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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花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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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府在皇宫的西面,整座府邸参差错落,夜色下似一只匍匐着的巨形狮子。

“为什么?”

林笙歌已在王爷府前跪了一天,直到夜色深凝,终于踏进了府门。

沁人心脾的清香随着纷纷扬扬的落花在呼吸间沉淀。

四王爷就站在这颗不知名的黄花树下,仰头看着落花,问她。

林笙歌知道他问的不是她为什么坚持要见他,而是问那已传遍京城巷陌的那份辩状。

“臣只想王爷还那弱女子一个公道。”她低首垂眉,长身而跪。

只闻得轻轻一声笑,仿佛落花沾地的声音,几不可闻。

“她求仁得仁,本王只是在成全她。”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证实了林笙歌心中的猜想。

不错,在堂堂一位东唐王爷眼中,一个年轻有为的刑部侍郎的性命,自然远比一名宝月楼的名妓重要。

所以就算明知她是冤枉,明知她是为人代罪,这位四王爷顺水推舟,判了她为红窈抵命。

不禁茫然,但仍不忘初衷:“此女若死,臣无颜苟活于世,还望王爷成全微臣!”

宽大的袖袍一卷,接住了簌簌花黄,那双眸子在夜色中泛着明珠的微光:“林笙歌,本王是在救你,也是念你外祖一世为东唐尽忠职守,还他一个人情,你当念着以有用之身还报国家,岂能因儿女私情而弗顾国家大义?”

林笙歌一时怔住,在他的立场,这么做是合情合理,他说的这番话,也是义正言辞,似乎无可辩驳。

但是她林笙歌,当真就能如此活着?

眼前浮现白漱玉盈盈笑颜,仿佛在招手叫着“弟弟,路上当心!”

心中猛然一震,涩然躬身:“多谢四王爷抬爱,只是笙歌禀承外祖生前教诲,生而为人,本无贵贱之分,只是看你能否活得问心无愧,白姐姐视我为亲弟一般看待,对我有情有义,笙歌若要让她为我而死,便连禽兽不如,还有何面目侍奉朝堂?请王爷成全!”

说罢,重重磕下头去。

“男儿大丈夫,连孰轻孰重也分不出来,看来本王确实是看错了你!”

宽袖一拂,所兜的黄花纷纷落了林笙歌一头。

林笙歌头磕在泥地上,不言不动,显是心意已决。

袍角微动,那高大的背影已自落花纷扬处离开,只留下了半伏在地的一尊泥像。

黄花落,疾时似雨,缓时似雪,直至风停。

晨光照进窗棂,一声“吱呀——”

轻轻的脚步踏入门槛,蹑手蹑脚,靠近长案。

厚厚堆积的案牍之中,一人伏案睡着了,淡淡的晨光垂沐着他的侧脸,也不禁贪慕那俊美的额角,流连不去。

来人转到他身后,将手中一件轻袍展开,袍角微扬,带着一种华姿,轻悄披落。

“张选——”

只是一点风声,伏案而睡的宴苏已然醒了。

来者忙答应了一声。

“我竟睡着了。”他语声仍有些疲累,但已直起身来,双眸舒张,依然濯清星亮。

“端河回来,您一直没好好休息,是太过操劳了。”张选将叹息声隐而不发,只轻声语。

微笑着合上了案上的文书,将之分类堆积,一边慢声道:“在我去庆州前,总要将兵权移交清楚,各位兄弟随我南征北战,也总要有个安排,如此,才能走得安心。”

张选浓眉皱了皱,欲言又止。

宴苏背后似乎长了眼睛,低头微笑:“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走吗?”

“不错。”张选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垂眉:“属下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主动交出兵权,还要去那个不毛之地,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值得您牺牲这么多?”

依他的身份,他本不该说这样的话。

但他实在很不理解,还有些失望。

在他心目中的十三王爷,是大英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应以大局为重,以建功立业为重,为了娶一个全王族反对的女人,抛弃这天下人最重的兵权,还要远走偏僻之乡,在他来说,实在非男儿所为。

宴苏慢步走到书房门前。

一只翠鸟飞来,停在廊下扶槛上立着,滴溜溜的黑眼珠转来转去,浑不觉有人在窥视着它。

宴苏轻笑着一指,“张选,你说这鸟儿生得再美丽,飞得再高又怎样?此时我手中若是有一支弹弓,这只鸟儿便会被我一击击中!”

张选便走过来,也隔着门窗往外看去。

“以王爷的本事,便是它飞到百里高空您也能击中它。”他实话实说。

那翠鸟似乎突有所觉,拍拍翅膀,陡的飞走了。

宴苏笑着偏过头来,眸色清华:“在高空之中被人击中,那也只是因为它自以为飞得很高太过疏忽太过得意,只道没有任何危险。它若是知道越是高空越危险,时时防备,就没人可以打中它了,连我也不例外!”

张选随意应了一声,对王爷转移话题,有些闷闷不乐。

宴苏轻轻一叹,走回到案前,示意张选坐下。

“张选,在端河那十数条性命都是受我所累,你还不明白吗?”

张选一惊:“您说河堤突然溃塌那是——?”

宴苏点头,慨然:“事后我曾叫精通河道的河工查看过了,是有人早挖空了堤坝,只在外面留了薄薄一层,这一段堤坝本有官兵日夜守护,可居然还有人能做手脚,你说奇是不奇?”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算准了王爷您在潮涨时定会巡堤,这潮水一个冲击,内空的堤坝自然轰塌,狂潮汹涌,便是您会泅水,也是无能为力!”

张选当时因为水土不服,并未随同,此时想象当时情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说完这话,再也坐不住了,立时起身:“王爷,张选马上去端河,只要查一下当日是谁负责安排守卫的,便一清二楚了!”

“张选!”宴苏摇头,阻住他。

“当日负责安排守卫的是沈遥。”

淡淡一语,张选又自怔住。

苦思半天,才摇头:“他是薛侯爷的结拜兄弟,他若要害您,当日就不会舍身救您了!”

“不错,”宴苏轻笑,“这个沈遥年纪轻轻却深谙河道治理之法,前程大好,我之所以不让深查下去,就是怕让他来背这个黑锅,这才罢了。”

张选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可要是不抓住这意图谋害您的人,只怕还会有下次。要不,我派几个人悄悄过去,再查查?”

宴苏两指轻轻揉了揉眉间,微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起这事,不是让你去追究什么,而是想说,自两疆战事平定之后,这两年,府中频频出现刺客,再加上近日这事,无非是冲着我手中的兵权而来,若是我去了庆州这种地方,必然就太平了,你明白了吧?”

“王爷的意思是?”张选隐有冷汗爬上背脊。

“我这些话你放在心里即可。”宴苏笑,眸光平静,“也许不过是我多心。如今边缰平定,若你愿意,随我一起到庆州,咱们在那里开土僻地,你也娶个妻室,开枝散叶,也不错。”

张选不语。

在他心里认为,就算王爷主动交出兵权,皇上也必不肯答应,何况凭王爷这些年的战功,就算是要皇上赐十座城池也是应该的,怎么可能只赏一个贫脊的庆州就算了?

虽然他沉默,宴苏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张选也有他的固执,虽然他忠诚,但他的想法有时连宴苏也不能左右。

宴苏心中暗叹,看天色拂明,要准备上朝了。

跨出房门之际,又想起一事,“对了,那个古玩铺的老板找着了没?”

“找着了。”张选面色一整,“已在一个小渔村把他抓住了,正快马加鞭往回赶,相信只需半个月路程就能到京城了。”

“半个月?”宴苏长眉一皱,脚下不停,“刑部那案子几时会判,问过了吗?”

张选紧随其后,语声却慢了一下,才回道:“好象——是今日就要判了。”

宴苏不语,快步穿过长廊。

廊下的内侍连忙跟上。

回到他所住的清阳阁,宫娥们已经等着了,忙侍侯他梳洗更衣。

“属下听说,四王爷府中昨儿来了一位客人。”张选在旁犹犹豫豫,直等他换上朝服,才说了这句。

宴苏心中一动,“是林笙歌?”

“是。”

宴苏也不往下问了,双手微展,让宫娥拉平袖角,束上玉带。

朝服穿好,将这些人打发出去,目光内敛,看不出喜怒。

只是问:“四王爷那边还有别的话传过来吗?”

“听说林大人一整夜都跪在院里,不过,四王爷好象没有理会。”

张选一边回话一边打量自己的主子,连他这每日看惯了王爷各副装束的人,也时常禁不住神往。

无论是一袭莽袍,还是一身便服,反正穿在王爷身上,连衣裳都有了灵气,神俊得很!

宴苏却有些心不在焉。

往外走了两步,突然道:

“对了,今儿上完朝,我要去南山狩猎,可能要在那边呆个十天半月,你挑几个人随我一起去吧。”

张选答应一声,急步跟上,又轻声问:“依属下看,林大人今儿一定会来求您,王爷您要不先见他一下?”

宴苏突然停步,张选连忙站住。

“张选,若无证据,我绝不会徇私,你还不明白我的脾气吗?”他头也不回,冷冷的语声已教张选脸上火辣辣的,低声应:“是属下错了。”

“你叫白洋别管那什么老板了,马上回来吧,直接到南山与咱们会合。”

张选答应了,心中却在想,王爷为了避开林大人,所以才要走得远远的吧?这一去,定是要一个月半个月的回不了京城,那时,估计那个白姑娘也已经给斩头了,即使林大人来求王爷也没用了。

这样王爷也不算不讲朋友义气,两人也不会翻脸,这主意,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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