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我有些失落,我突然有些想念小浪的留言,我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每天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还有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孙波说她有时在文化馆教别人弹吉他,有时晚上去酒吧唱歌。
很快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忘记了小浪没有回复传呼机的不快乐,我也不再向她汇报我和孙波每天干什么。她曾发来传呼问过,但我已无暇理会她的询问。
那几天,我和孙波沉浸在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中,原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是如此的美妙,我们将这种美妙的快乐一直带回了武市,带回到孙波的老房子里。我和孙波都一致认为:这就是爱。
从厦门回来后,春节就快到了。一些家庭开始办年货,满街都喜气洋洋。孙波已经回杂志社上班了,我也回到了电子公司。偶尔还会接到小浪的传呼,我都没空搭理。春节前很忙,买电脑的个人用户多了起来。小浪在传呼机上留言:
我在你的公司外,我想见你。
我有些犹豫,我现在是部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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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如果她们是一个人该多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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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浪又发来一条留言:
外面好冷,我在肯德基等你。我想你。
我惶惑了。我怀疑呼台小姐是不是少发了一个字。如果不是,我更不能去见小浪了,我爱孙波,我真的爱。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但另外又仿佛有个小人在诱惑我:去看看她嘛,看看也没什么。
小浪有些憔悴,她正啃着鸡翅。我有些后悔,她的状态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想我的样子。
“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我奇怪,为什么总是跟她显得很熟的样子。
“那是给你买的,”小浪将盘里的汉堡和鸡翅向我跟前推了推,“我对你好吧?”小浪甜甜地笑着。我食欲大开,抓起了汉堡。
我们暂时都没说话,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光后,擦擦嘴,小浪才说:“厦门好玩吗?小波很贪玩的。”
孙波的家人都叫她波波,我只听见小浪一人叫她小波。
“不错。”我说。
“我给你发传呼你为什么不理?”小浪说。
“传呼?理了,我这不来了吗?”我学着孙波的口气说。
小浪一下子不高兴了,“少装蒜了,我是说你们去厦门的时候。”
小浪的声音挺大,我一下子有些难堪,同时觉得这女孩有些不讲道理。我没有说话,大概小浪也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有些着急。”
“没关系,”我说着话,小浪轻轻地拍拍我的手,然后握住了,“这些天,我真的很难熬……”小浪的眼睛都红了,我开始坐立不安了。“我好想你——们,好担心你们——”小浪接着说,“你理解吗?”
我点头。我想抽出我的手,小浪抓得更紧了,“那么,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觉得我怎样?”
“挺——漂亮的。”
“那你觉得我好还是孙波好?”
“嗯——都好。”有人进进出出,我担心有同事经过,我使劲抽出了我的手,如释重负。
“明天晚上青少年宫有我的吉他演出,”小浪略低着头,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内疚,我知道她没错。“如果我请你,你会来吗?”
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的,我尽量想着孙波,我跑到杂志社里去找孙波。我去的时候她正在看一篇稿子。
“波波,晚上看电影?”我说。
孙波的眼睛离开了稿子一会儿,然后又回到了稿子上。
“那跳舞?”
这回孙波的眼睛没有离开稿子,她只是“嗯”了一声。
“我今天见到小浪了。” 我随手翻着一本杂志。
孙波拿着稿子没动,但我知道她没看。“是吗,我好久没看到她了,她说什么?”
“没有。她能说什么?”我扔下杂志,“我们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嗯。”孙波将手中的稿子扔在桌上,“不看了,我们走吧。”
晚饭是在“孙家酒楼”吃的,和孙波的母亲及二姐。和孙波从厦门回来后,孙二兰对我比以往客气了许多。她拿出两部手机,递给我和孙波:“妈让给你们买的。”
“太贵了,我不能要。”我推让着。我看着这部一万多元的摩托罗拉手机。
“拿着吧,”朱敏说,“主要是和你们联系起来方便。”
我受宠若惊,“谢谢伯母,谢谢二姐。”
第二天是周末,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心神不宁起来,我想着小浪的演出,到底去不去呢?要不要叫上孙波?我正想着时,孙波打电话过来,她说她晚上有事,要我自己回家。
“你是不是又约了人打麻将?”我知道孙波准是又和那些同事或朋友约好了打麻将,我最不喜欢她的就是这点,打起麻将来没日没夜,这一打肯定又是个通宵。
“要不你去陪我妈吃饭吧,她可喜欢你了。”孙波说。
晚上,我没有去陪孙波的母亲吃饭,我最后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小浪的演出。去了我才知道那并不是小浪的演出,而是小浪所教的学生的毕业汇报演出,整个演出会场除了家长就是学生,我想走。
“演出完有舞会,”小浪说,“回去早了也没什么事。”
“小波呢?”小浪又问。
“估计打麻将去了,”我说,“真不理解她怎么那么爱打麻将。”
“谁要是能让她戒赌就好了。”小浪冲着我淡淡地笑着,有些迷乱。
演出完果然是舞会,抱着软软、柔柔的小浪,我突然想:如果孙波和小浪是一个人——那该有多好。如果孙波有小浪的柔情,小浪有孙波的妩媚,那就太完美了。
我想着,看着小浪,她也正看着我,昏暗的灯光下,轻盈的舞步,我搂紧了她,她的身体像团棉花。我有些意乱情迷,我的唇蹭上了她的头发,落在她的额头上,额头丝般光滑,我简直疯了,我疯狂地向她的唇压去,她使劲推开了我。舞曲戛然而止。
“我想知道,我和孙波你最喜欢谁?”小浪突然问我。
我愣住了,“你——”
“你喜欢我吗?”小浪又问。并且她轻轻偎在我的怀里。我的心都出汗了:“不要这样,小浪,孙波会不高兴的。”
“可你和她在一起我也很不高兴,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小浪温柔地说着,双眼痴迷地看着我,我躲避着她的眼睛。其实我是误会了,我和孙波在一起,她是真的不高兴,那是因为我夺走了她的小波,可我却以为她是喜欢我。
“你要知道……小浪,现在我已经有了孙波,不可以再……”
“你说什么?你们已经……”小浪不相信地瞪着我,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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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如果她们是一个人该多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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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小浪,其实你也很不错的,我也很喜欢你的。”我看着小浪迷蒙、动人的眼睛有些糊涂。“如果孙波也像你这样,有你的温柔、细腻、热情——”
“闭嘴!你们睡了是吗?”小浪冷冷地问。
我窘迫到了极点。
“你跟她睡了!”“啪——”小浪给了我一耳光。我惊得站住了,周围很多人都看了过来。
“你——凭什么打人?”
“我嫉妒。”小浪理直气壮地站起来,“你听着,如果你再同她睡觉,我就杀了你。不,我要死给你们看。”
“为什么?你——”我捂着脸,不知所措。
“是的,我爱你。听清楚了,我爱你——”
小浪气汹汹地走了,我寞然地站在舞池中央。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竟然爱着我,我在做什么呢?难道我宁愿失去孙波吗?
我不能失去孙波,可是小浪,她怎么办?她爱我,她临走时委屈和迷乱的眼神,虽然她打了我一耳光,但那是嫉妒。
一连几日我都萎靡不振,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关系。
很快春节就近了,朱敏的体贴让我感动不已,她会提前准备一些礼物和钱让我寄回老家,并且现在她给孙波买什么一定会有我的一份。孙波有羽绒服,我有;孙波有皮手套,我有;孙波有手工针织毛衣,我也有一件。我决定春节留在武市和孙波的家人一起过。我决定不再理小浪。
和孙波偷偷地住进老房子里,不知道朱敏是否知道,不过看来她很喜欢我。“要不将那套老房子装修装修……”朱敏说着看看我,又看看孙波,我立刻明白了朱敏的意思,有些紧张和惊喜。我看看孙波,孙波好像没有明白她母亲的意思,“旧房子住着安全。”孙波说。
孙波有个习惯,临睡前一定会将你全身摸一遍,痒痒的,但感觉很好。睡梦中,有时也会感觉她忙乱的小手,那是无目的的,她需要证明你存在。我渐渐爱上她的这种习惯。当她摸着你的时候,我知道她困了。
我不知道小浪会有这套老房子的钥匙,我从不知道孙波会将她家的房门钥匙给我之外的人。
小浪是清晨来的,来了后她就哭,无助地哭着。直到我和孙波醒来。
“你们真不要脸。”小浪伤心得有些变形的脸上全是泪。
“你要干什么?”孙波难堪、无奈、绝望地看着小浪,“你到底要怎样?”
我有些心虚地站在两人的中间,我以为小浪来到这里是因为她喜欢我,我企图拉开小浪,可在我的手快碰到小浪的时候,她用力甩开我:“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