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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时,该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霓虹不停闪烁。
“一片迷离的热土。”对着周围的钢筋水泥森林,我不觉脱口而出。
“哲人”她说
“不如说是唐僧式哲人。”
“好提意,但却是矛盾。”
“怎么?”
“哲人并不罗嗦”
“那是因为哲人没遇见你。”我看着她
“绝妙的赞美。可惜哲人罗嗦就不会痛苦,不痛苦就不能成为哲人。”她一路前行,出了火车站。站定,转头问我:“现在到哪?”
“对西方哲人来说痛苦是严肃的,叔本华说人生无非痛苦与空虚。伏尔泰也说幸福不过如同梦幻,痛苦才是现实的。中国无绝对意义上的哲人,只有文人,对他们来说痛苦则是诗意的,‘今朝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洒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苦愁’,豪爽;
可以说我们关于前人痛苦的记忆大都缘于唐诗宋词,所以痛苦也成了诗意的痛苦。而我是中国人。”我向前方的出租车站台走去,“跟我来。”
|“诗意与罗嗦似乎毫不相干。”
“怎么没有关系,诗意与罗嗦是可以划等号的。你想啊,痛苦就痛苦吧,明天想出去散心就散心吧,何苦还要说出来,即使要说出来还非得说散发,谁管你系发还散发啊。想换酒钱就拿值钱的换就是,偏说要拿‘五花马’与‘千金裘’,不罗嗦是什么。”
“那是诗歌,除了抒发qing绪之外还是考虑到诗的格律。”
“难道罗嗦就不要抒发qing绪?诗作是歌其食,歌其事。食与事都难免罗嗦,只不过诗人的罗嗦可以留传千古,我的罗嗦只让你听到罢了。”
“如此看来,我还很幸运!诗人的罗嗦万人言,你的罗嗦我一人享”
“过奖,过奖。”
“你杀了我吧!”此时我刚拦到了一辆TAXI,驾驶员紧张地看了我一眼直向前开去,转瞬便在一转弯口消失不见了。
我转头看她,她向我做了一个V形手势并露出嘴边两个酒窝。我无奈地笑。
拦第二辆车时,她挽着我的胳膊,优雅得为我开了车门。驾驶员转头笑着对我说:“真令人羡慕。”
我说:“外在表现的东西通常都说不准。”
她笑着依偎着我说:“是吗?”,同时一阵剧痛从胳膊传来,我明显感觉皮肤被旋转了90度。
“小伙子,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哦。”驾驶员答腔。
我除了皱眉、撇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车行至我所说的地点,司机找钱时给了我一个暧mei的神色:“小伙子,晚上好好用功啊!”说完便绝尘而去。
她奇怪地望着我:“用什么功?”
在司机说完这句话时,我已经体会到其中的意思。看她傻傻的望着我,实在无法憋住,扑哧笑出声来。
她愣了一会,脸色由晴转阴,胳膊上的皮肤立刻被扭转了180度。这次我再也无法抑止住,“噢”的一声惊彻整个宾馆大厅。阴天偶有惊雷陪伴,我疏忽了。此时我就像太阳锅的中心聚集了所有光线。
“现在了解痛苦并不都是诗意的了吧。”她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打是亲,骂是爱。诗意绵绵。”嘴上虽这么说,但成为众人的焦点并不是我所希望。
“贫嘴,刚才差点被你忽悠过去,不要忘了李清照,痛苦并不都是诗意的。”
“她是个特例,无碍整体。”
“还有杜甫,
“特例。”
“我看是你喜欢李白豪放时的姿态,才想像中国历史有关痛苦的记忆是诗意的吧。”
“其实这些关于痛苦的心情都是属于诗词,当然痛苦也就是诗意的了。”
“典型的偷换概念,说来说去还不是两个字¬;¬;——罗嗦”。
“所以成不了哲人啊!”我仰头,做悲天悯人状。
她莞尔一笑,“至少可以成为文人——唐僧式的。”
我走至宾馆迎宾台,正对我的小姐职业微笑,我不知道她是对着我还是对着我身前无尽的虚空。
“不会只剩一间了吧”我心想。
“二间。”她对着我说,我无奈叹息。
“这次不会让我替你垫付了吧!”当我登记房间时,她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受伤了。”我装出一副哭丧脸。
“怎么会?”拿着卡钥,她拉着我来到厕所门前站定,指着厕所标示牌说:“你的脸皮有这么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她已跑进自己的房内。
我在厕所门前,仔细看了看厕所牌,硬塑料,透明,比划一下有一食指厚,上面有两个代表男女的小人。
我脸皮有这么厚吗,正想着,女厕所门开,是位年轻的服务员小姐。她瞅了我一眼,手都没洗,跑了。我转头在厕所外半人高的镜中看见了自己的形象——正举着右手,一根食指指着厕所指示牌下方,再仔细看食指指的地方——红色小人裙子下。我意识到什么,赶忙收回手指看了看周围,还好,吃饭时间没什么人。我匆匆来到自己房前,开门溜了进去。第一次觉着自己像个贼,厚脸皮的贼,我想起了厕所指示牌的厚度——不一般呐。
洗漱后,我叫她吃晚饭,她说买两桶方便面就行了。抵头吃着泡面,她问我为什么到这,毕竟中国海岸线有上万公里。我回答,去海边全国有很多地方,但根据距离远近及观海的条件而言,这里是比较好的。在这个海上有座岛屿,你想怎么看都行。
“躺着看也行?”她戏问
“当然没问题,蓝天也是另一片海。”
“你还很有情调。”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包括脸皮的厚度?”她笑
我感到脸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