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我的心(1 / 1)
“在哪里?梦色在哪里?”老三气喘吁吁地冲进屋抓着雅兰的肩膀猛摇道。
“楼、楼、楼上。”雅兰像摇钱罐般摇出了东西没利用价值就被甩到一旁。得到结果,老三直冲上楼,却被风似的一团白色的东西抢先在前,“半山腰”的老三抓着扶手差点没抓稳滚下楼。“神算子,你跟我站住,你参加奥运会啊!”
轰!没人?老二老三推开梦色的房间发现没人,吴雅兰骗他们?瞬间他们是这样想。随即听到老大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嘛?”手里端着营养粥,奇怪地看着他们。
“梦色呢?”两兄弟对着老大异口同声。老二反应最快,从他手里的粥得出——立马转向老大的房间,果然!她真的在这里。她睡着了,在老大的床上,慢慢走近她,不出一点声音,她脸色苍白地躺在这张似为“禁地”的床上,双眉之间的纹路紧蹙着,很明显,她真的被吓着了。靠近她,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原本是想抛开她额上的遮眼的发丝,冷不防发现,“我的天啊!好烫!”
“是吗?刚才都没有?”老大紧张地迈步上前也伸出手,“怎么可能?”
老二锐光扫他一眼,又气又急地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在外约会的老妈,要她马上找个肯出来的医生回来急救。
接着就是三兄弟的,拿脸盆打水的、冰箱里取冰的、打热水准备帮她擦身体的,擦身体?对呀?三兄弟几乎可以说是错愕地愣在原地,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耶!三兄弟,一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擦身子这件光荣的事,还是——吴雅兰来吧!
妈妈、爸爸,不要离开我们,我们会听话好乖好乖的。不要睡觉,爸爸,你说过要陪我们一起去学校的。不拉着我,那是妈妈,是爸爸,你们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走!不要带走他们!不要——哥哥!我是梦色,你真开眼看看啊!我真的是梦色,你唯一的妹妹梦色,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
她也是一个人啊!为什么要将她唯一的一点温暖夺走?她会哭、她会笑、她会痛,凭什么要让她一个人饱受孤单!?凭什么?
“够了!不要再乱动了!”
谁!?是谁拉着她的手?
“你再动的话,医生就没法替你打针了。”
打针?那是什么玩意儿?她感到自己的手被钳制住,而她更是努力的挣扎,直到她慢慢地从噩梦中惊醒,她才看清眼前压着她的男人,他是谁?头好痛,不能分辨他是他们其中的哪个。梦色的脑袋根本无法思考问题。
他轻轻地说道:“乖,让医生打完针,你就可以安稳地睡一觉了,听话。”
“大哥——”梦色哑着声音喊出,明显是认错人了。
老二的脸没有变,还是那张安定人心的笑容。“乖乖睡觉吧!醒来再说。”他抚摸着她的发,好像在抚摸着珍贵的东西,温柔的让她感觉眼眶一热,眼角也紧跟着滑下一滴泪水。
她不勇敢,她一直都知道——
因为要生存,所以做了很多坏事,因为不想输给命运,所以要坚强,要把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如果睡一觉,就能有个温暖的家,哥哥就能回来,那么她愿意,愿意安静沉眠——
“怎么了,儿子?”邵母送走医生后,回到房间居然瞧见老大盯着梦色的睡脸发呆。
“嗯!——没,没什么。”老大略显狼狈地说道。因为他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为自己的反应感到讶异了,特别是刚才她看着老二喊着他时——她方才脆弱地拉着老二的手的模样,着实让他心痛。
老二心里难受地伸出手去,轻抚她仍皱紧地眉心,轻叹一口气,才注意到老妈和老大、老三的存在,而且还正注视着他。
“医生怎么说?”老三看着老妈问。
老妈故意大声道:“医生说,只是伤风感冒导致发高烧,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想分三次回答同样的问题,所以声大了一点。
“哇!老妈,我们的耳朵还没聋。”挠着耳朵的老三惊呼道。
“是吗?我知道了。”坐在床边的老二点点头,“医生有没有说要戒些什么食?”
“这个嘛,我倒没有问!不过不要紧,明天一早医生会再来一次。”
“嗯。”
老大和老三有一种完全被忽略的感觉,但是看着老二,又觉得心里闷闷地,心脏有点哽,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喝点什么?我去哪。”只要喝点水心脏那地方就会舒服些,老三试过很多次,还蛮管用,所以自动提议去拿水。“随便。”老妈应了一声,“雅兰,你赔老三一起去。”看向雅兰。雅兰和老三是不太明白,不过没太在意。
然后,老妈突然一副神经兮兮的靠近老大,为得只是不想老二听见,“儿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老大啼笑皆非地侧头盯着老妈,邵母却径自说了起来。“其实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你也这么大了,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嘛!谈恋爱跟一天三餐是一样的,人生必修的课程,喜欢人家就早一点告诉人家,不要憋着——”
“我没有憋着。”老大忍不住纠正她。真是的,说得他一副尿急找洗手间的模样,其实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她。
“是吗?”老妈一副怀疑的眼神,上下地打量了他一眼,“看你刚才的看她的模样,要说不喜欢,实在没人会信。”方才,她载着医生一路飙车到这里,当门打开的时候,他的那焦急地脸,她一辈子都没看过。
想到焦急!好像不止一个人?天啦!老二也是!一向个性沉定、稳重、做事从不出错,而且心思慎密,因此像刚刚那种慌张得样子——
邵母知道先前的幻想逐渐在变真了,两个都是儿子,她都不知道该帮谁。
老大听了,眼微微睁大,素着脸,“怎么可能——”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当他的视线回到梦色那张连睡也显得十分不安的美丽脸庞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邵母无言的看着他,轻叹口气,然后拍拍儿子的腿说:“儿子,老妈送你一句话,如果说,爱她没有如果,错过就错过,你是不是会难过?若如果拿来当借口,你是不是有一点弱?如果说爱她没有如果,真爱她就放手一搏。”
“唉!这是歌词吧!”老大顶着一双不好玩的眼神看着老妈。
“呃!——这么快就发现了!真不愧是巨星,不过我是有意的,你不觉得这句话很适合你吗?想想吧!”邵母幽默地耸耸肩,“老妈要出差几日,如果要回台湾,你们就自便吧!”笑着转向老二,呼道:“儿子,老妈也送你一句,世上最近的距离,不是守在她身边,如果你站在她身边,她都不知道你爱她,那就不要折磨自己,爱一个人其实就是放手这么简单。保重,儿子!”
老妈的话让老二半思半解,他知道梦色不知道他喜欢她,他也知道老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好像太晚了,他第一次发现她是女人时,他就砰然心动了。虽然他曾努力想要把她当成男人,但他几乎眼球总会不自觉的跟着她走,她的笑、她的忧伤、她的泪——
“让我在你身边吧!我会替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都交给我。让我牵着你的手,不管风再大只要牵着我的手,就不会让你迷路,伤感若太多,心丢给我保护,疲倦的烟火我会替你赶走,相信我会为你变得勇敢,——因为我真的爱你。”是那样的缠绵而深情,如果梦色能听到的话,那该多好。
老二的告白词让房间门口的老大和书房门口的老三,听得“心肌梗塞”发作。
老三;“神算子怎么可以——不行!我要喝水——”头好晕,都能感觉自己烫得厉害,脚步晃栽着转身离开,“老妈什么时候装修了房子,怎么这地板是斜着的?!”
老大;“跟一个睡死的人告白?白痴!”满脸不悦地倒回沙发,装睡着。闭着眼思索着,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那个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背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阳光洒满落地窗,屋内温暖的早晨迎接着大家新的开始。当梦色一醒来,发现周遭的一切全变了,她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一直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看。她知道这是大哥的房间,但,坐在旁边的却不是老大,而是老二。心里不禁有点失望,她是怎么回事?干嘛一直想着大哥呢?
“嗨!你终于醒了!”老二挂着和蔼地微笑看着她,表情中隐藏着激动。伸手帮她靠坐起,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正常。“饿了吧!我帮你盛碗粥去,躺着不要动。”等到梦色点了头才不舍地离开。
老大觉得她的反应很奇怪,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耶?她一点也没发觉四周的环境变了吗?照道理说,她应该出现点惊恐地表情吧!相反的,她非常冷静。冷静到——老大怀疑,她是不是脑袋被烧坏了。
上前,他举着大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眯起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把他的手抓了下来。“手拿开,还想我晕过去吗?我的头好痛。”梦色皱着眉按着太阳穴道。
“抱歉。”老大无辜地举起双手,坐到床边道:“你还好吧?认识我不?”
这是问题吗?梦色凝视他半响,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放在他额间,“哇!好烫,要不要我打电话叫兽医站的车子过来?”
“哪有发烧?开什么玩笑还叫——兽医?喂!看起来你很正常嘛!”一大早就被一个病人耍,还真不是滋味儿。
梦色其实早就感觉到老大的异样了,她知道他在奇怪些什么?怎么说呢?应该是说,对他而言,她一直都是一个谜,而他对她,也同样是,一个——她急于想解开的迷。
然而,这两团迷的本身没有什么感觉,仿佛周遭发生的事把他们慢慢连接起来。
“我当然还正常?难道你想我不正常,说你绑架了我吗?”大大的猫睛里盈满冷静又聪明的光辉,盯着他,也难怪他会被吸引。
“绑架?!”这个形容词让他突然笑了出来。
“很好笑吗?”瞳仁的黑色转深,有点微愠的问道。
好像有点不好的气氛,耸肩摊手解释道:“没有,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
难道是因为有点喜欢,所以不想继续,因此想趁早扯断,才对他冷言冷语。她不要喜欢上这个北极企鹅,她不要以后下半辈子都对着这副“棺材脸”过日子,她不要为这个“冷脸杀手”心灵憔悴到粉身碎骨,她不要——
他们准备回台了,出来休息够了,也该回去了。头一晚,他们准备狂欢日本一次,雪夜,一片迷蒙的混沌世界。梦色不让他们开车出来,为得只是让他们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发觉他们的大少爷生活过得太舒坦了一点。
公共汽车似一只笨拙的甲虫吃力地向前爬行,这是三兄弟头一次坐公车的感觉,感觉很孬、很无聊。也许是人太多,也许是穿得太厚,只买到站票的他们站在拥挤的人群中,车内也有好多的高个子,把精心伪装了半天才出门的他们,给搞的有点,浪费表情,所以显得他们也变得平凡起来。平凡就是好,可以随心所欲,梦色就是喜欢。
车子摇啊摇啊,里面的人就晃啊晃啊——“啊噢!好挤哦!梦色,你就好了,有二哥帮你顶着,你那块地倒宽敞。”雅兰吃味儿地说道。没办法,谁叫自己矮小,又没有帅哥对她怜香惜玉,活该被踩死挤死。
“大哥,你就照顾一下雅兰嘛!”梦色看着离她最近的老大,又看看被挤得都成一张纸的雅兰,怪可怜的。
“干嘛要我照顾她?”连他都‘泥菩萨过河’了,谁还能帮谁,自顾自吧!
“因为你离她最近啊!”梦色高哼。
老大烦心地瞄她一眼,冷脸看向窗外。他现在已经够降低尊贵了,还要他升级当骑士?她也未免高估自己了。
“雅兰,就忍忍吧!下个站就下了。”撑得很辛苦的老二涨红张脸说道。
“哦。”
车子还是继续晃啊、摇啊。梦色在老二的呵护下,舒适又安全,座位上的小孩开心的玩着吹泡泡,吹出的泡泡满车飞扬,形成一股浪漫的气氛。梦色微笑着抬起头,随着泡泡的移动,啪!啊!泡泡爆了!“我的眼睛!”泡泡爆后的水渣飞到了梦色的眼里,一声惊呼。
“没事吧?”三兄弟对着她异口同声。
“没事,只是睁不开眼睛——”好痒,梦色死命揉着自己的眼睛。
“让我看看。”老二低下头,梦色当然是仰起头给他看了,不料!车子不知道怎么一个急刹,车内往后推的动力,刚好老二的嘴随着动力凑上了梦色的嘴,变成了一出现场的吻戏。
尴尬倒是有的,不过心跳多过尴尬,意外的接触使得老二寂寞的心中燃烧起了一把火,狂跳着、狂跑着,他想靠近她!就算心脏会燃尽也无所谓,可是!——一句“对不起!”让自己强行收回看着她的那双火热的眼神。因为他清楚,这是在公车上。
当晚,他们就像是第一次约会那么开心,对,三男二女的五人约会。玫瑰色的年华,金黄色的迷梦,无限的世界,自由无度——
玩得太疯,本想找个清静幽雅的地方歇个脚,却没想到这座小公园的悠闲地已被两列怀抱吉他的青年们占据了,他们痴迷地弹奏着。哪还有什么清幽地啊?老二耸耸肩,老三两手一摊,老大望着吉他队被吸引了过去,大家也只得跟着他走。
“唱的什么?很好听嘛!”梦色惊骇路边的小子也能唱得这么好。
“这是Kat—Tun唱的1582(龟梨和也),听似一摇滚歌,有快感,但其实这是一首感动地悲歌,渴望得到对方的爱,但自己的爱却是那种安静的守候。”老大解释道。
“歌词是;
直到指尖都被支配着
如狂乱般的痴醉
脑中渐趋迷乱
我现在为何如此身在何处
光芒从眼前消逝
永远的沉睡,即使死亡
诱惑的话语,那红颜的唇
痴醉的心里狂舞渐趋迷乱
——”
不知道怎么的?他念了一大堆听似有点点的感动,但,还是没听懂。那点感动是因为梦色有在专心看他的表情,他眼中带着陶醉,调和的语气中让人迷乱——所以也跟着他感动起来,就那样的一回事呗!
他们加入人群中,一曲终了,爆发出阵阵掌声和年轻人的哄嚷声,她对这些日本歌一窍不通,但谈上吉他,她到非常有兴趣,她觉得这些吉他青年除了学着摇滚歌星的沙哑声、呐喊声和那种玩世不恭的情感,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二哥,你想弹吉他吗?”
突然冒出一句还真吓了他们一跳,“哦!想是想,不过——”
“那就行了。”梦色头一偏,给了他一个幽默地笑脸后,迈进吉他手们的表演范围。
“她想干什么?”老三眼不眨的盯着梦色。
“不知道。”老二回答。
她走到一个吉他手的面前,“不好意思,我想借你手里的吉他一用,好吗?”知道他听不懂,所以加了盲语。那人愣了愣?好像有点明白的转头看向后面的另外一个男孩,看样子他才是“首领”。“首领”上前打量了一下她,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你是来捣乱的吧!”
哟!会说国语耶?太好了,省的在语言交流下麻烦。“不会,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借你的吉他一用而已,所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还没说完就,“比一场,比一场吧!只要你赢了,我就把这个跟了我四年的吉他送给你。”说得好似自己一定会赢似的,还有,四年的吉他?她拿那种古董干嘛!又不是唐代的,又不能买多少钱。
真麻烦,借个吉他都要学‘超级男女人生’,“好啊!比什么?”梦色无聊地看着他,不见棺材不掉泪。
三兄弟急忙抓住梦色,“你在干什么啊!我们不适合这种地方——”“对啊!闹大了会出绯闻。”“不要丢人现眼好不好,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行啦!我自有分寸,只要你们不出来搅合就算帮了我。”“可是!”“不要再可是啦!二哥,相信我,我一定会杀的他们‘片甲不留’。”梦色给了老二一个迷人的微笑后,“雅兰,该我们‘绝代双娇’上场了。”“收令!”雅兰做个接令的手势后,二人爽快的迎战去了。
整装好的四个帅男孩,还真气势汹汹耶!整齐地摆着酷哥的造型。“梦色,他们是飞轮海翻版吗?”“噗通!”四人倒一地,被她的话给气倒了。“你还可以在白痴一点,干脆把他们气死,那样不用比就可以拿到四把吉他,省得费事。”梦色真想不通那时怎么会跟她配对。
“好了,你们闹也闹够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首领’不赖烦道。
“好,怎么比?”梦色回应。
“三局两胜,为了谁不占谁便宜,我们就以一首中国歌、一首韩国歌、一首美英都可以的高音歌,歌曲随自己喜欢。”
“那我们不是占了便宜?我们是中国人耶!”梦色惊呼乐呵道。
男孩扯着老大的招牌笑,“我们是——韩国人。”俊酷的脸甩她们一冷眼,转头准备去了。
姐妹俩并不是被他的话震骇,闭不上嘴的原因是,“哇塞!好帅哦!”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