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十一节 初次打工（1 / 1）
我们到了小尹二哥家已经天黑了，小尹有四个哥哥就在这里住着，这是个郊区的村庄，很宁静，很安祥，没有城市的吵杂与喧哗，我们的心灵得到了安慰，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二哥是个滑稽而又幽默的人，二嫂是个贤惠的妻子，他们有个刚两岁的女儿。二哥一年四季在这里打工，这房子也是租的，摆设很简单。我们饿的厉害，没呆几分钟，二哥就帮我们做饭，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了个饱，饭后二哥带着我们到大哥家，四哥家。晚上我们在四哥家睡的，四哥和俊喜哥两个人租了一间房，有一台大彩电，晚上他们俩到了大哥家，我们四个人舒服的很，一直看电视到十二点才睡。
俊喜和四哥早早地来敲门了，我们正睡的香。一大早晨我们就赶往了工地，我们看到许多工人忙着吃早点，俊喜也帮我们每人买了份早点。今天我们并没有开始工地上的生活。
尹芸十一点来到工地，带着我们去找我们初三时的同学张娇，张娇现在住在她姑姑家，帮她姑姑看店，我们沿着农田的小路上一直来到这个村庄，这个村庄也很大，街上也很热闹，小巷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摆满了水果、蔬菜，甚至有小吃。这时已近中午，阳光灿烂地散发着一层层热气，我们口渴舌燥，腰酸腿困，真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在一个小巷的拐弯处我们找到了张娇，她正忙着帮她姑姑看摊子，见了我们很高兴，当然，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熟，而是他们之间很要好，他们不仅是同学而且还是一个村里的人，张娇带我们回到屋子里，我们坐到那里感觉好多了，刚坐下张娇就说着出去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张娇就回来了，手中拿着雪糕，给我们每人一根，这倒是爽很满足我们此时的需求，我们吃了雪糕坐了不大一会儿在她的挽留下就起身走了，我们又回到了工地。
回到工地我们吃了饭，也没有休息的地方，工房里住满了人，听俊喜哥说明天有几个工人就走了，我们可以用他们的被子。中午我们就呆在搭起来的凉蓬下坐在一起说笑，在我们的后面是居民住宅楼，好象也住有大学生，工人，当地的商贩等。其实，我们工地上建筑的那幢楼大体上都已经完工了，只有封顶和里面的装修，这附近建筑的工地很多，都是标准的六层楼，大多数也都是居民楼。我们的工头就是小尹的一个姐夫，当然是表姐夫，他叫润来。长着一副贪得无厌的模样，说话也是拿拿捏捏的。他包工是因为他有个有钱的姑夫看在他没出息的份上，帮他找点活干，能够养家糊口。这里还有他的几个亲戚和村人帮他干活，当然包括小尹的那几个哥哥。俊喜是他的亲小舅，帮他代班。俊喜倒是文绉绉的，人也长的标致，性格也很温和，不爱多说话。当然，还有好多工人我们并不熟悉。
下午，我们和润来上了楼顶，还有测量师傅。当然，我们只是当个助手而已，当助手也是外行。这个工地上有年轻的小伙子也有五十多岁的老头，还有一伙女人。这里的大部分人不是光棍就是寡妇，无奈才来这里出卖体力，当然也有例外的，就像我们是学生。这也只是我们听别人说的。晚上下了班，我们吃了饭，他们哥四个骑着自行车每人带我们一个就回去了，其实，工地到他们住的地方也不近，但他们总是喜欢回去。工地本来就不是生活的地方，只是一些人流浪的家，出卖体力的一种市场。
我们开始了工地的生活，我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另一种艰辛，被人奴役却又被人同情的可悲。这一天就是在楼上铲沙灰，我们四个人累的像死猪一样，最后连铁锹也拿不动了，晚上我连饭都吃不进去，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一夜里全身酸痛，才知道这工地生活的可怕。第二天润来五点就让人们起床，比周八皮还令人可恶，周八皮还有点懂得惭愧，最起码也学着鸡叫，让鸡来当催命鬼，而他却是自己担当了这个致命的角色。我怎么说也不想干了，躺在那里呻吟着，张雨慌了忙劝我“坚持就是胜利！”我还是不理会他，他一急就冲我吼道：“你还有什么出息？啊！还写诗——什么‘奋斗才是成功的永远！’这你就受不了了，啊？！”这可激怒了我，我从床上跳下来二话不说，就和他们去吃早点。早点也就是饼和一杯开水，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饼，喝了一杯水，吃喝完就抗着铁锹上了楼顶，开始了第二天的艰辛。
这几天总是热的要命，我们流的汗比喝的水还多，消耗的能量比吸收的能量还多，干活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还多，这两天下来我们就像是全身瘫痪似的，一夜里呻吟着无法入眠。我开始真正地厌恶了生活，我原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他们“喜欢”肮脏的语言，粗鲁的行为，难以下咽的饭菜，也许这也不是他们生活的所求，只是被现实的无奈所逼，被现实的环境所致。我不是不懂得通情达理，而是我不明白生存的道理。也许只是我自己在抱怨，而他们却是潇洒地过自己的生活，这才让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和自己快乐的源地，属于自己的空间。可有时候好多人是出于无奈，他们也想拥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只是不能如愿以偿。
我真的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愿拥有这样的生活方式，更不愿承受这样无奈的痛苦，因为这两天下来我就像是个残废，别说是干活了就是走路也不大方便。这让我第一次真正地体验到了挣钱的艰辛，一直在学校读书的我真正地体验到了生活的不容易。其实他们三个也受不了了，只是张雨说“坚持，坚持！挺过这两天就没事了。”我倒是想休息一天，得到身体的解放，可是逃不脱张雨的那张嘴，我还是上了楼顶。多亏几个大哥护着我们，多休息少干活也就算是把一天的活干完了，一天的工钱拿了。晚上睡觉的感觉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身上还是很痛，但我觉得熬过来了，我似乎真正地战胜了这一切，这当然是张雨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