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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晚莹吗?”谢小七边喝边说,“三年前,我们一次比试,她输了,第二天就离开了。我以为她回家了,赶到家里,却发现她并没有回去。两年来,我一直在找她,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所以你后来在江湖上混了个‘包打听’的称号?”我问。
“呵呵”他苦笑了一下,“什么‘包打听’,连自己最想知道的,都打听不到,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我给他倒了杯酒,说:“其他的我不知道,但你是个好哥哥!你那些收藏是要送她的吧?”
“嗯。”他一饮而尽,“好哥哥?当初如果不是我,我想她也不会离开了吧。”
“那你后悔了吗?”我问。
他想了想,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幽深,哀伤,“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我叹了口气,说:“那不就好了。如果是为了她好,她总有一天会体会到你的用心的。”
“是吗?”
“嗯。”
“但愿真如你所说。”他喝着,给我也倒了一杯。
“对了,你不是在师门排第八吗?怎么又更名小七了?”
“婉莹走了,所以我排第七了,师父后来为了方便,就叫我小七了。”
“那你其他同门,你师父叫他们什么?难不成小一,小二,这样排?”
“不是。”他笑了,忧伤淡了些,说:“师父按考核结果,叫我们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小十。”
我暴汗,他老人家还真是省事!
“到底你做了什么事情使她走了,难不成只是输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他目光一暗,我装作没有看到,不语,只喝酒。有些伤口,揭开了虽然疼,可是,只有把化的脓挤掉才会好,不是吗?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酒,偶尔给我倒上一杯。我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头渐渐有些晕了。
喝到后来,越来越迷糊了,只听着谢小七有些飘渺的声音:“虽然不曾后悔,可是,到底••••••我没护好••••••她这样••••••婉莹啊•••••”
••••••
宿醉的后果,就是隔天一定头疼欲裂。一觉醒来,发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甘棠见我醒来,忙端上水给我梳洗,随后端了碗醒酒的茶。
哇!好苦啊,我抬头问甘棠:“是连叔开的药吧?”
“嗯!是谢少爷要我去连大夫那里拿的。”甘棠回答。
要是三叔开的方子,一定没这么苦!而且效果也奇好。不禁让我怀疑,三叔的医术是不是比这据说是天佑医圣的连叔还要高明呢?当初,三叔要我跟他学医,我却说没兴趣,三叔也不勉强我,只是丢给我几本医术让我自己看。
对了,昨天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小八到底是什么原因借酒消愁,似乎好不容易他肯告诉我了,我却睡着了。算了,至少他不会再躲着我了。有空再问他好了。
接下去的几天,却没碰到谢小七,哦,不,该叫他谢晚君,毕竟这个才是他的大名。晚君?哈哈,每想一次,都忍不住笑一次。笑得甘棠莫名其妙,有些怀疑地摸了摸脸,又照照镜子,发现没什么好笑的之后,居然又拿了一碗醒酒汤,说我酒还没醒,换来我一阵大笑,直到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式微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吧,我心情也格外好。晚饭不觉多吃了些,迈开步子出去散步,只当饭后消食。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谢晚君(小七)的院子。已经笑了好几天了,可每想一次,还是忍不住。是喊他小八呢,还是晚君呢?我一边走一边纠结地想,却险些撞到了前面的人。
定眼一看,是春安。她笑着说:“袁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我笑着答到。
“江少爷明天回来呢。”春安看着我,笑得有些暧昧。
“嗯,我知道。”我大方地回答,问她:“谢少爷在吗?”
“没在,我也在找他呢。”
“他们有告诉你他去哪里了吗?”
“应该在忘忧阁。”
“忘忧阁?是哪里?”我问。
春安面色有些尴尬,没有回答。
“哦。”我了然地点了下头:“温柔乡?”
“袁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春安解释说。
“我没怎么想。”我微笑着说,“况且,小八应该是去打探什么消息吧。”
“嗯。”春安点了下头,“不过,以前无论他去哪里,最少两三天都会留消息到庄里。这次却有些蹊跷。”
“或许他有重要的事情。”我说,比如要找他妹妹。
“袁小姐,找谢少爷有事吗?有什么春安能效劳的?”
“无事。谢谢。”我摇了摇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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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我就起床了,今天式微要回来了。
不时起身张望,甘棠没少笑话我,我却不以为然,心里甜甜的,想着等下要告诉他这几天我都在做什么,有多想他。
一直到傍晚,式微才回来。听到下人们说,我赶紧去他院子。刚到他院子,我却感觉到周围暗处至少有10人在,我疑惑了下,继续朝里走。却被拦了下来,那人面生得紧,面无表情地说:“小姐是何人?”
我有些诧异,想想这里毕竟是世惟山庄,福了一下,说:“我是袁悠然。”
“小姐稍等,我去通报一声。”说着,给旁边的示意了下,进去了。
我皱了下眉,什么时候要见他还需要通报了?不一会儿,刚刚那个面瘫男出来了,请我进去。
式微不在书房,却是直接回了卧室。门口站着两个人,也是我没见过的。
要甘棠在外守着,我推门走了进去,见到式微半躺在床上,我心一惊,急忙走上前。来到床前,式微笑吟吟地看着我,他似乎在等我,仿佛一直在等着,等了数百年之久。他脸色有些苍白,我伸手拂上他的脸,问:“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说:“无妨,只是伤风了而已。”
“瘦了呢。”我看着他,有些心疼,“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了,岂不让大家都担心?”他拉过我的手,说。
他原本温暖的手,有些凉,我双手拉起他的手,捂了起来,想要温暖那原本温暖的手。他见状,笑了,抽出手,在我手背上轻拍了两下,摇了摇头。
我望着他温和的笑意,有些酸涩,这个男人啊,把温暖都给别人,却把凉意都放在心里。我轻轻地靠着他的胸前,鼻子抽了几下,却忍住了泪。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莫名的心安。
他身体微僵,过了一会,平和了下来。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猛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来,坐直了。却不期然闻到了一股味道,我皱了皱眉,他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微笑着说:“我本来有东西给你看,哪知道弄丢了。”
“是吗?是什么?”他问。
“等我找到了,拿给你看,不就知道了。”我故作神秘地说。
“好。”他有些宠溺地说。
“那,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我说。他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我对忙着的甘棠说:“甘棠,我今天有些累,想要早点休息,你也去歇息吧。”甘棠了然地点点头,今天等式微,我来回在庄中走了好些趟,她帮我把床褥铺好,就下去了。
等甘棠走远,我对空无一人的房间,说:“出来吧,没其他人了。”
果然,明旭从床后走了出来,见到我,妖娆地一笑,我恶寒地抖了抖,不理他,径直在床上坐了下来。
他也在桌边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水,我蹙了下眉,说:“世惟山庄的护卫也太马虎了一些,怎么三天两头地有人闯了进来?”
“不是他们马虎没本事,是本大爷我太强而已。”他闲闲地说,还真是他的风格,真受不了他,我拿起个枕头,丢了过去,不出所料,他单手接住了:“你在邀我同床共枕么?”
“切,拿来!”我走了过去,伸手拿枕头。却闻到一股味道,我忙问他:“你受伤了?”
“呵呵,看出来了。”他笑了一下。我点了点头,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衣劲装,黑衣衬得他脸色越发苍白。闻到的味道,没错,是血腥味,自从上次拜他所赐受伤后,我对血腥味极其敏感。
还有,刚刚,在明旭那里,我也闻到了这个味道,而且,他的院子,今天似乎有其他人在,我心一惊,抓起明旭的前襟,质问道:“你不是答应我不动式微吗?”
“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我没动他,是他来招惹我的,你没见我正在逃命吗?”他冷冷地说,拿开我的手,神色有些受伤。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追杀你?”见到他的神色,我愣了下,随即盯着他问。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吧,他是什么人才更重要吧!”他有些讥讽地说。
“他?”我有些发懵。
“怎么,他没告诉你吗?式微公子啊,他不是姓江吗?你知道他母亲姓什么?啧啧,这就是他为什么追杀我了,因为我知道了他母亲姓黎啊!”他嘲笑地说。
“姓黎?”我没有明白。
“啧啧,你曾说过恋爱中的人都是愚蠢的,没想到呢,你也这样。”他见我不解,继续说:“再告诉你,他舅舅也姓黎。”
“你不废话!”我不耐烦他玩这种低趣味的游戏,慢着,姓黎,该不会是•••••,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黎天行?”
“看来你还有得救。”明旭端着水,喝了一口。
黎天行,就是那个先皇贵妃黎溪云的哥哥,可是,黎溪云的儿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抬头不解地看着明旭,明旭见状,说:“当年,天佑皇宫里确实传出黎贵妃的儿子已经夭折,不过是有人掉过包的。真正的黎贵妃的儿子,也就是江式微,其实,给黎天行带到了军中。”
“皇权争夺所致?”我问。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江式微原来是天佑先帝的亲生儿子的。”他说。
“那又怎样?”我漠然地说。
“是没怎样,不过,这样一来,江式微也有可能成为天佑皇帝也不一定哦!”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低头,固执地不语。
见我不语,明旭叹了口气,说:“悠然,你确信你是喜欢上江式微了吗?还是,你在透过他想要看到另一个人,或者是另一个世界?”
我茫然地抬头,他苦笑一声:“两年了,我以为我了解你,可是,最近,我发现我好像从未走进你的世界。”
我心一窒,望向他,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冷风将他的话吹散开来,却在我耳边萦绕不绝。
这回他没有走窗户呢!明旭啊,如果在那个世界,可能是很好的心理医生吧。我笑了,却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