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8.恩断义绝梦方破（1 / 1）
（添加一些攻城的细节）
显阳殿东的九华宫有着丝毫不下于正殿的华丽，红墙琉璃，雕梁飞檐。到了宫前，领路的黄公公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我说道：“相国大人，兰王殿下就在里面。大人，请～～”手一比，摆明一付让我自己进去的架势。
“有劳公公了。”我笑着牵起裙摆走上略显空旷的亭廊，廊上装饰的红绸在风中摇曳，和着显阳殿处传来的铃声～～诡异的感觉让我裹在厚厚皮裘下的躯体微微颤栗。伸出的手指在空中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推开那扇红漆的大门。
九华宫的大殿内用重重的锦帐隔开殿外寒冷的空气，最里层的金丝纱幔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出粒粒的金点。镏金的支架支起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辉下一身素白的兰王就坐在铺在地板的锦垫上，一付残棋放在他的面前。今天的他有着不同于往日的沉静，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起，头戴蝉翼金冠，两条连着穗子的黄色发条编束垂在脸颊两边。身上的袍子是用宋锦制成的，古朴清雅。一枚黑子拈在他白玉般的指尖，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残棋，清俊的脸庞映着夜明珠的光辉散发着朦胧但清冷的神韵。眼前看到的就仿佛一幅写意画，那种平静祥和的气氛让我不忍心出声破坏，只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上。嗒——轻微的声响传来他抬起头看着站立已久的我。我迎上他的目光，漆黑的眼眸仿佛是万丈深渊。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想到这里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忽俄他唇角轻扬，霁月光风.
“苒弦，你来了～～”
看着他的带着温和笑意的双眼，周围的声音仿佛都被他的气息所消融。宫伶的乐声，殿外的金铃声……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
“殿下。”一个声音从帐外传来让平静的假像在瞬间变成齑粉。他站起来朝殿外走去。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纱幔之中，只听见他沉稳的声音对殿外的护卫说道：
“近日京城将有乱，商相暂居九华宫……”
…………
上帝要毁灭某个人的时候，总是先赋予他炙手可热的权利。
是我错了吗～～也许我不应该把大权让与他手。那样的话，即使他有野心但……起码还只是暗地里，不一定会转化成事实。是我，是我亲手将藏于地底的野心之苗拔了出来让它暴露在阳光之下。
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暮色我不由深深的担心。被兰王软禁于此已经过了三天，每日近晚时分他都会和我来下棋聊天，但说的都是一些儿时的事情。随着他所诉之事离现在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眼中的决然已经变的不可动摇。今天，我预感他的行动会在今天。
轻微的脚步声在脑后响起，转过头就看见萧禹阑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他的笑容如同暗夜中静放的昙花一样……
我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禹阑，放手吧。”。他微微一怔，但仅仅一瞬，随即恢复了我所熟悉的笑容，任由我抓着他的右手没有挣开。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相视的眼睛已经交换了更多的信息。
你就不能放手么？
放手～～我已走到这种地步，你叫我怎么放手……
……
僵持了一段时间，他无奈的动动唇，扯出一个笑容，拂开我的手。“苒弦，你乖乖地呆在九华宫。否则冀州的守军进了京，我不敢保证和你有仇的那人会把你怎么样。”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他还保持着以往淡雅温和的笑容，像在安慰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冀州守军？？”冀州离京城只短短不到三日的行程，可以说是守备京城的咽喉之地，所以囤有大量的军队。那里的都督是～～吴齐。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毕竟不是在宫闱斗争中长大，再怎么算也没有算到京城之外由萧晴任命的吴齐竟然会是兰王的人。臭萧晴，你的一个疏忽竟然要我来为你吃恶果～～这次被你害死了！！！（帮助：夫妻本是同林鸟嘛～～苏佐：大难临头还要各自飞呢！！）
“你私自调动冀州守军就不怕朝臣们反对，难堵悠悠之口？”
“私自？苒弦你久居九华宫，应该不知道京中近日发生了骚乱吧～～警备京城的军力由于冬猎分去一大半，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按历制，我当然可以急调囤于冀州的后备军力。”
见我没有再说话，萧禹阑继续说道：“冀州军明后两日即可进京。我现在还要准备一些其他的事情，苒弦你就先休息吧～～”
“等等！”在他转身离去之前，我拉住他的衣袖问道：“禹阑，当日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什么毒？”他不解的反问道。看着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松开手，淡淡一笑：“没什么～～”
…………
三辅的心里都知道朝中存在着不安的势力，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被动的提防。难道就真的找不出证据吗？这个简单的问题我从前一直没有想过。
恢复记忆之来，我想着的是快点结束任务，想着眼底沉淀着忧郁的萧毓轩，想着年幼可爱的小皇帝，想着同为“玩家”的萧晴……
我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反正是要离开的，那么就不要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背上“血亲相残”的罪责。我做青王妃，堂堂正正的让出手握的大权……就是为了试一试兰王的用心，也为了给心有逾越的人一个可乘之机。如果他们能安心于现在的地位从此安分守己最好，但如果不知满足，想得寸进尺的话……这样，暗中步步为营的计划势必因为这个突然而来的“机遇”打破。但他们可知，所谓的“机会”就是他们一败涂地的所在。仓促之间哪有什么缜密之谈～～
千载难逢的机会化为催命符。
可我错了～～我的错误不在于我的所作所为，无论是从理性的角度还是从商苒弦的职责来说，我做的无可挑剔。
无可挑剔～～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见到明珠下对着残棋的萧禹阑时，我知道我错了。错在一直被我这个“理科生”不屑的感性上～～我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三辅明明知道他的不安分却选择视而不见，又是为什么商苒弦宁愿在悬崖边孤独的死去……
萧禹阑，莲花一般濯清涟而不妖的人物，不染纤尘～～已经置身于政治泥潭中不能自拔的三人谁又愿意把那些不忠不义的罪名加在他身上呢？
但——他还是动手了～～即使现在的地位也满足不了他么？那张金光灿灿的龙椅真的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帮助，那把龙椅熔了也没有很多呀～～”
“人家在乎的是那把椅子所代表的权利。谁和你一样～～要利益不要威风。”
是么？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吗～～还是身处在权利的中心会让人产生不同常人的对权利的追逐欲望？
靠在红漆的大柱上，我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用各色彩料绘成的葡萄黎草纹，万寿无疆纹～～长长叹一口气：
禹阑，你既然不肯放手～～那，我也不会。
殿外传来阵阵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听着那步伐一致的皮靴踏地声和金属铠甲的撞击声，我站起身。稍稍整理有些褶皱的衣服，没有丝毫犹豫的我转身昂首正对着被火光照的一片透亮的正门。
拉开门，整装的左右禁卫、左右领军卫的士兵们手持火把分两列立于宫前的甬道旁。台阶之下两位戎装的将军见我出现在门口立即抱拳跪拜。
“京城禁卫尉万贺连，参见相国大人。”
“京城领军尉石盛，见过相国大人。”
我点点头，对着年纪较大的万贺连问道：“羽林军和龙武军那边怎么样。”
“陈将军率左右羽林军平定京中骚乱，龙武军正在四门严加戒备。骁骑卫由羿参军带领，已将兰王困在兰王府。金吾卫在宫外待命。”
满意的点头，京城内的一切都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准备工作做的足，自然手到擒来，但是现在的麻烦是正在向京城进逼的二十万冀州军。
“领军尉石盛，本相命你率左右领军卫前去协助龙武军严守城门，左右金吾卫负责皇宫治安。万贺连领左右禁卫助羽林军迅速平乱～～必要时可使用非常手段，总之明日天明之前必须完成任务。”
“得命！”两位将军一低头然后立即各自领军去完成我刚才布置的任务。军人就是军人，雷厉风行～～要是遇上那一般大臣，我的天～～不把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不会罢休的。
萧禹阑～～你千算万算，有没有算到我这一着呢？
小皇帝虽任命你为京城留守，能随意调动京城十二卫以及羽林军和龙武军，但你的命令还是抵不过代表如皇帝亲临的虎符。皇帝年幼所以虎符分别交由三辅代管。你三天前突然扣住我无非就是为了防止我阻止你调军。我虽然在冬猎前交出了自己的虎符，但你一定没想到；青王的虎符会在我手上。
青王身为三辅之首，手握的虎符拥有凌驾其余两辅的权限。而那块由青铜制成的腰牌大小的虎符～～我早在冬猎开始之前就已经交由羿清代为保管。换做是之前的商苒弦绝对不会行这么危险的一着，但我除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外别无他法。所幸～～我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夜晚的天空被火光照的通红，今晚的皇城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
坐在骁骑营临时搭建的军帐内中，我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不断传来的消息。
“相国大人，陈将军已平定京中骚乱，抓拿叛党百余人，其余全部诛灭。”
“大人，四门已经严加守备。城外工事已经做好……”
“城郊的居民已经安排妥当。”
……
一个一个的捷报根本使我的心得到片刻的平静。兰王那边怎么样了～～我不敢去问，手下也没有提及。
“商相真是好雅兴呀～～面临这样的变故还能如此清闲的喝茶。”话音还没落，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从帐外走了进来。火把的光照在他有点疲倦的脸上，炯炯有神的双眼却没有丝毫倦意。
“羿清，你来了～～”我对着来人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上前对他说道：“我们去东门吧～～”说完上马直奔东门而去。身后传来羿清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呢！！”
…………
站在城头，风中带来的不祥气息让我眉头一皱。刚刚从羿清那里得到的消息让我感到烦闷：
“兰王已经缚手就擒，他现在安安静静地呆在兰王府中……但太过安静了，总让人觉得不妥。不过下官已派可靠之人严加看管～～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千万不要有差池呀～～我现在不是在演那些一波三折的电视剧，该顺顺利利完成的就让他顺顺利利好了！望向远处灰沉沉的天空，我叹了口气：亚伦～～为什么他们不能象你一样呢？
转过头，我对着单膝跪在一旁的传令官问道：“消息传出去了没有？”
“禀相国大人，消息已于昨日传给青王殿下了。”
“那好。”我对着从远处涌向这边的乌云命令道：“全军待命。”
“是。”
“羿清～～你看。”指着那片由马蹄激起的烟云我笑道：“那就是一个人野心的较高境界。”
即使到了兵临城下的境地，羿清依然保持着那份清雅的笑容。“依大人所言，似乎还有一个最高境界。”
聪明～～默默的点头赞许，“羿清，我已经上书陛下由你接任我户部尚书一职。”看着他突然变的怪异的脸，我微微一笑：“就算你不想也没办法～～吃了国家那么多俸禄也该做点事补偿一下，你说呢？”
…………
中午时分，低啸的冷风把肃杀的气息从城外带到城墙上，挟进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潮水般的弥漫在整个城池之中。
可笑可笑～～想我苏佐也有被人指责“意图谋反”的时候。城下二十万冀州军就是打着“擒奸相，匡国政”的名义正气凛然的前来攻打京城。二十万人浩浩荡荡的在城外排开，虚弱的阳光穿过层层的阴云洒他们泛着寒光的铠甲上。
“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我喃喃地说道，回答我的是才从冀州军大营安全回来的羿清，他冷静的声音沉稳的说道：“这一仗在所难免。适前下官前去劝说冀州军的时候，在军营中见到了一位僚友……”说到这里羿清适时收口，没有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但我知道他要说的是谁。
程思锦，也许应该称他柳沂初～～小皇帝的小舅舅。当初柳氏一门被商苒弦以防外戚之名强制迁往凉州，不想却在路上遇到山贼袭击，一家大小连同随从百余人无一幸免。没想到竟然还活着一个。本来念在他是小皇帝母族那边唯一的亲戚想放他一马，所以这次才会派他作为安抚使出使凉州，一来敲山震虎，二来让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但他还是来了，对商苒弦就这么痛恨嘛？刻骨到蒙蔽他的双眼，竟然隐姓埋名的考科举，处心积虑的策动兰王造他亲外甥的反。没记错的话，他是小皇帝登基后第一届科举的状元，那么他到底准备了多长的时间呀～～
谋逆大罪，祸连九族……呵呵，我忘了～～皇帝那边是动不了的，而他自己那边……就只剩他一人了。
如果仅仅是为了杀我而策动冀州军的话，我就真是造孽了～～
…………
在城头看着即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我对身后跟着的一名士兵说道：“弓箭。”
士兵马上递上一挽强弓，我接过来，沉甸甸的重量差点滑脱手。一咬牙，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黑色的纹印刹那之间布满了我整个左手和手臂，手中顿时一轻。弯弓搭箭，“啸”地一声，响箭疾射而出，牢牢钉在百步之外的旗杆之上。就在众人还处在对我精湛技艺的震惊时，我微微一笑，那支羽箭腾地燃烧起来。高高的旗杆从射中的位置断成两截，燃烧着的上半部倾落而下，砸在军列之中，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骑在马上的程思锦抬头怒视着我，和平时的恭敬完全不同，现在的他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我能明白他的心情～～仗还没开始就在气势上输给了自己的仇人，而这个仇人还是个女子～～哎，面子挂不住呀！！
得意的表情让程思锦表情难看到极点，他咬着牙，简短的两个字从他的牙缝中蹦出。“攻城！”
一场典型的攻防站开始了。城墙下，盔甲闪亮，刀剑生辉，无数的冀州铁骑在震彻天宇的喊杀声中排山倒海一般攻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空气中一个信号传来，我打了个响指，命令道：“放箭。”
一声令下，□□齐鸣，飞矢如雨。
京城城高池深，城墙外围极其光滑，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固堡垒，可无奈两方兵力悬殊太大：京城守军不足５万，而这５万中有一部分还得抽调出来用以维持城内的治安。这种时候，城内，决不能乱。为今之计只有守，城内的粮食和武器也都很充足。只要内部不乱，能拖多久拖多久，一直拖到青王调集兵马再出城前后夹击。
陈宇是一位领军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将，说是老将，其实他也只有四十几岁。换到我在的时代说不定还能评个“杰出青年”什么的。守着其他各门的校尉也都是有才干的人，所以我很放心的把守城事宜交给他们，自己则在一旁督军。
“羿清，你好好的看着～～这就是战争。”
…………
冀州军从高高的塔车上往城墙上发射火箭，通过人力驱动不断接近中的塔车一时之间给守军造成了很大的损失。陈将军一边稳住局面一面迅速的改变部署。
他命令士兵们准备装满油的羊皮袋，又派一队士兵手持盾牌在垛口列成墙挡住塔车上飞射而来的箭。密集的火箭进攻总有个喘歇的空隙，看准箭暂停攻击的那一瞬间，陈将军一声令下，士兵把羊皮袋子放在小型的投掷机上射出去。一旦袋子命中塔车时，油就从袋子的裂缝中流出来，把塔车和乘坐在上面的士兵都弄湿了。
“发射火箭！”数百枝火箭齐齐朝与城壁几乎成水平位置的塔车射去。高耸突出的塔车没有相应的地面掩护物所以很容易中靶。淋在上面的油一旦接触到火星就会立即燃烧。看似麻烦的塔车就被这样简单的三振出局了。
失去塔车的冀州军用盾牌组成一个个方阵，顶这城头雨点般纷纷落下的箭矢一步步接近城墙，到达之后立即把攻城用的长梯一个接一个地靠上城壁，开始向上攀爬。
这时从一开始就支起的Ｎ口大锅派上了用场，城壁上的守军分成几组有的继续射出大量的弓箭阻止后继敌军的前行，另一组则把煮沸的油倒下来，然后点火把云梯烧毁。少数一些好不容易才爬到城壁上的冀州兵还来不及站稳脚就被一个个手拿宝刀守备在垛口处的士兵包围斩杀了。
到了近晚时分，守军已经挡回对方大大小小数十次攻击，每次攻击都是用血和生命来为代价。没有达到预计的成果，敌人开始改变进攻策略……
眯着眼睛看向敌军后方高大的木制支架，怎么看怎么眼熟。哇～～莫非那就是帝国时代中攻城的必备武器——投石机？？
意识到这一点，我示意正在部署下一轮守备的陈将军。他点点头，一挥手十名养精蓄锐已久的弓箭手走到城墙边。魔戒的经验告诉我们，要对付投石机这种大型武器只要攻击它的弱点即可，也就是起到拉动作用的缆绳。
但～～就要天黑了，这种办法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役：敌方那么多人，那我“修改一下属性”也无可厚非吧～～勾起一个笑容，低下头密密的刘海遮去在眉间闪耀的火焰图案。城下的沙场传出惊呼之声，五座投石机同时着起火来。火势蔓延的很猛，顷刻间那五个庞然大物就化成焦炭。（帮助：有乱用能力之嫌呀～～苏佐：你只说不能伤害生命，那些属于无生命物质好不好？帮助：说不过你～～）
战势就这样一直僵持到第二天的未时，一天下来没有任何收获的冀州军暂时停止了攻势。终于能稍稍喘一口气了，我才这么想着，就见一匹马直奔我而来。到了跟前，来不及把马带住，一名军官就翻身跃下鞍来，险些摔倒。急急一拜：“禀告商相，兰王说想见大人一面。”这句急促的话在我心中投下一块大石。
在这种时候，兰王他要见我～～？？
（本章完，如果阅读中发现错误尽管提，以便及时修正。另外，看了以后觉得晕乎的各位赶快把病因告诉我～～我好在下一章一次性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