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伤樱之祭(上)(1 / 1)
三月,本来就还是很冷可古人非要说三月很暖和。
语文课上老师的文言文讲得很生动,可这提不起雅絮的兴趣,开小差想入非非看起来是自己的家常便饭了。
课间休息陈椴终于把自己从小说中拉了回来,跑到雅絮面前说:“今天有没有发烧?衣服多穿一点。”
手靠了靠她的额头松一口气又说:“再过几天就要开花了吧。”
“嗯,今年的气候不太好。”
“要回去看他吗?”
“一定的,帮我给校长请几天假。”
“知道的,放心去吧。”
听不出所以然的对话,初见大为恼火没想雅絮迷人地对自己微笑。
“初见,我不在学生会就拜托给你了!”
好温柔的语气她不得不承认雅絮真的像个王子,一位温柔、精明、强悍的高贵王子。
傻兮兮地沉沦在醉人的微笑中不怕死地点头答应,如果她是男生自己也会喜欢上她吧,什么该死的想法!
拍一下自己的脸严肃地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雅絮收敛了笑容看向窗外目光深远而涣散,“他的生日要到了,就在第一轮樱花开放时忌日也到了。”
初见动容没有再说话,三个人都陷入沉默。
风柳一脸平静地站在A班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惊讶于她今天穿着制服,雅絮提上小提琴和书包走出来看到她后稍有吃惊。
“今天怎么老实穿制服了?”开玩笑的样子也那么平淡。
“我的风头都被那个古明沁抢完了,我很有素质不会和她死拼的。”很无奈的口气。
“怎么,有事找我?”明知故问啊。
“知道你要走了嘛,所以…”不好开口吗?还是自己来说吧。
“所以要我从日本给你带东西回来是不是?”
“就是啊!还是雅絮对我最好!”撒娇状乞求的眼神真像小狗憧憬肉骨头。
“好啦,知道了,每年都是。”
没办法拒绝,回想起第一次拒绝时风柳哭声震动天地啊,弄得全校的人都觉得自己欺负她,那还是初中的事。
有句话怎么说的,最毒不过妇人心啊,大概就是这样。
“小椴!雅絮就要走了你不来说两句吗?”
嬉笑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美好,陈椴刚想笑被雅絮的秒杀眼光逼了回去,他走过来故作正经:“风柳你太不像话了,雅絮回去又不是没事做,给你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风柳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椴180的身高说:“人家想要嘛,你又不给我买。”
唰到脸红了,风柳偷笑道:“看哦看哦~小椴的脸好像红苹果啊!”
雅絮确信自己没看错,风柳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爱慕,为什么心里有一丝失落,真好笑。
“对了,不知柯钰最近怎么样也没见他来找过我们。”
风柳一个人叨咕着,雅絮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动容片刻后缓和下来,这一切都被陈椴看在眼里。
挪开风柳的手臂勉强微笑:“那么,我走了。”
落寂的身影穿过走廊消失在楼梯口。
“还是不说再见。”陈椴小声说着。
“从我认识她以来就没听她说过这两个字。”风柳补充到。
是的,没告诉他们自己与柯钰发生的事,因为不值得说。
终究是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过着不同的生活,梦醒了就该警告自己不要再去回忆,只是曾经的那片温柔时常刺痛灵魂。原来哥哥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
候机大厅,雅絮背着休闲包手里提着小提琴,南父南母正在和王叔交代事情。
来往的人们都看向自己,自己有那么好看吗?雅絮摇摇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拨通家里的电话。
“让她接电话。”
“是的,大小姐。”大概是小跑过来的。
“喂,雅絮啊,还没走吗?”
“快要登机了。”
“噢,有事吗?”
“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我嘱咐过王叔,你有事就找他。”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嗯,挂了。”关掉手机放入风衣口袋。
竟然先挂电话而且不是再见,忽然想起和她相识以来从未听她说过再见,真是个怪人。
“雅絮,该走了。”
南父叫了一声,将小提琴和包放到检查口通过然后登机。
夕阳的云朵很漂亮,自己身处云中像鸟一样飞翔,只不过并不是非出去而是非回金丝笼。
清晨湿润的空气透着些许凉意,好闻的樱花气息在四周弥漫,雅絮和父母乘轿车来到南本家。
出发当晚他们就抵达了东京,在酒店休息了一夜又坐私家飞机从东京到京都。
这座拥有古老历史的城市保留着大和民族最悠久的传统,不管是年祭还是神社活动都会有许多人来参加,最为热闹的便是一年一度的赏樱节,只要这里的樱花一开就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不过雅絮他们可不是为了回来赏樱。
雪白的院墙立在眼前,深棕色的木门紧闭着,清幽的环境让人心神安宁,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这么想,可雅絮知道那扇木门里藏着什么。
阴谋、野心、传统、妄想还有南家谁也抗衡不了的威严和权力,看似风平浪静的大海蕴藏着足以让人葬身的力量。
司机下车为他们开门拿行李,雅絮亲自去敲木门为她开门的中年妇人见到她马上低下头说:“友雅殿下,您回来了。”
雅絮点点头吩咐了一下径直走了进去。
庭院中的雪松青翠欲滴整齐地排列着,清新的泥土味混杂着木式建筑的特有气息,原本些压抑的心情放开了。
从内院走来一位身着藏青色和服的年轻男子,是上次出现在学校里的男孩。
脚上的木屐嗒嗒作响穿过铺着石子的道路出现在雅絮面前,苍黑的碎发遮住了透澈的绿眼睛,无框的方形镜片折射出锐智的光,嘴角温柔微笑手指修长自然垂下。
“回来地真准时,雅絮。”依然在微笑眼神中捕捉不到恶意。
“嗯,请叫我南友雅。”同样微笑只是不太自然。
“上次见你不是让我叫你雅絮吗?”表情无辜状显出一丝小苦恼。
“在这个院子里住着个都姓南吧?”
“行行,说不过你,先去给叔祖父大人请安吧。”挪动脚步把路让开,雅絮向更深处走去。
“就那么讨厌我吗?”
雅絮停住背对着他而站,男孩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涣散,“讨厌我是因为我在替叔祖父大人做事吗?”
有一点你不让我做就可以不做只要你不讨厌我的意思,雅絮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不。”
简单的一个字没有感情的一个字,却是包含了更深层的意味,这个他懂。
风横过不知从哪里飘来了樱花瓣,缓缓落在早已伸出的手掌间,丝丝温柔的冰凉传入手心那么细微。
今年的樱花提早飞舞了,雅絮你准备好要迎接了吗?
转身拂袖而去粉嫩的花瓣又落在石子路上,没过多久被来往的人踩踏陷入石子旁的雨后淤泥中。
吃过午饭后雅絮和父母准备好了祭奠的东西,向南家家族墓园出发。
三人身着黑色和服南母盘起的发髻上好别着白色小花,雅絮将悬在胸口的水晶吊坠掏出来露在外面,它依然散发着幽幽的光在车内复杂的气氛中显得那么异样。
南母突然将雅絮抱进怀中喃喃道:“对不起,雅絮…对不起…”
泪水划过脸颊落入雅絮的颈脖里,冰凉而突兀。
雅絮眼神惊恐生硬地依在母亲的怀里,她从未见过如此柔情的母亲,在她的记忆里自哥哥死后母亲很少笑时常是严肃的样子,那种严厉、冰冷、骄傲的眼神压到自己心生畏惧。
不管是骂还是打她都能忍受可有一点不行,那就是母亲流泪,她甚至害怕母亲的眼泪。
不知道如何安慰,冷静的说:“没事,母亲大人。”
“你哥哥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
“够了!”
语气微怒片刻后意识到自己过分了轻声补充道,“哥哥若是知道我现在这样一定会很自豪的,母亲大人。”
南母不再说话,南父在镜内看到这些叹了一口气。
哥哥,又是哥哥,你何时注意过我!
即使我做的再好也不及他,在您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
第一次对父母顶嘴,第一次嫉妒起哥哥,第一次觉得母亲对自己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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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活活~~我的小雅爆发了啊~~~
又开始打雷了~~
该死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