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 / 1)
公鸡打鸣,母鸡咯咯叫,小鸟唧唧喳喳,温暖和煦的阳光从窗户撒进来。空气很清新,好喜欢。楚暮自言自语,伸个懒腰,从窗户望去,水井、轱辘,母鸡小鸡,一只大公鸡闯进视线——慢着,窗户怎么是木做的,有镂空的花纹,还是向上向外撑开的?做梦了?没关系,再睡一觉,然后睁开眼,梦中梦结束!楚暮倒头便睡——“唉呦!”身体传来痛感,磕到木板床了,不是席梦思,没有空调,不是梦中梦,真的好痛啊!!!!!!!天哪,这是什么状况?再看看自己,健壮的身材粗糙的双手,不用想就知道是勤劳又不挑食农家女儿,健康着呢。小麦色皮肤细腻润泽——确实不是自己若凝脂白雪的皮肤。上身挂着一件裹住胸腹的青蓝色底子的面料,上面用五彩丝线绣着两只比翼齐飞的鸟,从肩上钩出两条带子绕到背后交叉系于肋下,腰下两边引两根带子系各节——与汉代的的内衣抱腹极为相似。
楚暮记得第一次和妈妈逛内衣店,妈妈为自己挑选内衣时,自己还好奇问:“古代女人穿的内衣是什么样的?”回家后妈妈和自己跑图书馆上网查资料,找到一点点古代女人内衣的资料:古代内衣较早的称谓是“亵衣”。
汉代的内衣叫抱腹、心衣。心衣”的基础是“袍腹”,“抱腹”上端不用细带子而用"钩肩”及”裆”就成为“心衣”。两者的共同点是背部袒露无后片,常用的内衣面料是平织绢,其上多用各色丝线绣出花纹图案(称彩绣),图案多以“爱情”为主题,在当时用素色面料来制作内衣的情况是不多的。
魏晋(十六国)的内衣叫两当,有后片遮背,既可当胸又可当背,材质多为手感厚实、色彩丰富的织锦,双层,内有衬棉。
唐代的内衣叫诃子,无肩带的内衣,内衣面料考究,色彩缤纷。“诃子”常用的面料为:“织成”,挺括略有弹性,手感厚实。穿时在胸下扎束两根带子即可,“织成”保证“诃子”胸上部分达到挺立的效果。唐代的女子喜穿“半露胸式裙装”,她们将裙子高束在胸际然后在胸下部系一阔带,两肩。上胸及后背袒露,外披透明罗纱,内衣若隐若现,与今天所倡异的“内衣外穿”颇为相似。
宋代的内衣名为抹胸,穿着后“上可覆乳下可遮肚”,用纽扣或带子系结。平常人家多用棉制品,俗称土布,贵族人家用丝质品并在其上绣以花卉。单的夹的,形式不一。
元代时内衣又叫合欢襟,由后向前系束是其主要特点。穿时由后及前,在胸前用一排扣子系合,或用绳带等系束。合欢襟的面料用织锦的居多,图案为四方连续。
明代的内衣叫主腰,外形与背心相似。开襟,两襟各缀有三条襟带,肩部有裆,裆上有带,腰侧还各有系带将所有襟带系紧后形成明显的收腰。可见明代女子已深谙凸现身材之道。
清代的内衣叫肚兜,一般做成菱形。上有带,穿时套在颈间,腰部另有两条带子束在背后,下面呈倒三角形,遮过肚脐,达到小腹。材质以棉、丝绸居多。系束用的带子并不局限于绳,富贵之家多用金链,中等之家多用银链、铜链,小家碧玉则用红色丝绢。“肚兜”上有各类精美的刺绣。红色为“肚兜”常见的颜色。
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内衣叫小马甲,形制窄小,通常用对襟,襟上有数粒扣,穿时将胸腰裹紧。”小马甲”进一步发展并吸收了西方的某些特点便成了现在的胸罩。面料以棉、丝为主。
综观中华内衣,其纹饰多用山水、花鸟、云气、吉祥物,主张天、地、人同源同根、平等和谐的文化观念,在身体上展露以形写神、达道畅神作为装束理想的美学思想。在内衣纹饰的形、神表现上,既注重对自然景态在美的描摹,如“牡丹”、“云纹”;又强调物象寓意寄托及意蕴表述,如“喜上眉梢”(喜鹊与梅花)的通谐,“衣广体壮”隐喻“衣广而胸广,胸广而心广,心广方志高”那物我浑融的意境抒写,使“超以象外,得其环中”的意境更为极致。对纹饰的设色同样有着配合次序,以色来别尊卑、表等第具有鲜明的特定性。青蓝、本白、赫褐为百姓所选;粉红、粉绿、粉蓝为宫女所用;金色、黄色、明蓝为皇室所选。
身上无疑是汉代的内衣,难道自己穿越了,穿到汉代?楚暮打量起陋室——真的简陋,房间只有一张木床,蚊帐是粗麻布做的,一个老旧的梳妆柜,一把椅子。梳妆柜上还镶着一面铜镜,别无其它。照镜子?楚暮认为打盆水会把自己看得更清楚。
“平君,你这懒丫头还不起来,日上三竿还睡。昨天你那帖退烧药可花了不少铜板,病好了赶紧赚钱补贴家用。”
女人尖尖的声音刺得楚暮耳朵生疼,她条件反射说:“知道了,娘。”娘?这丫头的娘还真不疼女儿,自己若病了,一家人准围着自己转。干活,干什么活?脑子却不由自主出现一些场景:浇菜、择菜,挑去来福酒馆换钱,回来洗衣服,和邻居大妈一起缝补衣服赚钱补贴家用,做晚饭。浇菜、择菜是难不住自己的,缝补衣服,还真是少做——她可不缺衣服穿,可以十天不重样!缝纽扣的次数一巴掌数完。天啊,她现在是以谁的身份存在啊?
麻利地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打理仪容时楚暮口中念念:“感谢军训,感谢严厉的教官,感谢自己在军训获得处变不惊还能迅速适应环境的本领,感谢社会主义中国!穿越算什么,就当是上天送给我的暑期礼物,让我华丽丽地穿一回,在古代客串一次,享受清新的空气美妙的阳光!或许某天我一早醒来,我就躺在舒适的席梦思上!”
盛一碗黄灿灿的小米粥,喝到嘴里,原味啊,太不习惯了,有没有糖?楚暮四下寻找,灶台没有发现任何糖的踪迹,也没有嗅到一丝丝甜味,不由问到:“这年代糖长啥样?”摇摇头,掀开盐罐,往碗里加点盐——希望能靠着盐味撑到傍晚,据说,古代的老百姓一天只吃两顿,一个月未必有一次肉吃!权当体验一回素食生活,多吃素食有益健康,实在撑不住,我把青菜想象成龙肉,本姑娘的想象力可不是吹的,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当然仅限家里,呵呵——楚暮苦笑着填抱肚子,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拿起扁担,挑上菜篮,前脚才跨出门槛,撞上一篮子青菜,翠绿欲滴,甚为可爱。“哎呀,你谁呀,干吗拿菜篮子堵我?”楚暮嗔怪道。
“平君你还怪我那天没救你吗?”布衣少年的容貌和他的声音一样,很吸引人,只是背上的柴怪怪的,煞风景。
楚暮干脆靠着门歪着脑袋打量这个少年。脑袋里盘旋着无数问号:他是谁?他和她是什么关系,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平君,你听我说好不好?”少年乌溜溜的眼睛急切地看着她,期望得到他的回应,嗓音也略带震颤,“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求你甭用这种眼神看我,好象你从来不认识我似的。”
Bingou,你猜对了,我确实不认识你。楚暮心里悄悄地说,可看到少年的眼眸渐渐浮现水雾,黑夜似的眼睛毫无神采,心下一软,脱口而出:“你别急,慢慢说,我听着呢!”接过他手里的菜蓝,牵起他的手,“来,进屋慢慢说。先把你背上的柴放下。你可真勤快,大清早的柴和菜都准备好了。”少年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着连声说好,抹着眼泪随楚暮进门,坐到石凳上,双眼光芒顿现,激动地解释前因后果。
原来名叫许平君的小美眉不喜欢母亲给自己说的亲事,抗争无果下投河自尽未遂,布衣少年亲自向许父提亲,愿娶平君为妻,并倾尽所有发动自己的手足兄弟,让男方退了亲;今天听说平君醒了,特地负荆请罪,又怕耽误平君择菜去换钱,特地到菜地摘好菜。布衣少年情真意切,正等着楚暮回话,半晌,讪讪地说:“你要不愿意,我,我也不勉强你。”他不自觉地紧紧纂着拳头。
楚暮噗嗤一笑:“这位公子,你提亲难道不介绍自己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境如何?”
布衣少年大喜,站起来:“小生姓刘名病己字次卿,长安人氏,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故,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幼年承蒙张大人教导,略识文采,虽然现在无家无业,我向天发誓,许平君你若肯嫁我为妻,我保证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为你遮风挡雨,吾妻只有你一人,再无其它女人可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楚暮非常感动,原来在电视剧、电影、小说里才出现的求婚告白真实发生在眼前,大脑遵从内心,点头如鸡啄米:“我愿意!”心里比吃了糖还甜,脸蛋比苹果还红,而且根本忘了自己在学校学过的历史,见过的历史人名中还有刘病己许平君这两号人,忘情地和布衣少年热情相拥。
我要做新娘子了,穿越的第一喜啊,被我赶上了,嫁的还是对我一心一意的帅哥,二十一世纪的美女们谁能在18岁前收到真挚的求婚告白,谁又能18岁以前嫁出去名正言顺吃禁果?——楚暮完全被甜言蜜语俘获,喜滋滋的缝嫁衣,乐呵呵准备嫁妆,笑盈盈感激许平君的父亲,热泪盈眶与许平君的母亲和好,完全忘了分辨这是许平君的感受而不是她的感受!楚暮的父母很开明,兄妹小小年纪就知道人是从哪里来的,虽然自小被灌输有爱才能有爱的结晶理念,楚暮还是好奇做爱的味道,只是苦于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太小,把好奇埋在心底,如今可以在穿越之旅感受一番,怎能不兴奋?
当满心期待的洞房花烛夜来临之际,楚暮开始紧张,会不会很痛呢?喝交杯酒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刘病己比他还紧张。坏了,次卿同学该不会刚刚才受教育吧?难道呆会儿要拿出压箱底的春宫图现学现卖?这也太扯了吧,想想:两人光着身子,一人手执烛台,一人边翻阅春宫图边往自己和身旁的人身上瞄来瞄去……受不了!!!!!!!楚暮决定,自己要不耻下教,绝对不能让如此笑场的情景出现!她怕留下后遗症,以后一做爱就笑场,不但影响后半生幸福还超级打击自己男人的自尊心,万一他从此不举,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红红的嫁衣,红红的蚊帐、红红的被褥床单,红红的烛火,映的满室通红。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天气太热还是烛火太旺,烤的两人红脸对红脸,脉脉含情,相对无言,呆坐在床沿,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那个,”
“这,”
同时开口,“新娘子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楚暮在脸上挤了个笑容,甩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心念:次卿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我等下吓坏你。
“我还是叫你平君好了,新娘子新娘子的怪不习惯的。”
“嗯。”
“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说完这话,刘病己的脸简直能滴出血来。楚暮有点担心,脱光衣服后他会不会脑溢血?不过,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脸烫的可以煎鸡蛋。楚暮看着他等他说下文,没想到他先动手把新郎服脱下,还紧巴巴地笑着说:“怪热的,脱下来凉快点。你也脱吧,别捂着。”听得楚暮快绝倒,又要忍着,干脆转过身除掉累赘的衣服顺便释放笑,以免憋成内伤。一时间悉悉索索声大响,恰倒好处淹没了楚暮吃吃的笑声,送给刘病己花枝乱颤的背影。
“平君,”刘病己从背后抱住她,贴着她的耳朵温柔地说,“别怕,我会很温柔的。”被刘病己的热气一呵,楚暮体温又上升几度,她怀疑自己还没上床就会阵亡于高热。楚暮还没来得及设想挽联,被刘病己扳过身子,赤裸相对,倒在床上。正想张嘴问他要不要拿春宫图出来温习,被他炽热的双唇吻上,睁眼对望。两人像被火烧似的,呼吸紊乱,谁也没有动一下;暮是在考虑是不是静观其变,然后见机指导;刘病己在想,现在就让她张开腿吗?自己的好象还没全准备好啊。粗重的呼吸,火热的身躯,楚暮越来越清晰地感觉某物暴涨,恪着自己难受,更难受的是,和自己对望的黑眼睛越来越像旋涡,自己快要被吸进去。猛的歪头,寻找理智,躲开他的唇,幽幽地说:“我难受,”两手紧张地撰着床单,“我在上面好吗?”
“啊,”刘病己一楞,略一思量,管他呢,反正也没说谁在上谁在下,一翻身,把她抱在上面。
……
亲密无间的代价是浑身酸痛。第一次,留给楚暮的记忆是痛,酸痛。第一次,留给刘病己的记忆也是痛——碰壁啊,没有掌握好力度。春宵苦短,春风一度,没有传说中的三次、四次;也没有传说中的男主神采奕奕,女主快乐消魂再要一次又一次。这对新人显然还没有习惯如此亲密无间,更别说享受快乐了。当他们睁开眼看着枕边人,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