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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卿本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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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西斜,月光就那样漫漫洒洒落在那袭红袍上。

衣襟微分,露出一层雪白的里衣,青丝依着红的袍白的衣,洒落在襟前。

他不敢移步,平生第一次这么小心奕奕,移目望着那张脸。

那样熟悉的轮廊,晶莹玉洁的脸颊,微微丰裕了些,下巴,仍是尖俏,隐有三分傲气。

微风拂过树梢,花絮飘到眼睫上,那长长的睫便微微一动——她懒懒地睁开了眼。

明眸清亮澄静。

与他对视。

有一瞬间,她似乎还微微一笑。

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当她突然似一只跳虾般惊起,宴苏已伸手紧紧抓住了她。

他的力气已经恢复,她再也无法轻易挣脱。

另一只手,已抚上了她的脸。

仿佛为了确认这张脸不是粘上去的画皮,五根手指甚至在大力揉搓着,直到她痛得眼泪汪汪,粉嫩的肌肤已然发红。

那手指才轻柔了下来。

“原来,你还活着。”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泽被宫中那大脚的舞姬,御马场上自林中穿越的影子,还有半夜为他盖被的神秘女子,原来都是她。

不是鬼魂,不是自己的臆想,释然更多于欣喜。

她扭过头去,不知是喜是悲,只能寂然。

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低头看她:“你怎会在这里?”

静寂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是皇帝赐给王爷的舞姬。”

脑中闪过一点印象,皇帝确实是在泽被宫中将大宛国的舞姬赏了三名给他。

每次皇帝都只是口头说说,本来照例他会在人送来之前就向皇帝辞决。

许是因为后来他受了伤,这三名舞姬就照皇帝的诏令送到他府上来了。

没想到会如此碰巧,刚好就将她送了来。

他也不知是要赞老天有眼还是叹老天无眼。

“这么说,你现在就是属于本王的姬妾了?”他没有提以前。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明白,就在这里,就在他抱她回落子轩的那一夜,他就已识破了林笙歌的秘密。

所以他毫不惊诧眼前的她是个女人。

心如乱麻,不知如何回答。

“这院里只住着你一人么?”他松开了她的手,此时已不愁她走脱。

“不,我与青袅、紫衣同住。”

“青袅紫衣——很好听的名字。”他慢步走出花树林,“那你呢,你叫什么?”

他不须回头,已经吃定她会跟着来。

她暗恼。

但时移世异,她的确不能不从。

暗叹一口气,慢步跟上。

“大家都叫我轻罗。”

“不好听。”他头也不回,淡淡地道。

她便不吭声。

“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她沉住气,摇头。

“我更喜欢林笙歌这个名字,不过可惜,他已经死了——”他在院中停住,回眸看了她一眼。

她的心,似针扎似的疼。

“你去收拾一下,明儿搬到落子轩去住吧。”淡淡的语。

这不是在跟她商量,而只是通知她。

咽下了所有叹息,轻轻应声:“是。”

他的手微伸了出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只是伸手拂去了衣襟上的花红。

而后头也不回,慢步出了院门。

第二日拂晓,王府的任管家就来到了一品轩,请罩着面纱的舞姬之一——名叫轻罗的女子单独移居回风阁。

青袅与紫衣一脸漠然,对她们来说,轻罗的生与死好与坏,都与她们无关。

又回到了落子轩,雕梁玉砌的小楼,连着一汪荷池,与棋阁相望,与清阳阁仳邻。

她坐在廊下,每日晨昏定时喂那池中的红鱼,看它们争相逐食,聊以为趣。

忽忽十日,就这么过去了。

宴苏一直未踏入这落子轩半步。

只是从服侍她的怡人口中得知,青袅与紫衣,被送回宫中了。

只单独留下了她。

她的笑容得意中隐着怅然。

有月光的夜晚,突然又梦见她被装进一个黑漆漆的箱子里。

浓浓的新漆的味道,灿烂的阳光,老院丁的笑脸,曼儿的哭声,陡的凝聚成一股血腥味,一片血色漫无边际——

她从梦中惊醒。

汗湿里衣。

抱着膝,她不再瑟瑟发抖,只是悠然回思那一夜,无竹苑成了一片火海——

就在那一夜,林笙歌死了,现在的她,是一个名叫轻罗的女人,不知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怡人有一张怡人的笑脸,每日笑得似一朵向阳花,宛如太阳当空,每一日都是鸟语花香的晴朗。

她很喜欢这位新来的主子,甚至可说是崇拜。

这位主子不仅舞跳得好,琴弹得好,还会时常教她下棋,偶尔还教她大宛国的文字,一次她偶感风寒,这位主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药草,让她服了三天,就痊愈了。

好象除了武功外,什么都难不倒这位主子。

只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王爷还未在这位主子屋里留宿过,也未召侍,只怕纵使留了下来,也免不了与王妃同命运。

怡人暗暗为这样的主子不值。

可人俪人听她唉声叹气,一个捂嘴直笑,一个叉着腰骂她:“你这丫头,可别忘了你眼下是吃谁的住谁的,怎么才几天这胳膊肘就往外了呢?”

怡人丝毫不惧,反白了她们一眼,“你们也是女人,难道不觉得王妃和轻罗姑娘这样很可怜吗?大家伙现在都说王爷是不能——那个的,王妃倒还罢了,总还有个体面身份王妃头衔在那儿看看,可轻罗姑娘能得个什么呢?还不如和那两个舞姬一样送回宫中,凭她的才貌做个才人贵妃的也没什么难的!现在每日里困在落子轩里,只能和我这个丫环说说话,这不是遭蹋人家姑娘吗?”

“是吗?”

“难道不是吗?”怡人反问,陡然察觉方才这一问是男子的声音,猛然回头,吓得脸刹时白了!

顿时噤若寒蝉。

“这些话,是轻罗姑娘跟你说的?”他立在院中,雪白的单衣,在风中微动。

这就叫玉树临风,天人落尘埃。

可人连忙上前,有些担忧:“主子,您还是进屋披件衣裳,外面风凉!”

这边怡人“扑通”跪下,她哪里知道这位主子今儿没上朝呢!一边磕头一边颤声道:“不是,是奴婢胡说呢,轻罗姑娘什么话也没跟奴婢说过,奴婢该死,主子千万别当真!”

“这样多嘴的奴婢,留着也没用,王爷,是不是马上叫任总管来打发出去?”王爷一旁木立的张选开口道。

怡人泪水止不住落了下来,拼命磕头:“奴婢该死,求王爷饶过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王爷开恩,张大人开恩!”

俪人与怡人一向情同姐妹,这时不敢求情,不禁也红了眼睛。

只悔自己要是早阻止她说话就好了。

“看来你跟你的新主子感情好得很——”他悠然开口,“这样吧,容你先去跟你的新主子辞行,再去见任总管吧。”

王爷的一句话,就是最终的结果,没人能够更改。

怡人怔怔地跪着,望着帘子的垂影,泪水一滴一滴濡湿了罗裙。

俪人忍着眼泪,扶她起来:“走吧,我帮你收拾收拾。。。。”

落子轩的琴声如水轻潺。

阳光垂拂着她的青丝,清晰地照映着玉靥如花。

没有外人时,她总会取下面纱。

脚步声让琴声陡止,微笑着回眸:“怡人,回来了?”

怡人强忍着的泪水,在她的笑声中夺眶而出。

“姑娘,怡人要走了,往后不能再服侍您了,您多保重。”

她双膝着地,急急磕了三个响头,掩面而走。

“怎么了?是我得罪了你么?”

轻罗拦着她,甚为诧异。

怡人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摇头。

随后而来的俪人上前福了一福,低声见过。

“俪人,你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轻罗转首问她。

俪人轻叹一声,把在清阳阁中发生的一幕简述一番。

轻罗的目光由诧异转为苦笑,伸手轻抚着怡人的发顶:“你这孩子,确是放肆了些,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呀!”

“我只是——为姑娘——”她委屈得抽抽咽咽,越发说不清楚了。

“我知道。”轻声安抚她,轻叹一声,垂目敛眉:“可惜,我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也没法子帮你求情。”

这是实情,怡人擦了一把眼泪,打着哭嗝摇头,“王爷决、决定的事,谁、谁也不能、不能——”

俪人见她说得辛苦,便接口道:“是呀,就算姑娘见着王爷也没用,王爷决定的事,这世上绝没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

“难道——连王妃,也不可以吗?”她轻抬眸,清澈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惊奇。

俪人犹豫了一下,轻轻但是颇为坚决地摇了摇头。

轻罗显得有些意外,想了想,“你说王爷最后怎么说的?”

“王爷让怡人跟您辞行,再去找任总管。”俪人记得很清楚。

目光微眺着门外半晌,牵着怡人的手:“俪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俪人带着一张请柬回到清阳阁。

她甚是忐忑不安,但是为了怡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进了王爷的书屋。

宴苏接过她手中的请柬,翻开来,一面是只用黑墨勾勒的一副桃李纷飞图,墨香犹存。

另一面,是素雅小字,写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落款:轻罗。

画风依旧,只是这笔迹,已与林笙歌的灵逸书法毫无相似之处,仿佛出自另一个陌生女子的手笔。

落在宴苏眼里,仅是赞她仿摹本事了得,他一眼看穿这分明是仿了前代女书法大家曹樱的笔迹。

同时眸中有了一丝笑意,仿似松了一口气。

“你转告轻罗姑娘,我一定如约而至。”

俪人一头雾水,只好应声而去。

见了轻罗姑娘,把王爷的回话转述,只见轻罗姑娘微微一笑,但秀眉却微颦,隐有愁思。

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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