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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天下谁人不识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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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是敦德十三年,秋,东唐帝突然宣布退位,颁旨由其弟十三王爷宴苏继承大统。

东唐的百姓为之欢呼之声未了,却在南朝传出了十三王爷在沁春遇刺身亡的消息,一时南北哗然。

镇南王立即诏榜擒拿凶手,但在外人眼中,他与十三王爷的死脱不了干系。

北朝的愤怒,似乎理所当然,无可指责,由四王爷亲自督军,东唐小霸王薛止为帅,撕毁盟约,挥兵南下,雄师十万,直逼南岸。

南朝的军队,当年本都曾在十三王爷麾下效过命,揭竿而起的初衷,多少还是为当今的东唐帝容不得十三王爷军权在握,夺其妻,又关其禁闭,因而认定东唐帝荒淫无道,不如另推贤明。

但今日自推的贤明居然杀了人们心中的崇拜对象,造反没有了理由,一时南朝治下的军队人心涣散,不知何处何从了!

一边是怒军之师,为报血仇而来,一边是涣散之师,对自己的主将失去了信仰,再加相邻的大宛突然发难,两边夹击,南朝临时建立的王朝就在风雨之中摇摇欲坠。

敦德十四年春,镇南王宴林亲率残余的五万大军在汾水与四王爷宴玺对阵。

战鼓声声中,宴林独自御驾前驱,单手持着一份据说是宴苏遗诏的黄卷,当着对面十万大军,展开来宣告所谓的真相。

随着朗朗的声音变得略为嘶哑,几似悼文的语调,眼尖的将士们发现,那黄卷的边角还染有暗红的血色,在阳光下成了一种令人肃然起了哀念的标志,让十万雄师低下了昂扬的首。

“四弟,这是十三弟的亲笔遗诏,真与假,请皇室宗亲一辩便知。吾之错,不过是错信了一个女人,大错既成,唯以死谢天下,但望你念兄弟之情,有朝一日,在我们的铁蹄踏上大宛的土地上时,莫忘带上我的骨灰,撒在多尔多草原之上!”

那一番话,在蓝天之下回旋,成了东唐三王爷,也算一代枭雄的最后遗言。

他用一把很普通的剑,刺穿了自己的咽喉,并将鲜血,染红了黄卷的另一角。

他死得那样从容,却又突然,当他从马上栽下来时,宴玺的眼睛甚至还来不及自天空盘旋的苍鹰身上收回来。

没有人恸哭,因为太过震惊,只有尘土在他落地时伴以飞扬。

因为镇南王的死,南朝从叛军的手中回归到东唐的版图之中。也因为镇南王的死,没有人能找到宴苏王爷的尸骨。

南边的人说,是镇南王身边的神秘国师把王爷的尸骨带走了,以图将来讹诈王室之用,也有人说是那位私逃的丞相大人将王爷的尸骨卷走了。

北边的人说,是保护不力的十三王爷身边的侍卫随从,抱着王爷的尸骨从沁春城的万丈高崖上跳下去了,以身殉主。

总之这些传说中的人,也同王爷的尸骨一起消失了。

那年春天,东唐的西陵之中多了一个衣冠冢,十三王爷宴苏,没有做过一天皇帝,却最后以苏帝的名义被刻在了东唐的史实之上。

那年春天,在众宗亲的见证下,正式为东唐绿珠公主的独子薛止正名,从旁支血脉划为了直系的王室子弟,薛止一夜之间,成了东唐的十五王爷宴止。

十日之后,在正德殿之上,由四王爷宴玺颁读了苏帝的遗诏:

传位十四皇弟宴止,宴玺升任辅政王。

散朝之后,胡泽一直咋舌,抓着秦杨不放。

“这么说,咱们的七弟原来与宴苏王爷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乖乖,这也太离奇了吧?”

秦杨甩不开他的手,只好叹息。

胡泽久问,一干人各怀心事,无暇搭理,一生气,摇头晃脑:“没劲,我干脆还是去见咱们的皇帝,自然一清二楚了!”

还没迈开步子呢,一旁的沈遥赶紧拉住:“胡泽,你平日也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子没头没脑起来?没瞧见方才殿上咱们这位皇上的脸色很不好吗?你若是知趣,莫提此事为妙!”

胡泽便讪讪地站住了,“他现在是皇帝了,难道还能挥拳揍我不成?”

“他现下当然不会揍你了。”秦杨慢声慢气,“他只要以一个不敬罪,直接让人把你推出去——”

手一扬,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胡泽摸摸颈子,感觉阵阵寒意。

今不如昔,果然人事全非了——

在往后遥远的岁月里,胡泽还能想起那年春天,坐在秦杨老宅的亭檐上,与薛止闲话他的小舅舅——

五岁弯弓射玉屏,七岁文章胜紫薇,十五行军平白寨,天下谁人不识君!

远在汉水之洲,绿丘小陵,一排竖起了四个石碑。

衣着素白的男子在四名青衣随从的护卫下,慢慢走到了绿丘之上。

“爷,你瞧——”一名护卫眼快,已见四座丘陵前点着的香烛。青烟未尽,只是回目四望,青山隐隐,不见人踪。

“爷,要不要去追?”

“不用了,她若想见我,就不会只托人还回了这只玉牌——”

细长的眉眼染上一丝寂寞,手指不由入怀,捏着了那只曾随她远去千里的物事,仿佛是将她安在了心中。

最右边的一个墓穴,仍是黄土拢起,寸草未生,显是新立不久。静静地站在石碑前,望着碑上的修长的字体,朴质淡雅,不由低声喃语:“是你吧,笙歌,他为你立了衣冠冢,如今,你在自己的冢旁立了他的,这算是回报,还是为了铭记?”

“如果能够换你这一份用心,我倒宁愿死的人是我——”

静伏在林中长草后的人,听得分明,眼泪轻轻滑落。

人生无奈,终是相逢恨迟。唯有辜负二字,歉疚于心。

目送着斜阳西下,目送着那道颀长的身影慢步下了山陵,半边的身子已麻了,就势躺在了长草中,看林木参天,想着那一日自己说的那一句:“我宁愿你是死了的!”

眼前漫卷是他的淡淡笑脸,不曾后悔,却忍不住泪如雨下。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受,我不相信你真的就这么死了,宴苏——你没死,你只是耍诈躲起来了,对吗?”

泪眼汪汪,对着他明亮如天星璀粲的眼,伸出手去,却只是扎手的长草,割开了一个小血口,隐隐的疼,却及不上心口的痛,痛得似开了一个大洞,痛得撕心裂肺,无休无止。。。。。

天下已经在握,那是他平生所愿,有什么理由要诈死?想了那么多天,想了几百个理由,想得头昏脑涨,终于放声大哭,在夜鸟的惊嚣中,肝肠寸断。

不用再强颜装欢,不用再若无其事,伤得有多痛,爱得就有多深。一直知道的,只是忍着舍弃,忍着告诉自己要断情。但一朝天人相隔,才知道要断何曾断?

不是真心要他死,不管他怎样的残忍,从未真心想他死。

只是想远离,偶尔可以听到一点他的消息,哪怕心会痛,却不致如今这般绝望!绝望得让人恨不能断了呼吸,如此方可止住如水淹顶的无望!

是的,他是死了,他没有任何理由舍弃到手的江山,他是死了,真的死了——

“娘娘——娘娘——”黑暗中有谁在呼唤,在她摇摇晃晃走到石碑旁时,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小桔子!”是了,家中还有小桔子在等着她,她不能晕,更不能倒,她努力扶着石碑,站直了。

要下山,回家去,宴苏,从此,我不会再为你哭,我要为小桔子好好活着,必不会让她成为如我这般无父无母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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