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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醉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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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琰在明珠广场东门下了车,在等待王璐翰的空当,她跑到小店买了个学生拉杆包,正好能把所有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都装进去。如果被问到,她可以说是送给朋友孩子的礼物。

晚夏的傍晚凉风习习,白色的纱裙随风飘动,勾勒出一个消瘦单薄的窈窕身影孤立于风中,远远看去不免萧瑟孤单,撩人心神。

瑞琰站在比较明显的位置,静静地等待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一双眼睛从红绿灯处一眼发现了瑞琰,高挽的发髻,几绺碎发被风吹起,撩拨着白皙的面庞和高翘的小鼻,一双美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黑色的夜幕,衬得那身白裙格外显眼,瘦消的身材凹凸有致,如一抹薄莎轻裹白玉伫立在熙熙攘攘,追逐名利的人世中。如果有画家,他会不会有立刻描绘出这一幕绝美画面的冲动?王璐翰悠悠地想着。

突然很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王璐翰,原来绿灯了。他急忙换档启动了汽车,向瑞琰缓缓开去。

被喇叭声刺激,瑞琰厌烦地向红绿灯处看去,她最讨厌没有公德乱摁喇叭的人,因为自己胆子小,总会被吓着。眼见一辆黑色奔驰向自己驶来,她猜想应该是王璐翰来了。于是,注意地看了下车牌,她要记住这个车牌,也许以后会有用。果真,汽车停稳,王璐翰走出车门,向自己走过来。瑞琰的目光一直随着他动,王璐翰显然心情很好,笑容满面。他来到台阶下,平视着瑞琰,像个老熟人一样关切地问:“东方,等久了吧?”星光灿烂。

瑞琰摇了下头,淡淡地散开一个微笑,正好有一辆大巴车经过,刺眼的大灯直直地照向了瑞琰,那正是她笑容绽放的一刻,万花为之动容,王璐翰竟有些失神。灯光移动,他的思绪似乎也被带走。

瑞琰被刚才的大灯刺了下眼,突然的黑暗还没让她适应,她闭了下眼,等待眼前的金色小星星消失。

王璐翰看到瑞琰手里的拉杆包,弯腰接过拉杆,收回,然后提起包,对着瑞琰一笑,说:“先上车吧。”就走去开门。瑞琰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走了,像有根线牵着她。王璐翰把拉杆包放到后座上,小跑着回到车里。

“这里不让停车,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虽是询问的语句,但更像解释。

瑞琰还是懒懒的,不想讲话。在王璐翰面前,她觉得可以不用应酬,装出一副很随和的样子。也许是因为王璐翰在业务上有求于自己,也许是因为王璐翰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无论怎样,瑞琰不想猜测。现在是下班时间,也就是私人时间,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她的意识里,提醒着她,自己的心很痛。她不想压抑越来越浓的伤感,她很好奇自己到底会有多难受。但也不想让别人来支配自己的情绪,她很想为所欲为一下,在刻板的工作之余,做一个尽情发泄的野人。当然,她不会随意发疯,尤其是现在,她害怕车子会直接开到疯人院去。

又是一路沉默,就像早上。车子驶到一个僻静处,突然靠边停了下来。瑞琰有些惊讶,回头圆睁着眼睛看着王璐翰。

王璐翰停稳车,息了火,然后转回头正面对着瑞琰,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瑞琰,他们的距离很近,远远超过了社交距离,都能很清楚地看清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你怎么了?”王璐翰沉沉地问,语调却极尽温柔。

“我,我怎么了?”瑞琰不解,我只是没说话而已,他不高兴了?

“我刚才问你想去哪儿?你听见没有?”王璐翰低头看进瑞琰小鹿一样的眼睛里,眉头微皱。

“啊,你说话了?我,没听见啊。”瑞琰不能相信,几时自己的听力也下降了?

王璐翰静静地注视着瑞琰的双眼,柔顺的散发,微张的樱唇,瑞琰现在的表情和韩剧里那些没有头脑又单纯可爱到没天理的小女生的表情无二。

过路的车灯晃了一下,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暧昧,脸贴得很近,嘴对着嘴,几乎听得见心跳。两人倏地分开,默契地同时看向窗外,眼神飘忽,心扑腾乱跳,像要冲出胸膛。

王璐翰一只手支着车门,手背顶着嘴唇,他在想,要是没有那辆车,是不是自己就得逞了。瑞琰几乎整个脸都扭向外面,她可不想让王璐翰看到自己红透的脸和脖子。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双方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瑞琰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她侧过头,搜寻着操作盘上的按钮,一个按钮看似CD开关,她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拿不准该不该按下去。一只大手擦过瑞琰的手指,按下了开关。立刻,轻松的音乐流淌出来,松弛了人紧绷的神经。他的手很热,余温指间留。

瑞琰也不看对方,半低着脑袋眼睛微垂。她在心里微叹,自己搞什么搞?紧张什么呀?别出丑了。

想着,瑞琰决定得找些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呃,”“呃。”没想到两人同时开了口,瑞琰看了看王璐翰,他似乎也是很窘的样子,眼神躲闪。有鬼,瑞琰心想。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问我来着,我没回答?”瑞琰抢着说。

“呃,是,你好象根本没听见。”王璐翰挪动了下身体。

“是吗?你真的说话了吗?”瑞琰还是不信。

王璐翰忍着想笑的表情:“我为什么要骗你?”严肃地看了会儿瑞琰,他又继续道:“东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瑞琰被盯得又没了底气:“我,没什么。”想对方定是不信的,又补充道:“真的,没什么。说说我们吃饭的事儿吧。”

见瑞琰并不想说,王璐翰也不继续追问。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前方,轻轻叹了口气,回头亲切地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嗯?”

瑞琰看着他,心里升起一丝暖意,他像一个会安慰人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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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无声地行驶于大道上,这里不像是平时走惯的高速公路,瑞琰并不想问,她的心随着高速行驶的车轮早已飞出了躯体,轻飘飘地游荡在空气中。人的灵魂到底有没有重量。有人说是21克。假如它有重量,是不是只要借助高速移动让它漂浮起来,人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瑞琰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越来越浓弥漫在胸口的揪扯消失。因为她不堪重负。不知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她用手按在胸口,轻轻地揉了揉,好像那个痛就是来自皮肤上的一个点。

王璐翰没有再说话,但瑞琰的每个小动作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从来都是有的放矢,胸有成竹,今天他想像瑞琰一样听从自己的心。不去问,不去说,不去表白,只陪伴。

他们来到一处河边的饭店。这里虽然偏僻却灯火通明,门口停满了各色名牌汽车。他们要了露台的一张僻静的桌子。扶栏上挂着各色的小花草,自由地乱长着,彰显着生命的欢歌。桌子是松木的,漆着淡红的油漆,有些磨损,但更显古朴自然。桌面上摆着盛开的紫罗兰,一个铁质的烛台燃着淡黄色的粗蜡烛,烛光在微风中舞蹈般摇曳,时而含羞地遮起脸庞,时而狂放地喷吐火舌,时而扭动着身躯像一个少女,时而又直挺挺地像位将军。

王璐翰有了上次的经验,又看到瑞琰一副悻悻的样子,索性问也不问她,直接点了菜式。他还是一副绅士的风度,音量极低,但又能保证让服务生听到。

瑞琰淡淡地捋着跑出来的碎发,浏览着露台的环境,这里比楼上的玻璃房人要少些,可能是因为蚊子的缘故。不过瑞琰一般不是很招蚊子,跟人在一起,一般都能保证蚊子地痞的晚餐,所以饱餐过的雄狮如小猫,瑞琰大可放心。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安静。人们都保持着轻柔的谈话声,相互不干扰,桌子的距离也远,真是个谈心的好地方。

瑞琰拿起一支紫罗兰,靠近鼻下嗅着,

“这里的紫罗兰每年都盛开,而且每张桌子的花都有名字。”王璐翰适时地解说着。

“是吗?那这盆叫什么名字?”瑞琰仍是淡淡地问。

“这盆叫相思。”王璐翰轻柔地道出,似是怕惊着沉睡的花朵。

瑞琰有些惊讶:“噢,你怎么知道,看来你经常请人来这里?”淡淡的戏谑。

王璐翰并不急于解释,他一笑:“这上边告诉我的。”他拿起花盆底下的一张五彩卡片递给了瑞琰。

瑞琰接过,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叫相思,我每年都在这里盛开等着你呦。瑞琰抬起头,与王璐翰相视一笑,原来如此,这家伙够细心的。不过,就算他和什么人来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瑞琰心里嘲笑着自己。

不久,服务生用白毛巾捧着一大瓶洋酒走了过来,白色的手套分别放置了两个高脚酒杯,很纯属很专业地倒了两杯红酒。然后把酒瓶小心地放在一个篮子里,深鞠一躬,潇洒的离开了。

瑞琰不免注视着王璐翰,王璐翰了然地笑笑:“这是干红,度数不会很高,对身体有好处,既能开胃,还有助睡眠。”他真是聪明透顶,瑞琰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完全不用语言。想喝你就喝吧,有我呢。他心里暗暗说着,眼波流动,异彩而温和。

瑞琰读懂了他的眼神,低下眼帘,睫毛如扇在眼下画出一个阴影。王璐翰举起酒杯,对着她说:“来,东方,今天让我们享受一顿美好的晚餐,什么也不想,好吗?”

瑞琰缓缓捏起酒杯,看着深红诱人的液体,再看向王璐翰真诚的眼睛,她明白了王璐翰的一番用意。伸直胳膊,当的一声碰了杯,她开始抿着酒液,觉得并不那么涩,一仰脖灌了下去。并不习惯饮酒,瑞琰的眼泪差点流出来,但她很难咽回去,她不知道那是真正的眼泪还是对刺激的反应。酒精的麻痹让她松懈了理智的防备,肚中火热,鼻腔却无法控制地要泛酸。

她知道自己的脸也在慢慢的泛红,她是对酒精极敏感的人,虽不会浑身起小红点,但脸红头晕的症状却很明显。瑞琰不敢看王璐翰,她的眼睛已经溢满了真实,她的所有感官都在泄露着自己的秘密。此时的瑞琰无法作任何掩饰。她是一个真实到稍被挑动就会变得完全透明的人。所谓挑动可以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曲音乐,甚至风吹花瓣的跃动都可以刺激出她浪漫狂野的本性。没有草原驰骋,不能纵酒狂歌,瑞琰只能把一切哀怨,一切伤痛写在脸上,让如潮的情绪黯然涌动在压抑的眼泪里。

但她不能在外人面前掉眼泪,尤其是王璐翰面前。她深咬着嘴唇,徒劳地忍着眼泪。王璐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放下酒杯,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他伸手到口袋摸着香烟,却半天空空如也,或许是落在车上了。他空攥了下拳头,看到瑞琰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加着酒,直到要溢出来了才放下酒杯,然后又拿起王璐翰的空酒杯同样费力地倒着。王璐翰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瓶子,给自己加满了酒,把酒瓶放回篮子。但他并没有举杯,而是默默地看着瑞琰。

瑞琰扶着酒杯,看了会儿王璐翰,绽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轻轻的说了声:“谢谢。”拿起酒杯独自慢慢地一口一口又是一杯,这对于瑞琰来说已经是创世纪的量了,她从来没一口气喝过这么多的酒,还是在空腹的情况下。记得她大学时失恋,也不过喝过小半瓶黄酒,50毫升一瓶的,是在晚餐后。现在想想,那算什么?没有刻骨铭心,没有伤痕累累,充其量是在无病呻吟。

王璐翰死死地盯着瑞琰,不碰酒杯,也不阻止瑞琰,眉头的凹痕却是越来越深,眼睛半眯着,深瞳如墨,双拳紧握。

往往喝酒的人意识是清醒的,即便在他人看来是醉了,可本人一定认为意识还在自己的控制之内。瑞琰此时虽然头有些痛,可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地提醒自己,对面的人不是战杰,也不是王璐娜或任何一个闺中知己,不该这样毫无顾忌地喝酒,像一个酗酒的泼妇。

她没有给自己加第三杯酒,她缓缓地抬起眼睛看向王璐翰,一双写满疼惜与不满的墨瞳呈现在眼前,那里星光闪烁,辨不清方向,瑞琰咽了口咸涩的液体,一只手抚在桌面上撑着身体的重量,幽幽地说:“璐翰,哼,”她努力做出一个笑容,看在王璐翰眼里却是更加苦涩,“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她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脸颊处划过一丝瘙痒,她胡乱地用手去挠,却摸到一把潮湿。

她有些怔忡,回想自己何时泪流满面的,为何毫无感觉?手背上一阵温暖,抬头,一只大手抚在了自己的手上。瑞琰抬眼看向王璐翰,有些不解,有些感动,有些……她张了张口,却未能吐出一字。

王璐翰手掌满满地握着瑞琰的小手,传递着热度,传递着安慰,传递着爱。瑞琰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跳,寻找着灵魂。王璐翰更紧地握着瑞琰的手,轻轻抚摸按压着她的大拇指根部。瑞琰感到一股平静的气流传递到全身,躁乱的身心似乎被一股力量牵扯着,压制着。渐渐,瑞琰的泪水不再肆无忌惮,浓浓的阴郁不再集中紧压着胸口,而是慢慢地向身体扩散。

王璐翰停止了抚摸,静静地看着瑞琰,仍是不发一言,眉头未解。

瑞琰坐直了身体,强打着精神,给了一个孩子般的笑容:“我没事。”就三个字,让王璐翰有想起身去拥抱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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