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七章 导火线（1 / 1）
“叩叩……”办公室的门有规律地轻响起来。
“进来！”审计公司年度经营报表的单胤勋始终低垂着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手中的报表。
“副总，这是您今天的行程表。”秘书Linda将行程表端放在单胤勋的办公桌上，然后双手交握地端放于腰间：“另外，十分钟以后，您还有一个特别专访！纽约《Koro》周刊派出特约记者跟摄像组成员已经抵达公司，现在正在接待室等候您的前往了！”
闻言，始终专心工作的单胤勋忍不住眉头紧锁，又是专访？“你先出去，我马上就过去！”望着桌上需要审核的财务报表、每月的损益表、现金流量表等等成堆的文件，单胤勋终于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豁然起身，随手合上了经营报表，疾步走出办公室……
“单副总您好，很荣幸能够代表本周刊社在您百忙之中为您做这个特别专访。”来访的女记者一见到单胤勋的出现，立即伸出手友好示意。
“能够接受贵周刊社的专访，也是我的荣幸！”单胤勋伸出手与对方交握，嘴上回说着漂亮的客套话。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与桀骜不驯的傲气浑然天成，仿佛君临天下的霸主，俯视着那些匍匐在脚下的一切。
采访在互相轻松的谈话中不知不觉地进行了一半，“之前我们都有谈到单副总在经济商业领域独特的管理经营理念跟强硬的实行手段，那么大家所了解到的都是单氏企业的势力版图在逐年扩张的一些相关情况。然而对于单副总私底下的感情生活，却一无所知。作为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之一的您，相信有很多的名媛淑女都十分关注您的感情生活……”
私下的感情生活？几个尖锐的字眼明显令单胤勋感到不耐……
没有注意到他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女记者顿了顿，接着道：“五年多以前您跟现在歌坛当□□手筱原由衣曾被传出是一对相恋多年的恋人，但随后你们的关系便急速冷冻，不了了之。有人说促使你们不合的原因来自凭空出现于音乐界而迅速成名的音乐才女赫拉。而赫拉似乎是你异父异母的妹妹，自从赫拉去世以后，您始终过着独居的生活……是否您最爱的人就是赫拉？所以为了她而放空所有的感情世界？”
拍摄采访过程的工作仍在持续，终于，方才抿紧的薄唇邪佞地上扬。那样的表情似乎在笑，可慑人心弦的笑意却冷漠得无法跃然于眼底。引得提问的女记者背脊发冷地拉紧了衣服的领口。“一系列的问话都以‘传出’、‘有人说’、‘是否’等等不同揣测程度的字眼作为问题的铺设构架，我不知道事实的可信度能有几分？”单胤勋不答反问道，始终看着专访进行的Linda此时竟已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唯恐这个素来我行我素的副总说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得罪了这间纽约最具权威的周刊杂志社。
“这个……”记者面色窘然地望着一旁拍摄的摄像组成员，口齿间已无方才的伶俐。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也不知道！那么……年轻英俊的单副总，愿意给所有关注你的社会大众们一个正解吗？”倏地，接待室的门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身着剪裁得宜的深灰色套装，鬼使神差地站在门口撇嘴轻笑道。平日呆板无味的套装在她身上竟有股前所未有的独特味道，将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
突如其来的问话将记者原本处于劣势的局面瞬间扳回，甚至暂处于有利地位。“莫妮卡？”方才不知所措的女记者恍如见到救星般雀跃不已。
“请问你是？”Linda礼貌性地试探来者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先作个自我介绍吗？”莫妮卡以流利的英文反问，眼中浮现出一抹轻视的意味。
“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单氏企业副总的秘书Linda，你是？”这人究竟是谁？好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位是《Koro》周刊当红记者莫妮卡，素以笔锋犀利公正闻名！”女记者赶紧从沙发起身让座。
“这位就是单氏企业年轻有为的副总了吧！久仰大名！”直接越过Linda，莫妮卡来到单胤勋的面前就坐。“首先，请容许我对这次的来意做一个简单的说明，周刊社临时委派我来接手这次的专访工作，那么接下来的访问会由我来接替。单副总，我想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单胤勋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单氏企业形象的他却也不方便做出任何正面的拒绝！“没问题！”单胤勋只有暂时沉住气，静观其变。
很好！将柔顺的金发轻轻地拢向耳后，莫妮卡微微一笑：“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继续刚才未完的问题吗？”看似迷人友善的她透出一股不容人退却的紧迫感。
看出了他的沉默，兴许，他正在沉思该如何回绝或是给出一个不会令自己太为难的答案。不论是前者或者后者，那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不能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自己的问题。“其实，我一直最欣赏的一个人，不是娱乐圈的当红艺人，也不是叱咤商业界的霸主。单副总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莫妮卡技巧性地打断他的思索，既不会显得太突兀，也不会索然无味到令人想要忽视的地步。接下来要玩的是互动游戏，真要是她一个人在台上自娱自乐就太无趣了……
果然，莫妮卡成功地将他从迷离的沉思中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单胤勋轻挑眉峰，示意她自己公布答案。
“那个人就是单副总异父异母的妹妹——赫拉！”莫妮卡一字一顿地从嘴里清晰地吐出这句话，话语中没有剑拔弩张的气焰，她只是极其平稳的陈述着，仿佛她只是个多年不见的故人，正亲切地跟朋友闲话家常。“她没有正式进军歌坛，所以连半个艺人都算不上。尽管如此，她所亲自填词的歌曲却能够从内心打动听众。她的不幸去世的确是音乐圈不可估量的损失，但是她的歌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在经过了这些年以后，依旧为世人所传颂！她的歌……字里行间都隐透哀伤，不被人理解的感情成为了压抑在心底最深的伤痛……我想，没有那么深刻的伤又怎么能够表达那样的痛呢？那样富有灵魂的歌……只要听过一次就会一辈子刻骨铭心……难以抹去！对于一个爱到只能把感情往心里埋葬的人，也许……最期望的……莫过于被偷走她的心的人能够大方坦诚地承认对她的感情吧……”
莫妮卡循序渐进地陈述着，没有试图用假设、传闻、推测等无法辨清事实真伪的字眼去求证，而是聪明地以最简单最直白的方式将所有的一切轻而易举地串联起来。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捏造事实真相，仿佛这就是所有事件背后的真相！
最期望的……莫过于被偷走她的心的人能够大方坦诚地承认对她的感情……也许……真的是这样……
看着单胤勋似乎欲言又止的神色，莫妮卡知道自己即将接近事实真相！或许，她应该更卖力一点表演。“对于能够被这样的女孩子所深爱的人来讲……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嗯……”单胤勋模糊地虚应道，思绪渐远……“赫拉……丫头……”轻喃着她的名字，冰冷的眸中泛起一抹柔光，“这辈子我唯一深爱的女人……”话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可冷峻的眸中雾气腾升的水气，却分明表现了记忆里最痛苦地挣扎。
“丫头是个性子直来直往的人……是个连爱恨都不懂得隐藏的人！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如此地毫不遮掩……记忆中那双清澈的眸子总是盈盈带笑地说‘单胤勋，我喜欢你！’……原来爱竟然也可以这么地无所顾忌！但是她的坦白却没有一次让我真正地放在心上，直到她的去世才让我懂得，其实我并不是刻意去忽视她，只是我已经习惯了她对我的喜欢。没有正视她的心意，或许是因为在潜意识里我知道……不管我的选择如何，当我转过身的时候……她都一定还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然而这一次……终于有了例外……当我回到家的时候……记忆中所有能够藏匿她身影的地方都找不出她的踪影……终于……我认清了一个事实……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我的视线再也不会有她的身影出现……”单胤勋双拳紧握，说话时断断续续，似乎，心底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那样清澈的眼眸……再也不会有人无所顾忌地说喜欢我……每一次……都将她的心意推开……而这一次……就真的将她永远地推离我的世界了……”
注视着那镜片后渐渐浮现的受伤的眼神，听得痴迷的莫妮卡没有了挖掘到独家新闻的兴奋跟成就感。相反地，不知不觉间感染到了他不安的思念……也许……想念一个人并不都是开心得令人感到幸福吧！单胤勋的想念，应该是痛并快乐的！一边迷恋地回忆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容，一边追悔当初的满不在乎，才有了今天天人相隔的遗憾……
“丫头真的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她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感情，成全了我们的父母……”也成全了我……成全了我跟筱原由衣当初都自以为是的感情！单胤勋痛苦地闭上双眼，继续道：“我想……如果不是我伤她太深……以她誓不放弃的个性……又怎么会真的舍下我，而一个人退到我们背后的世界……”
默默地擦着眼泪，Linda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Koro》周刊当红的记者莫妮卡，她大概是第一个能够让副总坦然承认自己感情的人。做他的秘书已经有三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将自己真正的悲伤轻易透露给周遭的人……联想至此，Linda对莫妮卡的崇拜又平添了几分。
接过一旁的记者递过来的纸巾，莫妮卡轻轻地擦着脸颊上划过的泪水。沉默地望着单胤勋泛红的双眼，也许，死去的人并不痛苦，痛苦的是那些还活着的人。拍拍脸颊，努力地撑起嘴角的笑：“同样身为女人，我想，远在天国的赫拉听到你对她的感情有了这番肯定，一定会觉得很幸福的！”
“真的会觉得幸福吗？”下意识地，单胤勋将视线放到办公室那大片的落地窗外一望无垠的天际……眸光顿时放柔……迟来了五年多的心意……她会收到吗……
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向天空的云层，莫妮卡怔怔地点头：“嗯！一定会！”
“偷偷地望着你，将泪藏在眼眶里，不敢坦白将要离去的消息……”由赫拉生前作词的歌曲彩铃《绝爱》突兀地在感伤的气氛中响起。“不好意思，接个电话……”站在莫妮卡身后的女记者用纸巾擦泪的同时，转过身小声地接听电话……
莫妮卡的视线转始终放在了单胤勋的身上，眼前坐着的这个在想到自己深爱的人时，会双眼温柔的男人，还是那个在商业界无往不利的商业巨子吗？忽然，她开始羡慕起赫拉来。纵使生前没能得到他爱的回应，但是对于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来讲，还能够在五年多以后依旧对他有着如此深刻的影响力，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曾经的一切伤痛，恐怕在这一刻都应该值回票价了吧！
“莫妮卡？”身后的女记者用手轻推自己的肩，似乎有话要说。
“呃？”最后看了一眼始终未曾将目光从窗外抽离的单胤勋，莫妮卡转过头一脸狐疑地盯着身后的女记者。只见她向自己递过一支手机，又用手势作势让她接听电话。接过电话，莫妮卡开门见山道：“有事？”
五分钟以后
一边看着从头到尾都未变换过动作的单胤勋，一边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谈话内容，莫妮卡脸色丕变，眸光骤然变冷……“嗯！好！”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将手中的手机丢给女记者。
“单副总，我很欣赏你对赫拉的感情能够如此坦诚！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不知道单副总能否为我解惑呢？”莫妮卡一脸不解地微笑着，任谁也无法看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的话终于引起了单胤勋的不悦，一扫眸中的温柔，迅速换上一副公式化的表情：“我希望这是你最后的一个疑惑！”
很好！不过，这一个就够让你哑口无言了！“一定！”莫妮卡扬起老谋深算的笑意。
“请问你认识一个名叫……嗯……芮拉的女孩子吗？”
莫妮卡的问话让单胤勋的身体顿时僵硬掉，一抹讶意的眸光从眸中一闪而过。她对单胤勋此刻的神情相当满意，也许，这恐怕才是今天整个特别专访过程中最具深意的一个问题。装失忆？怕是不行了！“芮拉？今年快十八岁了，就读于本市樱兰贵族学院。跟五年前已逝的赫拉有个同样响亮的名号，素以魔女著称！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正跟单副总处于两人的同居生活。是吗？单副总？”这是周刊社刚传来的第一手资料，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是！”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答案，那么，给你又有何妨？
“呃……”这回换莫妮卡哑然了，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给出这样的回答。
就连他的秘书Linda也忍不住小小震惊了一下，这段时间看着芮拉每天都往公司跑。说实话，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可爱又好相处的女孩子了。尤其当芮拉气得单胤勋一脸铁青地在办公室低吼的时候，她都会很想放声大笑。
个性冷漠阴沉的单胤勋似乎只有碰到这个老喜欢捋老虎胡须的芮拉才会变得比较人性化，虽然跟在单胤勋身边做事的时间并不短，但她一点都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止一次地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安静地看着窗外，也许，正如外界传闻的一样，他对赫拉有那样深刻的感情。不过她没有料到今天他会同时向媒体表达自己对两个人的心意，她很好奇他会以怎样的定位来看待芮拉！
拨了拨眼前散落的发丝，莫妮卡继续扬起迷人的笑：“我不懂单副总刚才是以怎样的心情口口声声承认赫拉才是你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那……这个叫芮拉的女孩子呢？有消息来源表明，你们私下关系似乎很亲密！这么唐突的问话，并不是刻意想要探听单副总的私密生活，只是……关于你对赫拉的感情……我甚至开始有些疑惑了！我想单副总的解答不会教我失望才是！”没有一般记者追问问题时的咄咄逼人，莫妮卡的表现似乎轻柔得像一阵风一样，没有让人烦躁得想要甩开的冲动！缓缓起身，莫妮卡向落地窗走近了几步，幽幽道：“当然，你也有保护个人隐私的权利！只是……忽然间……我会替赫拉难过……你说……在云层的顶端……她会难过吗？”完全不给他拒绝回答的机会，莫妮卡巧妙地用无形的锤子敲开他心里的裂缝，试图让包裹在最深层的东西能够完全曝露在阳光之下……
莫妮卡若有似无的提醒如同巨大的警钟敲得他双耳轰隆作响，单胤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你的问题我无可奉告，唯一能够告诉你的是，丫头的离开并不是那么潇洒，她忘记了……她带走了一样东西……到现在都没有还给我……”默默地起身，左手习惯性地□□裤袋，向门口走去……
“副总……”Linda急急忙忙地想要追出去，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对在场的记者及摄像人员略微欠身：“抱歉各位，今天的专访恐怕只能到此结束了！谢谢各位特意赶来这里为我们副总做这个专访，如有怠慢的地方，敬请见谅！不好意思，恕我先失陪了！”再次欠身，Linda快步走出接待室，往单胤勋的方向追去。
“莫妮卡！你好厉害！不愧是我们周刊社的震社之宝！三两句话就让单胤勋给了我们一个大独家，莫妮卡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一旁的那位女记者手舞足蹈地望着莫妮卡啧啧称赞。
正收拾摄像器材的工作人员瞥了女记者一眼，理所当然地笑道：“心理学硕士可不是白叫的，这次的心理战打得空前漂亮！”
而满脑子回想着单胤勋早已消失在门口的孤单落寞的身影，莫妮卡转身面向窗外，双手用力地抱住双臂。
第一次……她讨厌自己能够洞悉他人内心的世界，讨厌自己的心理迂回战术，讨厌自己毫不留情地揭开那些早已结痂的伤疤……
可能，她又狠心地将一道隐藏在黑暗中的伤疤用力地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还记得单胤勋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忘记了……她带走了一样东西……到现在都没有还给我……
或许，赫拉只是不记得离开时带走了他的心……
更或者，赫拉才是单胤勋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可是那个叫芮拉的女孩子呢？她的出现似乎比想像中更复杂，而单胤勋的绝口不提，反而令她陷入满腹疑问之中……
难道……莫妮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甚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
事情会像她想的一样吗？如果是，那就真的太荒唐了……
也许，这一次，她需要用另一种方式去找寻一个真切的答案！
樱兰贵族学院
“哎！最近日子过得太清闲了，甚至有些乏味……”以撩人的姿势侧躺在松软的草皮上的漂亮女生轻叹了一口气，眼神甚至因为心情的影响变得有些呆滞……
“是吗？要不要找几位财团千金陪你去Shopping？”好听的声音从身侧双手交叠置于脑后平躺在草地上的人嘴里传出来，脸上覆盖着一本乐谱，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究竟如何。
“芮拉同学，你能不能说个有建设性的提议？”侧躺的女孩兴趣缺缺地翻动着白眼，血拼对她来讲已经没多大乐趣，只不过是呆板无趣地重复刷卡的动作！有只手的人都能做的动作，自然是谈不上什么新意了！“即使逛街我也不会选择那些活像暴发户的女儿作陪……”
暴发户的女儿！？平躺在地的芮拉一脸惊诧地揭开了覆在脸上的乐谱，似乎她昨天才刷爆了两张附属白金卡买了堆没用却贵重得吓死人的物品吧！到底谁才是暴发户的女儿？“可是别忘了，只有那些‘暴发户的女儿’才够本钱陪你YOYO姐一起实施推动国家经济繁荣的浩大工程！”YOYO的一贯论调：花钱是为了促进国家经济发展，拉动内需刺激消费，奉献自己绵薄之力。
不理会她话中带笑的揶揄，YOYO径自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望着芮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漂亮的嘴角坏坏地上扬，只见她郑重其事地宣布：“那今天本大小姐就陪你逛街好了！”
“我？”YOYO的话令芮拉不得不神情紧张地翻身坐了起来。看似一本正经的脸庞，似乎并没有在说笑的模样。这个一肚子坏点子的女魔头，不会想要算计我吧？芮拉狐疑地暗忖道。“我可没那么多闲钱用来逛街，跟我这种小人物就只能逛超级市场哦！”芮拉隐忍住笑意偷瞥着YOYO微微抽搐的脸颊，跟我斗？多花点心思再来的好！
“你说真的？”实在是无法读清她谈笑风生的话中究竟有几分真伪度。YOYO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似乎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超级市场内人潮汹涌的场景了。
“我的样子像在跟你说笑吗？”逛超级市场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顺带可以买菜回家跟老妈一起准备今天的晚餐！然后一起等着老爸跟单胤勋回家吃饭……
老爸……老妈……她真的好喜欢这样叫他们，感觉自己跟他们真的就像天生的一家人！每当她开心地叫他们老爸老妈的时候，心底就会无端地冒出一股幸福的味道。仿佛她的心，也跟着醉了……下意识地，眼底漾起一抹连她自己也无从察觉的轻柔的笑意……
芮拉这是怎么了？最近的她，似乎总是一个人很神秘地在回味些什么，明亮的眸子也总是溢满了甜甜的笑意……
伸出右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YOYO若有所思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你们看？那上面说的是不是她……”
“不知道哎……上面又没有提到她的名字……”
“放眼整个学院，除了她似乎找不到第二个如此贴切的人选了……”
“你又知道了……”
“这很明显的……”
似乎察觉到四周异样的眼神，满腹疑云的YOYO用手肘轻碰着兀自沉思的芮拉：“今天大家看你的眼神很……诡异！”对，就是诡异！诡异得令人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