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前尘旧事（1 / 1）
一个小时以后，裴扬、初晴已经站在魏百川的家里。
那次太过匆忙，裴扬没能好好看看魏百川的豪宅。这次，他可以仔细查看，却无心欣赏。
叶荞对初晴的到来感到十分紧张，她端来两杯茶，有些胆怯：
“裴……律师，沈……小姐，喝——茶——！”
初晴并不理会叶荞的慌张：
“有事找魏百川，他秘书说他在家，我也打过电话了，他知道我们来。”
叶荞置若罔闻，要去拉聪聪的手：
“聪聪，和叶阿姨去玩好不好？”
初晴拒绝：
“把聪聪交给保姆。你留下。”
叶荞张口结舌：
“我——我留下？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们的好，那我上楼去行了吧？”
她说完想要离开之时，初晴却抓住她的胳膊：
“不许走，谁都不许走。你得呆在这儿听我们告诉你聪聪的母亲的故事！”
“聪聪的母亲？不就是你吗？”叶荞诧异地眨着眼睛。
初晴摇头：
“不，其实我是聪聪的姨妈，聪聪的生母是我的妹妹若琳，不过，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初晴想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地表述出来。
“得了！初晴，你别费力说这些了！”魏百川走过来揽住叶荞的肩膀，“你不就是想给我好看么？聪聪的抚养权给你了，你还揭以前的事儿干什么？”
叶荞看看初晴，又看看魏百川，然后她看着聪聪，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
“你告诉我这些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非说你不是聪聪的妈妈呢？”
魏百川的声音很轻，像怕吓着叶荞：
“好了，你上楼去吧！叫保姆带聪聪就行……”
叶荞没有和裴扬他们道别，而是静静地悄无声息地走上了楼梯。
魏百川看着叶荞的身影消失，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转向初晴：
“初晴，你看见了，这就是报应！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报应了！自从康康没了以后，叶荞就变成这样了，她不怎么说话，既不哭也不笑，一直这样像行尸走肉似的。这一切都是我抛弃你的报应！你的诅咒灵验了！”
初晴看着魏百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我诅咒你们又怎么样？也是为了我妹妹！你就不应该爱上她之后再爱上叶荞！你根本就是在玩她，在耍她！你骗到了她的身体，又抛弃了她，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残忍？”
魏百川对初晴的质问表示疑惑：
“初晴，若琳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又提起来了？我承认我错了，但是若琳的死和我没关系。她是抑郁症。”
裴扬一直没有开口，也表现得极为礼貌，但是当他听到魏百川如此辩解的时候，愤怒地抓住魏百川的衣领：
“你这个混蛋！你还算是男人！你敢做就要敢当！”
魏百川挣脱了裴扬，挥手就给了裴扬一拳，那一拳又重又狠地打在裴扬的鼻子上，等后者抬起头来时，已经有血流了出来。魏百川以为裴扬会畏惧拳头，没想到裴扬擦掉流出来的血，挥手也给他一拳。
两个男人厮打到一起，不肯相让。
初晴没有料到这个变故，她拼命挡在裴扬身前：
“魏百川，你疯了！你干嘛要打裴扬？”
魏百川呆了一下，对初晴的立场表示质疑。他马上反应过来，扬着嘴角窃窃地笑着：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变了：突然决定离婚了，有工作了，会打扮了……原来是靠上他这个家伙，看来那天婚礼上的传闻是真的……”
魏百川猛地拽过初晴的手腕：
“看看这个戒指，看来你俩早就准备双宿双栖了啊！”
初晴挣脱魏百川的钳制，许久，她才吐出了几个字：
“那又怎么样？”
“他打我的这一拳不是为了你吧？咱们刚才谈论的好象是若琳！”魏百川似乎硬要说明这一点。
裴扬站到初晴身前：
“是，我们的确是在谈论若琳，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魏百川对这个答案感到啼笑皆非，他不相信似的说：
“你女朋友？我倒是听说你出国留学了好多年，怎么会和若琳认识？”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后来我去了澳大利亚，就再也没有和若琳联系。”裴扬心平气和地回答。
魏百川审视着裴扬，似乎是相信了后者的话。
他抽出纸巾，揩掉了鼻下和嘴角的血渍。他踱着步子，声音幽幽地穿过空旷的客厅：
“我让若琳到我公司来，开始的确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是你唯一的亲人。她很美，很温柔，不像你的坚强和孤傲，她是个十分动人的女人。也许那时候，我的确爱上了若琳，爱上了一个肯臣服于我的女人。她天真好骗，虽然开始知道怀孕她很害怕，也想过堕胎，但是她又渴望有一个孩子。知道你不愿意生孩子，若琳想用孩子来拴住我，所以坚决地留下了孩子。
“因为若琳怀孕，我又请了一个新秘书，就是叶荞。怀孕的若琳让人难以忍受，她经常生气，一点小事就哭。我逐渐地爱上了叶荞，她比若琳可爱。若琳生下聪聪，她知道了我和叶荞的关系，她发火，让我离开叶荞，我当然不能答应。然后若琳病了，终于有一天她选择了自杀……后来的事情你知道了，初晴。”
初晴接过魏百川的话，继续了之后的故事：
“我葬了若琳，虽然她背叛了我，夺走了我的丈夫，取代了我的位置，但是她仍然是我的妹妹，我仍然爱她。我决定抚养聪聪，因为他是若琳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点血脉。”
初晴一直在一旁玩耍的聪聪，怜爱地抚摸着他细嫩的脸颊。
不谙世事的聪聪看着初晴，用小手替初晴拭着眼泪：
“妈妈，聪聪乖乖。”
初晴把头埋在聪聪的胸前，压抑着心中的哀伤：
“妈妈不哭，妈妈和聪聪一样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