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 / 1）
“妈妈，我不要啦！跟她玩好无聊！”
“宝宝，你就忍一下吧！必须趁现在和冲田家搞好关系啊！那孩子是曜少爷非常重视的人，只要是她的要求，曜少爷都会满足哦！所以你一定要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这样爸爸的公司才能赚大钱啊！”
“可是……”
“小葵乖，小葵最懂事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就都拜托给小葵了！”
“妈妈~~”
……
“和小瑶在一起总是提心吊胆，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但是啊，因为她是曜少爷的朋友，没办法才和她一起玩的。”
“诶~~小葵真可怜！”
“不过她家有许多好东西呢！看哪，这个蝴蝶发夹就是她送给我的哦！”
“哇~好漂亮！一定很贵吧？！”
“嗯，那当然！因为小瑶家非常有钱嘛！”
“真好！下次也带我们一起去啦！”
“好啊！”
“说定了哦！”
“嗯！”
……
“曜，葵刚才哭着跑出去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警告她别太得意忘形了！”
“葵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不许你这样对她！”
“朋友？呵，她要是继续跟你来往，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笨蛋！你要是敢对她出手，我绝不原谅你！”
……
“冲田曜！你把葵弄到哪里去了？”
“我警告过她别再接近你了，是她自找的。”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爸爸破产？为什么要把他们全家送到国外……”
“因为你不能跟普通人交朋友！那些低贱的人不配！小瑶，你只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废话！葵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一定……我一定会找到的！”
“你找不到！永远——都找不到！——不信就试试吧！”
“冲田曜……你这个大混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最讨厌你了！！”
……
“呜呜……曜那个大笨蛋！一直…都在妨碍我！因为他的缘故，其他人都不敢接、近……就算…就算鼓起勇气…主动、打招呼，他们也都因为惧怕曜而躲开……因为曜，我什么朋友都交不到！”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那些在一起玩的孩子吗？每次…每次坐在房里看着外面…的人，我都好想…出去跟他们一起玩……呜~~”
“只有小葵……完全…不介意，愿意跟我做朋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朋友……曜却让她们家破产，还把、还把她送走……呜……安然，你说…你说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呜……”
“……我不知道。”
“他一贯护着我……一贯护着！可是那天…他……居然骂我！呜——他把我最好的朋友送走，还对我凶……呜呜呜呜……”
“别哭了……”
“呜呜……我最讨厌曜了！最讨厌了！呜~~~~”
“……”
……
“小瑶怎么样了？”
“刚睡下，硬拖着那个安然留下陪她。”
“呵呵，小瑶很粘安然呢！看来真的很喜欢她的样子！”
“……曜那臭小子呢？”
“还在生闷气呢！唉，真是的！我费尽了唇舌才终于把他劝回宾馆。”
“雪瑶向来很要强，竟然把她惹哭，你家那个宝贝弟弟似乎狠狠地欺负了我妹妹啊！”
“呵呵，曜怎么可能欺负小瑶呢？这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曜虽然独断专横了些，但从来都不会无端任性。他会把羽渡葵送走的理由……枢，你不可能想不到吧？”
“……切！不外乎就是那些……真令人恶心！”
“像曜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很笨拙的——尤其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不懂得如何表达，即使惹人讨厌也不知要怎样替自己辩解，只会用最笨的方式保护对方……曜的独占欲太强，他有多重视小瑶，想要将她与外界的伤害隔离的信念就有多大！明明是为了守护小瑶，结果却反而令她伤心了……我替我家那个笨蛋弟弟向你道歉！”
“白痴！不要莫名其妙就道歉！”
“呵呵……”
“……毕竟，如果换作是我，可能会做同样的事！”
“枢，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虽说小瑶跟你的性格很像，但你跟曜就某种程度而言更加臭味相投呢！”
“罗嗦！这些日子叫曜先别到这里来了，等雪瑶气消了再说吧！”
“我会嘱咐他。”
……
*** *** ***
这是条从贵宅主建筑一直通往3号大门的小路。路的两侧种着参天的银杏树，整个路面都笼罩在银杏的树阴下。时值深秋，金黄色的银杏叶落了一地，铺满整条小路。白天阳光照过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成暖暖的金黄色，非常漂亮。不过现在是晚上，所以躺在某颗粗壮银杏树上的木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只能看到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她来到贵家已将近一个月。其实“诺亚”的解码任务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完成了。托贵蓝枢先入为主的福，尽管对于关在贵宅地下室的那个人采取了最严密的守备，却不知道她的主要目标其实是书房的保险箱。
“烛”之前的准备并没白费！利用早就到手的保险箱密码和生物锁钥匙，对贵宅可说得上熟门熟路的木宴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顺利将解码后的信息传回了傅罗那边。
照理说任务到此已经结束，她该尽快离开贵家，越快越好！就算贵雪瑶承诺不会拆穿她的身份，但木宴很清楚，自己这个假身份瞒不了多久——棘手的，并不只是贵蓝枢而已！
冲田更夜，冲田组现任组长冲田贞治的儿子……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冲田家的人！
近年来，日本最大黑帮冲田组与始终屈居第二的新堂会之间的关系日趋恶化，终至兵戎相见！始终找不到机会对冲田家下手的新堂会把矛头指向了冲田贞治的至交好友贵序伦，以这一家人的性命安危作为牵制冲田组的筹码。光是木宴来到贵家的这段日子，已经先后撞上两次以贵家人为目标的袭击。这也不难理解为何贵蓝枢要对父亲和妹妹的安全防护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了！
而冲田家的大少爷冲田更夜，正是为了消除新堂会对贵家造成的威胁，一个多月前特地从日本赶来中国。那之后没几天，他的弟弟冲田曜也来到贵家。一个月以来，也没见那两兄弟有什么大动作，新堂会的事就在这样的不动声色中悄然解决了……如此的手腕和行动力，又怎是一个“高明”所能形容的？
冲田组……那是另一个木宴当时没有执意跟去日本的理由！她本该极力避免与他们家的人有任何接触的！但因为那个囚禁于贵宅地下室的人，她没有立刻离开！
身份曝露的可能性与停留时间成正比，理论上来说，事情拖下去没有任何好处，惟有速战速决！可是贵蓝枢始终对她心存戒备，要顺利把人弄出来并不容易。就在木宴打算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救人的当口，她却与傅罗失去了联系……
以密集的枪声为背景，从受到强烈干扰的通讯器里，她唯一能够辨识出的就只有傅罗要自己留在贵家等他们消息的叮嘱。下一刻，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后，通讯器的那一头彻底没了动静……
为了能够继续留下，硬闯地下室的计划搁浅。木宴耐下性子等待最佳时机，尽职地扮演着一个普通钢琴师的角色，教贵雪瑶钢琴以及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每天接送小鬼上下学，顺便替她解决掉躲在暗处图谋不轨的新堂会帮众。
这其实算是一件相当累人的差事，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的任务都更令木宴身心疲惫。贵雪瑶那小鬼简直就是个事故多发带，无时不刻都在制造麻烦，变着花样地折腾人，状况频出！木宴觉得自己近来这段人生似乎就只是纠结于给贵雪瑶收拾残局而已。以前并不知道，遇见贵雪瑶后，木宴真切地认识到——小孩子，真的是非常非常麻烦的生物！
贵蓝枢一回来就去看“麻烦制造机”了。事实上，此时贵家上下全都为了如何安抚那个闹别扭的小鬼伤透了脑筋。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她来到贵家的那个晚上。那一次，贵雪瑶抱着不明就里的自己哭了好久。如果被那孩子看见，估计又要抱着她哭了吧？她实在是不会应付那种场面，于是今次学乖了，索性避开……
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杏树林里的宁静。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迅速向这边疾步走来，当先一人身形矮小细瘦，还是个孩子，追在后面的那个则是高大健硕的成年人。
木宴认得那主仆二人——冲田更夜的弟弟冲田曜和他的贴身保镖兼仆从！
冲田家这个小儿子跟贵雪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性格似乎有些阴郁冷漠，跟他那个温柔亲切——至少看上去如此——的哥哥完全是相反的类型。木宴刚来到贵家的那个晚上，贵雪瑶冲他发了很大的脾气，然后将人强行撵走。冲田更夜作为兄长，对弟弟受到的遭遇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倒是反过来帮着把人劝走。木宴自那一夜的匆匆一面后再没见过这少年。
今天来贵家，看样子是又被贵雪瑶赶出来了吧？
她记得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那样霸道强势的孩子因为这少年的缘故哭得淅沥哗啦，话都说不连贯。和当天在小叶棕榈为了留下自己而在贵蓝枢面前的哭闹不同，那时候的孩子是真的伤心了！越是信任依赖，伤得也就越深吧？
冲田曜心情很差的样子，仆从松谷追在后面，正用日语焦急地呼唤着小主人——
“少爷！少爷！请不要跑！您额头的伤口得先止血才行啊！少爷~~”
冲田曜毫不理会，继续向前冲。
“少爷~~您也不需要刻意让自己当坏人啊！明明非常关心瑶小姐，那天连夜赶来不就是因为担心新堂会的人再对瑶小姐不利吗？”
冲田曜突然一个急刹车，在木宴栖身的那棵树的正对面停下，霍然回身，用日语斥道：“松谷，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对不起，少爷！”松谷一边非常干脆诚恳地道歉，一边趁机上前，手法娴熟地替终于站定的小主人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咝~~”上药的时候，冲田曜终于忍不住，疼得抽了口气。
“少爷，痛不痛？”
“废话！痛死了！”
“啊啊~~少爷，请您不要乱动……”
“……”
“唉，瑶小姐下手也太狠了！”
“那个笨蛋！以为别人是为了什么才接近她的啊！为了跟她做朋友吗？别笑死人了！不同世界的人本来就不该当朋友！”
“少爷……”
木宴若有所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飞快地按下几个键……
“哼，”冲田曜讥讽地一笑，“都只是想要利用小瑶罢了！这种人就得彻底从小瑶面前消失！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瑶！”
“少爷，您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瑶小姐好，为什么不跟她好好解释呢？都是因为您说出那种惹人生气的话，瑶小姐现在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到您呢！”
“解释？要怎么解释？‘你最好的朋友其实是为了钱才接近你的’？还是‘因为只有与你搞好关系，她父亲的公司才能从中不断获利’？直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家伙，转身却对着朋友抱怨自己有多不情愿跟她做朋友……”少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傻丫头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死的……什么友谊？什么感情？都是假的！那些低贱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一个一个，全部都是这样！虚伪的笑容，献媚讨好的嘴脸——这种事我看多了！……小瑶不需要知道这些！如果可以让她不用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那么，无论让我当几次坏人也没关系！”
“原来如此！少爷真是用心良苦！”
冲田曜抬头看看自己的仆从，突然厉声喝道：“松谷！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小瑶知道！你要是敢多嘴，我就把你送到非洲去！”
“是，少爷！”松谷立刻挺直腰杆大声应道，随即想起了什么，有些惴惴地禀报道：“少爷，刚才森宽打来电话，说少爷那套卢浮宫的微缩模型因为实在是损毁得太厉害，要修复到原来的状态是不可能了……”
“……是吗……”冲田曜微微叹息，“算了，不用修了，叫他们好好收起来吧！”
“少爷……这样好吗？”松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那可是瑶小姐在少爷十岁生日时从法国带回来的生日礼物啊！是少爷整整拼了三个月，非常宝贝的模型！要不是因为瑶小姐把它们砸坏，少爷也不会对她发脾气了……”
“松谷！”
“是，松谷太多嘴了！”
“有时间在这里罗嗦，不如快点回去把新堂会的事给我彻底处理干净！……居然胆敢刺杀小瑶……我这次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打垮！”
“是，少爷！”
主仆二人离开，躺在树上的某人按下录音终止键，缓缓坐了起来……
*** *** ***
木宴走进房间的时候，贵家的人都已经离开，贵雪瑶被众人哄着睡下，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泰迪熊的床头灯。
“安然~~”才进门，一直等着某人的孩子就从床上坐起，带着轻微的鼻音唤道。
木宴看着凑过来抱住她，无比自然地将头埋进她怀里的某小鬼：原来还没睡么……
“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孩子埋怨地轻声责备，但明显撒娇成分居多。
“我刚才看到冲田曜了，你又把他的头给打破了？”
孩子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抱着木宴小声抽泣……
虽然之前有过一次类似经历，之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可完全不懂得如何安慰人的某人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别哭了……”某人迟疑着伸手抚摸贵雪瑶的脑袋，想了半天，果然还是只能憋出这一句。
原本还压抑着呜咽的小鬼微怔地抬头看了木宴几秒，忽然小嘴一瘪，更紧地抱住木宴，仿佛受尽委屈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最讨厌曜了！哇啊啊啊~~~~”
木宴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起了反作用。越发不知所措的某人只能轻拍孩子的背脊，抚慰大哭不止的孩子，同时从口袋里摸出贵蓝枢给她的那只手机，翻出录音文件，按下播放键……于是，手机里传出少年的声音——
“解释？要怎么解释……直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家伙，转身却对着朋友抱怨自己有多不情愿跟她做朋友……那傻丫头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死的……小瑶不需要知道这些！如果可以让她不用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那么，无论让我当几次坏人也没关系！”
“原来如此！少爷真是用心良苦！”
“松谷！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小瑶知道！……”
……
一段录音播完，贵雪瑶半晌没说话，最后终于抬起头，有些迷茫地问木宴，“他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要瞒着我？”
木宴微微皱眉，非常认真地思考，末了说道：“他只是想要保护你……只不过没有按照你所希望的方式去做。”
孩子愣愣地盯着木宴看了半天，眼中蓦然又浮起一层泪光，眼泪扑簌簌地就滚下脸颊……
……
哭得筋疲力尽的孩子枕着木宴的腿躺在床上，泪水宣泄过后的感觉使人安心，此时的贵雪瑶有些恹恹欲睡。
“我误会他了……他一定很生气是不是？”
“……不知道。”
“安然，你说我该怎么办？”
“只要道歉就行了吧？”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还不都是因为他隐瞒我在先……”
“……”
“……是真的吗？只要道歉就可以了吗？可是我对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我还把送他的模型砸坏了……我不知道把那东西拼起来竟然要花三个月！上一回他来，我还咬了他……刚刚又用笔盒砸破了他脑袋……他要是不原谅我怎么办？”
“不会的。”木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很喜欢你。”
“真的吗？”
“嗯……大概吧！”
孩子叹息，“安然，你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
……
“安然……”睡意朦胧的贵雪瑶蹭蹭脑袋，把小脸埋进木宴怀里。
“……？”
“你身上的味道……真暖和。”
“……？？”
孩子又嘟哝着说了什么，声音到最后已经轻不可闻，木宴却蓦地怔住，表情微讶地看向怀里的孩子。
“冲田曜……你这个大笨蛋……”贵雪瑶翻了个身，终于沉沉睡去，脸颊上还留着纵横交错的泪痕。
木宴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到孩子身上，然后抹抹她的脸，又替她理顺头发——不同于哥哥的金发蓝眼，贵雪瑶遗传了父亲这边的黑发黑眼，五官的西化程度也没贵蓝枢明显，却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孩子轻如呓语般的话兀自在耳边回荡，许久，木宴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个温柔恬淡的笑。
“……把你留在这里，固然是为了报答你……但当然也是因为……我喜欢你……”
……
*** *** ***
“少爷，瑶小姐来找您了！”
“怎么可能……”
“笨蛋曜！”
“小瑶……”
“我都知道了！葵是为了家族利益才愿意接近我的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
“笨蛋笨蛋笨蛋！曜是个大笨蛋！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瞒着我吧？你以为，你和葵，哪一个的背叛会更令我生气啊？！”
“哈？”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
“我知道了又不会怎么样！以后再发生这种事，绝对不可以瞒着我，也不可以再骂我！”
“我哪有骂你？！”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在骂人啊……
“你就有！要不是你对我那么凶，我也不会离开日本，更不会被新堂会一路追杀，差点死掉！”
“放心吧，新堂会的事已经解决！以后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我会先把所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人统统宰了！”
“笨蛋……也没让你那么说啦……”
“……”
“啊，对了！你很宝贝那套卢浮宫的微缩模型吧？”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嗯，为了很多很多事情……嗯，就是那个……对不起啦！下次我回去看外公的时候再给你带套新的吧！反正那模型本来就是我送的嘛！”
“哈？什么嘛！那东西我可是整整拼了三个月的。”
“……我、我知道啦！笨蛋！”
“……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
“所以说，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啊？！啊，我知道了！是松谷那家伙对不对？是他告诉你的！”
“不是他啦！”
“除了他还能有谁？混账松谷，我要把他送到非洲去！”
“都说了不是他了！”
“那是谁？”
“……呐，葵的事我已经不介意了……所以，把他们接回来吧！”
“切，那种人你还理她做什么？”
“不能跟人好好相处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葵的错！被人欺骗也没关系，因为虚假的感情无法长久维系，谎言终有被揭穿的一天，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相信一定能找到真心想跟我做朋友的人！而且你看，葵并没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啊！让他们家破产什么的也太严重了吧？”
“……”
“曜，我知道了哦！你担心葵会伤害我，所以才把她送走。可是，我不想成为只有依赖别人保护才能生存下去的人！如果只是一味受你们照顾，我就永远无法独立行走！人是要经历不断磨练才能变坚强的不是吗？所以，偶尔也让我依靠自己的力量前进吧！”
“……小瑶，我当然也希望你能交到很多朋友，可我不想看见你受到背叛而露出悲伤的表情……我只是想要保护你……对不起！”
“笨蛋……把葵接回来啦！那样我就原谅你！”
“……”
“接回来啦！把葵接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嘛，曜！好不好？”
“……好啦！知道了！快放手！要被你勒死了！”
“太好了！谢谢你，曜！好，我决定了！为了赎罪，等模型买回来，我帮你一起拼吧！两个人的话，只需要一个半月就能完成了吧？”
“傻瓜！你以为这是除法运算吗？两个人一起就只需要一半时间了？况且，你知道那东西有多难拼吗？要不是因为是你送的，我早扔了！你这家伙的耐性基本等于无，天天对着图纸、胶水和一堆零配件，别说一个半月，一个星期你都坚持不了！”
“怎么坚持不了？不要小看我！”
“是吗？话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想赖！”
“那当然！”
“模型，我要跟原来那套一模一样的。”
“好！没问题！”
“一定要一模一样！”
“知道知道！”
*** *** ***
“原本以为她只是为了混进这个家才刻意接近雪瑶的。”
“安然真的很在意小瑶的事呢！”
“真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觉得她很冷漠，有时候又很纯善，大多数时候都聪明机警得可怕，做事每每出人意料。明明只是个小偷，可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枢，你对她的兴趣已经不仅仅是停留在捉小偷的程度了吧？”
“……说什么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