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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北风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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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是两人一骑。

手虽是摸到了马缰,但外包着他的大手,实际掌控着马的快慢缓急与方向的人是他而非她。

这根本就不是纵马,而只是散步。

还好,墙外的梅子湖果然与墙内风光完全不同,很快驱散了林笙歌的懊恼,那仍在撒网的渔船是远远的一道剪影,夕阳西下,一点点霞光似被那飞撒出去的渔网给网走了,渐渐只剩了湖面广袤的波光粼粼。

萧瑟的北风刮过,刺得脸生疼。一边用手压着被风乱吹起的发,一边只数着那湖面上开始亮起的渔灯。

然后看到湖堤烟柳下多了许多等候渔船回归的妇孺。

看到这些人,突然就觉得湖面上那一条条看似孤单的渔船,其实比自己幸福得多。

“在想什么?”环在腰间的臂膀突然一紧,才想起他就坐在身后,纵使身子贴得这么近,但心若冷了,又岂是这片刻相亲可以回暖的?

只淡淡地摇头。

鼻间是她秀发散出的淡淡清香,柔软的身体依在他怀里,但摸不透她的心思,这一点令他十分不耐。

曾几何时,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五脏六腑,她想什么做什么,他总能了如指掌。

“画了三天的人物肖像,想必腰酸背疼,要不要我帮你揉揉?”他贴着她的耳边漫不经心地低语。

林笙歌惊起回头,夜色中他的笑脸模糊,眸中的得意却在黑暗中明明朗朗。

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抬手以指腹轻揉着她的唇角,触手冰冷,令她轻抽了口气。另一只手却已固定着她的肩,让她无法再背过身去。

“我只是奇怪,太后寿宴那日,你既被皇后赐给了皇帝,为何结果他却怒气冲冲弃你而去?以皇帝对林笙歌的痴心,即使你告诉他你是我府上的舞姬,他也必不肯轻易放手,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脱身,我可好奇得很!”

他笑语吟吟,分明是在告诉她他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只除了长照宫内发生的那一幕。

也就是说,他早派人监视着她,她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那都是不可能的。

暗暗震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我的方法,也不过是借了王爷的白云令一用,让皇上相信我是他求助的白云城使者而已。”

他有些佩服了,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偷取白云令之事就这么坦言告之。

“这么说,你是打算做皇帝派来我身边的眼线了?”笑声清逸,漫不在乎,“我原还以为你是四王爷派来的人,不过依你所言,看来我是误会四哥了。”

“四王爷为人光明磊落,又岂是对自家兄弟存有异心之辈?”她的语声分明透出了对四王爷的欣赏之情,而对他,则怀鄙视之心。

他突的长声大笑:“林笙歌,不管你是皇帝的内线,还是什么人的心腹,我都会把你留在身边,往后你大可以不用这般偷偷摸摸地监视,这样也太辛苦,往后我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你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睁大眼睛瞧瞧我宴苏究竟有没有图谋造反,是不是那谋朝窜位之人!”

林笙歌被他的态度弄得糊涂了——他凭什么这般镇定?以他私藏宝图,私截皇帝密令与令牌的种种行为来看,处处透着谋反之意,难道他还另有辩驳的理由?

但他若真的有心造反,又怎敢在明知她已怀疑、她可能向皇帝通风报信,还要留下她,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我说过,我目的只有一个,拿回那张地图,去交换我父母的遗骸,别的事,都与我无关。”她想得累了,真真假假与自己何干?脱去那一身官袍,还我旧时装,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任他翻天覆地,任他江山变色,只要带着父母的遗骸寻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平平淡淡过这后半生,于愿已足。

他的手松开了她,重新执掌马缰。

风冷,不觉瑟缩一下。

只听马蹄的的,在湖堤轻踏。

她害怕这种沉寂,袭面而来的黑暗,冰冷的风,令她感觉只有她在踬踽独行。身上突的一暖,却是他将自己的披风又给她裹了一层。

“我不冷——”待要推脱,他已将她的身子又往后一按,让她紧倚在胸前:“坐好了,咱们回去。”

他掉转马头,开始打马快跑起来。

风开始在耳边呼啸,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

突的很想问一件事,以心中纠缠许久的——“你是不是帮我安了个衣冠冢?”她在风中大声问。

“我怕你在九泉下说我无情无义,所以就立了一个。”他凑在她耳旁也大声说道,震得她耳朵几乎聋了。

连忙用手按住耳朵眼,却身子一歪,险此掉下马去。

他只手把她扶住,双脚却在不停地夹紧马肚子,催它快跑。

林笙歌几乎怀疑他是不是急着去投胎,或者他是在让他的马儿尽兴,可把她的身子骨快颠簸得散架了!

又不甘示弱向他开口,只有咬牙忍耐。

突的马儿一声长嘶,扬蹄不前,若非他紧紧抱住,她已摔了下去。

前面黑沉沉的,只隐约见黑伏的山峦,连绵不绝,似乎前路已被山峰阻断。

“怎么了?”感觉宴苏的身子突然绷紧,那是种戒备的姿态,仿佛有强敌来袭,一时让她也紧张起来。

他却俯下身,轻轻抚了抚马鬃,语声轻和:“没事,只是有人在前面地上挖了壕沟做了埋伏,我这青骢马历经沙场,它能闻出这种陷阱的气味。看来,咱们得绕一下路了。”

马儿已跑进了一片林子里,眼前更黑了,他突的只手挟在她胁下,在耳边低声道:“别出声,咱们上树!”

林笙歌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多想,胁下一紧,身子便被拉离了马鞍,一下子被挟着似乎腾空而起。

这显然就是武林中人所称的轻功吧。

在见识无竹苑中那杀手之后,她对这些已不觉得神乎其技,只是仍然意外宴苏这个王室子弟居然也会这门功夫。

“人进了林子了,怎么办?”

树下有声音传来,阴冷,急促。

“能怎么办?进林子,搜!”

这些是什么人?难道也是杀手?林笙歌心在“突突”地跳,双手不禁紧紧抓着宴苏的胳膊,浑不知那指甲已陷入了人家的肉中。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宴苏的声音低沉,有一点怪怪的。

林笙歌一时没意会过来,宴苏只好动手掰开她一根手指,林笙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放开是指自己。

风悄云静,周围黑漆漆地只隐约看到他的眼睛,心便定了三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好了,他们走了。”

林笙歌也跟着松了口气,“那些人是来杀你的?”从没想过宴苏也会有被追杀的一天,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即使夜色如漆,他仍能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心中一动,她对他,也关心的吧——

不由轻笑:“天下要杀我宴苏的人何其多!不过至今我的脑袋还好好留在这颈子上!”

此时他的自得,却教她笑不出来。

他已撮指发出一声清脆绵长的响哨,林笙歌一想,就明白是他召了他的青骢马回来接他们。

“这马也是自大宛进贡得来的?”世上良驹,尽产自大宛,在一片沉寂里,无话找话,只想打散心里的恐慌。

只要想到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在算计着他的脑袋,心里就极不舒服!一边,又告诫自己,别傻了,十三王爷是何等人,耍阴耍冷耍狠,没人比得上他的,何需你来操心!

“它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杀死对方主将得来的战利品。”

宴苏的语声淡然,“这些年一直跟我征战沙场,直到前年才被放养在这里。”

她走了神,一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自己的马来,半天才想起这个话题是自己先挑起来说的。

但宴苏的这匹有灵性的青骢马并没有应声回来。

等了片刻,握着她的手一紧,“我去瞧瞧,你在这里等着。”说着,已将她安置在粗大的枝丫间坐着,教她抓住旁边的树枝,以免掉下去。

感觉修长的手指自腰间滑了开去,四周又是黑漆漆的,不禁慌乱,反手一扯,已扯住了一片衣角:“你去哪儿?”

“我去去就来。”他将衣角扯了回来,反身便要跃下。

“不要——”她急得忘了收声,想要站起,不料脚下一滑,踩了个空,身子就从树枝的空隙间滑了下去。

饶是他反应得快,回手已自不及,只好就势跃了下去,幸好一路有树枝夹绊,下坠之势就慢了许多,在她落地之际,他已先她一步,稳稳接住。

如此,竟也惊出一身冷汗。

她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你快要掐死我了。”他笑。

双臂才松了开去,忙从他怀中跳了下去。

却轻轻呼了一声,坐倒在地上。

这时,月光仿如初醒,终于从层云后探出了头。

月华淡淡洒在两人身上,一个苦脸,一个笑脸。

原来她从树上摔下来时,脚上的一只鞋子掉了,这一跳,赤足踩到了地上的尖石上,疼得厉害,自然就苦着脸。

而他,看到了一只皓足,果然并非三寸金莲,但比他的脚又纤小了许多,月下莹莹如玉,纤巧如梭,如此美景尽收眼底,不免生笑。

林笙歌转眼看到宴苏好象在笑,忙拉过衣裙遮住皓足,咬着牙忍着痛,站了起来,然后一跳一跳地去找她的鞋子。

“在这里呢!”仿佛变戏法似的,这人手一伸,绣鞋挂在指间摇摇晃晃。

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

“我先瞧瞧你有没有流血。”不由分说,已被按坐在一边树桩上,他只手捉住了她的足腕。

“不用——”

暖暖的指腹在腕间、足背滑动,林笙歌又疼又痒,也不知是哭是笑,拼命咬着唇,阻止他的话说了一半,仍是发出了一声轻吟。

“流血了。”他淡淡语道。

挣不开来,自己也看不清楚脚底的伤,便淡淡地回:“最多是破了点皮,我还可以走。”

“有没有帕子?”他问。

她摇了摇头。从不习惯带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便待要站起。

却又被他推倒。

绣袍一掀,“嗤”的一声,便扯下了长形的绫罗缎子,一件好好的月儿袍就给毁了!林笙歌目瞪口呆,不知他意欲何为。

他已将她受伤的足搁在自己曲起的膝上,就用这上好的绫罗当作裹伤的布,一层层缠绕,动作居然还十分娴熟,轻轻柔柔,一点儿也没将她弄疼,最后在足背打了个漂亮的耳朵结。

“还疼吗?”那样柔软的语声,出自他的口中,林笙歌想笑却笑不出来,别开脸去。

“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他站了起来。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走。”她努力想把被他绑得胖胖的伤脚再塞进鞋子里去,却没有成功,不免急出一脸细汗。

“我去瞧瞧有没有地方可以让咱们过一夜,马上就回来。”他不得不详细说明。

林笙歌倒是吃了一惊:“我们不回去吗?”

他侧过脸,遥望群林:“回庄院的路只有一条,人家设了埋伏,已走不得。况且你受了伤,便是我找到了另一条路,没有马儿,带着你走,只怕天亮也回不了。不如找个地方先歇一宿,明日张选自然会来找咱们。”

看来好象只有这个法子了。

“可是,要是那些杀手再回来,怎么办?”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被他留在这里。只有这时,才发觉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恨他。

女人啊女人。他心里暗叹。本来把她留在树上最安全,她非动来动去摔了下来。

眼下若留她在树下,他自也有些不放心。

长眉微拧,略一沉吟,便俯身来来,抄手将她抱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鼻子抵在他的胸前,声音轻了一些。

他轻叹一声,“你要再罗嗦,我可就要将你丢下不管了。”

她紧紧闭起了唇,不再吭声。

“他在这里!”密林中夜鸟惊起,一个个黑影往这边扑来。

宴苏便将她放了下来,语声并不慌乱,悠然而嘱:“你闭上眼睛,什么也别看。”

林笙歌哪里能够闭眼?一双明眸只是惊慌地四望,双手紧紧抓着他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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