首页 > 都市 > 偷得浮生日日闲 > 五月:植入心中的温暖

五月:植入心中的温暖(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爱爱我奴 武破虚空 娘子请笑纳 拐个皇帝来疼我 美人天下之囚宫 完全暗恋攻略 夹皮沟情话 紫云匕·心之恋 我要你爱我 傻娘子

我,苍云舒,也叫五月。这是娘起的名字,她不在的时候,门里的师兄都叫我小师弟,就连我的哥哥姐姐也只叫我云舒,只有娘回来的时候,山上的人都会叫我五月,一时间不管是什么季节,那一声声五月好像真的让我身处初夏透明的阳光中,浑身充溢着幸福的暖意。

这样的日子终归是不多。娘在我周岁后就下山了,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渐渐懂事,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莫师兄有娘陪着而我没有。我不敢问父亲,也不想让别人看穿我的心思。门里的人都说我像极了父亲,总是淡淡笑着,手中常执书册或是玉笛。我浅笑不语,心里却不认同。娘每年回来总会带很多东西回来,她送给我的都是玉石之内的配饰,说是怕我生病。有一年她回来时,我真的病了,她在床边陪了我好几天。病好的那天,我们一家人挤在床上,娘抱着我说着哥哥听过好多遍的故事,唱着哥哥听过好多遍的歌。那一晚我睡得极好,尽管第二天醒来没有娘的踪影,她下山了。我已经满足,如果再多病几天,司徒师叔也许会看出破绽,至少哥哥知道我的病是中了自己的毒。

“云舒,做得漂亮。”

哥哥拍拍我的肩膀,朝我竖起拇指。我淡淡笑着,什么也没有说。之后哥哥病倒在床上,一个月后,我忽然记起那天他跟我说话时,我好像“不小心”把试验的毒洒了出去,怎么办配解药很麻烦,不过他是我哥哥,总得替他解毒。那件事后,哥哥暗暗叫我“笑面阎罗”,不久连姐姐也知道了这个称号,好像是我练功时弄掉了她几根头发,不是我的错,是她先弄坏了娘送我的玉佩上面的穗子。除了她们两个,山上的人都认为我是娘最乖的儿子,不惹事,待人亲切。娘每次回来都抱怨我不像她,说要将我教得跟她一样再下山,每次都食言,将任务推给哥哥姐姐,他们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笑得更加淡然,娘最后无奈地说,三个孩子总得有一个像父亲。其实我想跟娘一样,如果她能多点时间陪着我,我一定会跟她一样。装病的事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娘像哥哥姐姐一样误会。

九岁的时候,有个妇人领着比哥哥还大的少年上山,我从旁人的话中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个妇人灰溜溜地下了山,娘太好心只是骂了她一顿,我看那个妇人下山时得了莫师叔一大笔银子怕她花不完就替她想了个方法,她得了咳疾,一直到死也没有好。哥哥像是知道什么,更加避开我。我只是淡笑,不觉得有做错。我应该保护娘,她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妇人带来的孩子住到了山下,他好像在等我姐姐和他成亲,我正好缺个人手帮我做事,就找他帮忙,想要做我姐夫怎么也要替我做事,不然怎么能放过上山想伤害娘的他。

门中的各种本领,哥哥最拿手的是剑法,姐姐会阵法,我学的是音律。毒,我们都会。哥哥的毒是用来捉弄人的,姐姐怕麻烦,她的毒多数是简单的麻药,我的毒多半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暗中创办了死无门,专为人报仇。杀人,是里面收费最低的,收费高的是毒杀。三日断魂,中毒者全身疼痛而死;一月亡,中毒者皮肤溃烂一月而亡;半年失魄,中毒者被恶梦折磨如堕地狱半年颠狂而死。如果客人有别的要求,门人也会尽量满足,当然价钱要另算。一旦下了毒,目标如果能让让客人打消杀掉他的念头,我会派人去解毒。价钱也要另外算。一般说来,这种生意我总能收双份的钱,中毒者无不悔过,对以往得罪过的每一个人叩头认错。生意上门,我不会拒绝,除了对付千面神偷。我不会让娘受到任何威胁。

姐姐成亲那样,娘回山上看她。我十二岁,个子高了许多,娘好像不认识我一般,呆呆看了许久,最后皱了一下眉。不久我才知道,我的样子跟师公,也就是我的爷爷几乎一模一样。师叔们都说我长得越大就越像师公,父亲也同意。后来,我隐约听到娘跟三师叔在说话,她好像叹惜着说,不知是来讨债还是来报恩。三师叔笑了笑,反问,哪来的恩哪来的债。娘不服气。

“我对他那么好,还研制出解药,他当然要还恩。可是,我对初闻那么差,还常常不在山上,他说不定会来教训我。糟了,会不会再被打手心……”

三师叔笑了一通,两人又说起些往事。我等娘离开后,用迷药问三师叔以前发生过的事,知道了所有的事,心里不免落寞。姐姐下山了,娘将易容术教给了我,她时常扯扯我的脸,好像怕我本来就是易过容的,我淡淡笑着,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忽然很想像娘那样,守在一个人身边,默默地爱着,爱上很久。

过了一年,姐姐带着四个姐夫过山替父亲过生日,席间姓龙的那个说了很多让娘尴尬的话。我不懂为什么哥哥和姐姐一直希望父亲和娘在一起,只要娘自己开心,一切有什么问题,父亲都没有说什么。也不知姐姐跟娘说了什么,她离开后,娘将掌门之位传给哥哥,带着爹爹云游四海去了。她一早觉得这几年偷东西到手的容易,似有人暗中相处,不由觉得无趣,神偷总算是当腻了。他们都走了,我呆在山上无趣得很,哥哥不时在我面前晃了几次,我更加心烦,提出要下山的事。云影师兄走了,死无门的生意少了帮手,我也得去看看。哥哥竭力忍着笑答应了。下山那天,山上的师兄们都劝我要小心,说了一堆人心险恶的话,特别是前几年曾和我一起下过山的师兄,他生怕我被坏人看上。我微笑着答应,心里有点不耐烦,他们难道没有发现那些坏人全都成了性无能。

哥哥嘴角抽动着,到了最后在我耳边轻轻说:“不要闹得太厉害。”

“尽量。”

我邪笑着回答,当然这笑只有哥哥看到。我仍是众人眼中淡雅如风的小师弟,永远没有心机。到了山下,安排好死无门的事,我到各处游历,同时也在打听爹娘的下落,他们这次出来没有易容,长得那么出众的人一定很好找。某日,经过一片树林,碰到一对打得难分难解的男子。说实话,两个人的武功都差极了,一个冷漠中带着沉稳,一个蒙面黑衣,大约是个贼人。我无心介入他们,转身想要离开,那个不长眼的贼人竟然将剑放在我的颈上想要用我要挟他。我一身书生打扮,腰上只要当年娘送给爹的笛子,他自然以为我不会武功。我冷笑着想要放毒,前面那个男人微皱了一下眉,我不禁好奇他会怎么做。

“放了他!”他冷漠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我却听到了着急。

“连将军把剑放下,我就放过他。”

他的剑磨破了我的颈,我咬了一下唇,装出害怕的样子。连将军冷冷地盯着我身后的人,眼中闪过焦急。我觉得奇怪,不过是才认识的人,他那么紧张干什么。他的剑在我脖子流了许多血后落下了,如果早这样做,我的血也不用流。那个贼人打了我一掌,我飞到他的怀里,假装身上疼得厉害。余光瞟到那个越跑越远的贼人,嘴角微微扬起,他很快就是个废人了。连将军手忙脚乱地替我治伤,我心头一热。

“在下五月,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我淡淡的笑着,他呆了一下,脸上升起可疑的红晕,“我叫连澈。五月。”

那时已经是十月了,他叫我的名字让我有一刹错觉,好像真的置身于五月。我想爱他,似乎也开始爱了。他是朝中的将军,出身江南世家,这次是家里出了事才请假回去。我一路跟着他,觉得他越来越有趣。到了江南,他才知道家里出的事不过是家人骗他回来成亲的幌子。他小心看着我的脸色,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我依旧笑得淡然,不懂为什么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五月,我要成亲,你不觉得生气吗?”他不满地问。

我笑着,还未回答,他的唇堵住了我要说的话。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吻,我喜欢他的热烈和他的笨拙。

“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五月,留在我身边,我们一直在一起。”

“要是你的家人不同意呢?”

他皱了一下眉,“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你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一句最重要,我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男人。娘知道说不定会生气,我竟然成了下面那一个。下人的白眼、家人的鄙夷以及他众多表妹表姐的挑衅虽然令人生厌,但是我很开心,有他的宠爱我便满足。过了新年,朝中出了事,他的父亲被弹劾入了狱,他四出奔走,我有心想帮他,他却说想靠自己。他是官场上的新人,没有父辈的护佑,谁会买他的帐。后来同是江南仕族的某个高官答应相助,条件是他和他的女儿成亲。他愁眉不展,我原本是想帮他的,忽然又不想出手相助,我想知道他所说的最重要到底是不是真的。

事实证明,他骗了我,他竟然给了我一把笔钱要送我走。我仍旧笑得淡然,失望地离开了。他会后悔的。他父亲的入狱是旧法派和新法派朝中争斗的结果,他成亲的那天,新法派的官员前来抓捕他和他的岳父。他看到闯进来的官兵,自嘲地笑着。我原本在宾客之间,见事情发展至此没有再看下去的意思,就拿着向皇帝要来的令牌跟为首的人说了几句。连澈惊讶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轻蔑地看着他身上的红色。

“你欠我的,我会要回来。”

我这么说,也这么做了。连家保住了,他岳父一家成了平民。连澈官复原职,全家庆祝,他喝了很多酒,等他醒来的时候,手脚被绑着。我毫不怜惜地将他扔到热水中洗去他一身的酒气,他内疚地看着我,眼中闪过惊喜。我冷眼看着,将脸上的笑抛到一边。他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又怎么谈得上爱呢。那一夜,我粗暴地占用他,发泄我的不满,他隐忍着,想要讨好我,我却不屑所谓的弥补。离开他的身体,离开他,离开最初的爱,就算心会疼,我也不想理会。推门而出的瞬间,他抬起头。

“五月,别走。”

他几乎在哀求,我冷笑一声,融入外面五月的天气。他不知道我除了五月这个名字还叫苍云舒,这是我娘取的名字,娘说苍家的人一向最坚强,就算被情所伤,也能笑得坚强。我也是苍家的人,是她的儿子,一定也能做到。

后来的几个月,隐约听说他病了,辞了官,下落不明。我不想再和他纠缠,辗转去了很多地方,哥哥提过曾和娘去过的地方。中秋那天,我在月清湖碰到他们。他们亲呢地靠在一起,坐在一艘小渔船里,爹爹看到我有几分不好意思,娘微微笑着,叫了许多酒菜。爹爹喝醉了,娘坐在一边照顾他,一副小女人的样子。等爹爹睡熟了,娘坐到我身边陪我,我微微笑着,顾自喝着酒。

“五月,一直以为你是三个里面最懂事的。阿九爱闹受不得挫折,十一冷冰冰的对喜欢的人最热心,冲动起来最能惹祸,你的样子像极了你爹,脾气倒有几分像我。以为不用担心你,现在想来,陪你的时间实在太短,我真算不得一个好母亲。”

“可是我们都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位娘亲。”

她笑得有几分腼腆,似不习惯被晚辈夸张,“我知道五月最心疼娘,这几年你都在帮我,我的决定你也不说什么。你的心思比他们都缜密,想要怎么做我也不多说了。”

“娘现在一定很幸福。”我淡淡地说道。

她点点头,“有你爹爹在,有你们,当然会幸福。”

“娘,我也会幸福的。”

“嗯,”她笑着搂着我,“我的孩子当然会幸福。只是可惜了,苍家不能留下后代。”

“娘怎么知道我一定跟男人在一起?”我不满地说着,撒娇地靠在她身上,轻轻咬着唇。

“真的任性的孩子。”

我鼻子一酸,将脸埋在她肩上低声哭着。她轻拍着我的背,哼着一首没听过的歌,调子缓缓的带着柔和,我哭得更加厉害,一直累到睡着心里只有化不开的苦涩和娘轻柔的歌声。早上醒来的时候,是爹爹抱着我,不知为什么我虽然由爹爹带大,始终觉得娘亲一点。我不好意思地淡笑着,从他的怀里离开,他指着船外,温和地看着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娘在船上熬粥,爹爹说这艘船是他们的,这半年他们都在水上漂着,娘做的全鱼宴最好吃。我微笑着点头,自认不能像爹爹那样一直守着娘直到她安定下来。我果然还是像娘。

娘做的鱼粥最好吃,我吃了三大碗,顶着红肿的眼睛跟她们告别。回头时,小舟飘向湖心,娘枕在爹爹腿上微微笑着,爹爹俯身亲吻她,帘子落了下来,湖水一圈圈的荡漾开,涌动脉脉浓情。我羡慕地转过身,淡淡的笑不失暖意。

重新见连澈是在十月,似乎跟我和他初次相见隔了一年,我穿着白衫成了温润出尘的公子,他却憔悴了,身上满是尘土。他一直在找我。看到我出现在面前,他呼吸一窒,狂喜地走了过来。我打开扇子,微笑中带着疏离。

“五月,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我收拢手中的扇子,眯着眼细细打量着他,不以为然地拉了拉衣袖,“无所谓原不原谅。”

“你……”他气得鼓起嘴,眼中分明是委屈的神情。

我淡然一笑,从他旁边走过。他急了拦住我的去路,冷下来的脸带着焦虑。

“连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我故作不解地问。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颤着唇说不出话。我知道他是真的急了,微微皱了一下眉,想安慰他又实在不甘心。迟疑了良久,我硬着心离开,他更加急了,紧紧追了上来。他的轻功不如我、内力也不如我,我本能轻易地将他甩到后面,偏偏他拼力跟着。我怕他内伤,无奈只有停下,看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耐烦。

“让我跟着你吧,我一定不会再负你。”他央求地看着我。

我展开扇子,遮着嘴角得意的笑,“一般跟着我的人要么是我的师兄,要么是我的同伙,要么是我亲友。你,都算不上。如果你想留下,我正缺一个使唤的人,没有工钱,你做还是不做?”

没有一刻迟疑,他郑重点头,“我做。”

“那好。以后我说的话你不准违背,天上人间以我为重,如果做不到最好趁早离开。”

“我能做到。”

我淡淡一笑,“前些日子,我娘劝我成亲,我想……”

“不行!”他冷下脸重重地说。

“我是主子,这事没你说话的份。”

他脸上一窘,好声哀求,“五月,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我都答应。”

我假装苦恼的皱一下眉,“算了,娘提到的女子我也不喜欢。既然成不了亲,以后你就替我暖床吧。”

他愣了一下,喜上眉梢,贴身跟在我身后。我淡然笑着,恨早就没有了,只是不甘心被骗,却又被他骗的心甘情愿。如果相爱,何必害怕受伤,不把他留在身边,我怎么出气。我可是很小气的;这一点,也跟娘很像。姐姐有一堆相公好像很幸福的样子,如果我也跟一堆男女牵扯不清,不知道娘会怎么想,很期待下一次看到娘时,她略带无奈的淡笑,和一脸幸福的表情。

(最后一篇了……)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