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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赴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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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一展,“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林笙歌,凶案发生是你亲眼目睹,当时现场惟你一人,白漱玉说她□□,除非你给本官交出一个杀手,否则此案难翻,你是个聪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目光几乎是逼视着林笙歌,寒光渗渗,每说一个“你”字,就加重了一点力道,狠狠的,近乎逼问。

林笙歌的确已全然明白他的意思所在。

虽然也已做了最坏打算。

但此刻才知自己有多傻。这十大板竟是白挨了!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为曼儿,想哭,有这样一位甘愿为虎作伥的爹爹,怪不得她总不愿回家!

同时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既然白姐姐可以为她死,有什么事情是她不可以做的?

“拿——来——”

虽然语音模糊。

显然那谢家晋与他的师爷听明白了。

她看到了谢家晋眼中的迫不急待。

那位新来的师爷在他点头授意下,马上在一旁奋笔疾书,不过片刻,即递给她一份洋洋溢溢详述她如何杀死红窈的自首供述,自私情,被拒,买凶器,跟踪观心亭,再次献画求欢,被拒,行凶。

过程与前因后果,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她无声地笑,也许早在她第一次过堂那时,这份供述已在这位师爷脑子里了,而且默背过无数遍,总算在此时用到了。

她看过一遍,但没有签上大名,另在白纸上写道:

“请大人先赦白漱玉无罪,由刑部出具释文,交巡捕司赵总捕对外张贴,我要看到赵总捕的亲笔回执,然后自会如你们所愿。”

师爷拿到这张纸,自不便当众读出声,马上转呈谢家晋。

谢家晋皱了皱眉,显然也无法决定,就拍了拍惊堂木,宣布休堂。

这时他也不再避忌林笙歌,自起身转到堂后去请示。

林笙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心里异常苦涩。

她没有等多久,谢家晋就拿了一份释文出来,也没再叫升堂,当着她的面盖上了刑部大印,交她亲自审视。

林笙歌仔细看过,并无不妥,轻轻点头。

“黄师爷,这要劳烦你去跑一趟了!”

身材矮小的师爷应声而去。

巡捕司与刑部只隔了一条街,一来一去也快。

但要拿到巡捕司总捕头赵志生的回执,却是要等了。

巡捕司总捕头赵志生,林笙歌与他合作过多次,以他一丝不苟的行事风格,林笙歌知道他一定会亲自入监释放白漱玉,同时会将这份释文对外张贴召告,以释众疑。

等这些事办完了,赵志生才会出具一份释放犯人已毕的回文,给刑部。

谢家晋在堂上等不耐烦,不住地踱来踱去,又派了几个衙役去巡捕司摧促。

好不容易到卯时,那黄师爷才一头大汗的回来了,自然也带回了赵志生出具的回文。

林笙歌算算时辰,再看到回文上赵志生的笔迹,于是放心了。

黄师爷忙又将先前那张完美无缺的供词放到她面前,为她递上醮了墨。

她没有犹豫,也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笔墨飞溅,“林笙歌”三字,依旧是行云流水,飘逸如风。

连谢家晋看到她这份镇定从容,也不禁暗赞一声,略略有些惋惜。

毕竟能视死如归的人,总是极少数。

这愿意为他人而死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红红的朱砂印上了她的指纹。

签了名,画了押,也就决定了林笙歌的命运。

一匹快马从东城门穿过西城门又绕到北城门,最后回到了东城门。

于是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明日,将在东城门刑场处斩一名死刑犯——一位曾任刑部的大员!

如果杀的是平民百姓,大家也许不太在意。

但听说被杀头的是一名官员,还是刑部自家人,人们就纷纷挤去看刑部的告示,倾刻林笙歌的大名传遍了安长。

于是人们又依稀忆起了三年前,曾经,有一位新晋的状元,身穿红云似的官袍,头戴乌纱官帽还插着金花双翅,跨着白马漫游全城,玉面红唇,俊美轰动全城,依稀,他的名字也叫林笙歌。

究竟是否是同一人?

刑部的告示虽然也画了一张人脸,但鲜红的叉字加上墨色渲染,连眼睛鼻子都模糊不清,只怕就是林笙歌本人也认不出自己来。

于是有人说是,有人说一定不是。

有两人在告示前争得面红耳赤,有人就说不用争哩,一两银子下注,第二日自知分晓。

在东唐赌风极盛,这两人一下注,就有更多人关注这事了。

四月初十,一早,吃饱饭没事干的一群市井之徒,就赶到了行刑的东门刑场,围住了那历来作为官员行刑的高台,只望占一个好位置,能看清楚死刑犯的容颜。

渐渐的,随着日头的滚动,东门刑场的人越集越多,可谓万头攒动。

日正当午,一溜快马沿东大街一路疾驰,转到东门刑场,有人认得这是刑捕司的衙役。

“刑部谢大人有命,今日行刑不得旁观,所有人马上离场!”

一人跳上刑台,高声一呼,台下百姓一阵嘘声,你想,为了占最佳位置有人可是站了一个早上的,好不容易占了好位置,哪里舍得放弃?

台下人群依然聚集着,反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挪动脚步。台上的衙役着急了,就把手中的马鞭一挥,喝道:“谢大人有命,不准有百姓围观,违者视为图谋劫持法场,立即拘捕!”

这么厉声一喝,台下胆小的开始先离开了。

但仍有一些市井痞子,仍是在周围流连不去。

台上的衙役就跳上了马背,手一挥,众衙役就开始拿手中的马鞭去驱赶这些仍逗留刑场上的人。

稍有动作滞慢者,就被鞭梢击中,虽力道不重,也跌得头破血流。

这么一来,围观的百姓顿作鸟兽散了。

人群被驱离了刑场,发现巡捕司的数列人马已分六路,封锁了直通刑场的所有入口,只出不进。

再看从刑部到刑场的必经之路——东大街,铁甲森铠的侍卫军一户一立,禁止任何人通行出入。

道上的行人都被赶入了两边的酒楼、茶舍内,店铺老板们得到命令,将沿街门窗一例掩上,不准出入,不准窥视!

大伙只能在里边枯坐着,看来必是要等午时三刻过了,才能随便行动。

还好这茶楼、酒铺的,大伙不像那胭脂水粉铺子不用客人和老板干瞪眼,还可以喝酒饮茶,顺便聊聊家长里短。

这时两人的对话引得许多人关注。

“刑部里边的伸冤鼓只要一敲,那刑部官员就得伸堂,不过这击鼓者也是要吃苦头的,不管有理没理,就得先挨十大板,你说林笙歌他是刑部官员,他能不知道这规矩吗?可他为了给那位姑娘翻案,居然去敲那个百年都没人敲响的伸冤鼓,你说,他傻不傻啦?”

一张桌子上两人正大声侃着有关林笙歌的话题,说话的人抚着八字胡,看样子象个商贾。

很多不认识刑部侍郎的人就问:“喂,老兄,这位林大人既然是去给别人伸冤的,怎么这官府倒要砍他的脑袋呢?”

“他是去伸冤没错,可人家谢大人没搭理他呀,打他十大板,就要赶他出去!这林大人为了救自己的红颜知己,只好自认是杀人凶手,把罪名扛下来了!” 答话的却是对桌一个中年人,一身黑绸,看样子也是个知情的,说得活灵活现。

“咦,这么说,这位林大人其实不是凶手喽?”有人干脆坐到他对面去,准备细问。

“杀没杀人,谁知道呢!”中年人横了他一眼,摇头晃脑:“不过现在宝月楼也给查封了,什么白姑娘黑姑娘的都不见了,是真是假,谁还说得清楚明白!”

“反正这年头,冤案多的是,少杀一个多杀一个,有什么分别呢?还是喝酒喝酒,闲事莫理,咱们管自己长命百岁就行!”

隔桌的八字胡接话,众人纷纷点头,所谓祸从口出,还是少说为妙,尤其这事关朝廷命官的事。

于是大家各回自己的位子去,转了话题,只说张三偷鸡,哪家寡妇长得漂亮。说得乐乎,也不过人云亦云,半真半假,只拿来打发时日罢了。

将近午时,东大街才听到了马蹄声夹着车轮轴动,人们精神一震,纷纷道:“来了!来了!”

不消说,楼下的门窗不能开,就挤到门缝里去看,坐楼上的就不受这束缚了,反正官兵头上没长眼睛,大家就悄悄开了临街的窗户,从窗口楼台往下张望。

长长的东大街,由南而来数百铁骑,马蹄声急,铁桶似的围着一辆囚车,四方方的木笼子还有铁锁、官府的封条上鲜艳的红印,这些都没什么稀奇,人们唯一感兴趣和想看清楚的是那个站在笼子中穿着红色囚衣的那个犯人的脸。

可惜从这条东大街的街头行到街的另一头,自始至终,这人始终没有抬起头,只瞧见笼子上立着一颗乱发蓬松的脑袋,令人甚至瞧不出男女来。

倒是有人认出了最后边官轿上坐着的官员,正是刑部新任的尚书大人谢家晋,没想到他居然亲自监斩自己的属下!

人们大失所望,摇头回座,看热闹的心也就冷了,自管喝酒闲聊。

就这样,在百姓看不到的刑场,午时三刻一到,人们只听到东门外一声炮响,那就是开斩了!

人们只能想象那颗俊美的头颅自刀下滚落的血淋淋场景,不由叹息。

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会说一句话:这被砍头的刑部侍郎林笙歌,为了救一个□□而死,真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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