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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出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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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琰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家门,她只想马上泡个热水澡,然后躺在自己舒舒服服的大床上。她两脚胡乱一蹬,换上拖鞋走向楼梯,虽然她只想闭上双眼,但明亮的客厅和楼梯刺激了她的感官,她打起精神迈步上台阶。一阵低沉的人声传入耳畔,似乎还夹杂着啜泣。瑞琰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产生了幻听。就像在公共场合经常会以为手机响了一样。她甩甩头,微微皱了下眉头,来到二楼。

下一秒,瑞琰像被冻结了似的,牢牢地钉在原地,无法移动,连眼睛都是直的。

柳玉颜从战杰的怀里抬起头,双眼红肿,泪眼涟涟。战杰正环抱着她的后背,不停的抚摸着。瑞琰的脑子“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停止流动,灵魂短暂地飘出了身体。她就那样张着嘴,睁大了眼睛,无法移动身体。

战杰显然地惊愕,他放下了双手,同样震惊地看着瑞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偎在他身上的柳玉颜也是一脸的吃惊,一双让人心动的泪眼里却透着挑衅,她的身体纹丝未动,紧紧地贴着战杰的胸膛。

瑞琰再也不想看两人的卿卿我我,她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一只脚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她不知道再多退一寸就到楼梯的边缘了。瑞琰猛地回头,踉踉跄跄的奔下楼去。一声“瑞琰”从身后吼出。她疯也似的奔到门口,刚才的两只鞋早不知被她扔到哪里,她穿着拖鞋夺门而出。把一声声的呼喊甩在脑后。

她穿着拖鞋跑不了多快,没多远,就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不想回头,她只想把自己埋在黑夜里。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瑞琰的胳膊,她的身体被用力掰了过来,战杰焦急愤怒地脸直直对着瑞琰。他的眼睛不再沉静如水,而是充满了慌乱。

“瑞琰,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战杰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紧紧箍着瑞琰的肩膀。他追寻着瑞琰的眼睛,寻找她原谅或是理解的暗示,却徒劳无功。

瑞琰无法躲避他的控制,索性闭上眼睛,她浑身颤抖,从胸底里一字一句地说:“放开我。”她的声音很轻,因为她已很疲惫,她的语气很坚定,因为她在强压着怒火。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去问,她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呆着。

战杰的力气并没有放松,他坚持着,他知道这样的误会让它继续下去将是多么可怕。他不想伤害瑞琰,不想她失望,不想她哭泣。平时多么自信、多么不可一世的战杰现在完全没有了信心。瑞琰的坚持,瑞琰的强硬让他手足无措。他知道瑞琰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一两句漂亮的话就能哄住她。所以他从不费这个力气,他只想用行动一点一点收服这个野女郎。可上帝没有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他还未完全抓住瑞琰的心,就。战杰不敢想下去,他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加紧了力量,瑞琰疼得发出一声轻哼,但她仍然固执地不看战杰。一种恐惧感向战杰袭来。就像面对一个黑洞,任何事物不论它强大还是弱小,有形还是无形,都会毫无例外地被吸进那个深渊。战杰从来都顺着自己的轨迹,掌握自己的命运,无论何事都能井井有条。他也从来没惧怕过什么,即使在得知柳玉颜背叛自己的那一刻,自己也没有失去理智。可现在,有一种力量与战杰对抗着,它强大而无情,随时可以夺去自己心爱的东西。

战杰猛地抱紧瑞琰,两个颤抖着的躯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一个因为愤怒,一个因为恐惧。

“战杰,放开我,求你。”一个带着哭腔却顽固到底的声音,瑞琰不相信那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虽然被抱得生疼,她却未哼一声,也不想挣扎。她只紧咬着牙关,消耗着身体里仅存的能量。

尽管用力地抱着瑞琰,战杰还是无法确切地感受到瑞琰的存在,她是那么轻,那么柔,没有反抗,没有动静。渐渐地,战杰觉得自己抱住了一个没有生机的物体。他惊地松开瑞琰的一个肩膀,扳过瑞琰的脸,瑞琰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整个身体瘫软在他的怀里。

当瑞琰醒来的时候,她闻到一股来苏水的味道,环顾四周自己躺在一个单人病床里,手臂上插着橡皮管。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哦,你醒了。可把你老公吓坏了。”

“他人呢?”瑞琰有气无力地问。

“交费去了。”护士检查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就出去了。

瑞琰试着坐起来,头有些疼,但还有力气,她抬头看看输液瓶子,是葡萄糖,应无大碍。她身体虚弱,经常得病,尤其是上学期间,动不动就输液,如果下得去手,她几乎可以给自己扎针,调滴液的速度,然后换瓶。她用食指按住棉贴,再用大拇指和中指抓住针杆儿,慢慢地抽出了针头。她自己的拖鞋就在床下,她抓起皮包,一手按住针眼处,一手打开房门,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她缓步走出急诊病房。

为了避免与战杰相遇,她找到楼梯,一级一级地顺梯而下。不时有人慌乱地从身边跑过,战杰刚才是不是也这样惊慌呢。就算他再担心又有什么用,伤害划过,痕迹会永远停留。瑞琰还沉浸在无比的震惊中,她搞不清楚自己是愤怒,是伤心,还是恨。一切像在一个暂时的虚空中,善与恶,爱与恨,错与对在这里都是模糊的,没有界限的。善既是恶,恶既是善,爱便是恨,恨也便是爱。听上去像佛家梵语,四大皆空,凡事界限皆在人的一念之间。所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世间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还是因为自己在乎啊。瑞琰在漫长的楼梯间里唯一想明白的就是这个问题。可答案仍然遥远,既然有物,那又是什么呢,是自尊?是依赖?还是爱?我爱他吗?

瑞琰终于走完了短短的四层楼梯,她抓着扶手喘了一会儿,来到了院子。现在已是深夜,医院里的院子几乎空无一人。她找了一处石头,吹了吹上面的灰,坐下来休息。同时也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个家她暂时不想回去了,那不堪的一幕始终萦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战杰何时对自己那么温柔过,他当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心疼,让自己的心好疼。看来,他的心还是在柳玉颜那里呀。我又算什么呢,虽然与战杰结了婚,但总感觉自己才是第三者。

可现在,我该去哪里呢。瑞琰一时不知该去找谁。自己的父母家并不在这个城市,更不可能给他们打电话徒增烦恼。朋友那里,阿珊和阿丽,她们一直是羡慕自己的婚姻的,对我突然的造访一定难以接受,更不免要问东问西。王璐娜,她可能会理解我,她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至于大惊小怪,只是,她那个暴脾气,可能会操着家伙去找战杰拼命。那不是添乱吗?

想来想去,瑞琰觉得打扰任何人都不是上策,看来自己只能先找个旅馆住了。电话铃响起,是战杰。瑞琰按停了手机,接着关了机。她想与世隔绝。这样也好,谁也不麻烦,谁也别来打扰,她要找一个地方自己一个人疗伤。打定主意,瑞琰抬头环顾一下四周,做了一个全球定位,她想起这附近好像有一个便捷酒店。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帮忙找一下那个酒店,碰巧司机对周边很熟,很快把她送到酒店门口。瑞琰下了车,在大厅旁边的面包房买了一块菠萝椰酥面包和一杯热咖啡,她不知道便捷酒店里是否会有免费的咖啡提供客人。

房间很干净,小了点儿,乍看上去,和四星级酒店无二。瑞琰换了干净拖鞋,脱下职业裙装,挂好。这里没有免费提供的睡衣,瑞琰找到一大块浴巾把□□的身体顺着胸前至大腿裹了一圈。她拿出还有余温的面包,就着热热的咖啡一点一点地吃完了。冰凉的脚底开始热了起来,温暖流遍了全身,瑞琰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身体的舒服会带来心理的愉悦。瑞琰感觉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紧绷,那么万箭齐下。生活是美好的,人是需要休息的。很快,睡意袭来,瑞琰稀里糊涂裹紧一床被子恍惚睡去。

再醒来时,天还未亮,瑞琰不知道时间,迷迷糊糊爬起来找到手机,开机,才四点钟。紧接着几声嘀嘀,进来了好几个短信。“瑞琰,你在哪里?”“瑞琰,你身体不好,不要乱跑。快告诉我你在哪里?”“瑞琰,求你了,来惩罚我吧。看到给家里打电话。”“瑞琰……”几乎全是战杰的短信,还有一两个广告。瑞琰一把扔开了手机,重又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嘀嘀,嘀嘀。又是短信。瑞琰摸到手机,举到眼前,“瑞琰,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回来吧,好吗?”又是他,他一直没睡吗?瑞琰有些心软。活该,谁让你做来着。想起柳玉颜充满得意挑衅的眼神,瑞琰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混蛋,抢我的老公抢到家里来了。而战杰却没有推开她,瑞琰越想越气,竟没了一点睡意。手机又响了两声,瑞琰一把抓起塞到了被子里,不听也不看。

瑞琰进浴室好好地冲洗了一番,喷头的水带着重力洒在脸上,温热舒服,和战杰鸳鸯戏水的画面突然跳了出来,充满肌肉线条的有力臂膀,结实的胸膛,深墨如星般的明眸,粗暴的侵略与温柔的亲吻,随着水流抚过全身。瑞琰一打哆嗦,睁开眼睛,一切不复存在,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温柔的陷阱。瑞琰拿起毛巾,泄愤似的擦着身子,一块块红印呈现出来,她却不觉得疼。最后,她终于无法站立,蹲在了浴缸里,任水流如柱喷洒在脸上,背上。水流冲乱了她的头发,一片一绺毫无规律地贴在她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紧闭着隐现于发迹与水流中间。瑞琰终于软弱地哭泣着,她没有放声痛哭,因为她没有力气,她只是紧闭双眼,任眼泪混着水流肆意倾斜,一声声低沉的哀号随着她的颤抖迸发出来。在人们的感觉里,水似乎永远可以和悲伤联系在一起,是因为人怕孤单吗?还是因为人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不论有多痛,都希望有更强大的力量来烘托或者夸张自己的感受。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世世代代的科学家,心理学家,小说家试图研究、解释、剖析人的心理规律,但都不敢声称了解了全部。但人是很难满足、很难信任又变化多端的动物,这是事实。一位作家说过,人们厌恶痛恨的人或者品质,往往就在自己的身上能找到影子。我们厌恶别人的行为,其实自己也做着同样的事,我们以为自己受伤了,其实自己正无情地伤害着别人。一个人能不能走出自己和别人编织的迷网,就看他是不是善于自省,善于倾听。

瑞琰的心中充满了怀疑,所以她所感觉到的只有痛苦,谁又能告诉她正确的是什么呢?

不知哭了多久,瑞琰早就乏力地坐在了浴缸里,她伸手关了阀门,一切安静下来,只有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她喘着气,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一个软弱的形容枯槁的面容出现在镜中。她被自己吓了一跳,那个黑着眼圈,肿着眼睛的人是她东方瑞琰吗?她忙低了头,她不敢看那个镜中人,她是那么可怕,那么令人生厌。不行,我不能变成这样,这样只有让仇者快,亲者痛。

瑞琰擦干了身体,走出浴室,一股清凉扑面而来,她抖擞了一下精神,拿出衣裙穿上,对了,既然都起来了,不如去买身新衣服。这样别人不至于看出她昨晚没回家。转念一想,这么早,哪会有商场开门呀。对了,酒店里应该有24小时商店,那里应该有衣服卖。

有了目标,瑞琰恢复些精神,她拎着包,走出房间。瑞琰在前台又续了一星期的住宿。酒店的自助早餐还没有开门,她只有到街上去找小吃店,很快,她找到一家小店铺,勤劳的店家已经早早地支起了早餐摊,油锅架起,豆浆和小米粥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瑞琰一笑,她恐怕是今天第一个客人。

店家远远地就注意了她,见她走近,忙笑脸相迎,“哎,小姐,想吃什么?”这位小姐衣着光鲜,相貌出众怎么会起这么早出门?难道是外地人?老板心中暗自忖度着。

“给我来碗小米粥,一个素包子,一个茶叶蛋。”哇噻,小姐不仅人长得美,声音也很美,娇娇柔柔,略带沙哑,惹人怜爱啊。再看眼睛,好像哭过啊。老板心里一格登,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难道叫人欺负了。可惜啊。老板显然是生意太冷清了。

瑞琰不搭理老板的打量,埋头吃起早点。热汤热水下肚,在加一个鸡蛋结结实实地压在肚子里,瑞琰又觉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她猜想自己现在应该是红光满面,双眼滋润,唇红齿白的模样。于是,壮着胆子问老板:“哎,老板,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精神很好?”

老板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见瑞琰确实在看着他,才咽了口唾液,回答道:“哦,是,当然,小姐漂亮的很。”不小心说出了真话,老板真想吞了自己的舌头。不敢再看瑞琰,做势继续手中的活计。

瑞琰心中却有些感动,在经过那样一晚的折腾之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能夸我漂亮,而不是熊猫眼,无精打采之类的,她觉得暖暖的。人在极度脆弱的时候,也是极度孤独的时候,哪怕能得到稻草一般的回应或爱护,都会拼命抓住不放的。瑞琰放了钱,真心地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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