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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筑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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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己。”许平君离他越来越近,像飘似的过来了,如同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刘询不由呆住了:“平君,别飘来飘去,我怕抓不住你。到我身边来。”伸开双臂揽她入怀。

“这些天,你快乐吗?”淡淡的哀愁浮现在平君的脸庞。

“快乐啊,你做的饭菜好吃极了,”说着亲了他一口,“你的身姿美妙极了。”

“病己,她很讨人喜欢。爹娘也很喜欢她。”似有若无的忧伤和酸意像蛛丝,包裹着相拥的人。

“我已经行过成年礼了,不可以直呼我名字,叫次卿。”刘询咬着她的耳朵,惩罚似的要她牢牢记住。

“次卿,她是楚暮,不是我,你分清楚好吗?”酸涩涌上心头,平君眼中竟有了晶莹的泪光。

“可她身上有你的味道,我舍不得放开。你也别离开,好吗?”刘询苦苦挽留,像预知她即将告别一样,“她再讨人喜欢,也不是你。”

“我终究是要走的,今晚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明天,我要到一个男卑女尊的国度再活一次,我和神仙谈好了,不可以停留太久。”两行清泪留下,竟无语凝噎。

“连你也不要我吗?我已经没有爹娘了,外祖母又老了,再也无力呵护我了,表兄弟们从小就不喜欢我,你也要撇下我吗?”伤心地吻去她的泪水,咸咸,一如他现在苦涩的心。

“张贺张大人从小就对你关爱有加,邴吉邴大人对你赞不绝口,史奶奶虽是你外祖母却把你当亲孙子爱护,你身边有许多朋友,肝胆相照,还有遗憾吗?楚暮天性乐观,有她在你身边你会很快乐的。”轻轻在他额上吻别。

“我不要你走。”刘询执拗地想紧紧抱住她,可什么也没抱住,她渐渐模糊,只听到一句:“明天,带楚暮见见外祖母,让她替我敬茶。”

“平君,平君。”泪水肆无忌惮流淌在脸上,刘询抱着肩膀蹲在地上号啕大哭,很没用,很没志气:明天,我就要和另外一个你生活了,你真的一点也不可惜?原本应当是属于你的生活啊!

迷迷糊糊的楚暮觉得脖子湿嗒嗒的,天下雨了吗?帐篷漏雨?猛然惊醒,眼前漆黑一片,心怦怦跳,不由大喊:“妈,我的帐篷漏雨,我要和你挤一个帐篷!”正要起身,适应黑暗的眼睛看到熟睡的男孩满脸泪水,抱着她低鸣:“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乱了节拍的心顿时柔软,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走,”,左手轻抚他后背,“我会陪你,直到生命的尽头。”右手拿起手帕擦净他的泪水,轻轻哼起妈妈常给她哼的摇篮曲:“月朦胧,鸟朦胧……”

那一次家庭野营,爸妈哥和她各自搭了个帐篷。岂料月黑风高之夜竟然突降大雨,她惊醒大哭,钻出帐篷,被父亲兜头套进雨披,扛到树屋上,和爸爸、妈妈、哥哥挤了一个晚上。风吹雨打的晚上,因为有父母兄长的呵护倍觉温馨。

刘询渐渐在柔柔的歌声中熟睡,眉头舒展,安静入眠,楚暮悄声说:“这也是我温暖的小屋,有我在,定然无微不至呵护你,传递你爸爸妈妈给我的爱。”

东方微白,晨曦刚露,楚暮被刘询摇醒:“醒了醒了,今天不许睡懒觉,我要带你拜见太祖母。”

“啊,”哈欠连连,楚暮倒也清醒,“你还有太祖母,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了,我自幼在外祖家长大,太祖母对我可好了,把我当亲曾孙看待。”他已穿好衣服,顺手把她的衣服递过来,“我曾祖母是卫太子夫人史良娣,祖母家本鲁国,有母亲贞君,父亲史恭。祖母元鼎四年被封良娣,生我父亲刘进,号史皇孙。我母亲王夫人,名翁须。皇孙妻、帝没有号位,都叫家人子。征和二年,母亲生下我。几个月后,卫太子、皇孙因巫蛊之事遭害,家人子都被诛连,死无葬身之地,只有我保全下来,在襁褓中收监于郡邸狱。当年廷尉监邴吉可怜我这个皇曾孙无辜受累,叫女囚赵征卿、胡组轮流乳养我,送我衣食,暗中照料,我才得以活至先帝大赦天下。邴吉可怜无所归依,将我交给史恭。太祖母年老,见我孤苦,哀伤不已,亲自抚养我,直到我被掖庭收养,恢复我的籍宗。只是我对外不能称名刘询。”

楚暮静静地听着他诉说自己身世经历,好象听说书人讲故事,曲折离奇。“太祖母今年八十五高龄了,太祖父几年前去世了。你可记好了,什么该说什么别说,别丢平君的脸。”看她穿好衣服,怕她不放心上,再三叮嘱。

“是对你很好啊,这宅子还是外祖家送你的吧?”还好他还有娘家人。

“外祖家对我好,可他们不能随便送贵重的东西给我,我吃穿用度都由掖庭管着,”刘询无奈地摇摇头,“宅子是爹娘买的,三朝后他们要搬过来住的。”替她耷拉在脸上的头发,“你啊你,自家的事怎么就不上心呢?爹娘就你一个女儿,舅父舅母还怕我欺负你呢。”

“那你念书的费用也是掖庭给的?皇上也不怕替自己栽培个对手?”楚暮奇怪了,皇家何时变的有情有义了。

“当时的掖庭令张贺曾经在我曾爷爷戾太子手下做事,顾及爷爷往日的恩情,对我关怀无微不至,用私己钱供我读书。爹娘能低价买到这宅子做你的嫁妆也多亏他暗中帮忙。”刘询平静地说,像说别人的故事。

原来如此,落难皇曾孙处处遇贵人啊——想必也是汉武帝默许的,当今圣上也乐见其成吧,怎么说成材为国所用,比成虫令人扼腕叹息危害民生好多了。楚暮不由对传说中天赋异秉的刘弗陵好奇不已,此人该有何等眼光!

“敢情你是上门女婿啊!难怪我爹娘愿意嫁掉我。多一个免费劳工不说,”穿好衣服的楚暮转身拍拍他的肩膀,“还是高品质出气筒,我对你表示同情。”许平君的老爹许广汉膝下仅有一女,为人吝啬记仇还有暴力倾向,常为无儿空叹,虽有兄长传承香火,平君母亲也没少受气挨骂,身为女儿的许平君自然而然要承受母亲的怨气。自小活没少干,钱没少赚,打骂也挨了不少,嫁人还得养老公和父母。啧啧,什么世道!刘询虽有掖庭收养,一般推断零花钱不会太多,不能指望他养家糊口,别伸手向自己要钱就行。

“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打你骂你。”晨光撒在刘询身上,他稚气未脱的脸竟因郑重的许诺增添几分成熟,楚暮竟被晃了眼,“回神了,别一大早就感动的不分东南西北,我是你的夫君啊。”

“哦。也对啊!”想到未来的辛苦劳作,楚暮大叹,“我就当入市投资强力绩优股,现今虽无长势,守上三两年后必赚满钵金子!”

刘询不理会她胡言乱语,生火去。楚暮却还在絮絮自语:“能要求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做什么呢?这个年纪我也只会追星看卡通漫画,男生还是贪玩的年纪,暑假里打游戏打的昏天暗地的大有人在,次卿同学也算少年老成了!嗯,我的老公还是不错的。”自我催眠吧,只要他不是游手好闲的大米虫。虽未得到刘询亲口证明,九成九他是无业游民,雅称游侠。

一般情况下,新婚第二天新娘子要向公婆敬媳妇茶,三朝后回娘家省亲。可刘询是倒插门的女婿,这婚结得也匆忙,岳父母也没什么准备的,三朝后要搬到新宅子住,免了省亲的繁文缛节,这回娘家倒变成他携新娘子回门拜见外祖母。舅父舅母表兄弟们是不屑喝这杯茶的——倒插门可不见得值得庆幸,充其量赶走一只游手好闲的米虫,喝茶、她一杯茶还要赙赠一个红包,亏啊!

楚暮陪着职业化笑容——好歹初中三年是学生会礼仪小姐,微笑端茶送水不在话下,只是受不了所谓亲戚的目光,好似嫁给刘次卿是她捡了多大便宜。乖乖站在外祖母身边,轻轻锤着她老人家肩膀,摆出淑女微笑。

“瞧我这曾外孙媳妇,长得——”说实在,许平君长期劳作的健硕身姿确实为难老人家,与水灵美丽钟灵锍秀窈窕多姿还真沾不上边,一时迟疑,菊花般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很不好意思咳嗽一声,老脸浮红,“长得多招人喜欢,和一表人才的病己多般配。”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纷纷开赞,史丹作为刘询的哥们,抢先说:“咱病己别的不说,才学认了第二十里八乡的才子可没人敢争第一。”

“论人缘,有几个青年才俊比的过,病己朋友相知遍天下。”史高作为史丹的老爹也没理由不赞同儿子。

“病己的才学可不是我们吹的,张大人可对他赞不绝口,差点要把自家千金嫁与病己为妻呢。”史高的妻子尤夫人一点也不避忌,反正许平君和病己、张滟也认识,谁又会想到原本两对板钉钉上的婚事变成了病己倒插门呢?

“闾里斗鸡走马也是赢多输少,平君若不信可去问斗鸡翁王奉光,头马辛富,他们可以作证。”史曾是史高的二弟,替小姑娘惋惜,及笄待嫁,内者令欧侯的公子竟暴病而亡,屈嫁病己。可得提醒她病己的坏毛病。

“昨天赶集碰到斗鸡翁的漂亮小丫头翠翠,还来问她的次卿哥哥何时带新娘子去葡里给伙伴们瞧瞧。”史曾的妻子季夫人也帮着数病己红颜知己。她特讨厌病己优点和缺点一样多,尽管如此还暗示新娘子,要嫁病己的人多了,得调教调教,免得自己吃亏。

史玄是史高的三弟,眼见刘询脸色青红白混杂,不紧不慢说:“成亲了,以后有什么事夫妻俩都有个可以商量的人。病己自幼孤苦,如今有平君相伴左右,我们也放心多了。”

听到这,老太太眼眶红了,抹着眼睛说:“病己有人嘘寒问暖,我女儿、女婿泉下有知都安乐了。”

史高向儿子打眼色,赶紧转移话题,别让老太太伤心。“病己可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人,平君日后在长安愁没处玩了,可叫病己带你到别处走走,领略大汉河山。”史丹抱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的传统,忙搜刮病己的好处却发现聊聊,期望两位叔父话不影响新娘子,日后他们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不是到底意难平那就鞭长莫及了。

楚暮费了好大的劲没翻白眼没拧眉头,心里狠狠说:看在沉沉的红包分上,我忍了。如果刘询不是倒插门,今天岂不是要讨论纳妾?许平君也不过是曾经待嫁未遂,未婚夫暴病亡故又不是我的错,好歹许平君也高烧三天卧病在床,用得着耳提面命提醒我若不是病己要我,我就嫁不出去了!我爹娘还暗叫吃亏呢!嫁给刘询又不是钓到金龟婿。怨归怨,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太祖母宽心,有我在,次卿不会再孤苦一人。”

“哎哎。”老太太边应承边喜笑颜开。众人七嘴八舌聊别的事,不一会儿男归男女归女分成两拨聊天等饭吃。楚暮发挥对付七姑八婆二表嫂的功力,和古代妇女八卦各类奇闻逸事。

热闹的饭局过后,楚暮和刘询提着红包和赠品坐马车回家。若不是路途遥远,楚暮都愿意步行,经济又环保,走累了回家倒头就睡,反正没啥娱乐活动;现在好了,坐在马车和自己新婚丈夫面对面,却找不到话说。难道你能问,欧公子是怎么死的?张贺怎么临时变卦不把女儿嫁给他?还是你为什么会娶许平君?真的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吗?看风景还要掀帘子,假寐吧。没想还差点睡着,头点头自己一瞬间清醒了,使劲掐虎口,不能睡。

“过来,”刘询指指自己的怀抱,“我抱着,你舒服点。”她眼里流露的疲惫让他倍感心疼,难为她要一个人面对陌生的世界——累心。想帮她却不知从何入手,只能抱紧她。

“以后,我们一起生活,无论富贵贫贱我都和你一起。有我在,你不用怕;有你在,我不孤单。”在她耳边,许下自己的诺言,不是对平君,是对楚暮,来自未来的灵魂。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掰着指头数刘询的红颜知己,张滟、王翠翠加上许平君,这也太少了吧?想想自己在现代,和哥哥振臂一呼,那都是呼啦啦几十个伙伴,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也不是一巴掌能数完的。刘询怎么说也是游侠,朋友没理由会少于五十,女性知己至少也有一打吧?掖挺官员的千金粗粗数数也有近十个,刘询会和哪些人比较亲近呢?楚暮好奇刘询登基后封的妃子的出处,边做内裤边歪歪一番。穿越后才知道,这年代还没有流行穿内裤,裤子是两个直筒,连裤裆都没有,简称罩裤。曲裾深衣后片衣襟接长,加长后的衣襟形成三角,先绕至背后,再绕至前面,三角衽边的尖有一细带在腰间结住,然后腰部缚以大带。下摆有了这样几重保护就安全得多了,因此,曲裾深衣在未发明袴的先秦至汉代,都是非常流行的,男女均可穿着;男子曲裾的下摆比较宽大,以便于行走,而女子的则稍显紧窄,犹能体现女子婀娜优雅的姿态。随着时节的冷暖变更深衣有单复、薄厚之分,如襌衣、襜褕、复袍。曲裾深衣也称绕襟衣,源于内衣不完善,多重绕襟以显庄重。所以,楚暮大清早就找料子柔软吸水透气的布料做宽松的男性内裤,期望有效化解两人擦枪走火时的尴尬;首先,初尝欢爱的少年男女情难自禁;再次,没有内衣做阻隔的汉服却大大方便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难怪古人说孤男寡女不宜同处一室,是有根据的。想到明天父母要搬过来,楚暮是急的手心脑门都是汗,差点针都拿不稳——他们以后可不能像这几天不分时间地点亲亲我我擦枪走火,今晚要将节制提上日程。

青梅竹马的朋友变成夫妻在现代是童话,在古代是常见的事,尽管当事人常会对后来遇见的人产生恨不相逢未嫁/娶时。放在未来帝王身上却没有这个遗憾,他爱娶多少娶多少。此时的刘询年仅十六,身高已达180cm,精瘦颀长的身材单从背影看已经初具美男子雏形,配上聪慧的大脑,七窍玲珑的心思,俊雅的面容,游侠中首屈一指的学识,早把身旁百里的待字闺中的少女迷的七荤八素——当然有头有脸的官家千金不在此列。过上两三年,刘询身形长开时,恐怕就不是玉树临风光彩照人可以形容的,会有多少女子抛媚眼送信物呢?等到他三十而立,从内里和外在都成熟的时候,该多吸引人,风度翩翩潇洒倜傥的一代帝王,会有多少美女投怀送抱?想到这一层,楚暮已经理解许平君的感受了——三十岁的女人,过着富贵逼人生活,青春早不在了,带着后冠坐镇后宫憔悴地管理皇帝的小妾,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生儿育女,心中的苦涩又岂是文字可以表达的?

失神之下,针刺入肉,痛彻心扉。她心理年龄才十六岁啊,怎么突然就有三十岁的苍老啊?看人家林志玲三十多岁还风光美丽迷倒男女老少,小S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仍然如珍珠般光彩夺目,凭什么她才初为人妇就忧虑那些遥远得没有机会在她眼前发生的事——许平君十五岁嫁给刘询,十九岁死于产后调理不当,值得她替许平君走的岁月也不过四年多,何必浪费光阴悲秋伤月!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自己已做了三条内裤,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转身去厨房做汤饼。来到长安生活一段时间,发现面食,特别是汤饼(汉代面条的别称)是当地人的主食,煮起来也方便,比如鸡蛋青菜面,一锅熟,不必做饭又另炒青菜——她烧火的本事还没熟练到可以兼顾炒菜的地步,刘询上午忙农活了,没他帮忙烧火,只好吃面条。水盆里养着早上摘好的青菜,大碗盆里有做好干面条,篓子里还有昨天从鸡窝捡的鸡蛋,万事具备,生火就好。

正待晾一晾热气腾腾的面条,听到刘询喊:“暮暮,拿个桶盛些水给我。”

“哎,就来。”拿起木桶到水缸里勺了小半桶水提到前院,刘询灿烂地笑着,裤腿卷起,两脚泥巴,腰上别着草鞋,脸上也有泥点,手却干干净净的。“哟,你这去哪了,弄的跟泥猴子一样。”

他却打开地上竹篓,“瞧,我今天在河里捞的,新鲜肥美,赶明爹娘过来有鱼吃。”说完把鱼倒进桶里,“再拿个盆来,我还摸了不少河蚌,明天我们吃河蚌粥。”篓子底下满满的河蚌,小的有拇指般大,大的比巴掌还大!而桶里的鱼小的也有筷子长,至少半斤一条,活蹦乱跳的,忒可爱。

“天啊,你太让我惊讶了!以后我不愁没肉吃了!哈哈哈!”楚暮开心的原地打转,老天还真是神奇,虽然他的丈夫穷的叮当响,却会捉鱼摸虾捞蚌,那是用钱也买不到的本事啊!

“瞧你开心的,”刘询洗净手,“晚上我再去田里钓点蛙回来。你夫君虽未立业,可改善全家伙食的本事还是有的。改天打点野味回来,让你试试不花钱的美味!”刘询可是牢牢记着她和他抢鸡肉吃的情景,又听她说家境富裕,想必过不惯许平君式清汤挂面咸菜小米粥的生活;想吃肉,动动脑筋,还不手到擒来。盼望许广汉这吝啬的老泰山拿钱买肉,还不如盼着丈母娘别把平君挣的钱全没收。只是,暮暮能和平君一样能干吗?针线活似乎和平君没得比,其它的,还有待发掘。

“我煮了汤饼,吃完咱们挖蚯蚓钓青蛙。”

“傻瓜,蚯蚓是用来钓鱼的。”

“哦,那青蛙是怎么钓的?”未来人也不是所有都知道的,刘询稍稍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再卖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也可以去吗?”得到肯定回答后,楚暮心花怒放,抱着他亲一口,他居然脸红了。

“吃汤饼了,吃汤饼了,你小动作可真多。晚上这样一惊一诈的,青蛙都被你吓跑了!”

“才不会哩!”楚暮转身去端汤饼。

“闻闻,香不香?”

“香!”

“那,我们晚上还吃!”

“啊,夫君我晚上还要钓青蛙,可不可以换个菜式?”

“我考虑考虑,傍晚再说。”

……

饭后,楚暮献宝似的拿出自己早上做的四角内裤,在刘询莫名其妙的目光里硬要他在沐浴后试穿。洗完澡后,楚暮把神清气爽的刘询拉回房,要看看自己做的合不合身,后果可想而知!

晚上,楚暮屁颠屁颠要跟着刘询去钓青蛙,刘询看神色猜她从没在晚上去过野外,玩心大起:“要走很远的路啊,我们可没有灯笼,你怕不怕?”

“我健壮着呢,又不近视,区区走夜路难得到我?没有灯笼算什么,花前月下正好谈恋爱。你在我身边,有什么好怕的!”

“你就不怕碰到坏人我先跑了?”

“跑?你要跑长安城里游侠的面子都丢光了,小心你的兄弟们群殴你!”

“到时候别说无聊!来,帮为夫拿点东西。”

接过篓子,楚暮奇怪着:“你背不得了!”

“走了,废话真多!”刘询说完吹一个悠长的口哨,一会儿,马蹄声传来,一匹隐没在夜色里的黑马停在他身边,亲热地蹭来蹭去。

“过来,认识认识,我的妻暮暮,我的马友追风。”

“Hi,我叫楚暮,很高兴认识你!”追风很不买帐,转头呼哧呼哧喘气。

刘询背上竹篓,把楚暮抱上马,跃上马,“驾!”追风如离弦的箭,奔驰在夜幕里。

颠簸着飞翔,听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夏夜的炎热化作清凉,虫鸣蛙声是动人的乐章,繁星是美丽的布景,良辰美景怎能错过,楚暮睁圆双眼,怕漏掉任何一点细节:纤尘不染的夜空没有刺鼻的白烟,没有乱七八糟的噪音,没有闪烁的霓虹灯,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流,没有满脸疲惫匆忙回家的都市人,只有大自然最淳朴的风光——这样的风光,现代人要砸几十个亿治理才能恢复的奢侈原生态,免费展现在她周围,怎能不让她迷醉?

极透明的纸灯晕着淡淡光,刘询提着它走向一片蛙声,那里远远近近分布着好几盏灯。楚暮作手势说:我和马儿躺草上,你专心钓蛙。漫天星光渐渐模糊,飞动的萤光渐渐迷蒙,楚暮呼吸着青草的味道小憩片刻。

远处传来人语:“大哥,你就收下吧,蛙啥时候来钓都行,你可不能让嫂子晚上独守空房!”

“是啊是啊!收下吧大哥!”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一人要一只,多了我和拙荆也吃不完!”

……

脚步声随话声渐近,楚暮起身整理沾草屑的衣衫,亭亭玉立马旁。看见许平君,提着蛙的少年们齐刷刷大喊:“嫂子好!”洪亮的嗓音充斥着戏噱的意味。

“大家好!”楚暮落落大方,和大伙初次见面,一时找不出语言闲话,沉静着听蛙叫声声更响。即使刘询的兄弟们不是初次见许平君,可身份的变化仍旧使他们多了些疏离,少了些熟识。

“我们回了,大哥有大嫂照顾,多好!”四下都是羡慕的眼光。

“赶明娶一个,不更好?”话语是嫉妒的,真心是替他们的大哥高兴。

“回见了!”刘询和兄弟们告别。

“他们和平君很熟吗?”许平君不好扮啊,碰到熟人她会漏马脚的。

“也不是很熟,平君以前风风火火的明着忙赚钱补贴家用,暗地里忙着照顾我,他们都看在眼里。”怀念的味道酸酸涩涩,明明很苦,却止不住思念。

“平君很能干啊,我却什么都不会!”

“你也有你的长处。”

漫天的星星似乎化作平君的叮嘱——你要快乐要幸福,双份的,双倍的,因为我的那份也一并给了你,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自私地放弃。

楚暮不敢杀生,刘询把青蛙剁好,杀鸡宰鸭剖鱼,让她腌好,准备接风洗尘宴,自己出门迎接岳父岳母。道上碰上王翠翠,叫她去家里厨房帮楚暮——让她自己一个人烧火做饭炒菜自己的确不放心,饭菜糊了还好,着火了就麻烦了。

许广汉夫妇搬家,家具大包小袋的不说,许广汉居然还有收集木料和大块木皮的嗜好,刘询只好叫上兄弟们帮忙,利利索索搬好,也把房间布置好。兄弟们还很热心找来竹子搭个小小竹房子,在房顶上铺上木皮,用竹子压好,把没处放的杂物、木料堆里边。

刘询这边忙的汗流浃背,楚暮和王翠翠在厨房忙热火朝天,还时不时招呼可爱的兄弟们喝水,肚子饿的话先喝点粥吃些西瓜垫垫肚子,离开饭了还有一段时间——她可是第一次做二十人的饭菜,整整两桌啊,倘若没有翠翠和母亲在一边帮忙,真的应付不过来。许广汉今日一改往日一毛不拔的习惯,竟然上街市买了六斤猪肉八斤牛肉和十斤酒回来,稀奇啊!

太阳有西坠的迹象时,两拨人都忙完了,喝口茶坐着聊会儿天休整片刻,终于进行到最重要的环节,吃饭!男人们喝酒行酒令,女人们在厨房小宴一翻。

“平君姐姐嫁人了,菜也煮的特别好吃!”年仅十三的翠翠羡慕啊!

“有空就来玩,姐姐教你。”翠翠乖巧伶俐,和楚暮也很投缘。

“怕姐姐你没空,没成亲的时候你都忙的很,往后更没空!”

“那也不一定,”许母打趣,“说不准几个月后你许姐姐要乖乖呆在家绣花。”

“娘,别在小孩子面前乱说。”楚暮虽然料到许母想抱外孙,却没料到她会当小孩子的面说。

“我知道,许姐姐肯定要生小娃娃!”翠翠笑嘻嘻,满是憧憬的神色。

“不理你们。”楚暮脸红的像苹果,埋头吃饭。

“是该多吃点!”许母夹往她碗里夹肉,翠翠也夹了块鱼给她。

平日里,许广汉挺讨厌刘询,无依无靠不说,还不争气整天游手好闲。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却因为女儿平君对他青睐有加,可怜的变成最讨厌的。当年戾太子巫蛊事件闹的沸沸扬扬,皇曾孙刘病己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在先帝的默许下艰难长大;当今圣上却知会掖庭只供给他最基本的吃穿用度,若不是张贺资助,平君等一干小孩热心帮助,他绝无可能有今日,成为许某人的女婿。可这又能改变什么?看看刘病己,六艺皆精却没有一个人敢用他,明里大家三缄其口,暗地里都达成共识,能不和戾太子的后人扯上关系最好。许广汉就是搞不懂他女儿怎就喜欢和他过苦日子?许广汉想想就心疼,自己百年后平君如何过?会被这小子欺负吗?他头一次深刻后悔没让女儿读书识字,现在好了目不识丁,日后被刘病己卖了恐怕还替人数钱。这几天瞧着平君和病己把一摞摞书简搬出去晒又搬进屋,自己犯头疼,可孩子她娘在一边傻乐,有个知书达礼女婿很有面子是不错,同时自己女儿是睁眼瞎就很不妙了!得想个办法让平君读书写字。

许广汉思虑多日,这天大清早东方才露鱼肚白,他就起来钻进竹屋。刘询照例早起煮粥(楚暮起不早的,当然也没道理让老人家做早饭),不知道岳父抄什么东西,很好奇,又不敢问——同住多天,老泰山对自己不冷不热,第一天的热情好客是不让平君在自己兄弟前丢面子;粥熟了借机过去看明白。

“爹,喝粥了。等会儿再忙。”

“也行,吃完粥,你今天别出去了,留下来帮我忙。”

“好。”刘询爽快答应。

或许是有求于人,许广汉心里竟头一回对他生起好感来:这小子虽是读书人,在家人面前从没掉书袋显示自己,不酸腐,好孩子。

“病己,把角落里那些木板搬出来!”

“……”屋里屋外是刘询忙碌的身影。

“病己,把斧子、矬子、锯子、尺子拿出来,看看还有什么工具缺的,到木匠郭西那借去,咱们爷俩坐点东西。”

“……”刘询健步如飞,借工具去了。

一柱香后,刘询把工具借齐:“爹,咱做什么?”

“给你打个书柜,把你的书放好,别潮了,防虫防鼠;做两张书案,添几张椅、凳,你念书时也顺带教平君识识字,她日后要替你分忧呢,你不能太宠她。”

刘询呆了,感动的眼眶湿润,转身装做放工具,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滴。

“病己,你会做什么?磨竹钉?做榫头?”

“我读过《公输般》《墨子》,木匠活很少做,会修修榻,补补床。”

“没关系!爹教你!这箱柜案椅也不急着用,慢慢学。木匠活做过一遍你能和念过的书融会贯通。好读书不错,可不能死读书,多动手做做,别天天在大街小巷瞎逛。”

“孩儿受教!”

阳光下,一老一少和木料,木屑翻飞……

“好久没见你爹如此快活!”许母感慨万分,泪落连珠,“自从你爹受刑降职,咱娘俩的日子也受刑了。今日起,咱娘俩也刑满释放了。”边说边抱女儿痛哭,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由此越发喜欢刘询,自觉为女儿挑的女婿真不错。

楚暮抱着母亲,安抚她剧烈颤抖的身体,从咸咸的泪水里感知许平君母女受的苦。“我们都是一家人!如今苦尽甘来,娘,开心才是。”楚暮在母亲耳边轻声安慰抬头看蓝天白云,阳光如此灿烂,怎么可以哭呢,太对不起太阳赐予我们的光与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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