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尚武受伤(1 / 1)
「你不用浪费时间在大哥身上了,他不会给你任何回报的。」小舞的一番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不知不觉间商印月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走到他的「行云阁」外了。
天色近黄昏,封尚武今日难得早些回来,可回府在走到自己的院落前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副情景,商印月站在他的院墙外看着他的院落怔怔发呆。
转首望了眼自己的院子没什么奇怪之处后,他肃了肃喉咙,以唤她回神。乍然听见声音的商印月连忙收回视线,一转身便迎上了封尚武迥亮的眸光,在顷刻的惊怔后,她微微一笑,「相公。」
「你在这里做什么?」冷眼看着她,他的声音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没有,我只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而已。」温柔的望着他,她淡淡的道。
撇开目光,封尚武冷淡的越过她径自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在他与她错身的刹那,商印月突然出身叫住他,「相公。」
拧眉回首,就见商印月三两步靠了过来,还来不及退开,商印月便一把抓住他的袖袍,「你的衣裳破了?!」
低眉看了眼被划出道口子的衣袖,封尚武不甚在意的挥了下手,不着痕迹的从她掌中抽回衣袖,淡淡道,「补就好了。」所以说女人就是婆婆妈妈,一点小事也值得她们大惊小怪。
「相公,你受伤了?」看那破口处工整整齐,而且还微微泛着血迹,商印月心下一惊,连忙再次夺过他的手臂拉开衣袖查看,果然衣袖下被缠上染红的白布条。
略讶的封尚武看了眼她满目凝重的神情,再次坚决的抽回自己的手臂淡淡的道,「小伤而已。」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往「行云阁」走去,根本无视身后商印月担忧的目光。
晚膳时,封夫人皱眉看着商印月身旁空着的位置,「不是听丫头说,武儿傍晚就已经回府了吗,怎么这到用膳的时候却不见他的人了?」
微顿,商印月抬首笑道,「娘,想必相公这几日是累了,不如让印月稍后为相公送过去吧。」
封夫人与封老爷挤眉弄眼,笑得好不开心,「好啊!难得月儿如此体贴,月儿能亲自送过去自然是最好不过呢!呵呵!」
微微一笑,然而商印月担心的却是他的伤,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的上药。
晚膳后,商印月特地回了一趟「映月楼」准备了伤药,然后才提着食篮往「行云阁」走去。
当封尚武看见她的身影时,还确实吃了一惊。
看封尚武站在门口瞪着她,并没有请她入内的打算,商印月无奈的道,「相公,可否容印月进去先将这个放下再说呢?」说着,商印月提了提手上的食篮,从「映月楼」一路走过来不算近了,提了半晌,她的手早有些酸麻了。
瞪了眼她手上的食篮,封尚武拧眉探出一手替她接过食篮。而他的动作却令商印月一惊,心里想的却是他为了不让她进屋而直接接过食篮,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又令她微愣,熟料他只是接过食篮便转身回屋了,留下了开启的门扉。
微微一笑,商印月欣喜的跟着进了屋。
环视着他的寝房,空旷简单的陈设摆放,纯粹的一如他这个人单调而冷硬。
拧眉瞥了眼食篮,封尚武还来不及出声,就见商印月已经往他走过来,「你的伤怎么样了?」
微微拧眉,「没事。」
可商印月却不管他说的,定要亲自确认才算数。封尚武还来不及拒绝手臂便被她抓住,只见她飞快的拉高他的袖口,看见染血的布条也不由分说的直接解开。
错愕了半晌的封尚武回过神想要拒绝的时候,那道被利器划开的伤口已经曝露在空气中了。
乍见那道皮开肉绽的伤口,商印月眼眶一红泫然欲泣,她强令自己镇定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倾倒了些许粉末在红肿的伤口上,商印月小心翼翼的看向他正好看见他微微凝眉,「会痛吗?」她柔声问道。
封尚武的脸上没啥表情,然而心下却有些啼笑皆非,这种程度的伤痛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她用的这药粉洒在伤口上非但没有灼痛感反而还清清凉凉的,他凝眉只不过因为她的态度。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担心他,看她几乎要昏厥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勉强着自己为他包扎伤口,他虽是她的丈夫,可也只是个不曾接受过她的外人不是么?
得不到回答的商印月连忙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条重新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待包扎妥当后她才微微舒了口气,「放心吧,这是大哥给我的特效伤药,你的伤很快就会没事的。但是这几日,还是要尽量避免让伤口碰水。」
就算不用什么特效药,这种小伤过几日也会好的。封尚武沉默的看着她,却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他淡淡的收回自己的手臂,「不过小伤,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望着他冷淡的神色,白色的瓷瓶拽在商印月的手心里紧了紧,「倘若让相公自己来,肯定不会把自己的伤当回事的。直到相公的伤完全痊愈为止,我都会好好督促相公换药的。」
愕然瞪向她,「你?!」到底是谁给的她自说自话的权利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商印月一个转身,将食篮提到他面前,「相公,你吃点东西吧,这样也有助于伤口恢复的。」
商印月正准备打开食篮将饭菜摆出来,食篮却被蓦然横空过来的大掌给扣住,抬眸望去,她清楚的在他眸底看见了不耐与不快。「呃……相公不饿吗?」
「这种事让丫头做就可以了。」
微怔,商印月摇首而笑,「都让丫头做了,那我岂不是无事可做了。」
敛眉看着她,封尚武不以为然道,「相府千金需要做什么吗?」
微愕,看着他,她的眼里难掩失望,「在你的眼里,我始终都只是相府千金,而不是你的妻子?」
皱眉看着她,封尚武沉声道,「我并没有期望你做这些,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成亲当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瞪着他,商印月一点也不怀疑他伤人的能力,但如今的她已不是随便几句话就可以打发的了,「那只是你所认为的。我既然嫁入封府,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都是爹娘的儿媳、你的妻子、冀儿的娘亲、小舞的大嫂。我都会谨记自己的身份,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责任和义务?」封尚武微讶的瞪向她,难以解释胸中莫名的不快从何而来。
一双幽瞳哀凄的望向他,樱红的唇瓣却欲语还休的扯了扯,心中嗟叹,万般皆是爱,奈何君不识。
不解她眸中的一松一弛何来,但他不喜欢她眸光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他不解她到底有何理由值得如此悲哀?难道是因为他的冷落?可他明明记得在他们初见时,她的眸中就深埋了这样的哀伤。为何?到底是为何?为何她执意要嫁给他?他不相信一切都是因为那所谓的命理一说,他始终有种感觉,她的哀伤总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他并不认为他们曾有任何牵扯。
「时辰不早了,相公早些休息吧。」轻柔的说道,商印月幽幽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怔愣的看着她纤弱的背影默然离去,他竟莫名觉得有些不忍。浓眉紧拧,他狠狠的捶了一记门框啐声低咒,他这是发什么疯了,他竟然会觉得她的背影很寂寥感伤?!摇头猛的甩开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封尚武蓦然回身砰的一声大力关上门扉,然而他的目光却久久逗留在那隐隐飘溢着菜香的食篮上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