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利用关系(1 / 1)
宽大的室内燃着宁神的熏香,清晨微凉的空气透过半开的窗子溢进来,丝丝缕缕的花香夹着极淡的清新的树叶的味道很好闻。
俞纯睁着惺忪的眼睛,很不雅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如一摊烂泥般窝在椅子上,任由数花给她打理头发,懒得不想抬眼。
数花穿着青色的长裙,长相很平凡,有一点点胖,傻乎乎的很好糊弄的样子。她眨了眨不大的眼睛,半天才慢慢吞吞的出声道:“夫人,我好像听说明大哥把您的月俸给没收了…”
一听到这句话俞纯瞬间睡意全无,跟被一盆凉水冲头浇下似的,神经一震。她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儿,“什么?!”
数月不急不缓的将她拉到椅子上坐好,“听说是公子交待的,如果您在他不在家时不老实,就没收月俸。”
俞纯被她一句话噎住了,也是啊,没她那名义上的老公的命令,明卷再大胆也不敢收了她的月俸啊!得,这下好了,彻底断了她想外逃的念头:没钱她跑个P啊!
数花看她垂头丧气的,不禁也跟着叹气,帮她梳头时看了她几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开口小声念叨起我来,“夫人啊,您可不比其它人家的小姐,您家可就您一个人了。一来,您没个财大势大的娘家做靠山,二来,您只是个小夫人,以后上面还有个王妃,或许还有侧妃,到时候……唉,您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她恨铁不成钢似的教训她,“您说您老想着出府干啥?咱们公子可是艳名远扬,风华绝代的人啊!这世上就没一个女人不想嫁给公子的。偏偏公子身体不好,这次纳了您回来可把一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嫉妒死了。您是没看见她们看您那眼神,真恨不得在您身上剜个窟窿,好恐怖啊……”她害怕的仿佛真的看见那些女人把她剥皮拆骨一样,不由气愤她的“不争气”:拐到这么好的老公还想着跑路!她义愤填膺,就差拿手指戳着她脑袋了,“您看看把,每次都跑不成,这回还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丢了人不说还陪了钱!”
俞纯听到丢了人,立刻转头问:“我丢什么人了?谁TMD乱说?”
“啊?感情您还不知道呢。夫人,现在咱们王府隔着的那条街都传遍了,说阡王府最近纳的夫人疯了,穿的跟乞丐似的满大街乱跑,还欠钱不还,丢了皇家的脸!”
她嘴角抽了抽,“被我发现是谁毁我的清誉,我非得让他好看。”
数花似乎很不相信她的人品,根本没在意她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又开始唠叨:“夫人,这可不得了了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到时候您还有好日子过了吗?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身为皇家的媳妇,您的行为举止可是时时刻刻有人抓着呢,就等着您哪天有个什么大错小错把您拉下来呢!这回弄的那么大,会不会出事?”她小心翼翼的问,就怕她说出什么让她担心的话似的。
俞纯摇摇头,但是没说话,意思是我不知道。她显然理解错了,以为她是说没事,立刻脸上扬起了笑容,开开心心的替她梳头。
说来有件事很奇怪啊,照数花说的,这身体的原主人全家就剩她一个会喘气的了,是一地地道道的“三无”人员:无权势,无财势,本人还无貌。那这叫弥染的王爷凭什么会不要那些娇滴滴粉嫩嫩,漂亮妩媚,风情万种,堪称做作模范的大家闺秀而娶她这个啥也没有的女子?在朝中的大臣中随便一指婚,相信会有很多女人色迷心窍,挤破头也要嫁给他。可他偏偏娶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诡异诡异啊……
根据以前看过的电视小说等等,俞纯觉得可以让一个长的据说很漂亮的男人舍弃大片森林而独要这棵歪脖树的理由只能有一个:俞纯的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那个东西甚至很重要,可以让他不顾身份的娶她。
俞纯越想越觉得像,奇怪的是心里没有一点被人利用的愤怒感,反而觉得没道理一个劲的跑了。反正是纯粹的政治婚姻,弥染说不定还很讨厌她呢,要不然有谁会放着新婚不到一个月的妻子跑外面去,连面都不露,只派了个手下看着她?
只要她被利用完了,相信他要么是放了她,要么就是……杀了我灭口?俞纯被这个想法吓一跳,又开始担心他要是是个性格暴躁心狠手辣的主,那自己岂不是要英年早逝?不要啊,她还年轻啊,她还没谈恋爱,她还没好好看看这个重生的世界的大好河山啊,听说古代很漂亮的,难道她没机会看到了?
呜呜……俞纯垮下脸,现在想跑没钱,留下被人家利用还不算,还要时时担心人家会过河拆桥,她的人生怎一个“惨”字了得!不过一会儿她就镇定起来,等哪天见到那个弥染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先使出浑身解数逼人家立个字据申明无论怎样都不能伤害她的生命安全,否则别想从她这里得到一根毛!
想通了一切,觉得好像在汗流浃背的时候洗了个香喷喷的泡沫浴一样,浑身上下就两字形容:舒坦!
俞纯叫数花出去帮她拿了早膳,满足的吃到撑,然后直接倒在床上,跟八爪鱼一样缠住薄被,吩咐道:“我要接着睡,别叫我,明白?”
数花像要数落她似的,她一个凶恶的眼神丢过去,她立马识相的噤口,关门,闪人。一系列动作很快,如同被恶鬼追一样。俞纯翻身压住薄衾一角,另一边被子盖在肚子上,意识慢慢开始涣散了。昨天折腾的够呛,今天怎么说也得好好睡一觉才对得起自己啊!
这一觉她睡的很饱,数花很听话的没来吵她,她醒来的时候看了眼外面,着实佩服自己:天都黑了!不由的想起小沈阳一句经典台词:人的一生就和睡觉似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嚎~眼睛一闭,不睁,一生就过去了,嚎~
俞纯想着想着就神经质的笑出了声。刚起来梳好的头发都散了,乱糟糟的,衣服又有点凌乱,再加上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的昏暗的蜡烛,衬的她的脸蜡黄蜡黄的,而她又刚好发出笑来。这情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以至于闻声进来的数花吓得差点就尖叫出声,好在看了清楚后才死死捂住嘴没叫出来。
俞纯正嘲笑她胆小呢,待她走近了才觉得不对劲,她的脸色很难看,眼睛还红红的,好像哭过了。她由她扶着下了床,说:“怎么了?”
数花咬住下唇,脸色很苍白,见不着一丝血色,声音还带着哭腔:“夫人……刚刚,宫里来人说、说……说公子受了伤,昏迷不醒呢!”
她惊讶的咦了声,“他回来了么?怎么没听到消息?”
“听说是从渭都北方的一个城里连夜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刚刚才送进宫。皇上为了这事大发雷霆,宫里的小才子公公托人带的消息,明大哥现在在准备进宫呢,夫人您也要去。”
她皱皱眉头,叫她给她迅速梳洗打扮了一下,跟着她急急的往府门外跑,心里嘀咕着:这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伤了皇子?这么急倒完全跟担心他没关系,毕竟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她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只是看数花这么急,也不好意思慢吞吞的。而且怎么说现在她也是人家唯一的老婆,做戏得做全套,演到半路就下台多不敬业啊!
明卷早准备好了,俞纯看到他面色难得的凝重,也没说什么废话,挥别数花,他就命车夫驾起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车外夜色漆黑的好像宣纸上浓郁的怎么也化不开的墨迹,莫名的让人心生一种诡谲的感觉。
俞纯自娱自乐的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入宫门就深的好比马里亚纳海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