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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晚餐回来的春香,看到受伤流血的方箐,被惊吓住了。
她眼泪汪汪地跑过来,握起方箐的手:“王爷好狠啊,伤痕那么深,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吧。三小姐,奴婢去给你拿最好的金疮药,大少爷上次有给过。”
方箐却摇了摇头:“不必了,用这块白绢包扎一下,只要能够止血便可以了。”她咬牙系住流血的部位,紧紧地打上结。
“三小姐,这怎么可以?”春香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晃动着。
方箐轻轻一叹,递了一块锦绢给她。“擦擦眼泪,看着碍眼。”
“三小姐!”她都那么伤心了,三小姐怎么还能这样。
“我肚子饿了,吃饭吧。”
春香瞪圆了眼睛,这种时候三小姐怎么还有心情吃饭呢?
“吃饭吧,我有我的用意,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了。有时候伤害在另外一种情况下,便是一种保护。”她将菜放在唇内,细细地嚼着。
呃——
春香神色愕然,现在的三小姐,为何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呢?
隔日,静侧妃的丫鬟玉儿来到兰心居,特意留下一瓶王爷上次给静侧妃的消痕膏。
春香恨不得砸了它,这个假惺惺的女人,要不是她,三小姐会被王爷迁怒吗?
方箐却淡眉微扬:“春香,留着吧。”
“三小姐,可是……静侧妃给的药,你真的要涂吗?”春香拿着消痕膏过来,眉眼间带着几分疑问。
相处这么些天,这丫头终于多长了一个心眼。
方箐盯着春香手中的消痕膏,眸光流转:“当然要涂,她的丫鬟不是说了吗?是王爷给的药,那自然是稀罕之物。”
“三小姐,你还真信静侧妃有这种好心?”春香是决计不信的。
方箐莞尔:“有心也罢,无心也罢,就算是给王爷一个面子好了。”她眼角的余光扫到纱窗外一道黑影。
春香吃惊地看着方箐,而后吞了一口口水:“那奴婢就给三小姐上药吧。”
“嗯——”方箐淡然地点了点头。
瞥见纱窗外的黑影离去,方箐眼中清冷的光芒一闪:“春香,赶紧拿一盆清水,替我将伤口清理干净。”
七日之后,方箐原本可以轻易恢复的手伤,却始终不见好,反反复复,好了又恶化,搞到最后,春香愤愤地砸了静侧妃给的消痕膏。
“一定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在药膏里下了什么东西,那女人说七天时间内可不见疤痕,可是看三小姐手腕上的伤痕,哼——”
方箐无视手腕上的伤痕,她埋头在棋盘上的残局,目光专注而执着。
她等的机会该来了。
她两指捏起一枚棋子,恰在此时,门外有侍卫来报。“启禀王妃,王爷有请王妃一道去宫中参加南方大捷的宴会。”纵然两夫妻的关系剑拔弩张,但家丑不可外扬,场面上还是恩爱夫妻。
“知道了,本王妃更换一套衣衫,随后便到。”她嘴角浅浅勾起,指间的棋子缓缓地落在棋局之中。
侍卫离开后,春香当下替方箐更换上淡雅的柔白罗衫,推着轮椅送方箐到宁王府的大门处,那里站着淳王爷夫妇,宁王御天麒,静侧妃陆仪静。
方箐到达的时候,她的目光淡淡地略过他们华丽的衣着服饰。
相对他们的华丽富贵,方箐就淡雅素朴多了,她觉得这一身舒服简便,但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却是吃惊不小。
她却无视那些关注的目光,朝身后的春香微微颔首,轮椅便缓慢而稳当地在淳王爷的面前停了下来,
“卿儿拜见爹娘,请恕儿媳双腿不便,不能给二老行大礼了,还望见谅。”她神色淡漠,却有礼有节。
淳王爷夫妇简直就是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个儿媳嫁进来从没如此温顺过呢。而后他们赶紧回神托手,叫方箐无须多礼。
“不用,不用,卿儿坐着便是了。”
“多谢爹娘。”方箐淡淡地谢道。
“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宫吧。麒儿,帮着卿儿点,她毕竟行动不便。”淳王妃开口道
“是,孩儿明白。”御天麒脸上没什么表情。
春香见老王爷夫妇对三小姐态度改观,心中暗喜,唯有陆仪静,她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指甲正揉进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