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就在司徒青岚整理好心情，决定要去面对一切的时候，却看到刚才分明离开了的少主居然又来到了菊苑。
“少主，属下这就要去议事厅，不劳您亲自来请。”
“你爱他是吧？”对方开口了，但声音却不是轩辕魄的。
司徒青岚一脸惊讶，那张脸分明就是少主的，为什么声音却像是素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你”
“我是轩辕魄。”素言平静得为她解惑，眼底却闪着不一般的光芒。
“不，你不是。”她不相信，“你不是他。”
素言面无表情；“我不是谁？”
“你不是少主。”他是素言，一定是。
素言唇畔浮现一抹浅浅的微笑，目光也随之变的温柔。“秋过意冷清,为闻花零静.逆水风非舞,石藏碧玉情。”
“你...”这是少主第一次教她作的诗啊。
“还记得这首《花残》吧，那是你刚到地狱门不久，我教你所作，那个时候正好是百花凋零的秋天。”
“为什么么你会知道？”她觉得心慌。
素言走近她，“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我吗？”
“你...分明...”这叫她要如何接受。
“那这个呢？你可还记得？”素言从颈间勾出一条红线。
当司徒青岚看到他颈间所挂的东西时，惊讶地只能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而另一只手则颤抖着伸向它。
“这个是你说过对你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当时你把它送给了我，你说...”
“我说...我把自己最珍惜的东西给了你，那你以后也就连同它一起成为我最重要的。”这是她的金琐片啊，泪水早就已经濡湿了她的脸。
现在再看他的眼，那是她曾经最熟悉的眼神啊！为什么，为什么拥有这个眼神的不是少主，而要是素言？为什么？
“青岚！”看到她的反应，他开始相信，青岚真正喜欢的是他，是以前的他。
“为什么？”
“对不起！”他不说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们兄弟两个，都这么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吗？”为什么她所爱的人，都是欺骗她最多的人。
“对不起！但当时的情况我别无选择。”他心疼地将她纳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司徒青岚用力地捶打素言。
鲜血自素言的嘴角流下，但他顾不上去擦拭，也没有出言去阻止，任由司徒青岚那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捶击。
“住手！”不知道何时，轩辕魄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一把抓住了司徒青岚的手臂，怒目相视。
“你想杀死他吗？”
“我...”从来没有真正看过轩辕发怒，那眼神冰冷得足以吓死一般人。司徒青岚显然也是被他给吓坏了。
“你难道不会告诉她你已经吐血了吗？”这两个人....同样叫他心痛。
“吐血？”经他这么一说，司徒青岚才看到素言嘴角的血迹！“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别自责，这和你没有关系。”素言擦去嘴角的血痕，安慰道。
轩辕魄静静站在一边，等司徒青岚的情绪稍微平稳之后才问道：“到底是谁干的？”
“不重要，他已经死在我的银针之下。”
“那你身上的毒真的不要紧吗？”轩辕魄比较担心的是这个。
“你什么时候中的毒？”这一段时间，她都是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他中毒了而她却不知道。刚才居然还那么用力的捶他，实在不应该。
“这些都不重要。”素言不自在得别开头去，毕竟糟人暗算并不是十分光彩的事情。
“你确定不要紧？”不知道为什么，轩辕魄就是觉得心里很不安。
素言看向他，语气十分肯定：“我中的只是一般的毒，你们不必觉得大惊小怪，到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我们三人处理。”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好象什么事情都和她有关联，但偏偏她又是最后一个被告知的人？
兄弟二人皆沉默不语，在这种时候，怕是谁也无法开口说出他们私自订下的协议。
“没有人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吗？”难道这一次他们仍旧选择沉默。
“青...”素言终于决定开口。
“青岚...”轩辕魄却抢先一步说话，“我给你的玉佩可有带在身上？”
“随身携带。”听他这么说，司徒青岚立刻从怀中取出玉佩。
轩辕魄点了点头，“我与大哥对换的这件事情，要从你丢失‘凤吟’匕开始说起。”
司徒青岚皱眉，难道在那个时候，少主就已经换了人？但是，为什么她却无法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还有匕首丢失的原因也......
“想不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了，对不对？”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轩辕魄再度开口。“那也是正常的，因为你中了蛊毒。”
“你不必把这个事情告诉她。”素言开口阻止。
“为什么不说，我觉得她应该知道，这么久以来，我每看到她就会想起当年的事情来，你的逃避难道不也全是为了这个。”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再提，况且她是无辜的。”素言的眼神变的低沉。
轩辕魄并不打算就此住口，他要说，若不说出真像，青岚就永远也不知道大哥为她付出了多少。既然有心成全，他会成全到底。
“青岚，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气氛变的很怪，他们的脸色也都不好，司徒青岚立刻意识到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她却不记得了。“我要知道。”
轩辕魄笑了：“是她自己说想知道，可别怪我多嘴。”
素言望了青岚好一会后，才闷闷地说：“你不该问。”
“既然是我的记忆，那我知道也是理所当然。少主，你说当年我中了蛊毒？但徐嬷嬷分明说我只是染上了风寒，因为高烧不退，所以才没了那几天的记忆，难道不是吗？”
轩辕魄摇头，“是我让她这么说的。”
随着轩辕魄的叙述，素言跟着记忆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十一年前
日落十分，只见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急速走在地狱门那用石砖铺成的道路上，片刻也不见停歇。
轩辕魄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你先下去吧！我去一趟菊苑。”
“是。”齐修伦听命离开了。
在去菊苑的路上，轩辕魄的唇畔一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手不自觉伸进怀里，拿出了一块圆形玉佩，上面俨然是朱雀的图腾。
这是他特地请了京城最有名气的玉匠所雕琢的朱雀玉佩，在办完正事之后，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快点见到青岚，然后将玉佩送给她。
回想当初将她带回地狱门的情景，他不禁莞尔，谁能够想到，生在这种没有朋友没有自由只有责任的家族里，第一个走进他心中的居然会是这个身世坎坷的六岁孤女。也许是因为拥有了相同的心境，所以才会彼此吸引吧！
但是，虽然他才只有十四岁，却已经能够知道什么对他最重要。这一辈子，他最想好好珍惜的就是司徒青岚。
这两年来，因为有了她的陪伴，他才逐渐知道什么是喜怒哀乐，什么叫爱。所以，不管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甘之如饴。
已经快要进入冬季了，深秋的夜黑的特别早，风里还带着几分萧瑟，但这一点也影响不到轩辕魄的好心情，因为菊苑就在眼前。
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司徒青岚读书习字的时间。看到那已经亮起的灯，他就觉得莫名心安，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推开门，就见司徒青岚那小小的身影，正跪在椅子上专心地练字。
“青岚！”怕吵到她一样，他刻意说的很轻很轻。
司徒青岚抬起头，看到是少主，立刻从椅子上下来。“少主。”
轩辕魄来到她的身边，“先生今天教了你什么？”
“孟母三迁的典故。”她认真的回答。
“那你在写什么？”摸了摸她的头，他才拿起书案上的纸。上面写的是一首诗，而且他并不陌生。
“为什么要写这首《花残》？”
“因为这是你教我写的第一首诗，我要把它好好的写下再请人标起来，这样就可以一辈子珍藏了。”
“以后我还要教你很多诗，你都要一一记下吗？”他就是喜欢她这么认真的样子，把在乎都写在了脸上。
“恩。”她用力点点头。
轩辕魄因为她的话感动在心，更是发誓要给她最美好的一切。他将纸放回书案，目光里盈满深情和温柔。“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
“你答应我会一直保存它，我才要送你。”他故意这么说道。
司徒青岚立刻板起小脸：“我当然会好好保存它了。难道你不相信我？”
轩辕魄温柔地拉起她的一只小手，然后才把玉佩拿出，正要给她时外面却响起了一阵箫声，这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是谁在...”话到一半，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徒青岚，“为什么？”
司徒青岚的目光呆滞，根本没有听到轩辕魄对她说了什么，只是加重手上的力道，将匕首更用力地刺进他的胸膛。
“为什么？”用力推开她，玉佩就这么落了地，摔成了两半。
司徒青岚就像没有生命的娃娃般被他推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轩辕魄心疼地想上前查看，却因为胸口的剧痛而无法移动半步，最后终于跪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
该死！他还不能够死，他要保护青岚啊，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但是随着血慢慢流失，他的脸也开始变的苍白，意识就要模糊。
“你没事吧？”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扶住了他，并迅速封住他正流血的地方的穴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瑾？”
“你知道我？”素瑾皱起眉头。
“对...对不起。答应我，照顾她，还有代...唔!”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代替我管理地狱门。”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轩辕魄抓起地上摔碎了的玉佩，将其中一块给了素瑾。“把它...交给青岚。”
“你可以自己给。”素瑾的眼底闪着不一样的光华。
“不...”他摇头，“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相信我，只要你成了我，就可以得到你所失去的一切。”
“我不需要做你，也一样可以得到一切。”
“求你，为了她！”轩辕魄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素瑾突然抱起了他，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你死的。“
“为什么？”他应该要恨他的啊。
“为她！”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徒青岚，他飞身离开了地狱门。
再次醒来，他是在神医燕楚南的药庐。原来是素瑾连夜将他送到了长白山，交给神医医治，他才得以拣回一条命。
从素瑾那里，他知道了青岚是遭人控制，心下很是担心，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是很想回去，却是力不从心啊。
在药庐修养的那段日子，除了素瑾按时捎来关于青岚的情况，他渐渐对医术产生了浓厚兴趣。心下想的是，若他习得高超医术，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他就可以应付自如，尽量减少青岚受伤害的机率。因为有素瑾的帮忙，他才得以安心地在长白山上学医。
匆匆已是五年过去，就在他学成后打算回去时，却在途中意外知道了当年用蛊毒的卑劣小人。他一怒之下就灭了那个门派，凡是伤害青岚者，一律要死，也正是这样，他才得了‘鬼医‘这个名号。
而他的师父燕楚南在知道了他的行为后，立刻敢来相劝。
“我燕楚南行医一辈子，为的就是救死扶伤，你怎可以如此践踏生命？”
年少气盛的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伤害了青岚，我自然要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当初肯收你为徒，不光是因为你有过人的天分，更是希望你能够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为重，谁知你竟然为一个女子就可以毫不手软地杀死那么多人。为师真是痛心疾首啊。”
轩辕魄当时真的不以为自己有做错，他只为了一个人而活。“凡是伤害青岚的人，都该死。”
“你知道你这样根本不是在为她着想，而是在为她造孽。“
“一人做事一人当，孽是我造的，又与她何干？”
燕楚南皱眉：“看来你的结症在那个叫青岚的丫头身上。那好，既然为师说不动你，也只好为你铲除障碍，只要她不在了，你就会将心思放在济世救人的事情上了吧。”
“您是什么意思？”他拦住了师傅的去路。
“杀她。”
“我绝对不会允许您伤害她。”
“即使我是你师傅？”燕楚南叹了口气。
奈何轩辕魄的眼神坚定。“是的，即使是师傅您，我也绝对不会允许。”
“那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阻止我了。”
看师父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就算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把握打赢，也只有拼死一搏。燕楚南摆出架势，将气息都凝聚在手掌，似要用足力道。
轩辕魄也运足了气，打算与之对抗。“师父，您可以现在就放弃杀青岚的想法，否则别怪徒儿不客气了。”
“废话少说，看招。”
只见电光火石间，燕楚南被轩辕魄的掌力震飞了出去。而轩辕魄立刻大叫一声后飞身接住了他。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使出全力之后，他就已经知道师父根本就没有要还手的意思，他是故意要挨下这一掌。
“为师...咳咳...是希望你明白，千万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因为伤势过重，他稍做调息后，才又接着道，“听为师一句，放手吧！”
“放手？”现在才要叫他放手吗？这让他如何放的了？
“这算是...为师的临别之言，在她还没有把你完全毁了之前，放手吧！”
“她不会毁了我的，她怎么会毁了我。”他放不开手，放不开。
“若你...还...还念及我是你师父，就...就答应我，别让我死不...瞑目。”燕楚南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看来这孩子是真的很爱那个丫头，否则也不会下如此重的手了。
“师父，别逼我。”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师父，但要他把早已经溶入骨血的爱去除，除非他死，否则这一辈子都办不到。
“听...听...”话未说完他就已经仙逝了。
轩辕魄在看到师父死在自己的怀里，突然一下子醒悟过来。他在悲痛之下为了要弥补自己的过错，而遵守了师父的遗言。固在安葬了燕楚南后化名素言，来往于天南地北，四处行医救人。
而当素瑾找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仅用逃避当做了借口。他知道瑾要比他更适合当地狱门的门主，所以选择了成全，也在那个时候再次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交给了他唯一的亲人。
就像现在，他仍旧不打算告诉弟弟和青岚事情的真相。有些时候，不知道的人要比知道的人更幸福。
“他成为‘鬼医’完全都是为了你。”轩辕魄只知道大哥成为鬼医的原因，却并不知道燕楚南死的真正原因，所以他也就没有说出素言弑师的事情。
听到这里，司徒青岚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素言有这么的爱她，难怪从那个时候起，原本对她很温柔的少主，突然开始疏远她，原来并不是因为讨厌，只是因为换了人。所以，她爱的人应该是以前的轩辕魄，而不是现在的少主。所以，素言才是她所爱的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落崖的时候，他要跟着一起跳下，而且跳的那么毫不犹豫。
“别哭，你怎么还是这么的爱哭。”记忆中刚来地狱门的她，表面上很坚强，却经常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地哭泣。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在见面的时候，也要装做不认识？”顾不得他还中了毒，她扑进了他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轩辕魄纵然心再痛，却还是强颜欢笑。“现在误会解开，我也好全身而退了。”
“不，你仍旧是轩辕魄，而我只是素言。”就让他自私吧，因为他的生命中实在无法失去青岚，所以不管是否会伤到了瑾，他也已经回不了头。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打算回来？”
素言难得笑了，“你比我更具领袖风范，地狱门交给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他也并非贪图权贵之人。
“不，这不是施舍，自古以来能者居之，况且这是轩辕家欠你的。若是你觉得做轩辕魄不好，也大可改回自己的姓名。”
轩辕魄怎不明白大哥的好意。既然自己是有心要成全的，又何必要给他增添遗憾呢。“好，我就继续留在地狱门。”
素言闻言心中颇感对不起瑾，但是既然青岚爱的是自己，那他就不会放手。
司徒青岚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离开素言的怀抱。“你是爱我的吗？”
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此一问，但是素言仍旧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爱你。”
我也爱你！这句话轩辕魄也只敢说在心里。
“那方小姐呢？”
“这和怀玉有什么关系？”素言皱眉。
“你不是说她对你是特别的吗？”她可并没有忘记今天早上看见他们亲吻的画面。
原来是青岚误会了他和怀玉的关系了啊，素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早上青岚变的那么奇怪的原因。“我说她特别，是因为我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而且今早我才发现，我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替她看病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眼睛很像你。”
司徒青岚因为他的话而有短暂的失神，最后还是素言将她叫醒，“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吗？她居然和我的娘亲生得一模一样。”她语出惊人。
轩辕魄和素言皆被她的话而紧皱了眉头。
“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就是要去找...莫秋鹤！”
“莫秋鹤！”兄弟两同时想到了远在太原镇的他。
在夜幕来临的时候，轩辕魄落寞地离开，把这里留给了他最爱的两个人。
“阿嚏！”正喝着酒的莫秋鹤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正想着是不是有人在想他，就见小二哥在门外禀报。
“老板，外面有您的朋友找您。”
“是谁啊？”
“轩辕公子和素大夫，还有曾和轩辕公子在一起的姑娘及一位老妇人。”
是他们？莫秋鹤放下酒杯，不明白这个时候，怎么兄弟两人会一起来了，不过他也没有思索多久，立刻吩咐。“将他们带到隔壁房间去，再准备一桌酒菜。”
随便打理了一下自己后，他才踏出门去，却正好与素言他们碰个正着。
“小二哥让我们进这间房间等，你却从另一个房间出来，难道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轩辕魄一见到他就不忘调侃。
莫秋鹤的目光在他们三人间溜达了一圈，然后回击：“是啊，看你还能想到奚落我，应该是没有被打击到，我还真佩服你啊。”
“你！”轩辕魄压下了自己的怒火，这老狐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今日找你，是有事情要问你。”
“你们兄弟真当我这里是有求必应的观音庙啊，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也不嫌累的慌?”他肯定前辈子有欠了这两家伙的债，否则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他们给指使来指使去的。
“再罗嗦，就把你的庙给拆了，让你成为落难观音。”他轩辕魄正愁没人斗嘴呢。
“果然是兄弟，真是败给你们了。动不动就说要拆我的酒楼，是不是早就想要侍奉我这个活神仙了？”
“好了，我们进去谈正事吧！”素言真受不了，这两个人在一起怎么总是要斗嘴。
“既然大哥开口了，那我就暂时放你一马，改天咱们再继续。”轩辕魄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让莫秋鹤大笑。
他的心中更有欣赏，能够成人之美，这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到的啊。况且他还能够装地这般若无其事，怎叫莫秋鹤不佩服，今日若是换了他，可不见得有他那份胸襟。
在进屋的时候，莫秋鹤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司徒青岚正想介绍，到被徐嬷嬷抢了先。
“老身只是照顾小姐起居的仆人，不值得介绍。”
“嬷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司徒青岚听了她的话，心里很难过。
徐嬷嬷不在乎地笑笑：“哎哟，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这身份不身份的早就看开了。”
“既然是自家人，那就一起进去吧。”莫秋鹤笑着邀请。
于是一行人就微走进里房里。小二哥的动作也很快，在他们刚坐下，就已经把酒菜都送了上来。作为主人的莫秋鹤，立刻招呼他们吃饭。
“不知道二位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情？”一杯酒下肚，他才慢慢地问。
“我们想知道关于方家小姐的事情。”轩辕魄定定地回答。
莫秋鹤挑了下眉，“我才刚有点眉目，你们就来找我，还真是巧啊。”
听了他的话，轩辕魄才回想起几日在方府他那怪异的神色。“难道说你是因为那晚看到了方怀玉后，才开始着手调查的？”
点了点头，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世间相似的人很多，但能够长的那么像的却是根本不可能。据我调查的结果，那位方小姐极有可能是司徒语艳的孩子。
“不可能，我娘分明只生了我一个。”司徒青岚一点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素言安慰得拍拍她的手，要她少安毋躁，继续听莫秋鹤继续说下去。而莫秋鹤在确定司徒青岚愿意再听下去后，才又接着说。
“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能胡说，否则也算是对死者的不敬。但是，当年你娘的确有离开你和你爹一段时间，那时的你应该有三岁了，难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司徒青岚努力回想，记忆中好象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娘，而每当她问起娘，爹总说娘是回娘家了，很快就会回来。
从她的眼神里，莫秋鹤知道她是记起了什么。“我的知交柯少阳，正好与你爹是结拜义兄，当时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他曾经提起过你娘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
“其实你娘在嫁给你爹之前，早就有了心上人。”
“怎么会，爹和娘明明那么相爱。”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这些我也都是听少阳所说，他很为义兄担心。”莫秋鹤知道自己现在要说的对司徒青岚来说有点残酷了。
“那个人是谁？”即使她再怎么难过，也都想知道真相。
叹了口气，莫秋鹤还是决定要继续说下去。“你的娘亲不光是天血教的圣女，她更是前任教主凤天琉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两兄妹自小就父母双亡，相依为命，不知不觉间居然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素。
凤天琉是个理智的人，他当然不允许自己对妹妹有非分之想，所以早早就娶了另一个女子为妻，并生下一子。在得到兄长如此绝情的对待后，司徒语艳只好伤心离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你爹冷云。
后来她就嫁给你爹，并生下了你，如此过了五年多，谁知司徒语艳有一天居然听闻天血教遭遇天山派的袭击，担心之下才不告而别，一去竟然就是一年多。”
“你说我娘和凤天琉是兄妹，而且彼此都有了归属，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
“你这么说也是没错，但是我从一个天血教的人口中得知，在你娘回去之后，为了帮助兄长对抗外敌，不惜修练了‘噬心魂’。”
“娘她也...”司徒青岚捂住了嘴。
“若照你所说，她后来得以平安无事，应该是有人舍命相救？”素言将司徒青岚的手拉了过来，借由掌心的热度给她无声的支持。
坐在对过的轩辕魄不着痕迹得移开视线，拒绝去看他们亲密的样子。
“没错，救她的人就是凤天琉，但在那之前，因为他的夫人太爱自己的丈夫，一度想牺牲自己的儿子来成全丈夫。”
“你是说...她有那么做的吧？”想到凤棂那异于常人的体温，素言皱起了眉。
莫秋鹤点了下头，“幸亏凤天琉阻止的及时，才不至让悲剧发生。”
“那照你的说法，那个时候的司徒语艳应该不可能怀孕才是。”轩辕魄在一旁发表意见。
“你知道为什么凤夫人明知道丈夫爱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却仍旧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救司徒语艳吗？爱也许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司徒语艳已经怀孕，试问有哪个妻子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去救一个情敌还有她肚子里不相干的孩子。”
“只有在知道司徒语艳肚子里的孩子是丈夫的，她为了不失去丈夫，才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以换取另一个孩子。”
司徒青岚在一边听地泪流满面，她从心里很敬佩凤夫人的勇气，只有爱之极至，才能够这般牺牲。
“其实，我这些并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确认，你们都曾经见过凤棂，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与方小姐有什么地方神似吗？”莫秋鹤喝了一口酒，才又问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到让两个人开始回想，几番相较之下，确有很多共同之处。但这些也并不足以证明莫秋鹤所说的都是真的啊。
“后来我不也曾经跟你说过，关于我怎么知道‘噬心魂’被封存，以及其解救方法的吗？其实在那个时候，她拜托我寻找一个孩子，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要找个孩子做什么，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寻的。”
他的话无疑是告诉司徒青岚的确是有一个妹妹。
“我目前也只查到这些，但可以确定的是，方观赫绝对不是方小姐的生身父亲。”
“为什么？”
“至于这个为什么嘛，若直接问方观赫的话，他未必肯说出实情，或者你们可以找其他人问问。”总之他莫秋鹤也不喜欢把话说的太白了。
“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消息。”
素言本打算离开，但又想起了什么，决定要和莫秋鹤单独聊聊。“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讨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让大家知道的？”轩辕魄见他们如此神秘，不禁问道。
“只是一点私事，我们去去就回。”
两个人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也总算是有点缓和。徐嬷嬷从头到尾，都把素言与司徒青岚以及对面的少主的表情和动作看在眼里。难道是她老眼昏花了？为什么明明是少主与小姐郎有情妹有意，这会儿却是小姐和另一男人在一起，而少主却在旁一脸落寞，这让她越看越是糊涂了。
“小姐，这感情的事情啊，我徐嬷嬷可是过来人，它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所以啊，你也别太为你娘的事情难过伤神，毕竟爱是没有对错的。”
爱是没有对错的？！司徒青岚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轩辕魄的眼睛，对方仅停留了一秒就迅速别开了。而她也只是把头偏在一边，避免与之再度对视。
从房间出来，莫秋鹤把他领到刚才自己呆的房间，里面已经被小二收拾干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是关于凤夫人的事情。”
“凤夫人？”莫秋鹤不明白素言要说这个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在凤天琉死后凤夫人的下落吧。”素言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后，才道。
“是听说了一点，说是凤夫人因为痛失丈夫，一夜白头，抛下了才只有七岁的幼儿，跳下雪山殉情了。”说实在的，他也实在很佩服凤夫人那敢爱敢恨的刚烈性子，虽然下场并不好，但至少不留遗憾。
“她落崖并没有死，而且还在那里居住了有一段时间。”
“你是从何得知的？”莫秋鹤皱眉。
素言把他和青岚落崖的事情说了一便，更讲到了他所看到的那封血书。
“血书是凤天琉写给凤夫人的？”
素言点了点头，“上面有提及他与其妹妹间割舍不断的爱意，但当时我并不知道青岚的娘亲就是他的妹妹。”
“那里面可有提到孩子的事情？”若是有的话，答案已经心照不宣了。
“没有，上面只写里几句对凤夫人道歉的话，再无其他。”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素言当时才没有给青岚看。不过现在看来，也幸好没有给她看，否则只是徒增伤感。
“这个事情你为什么不让司徒姑娘知道？”
“照你所说的，凤棂应该很恨青岚的娘亲才对吧？”素言没回答，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莫秋鹤点了下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司徒语艳应该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主要原因。所以他恨地无可厚非。”
“照你这么说，他也应该是最有可能...”
“你是说当年害死冷云全家的是凤棂？！”莫秋鹤突然领悟到素言话里的意思。
素言叹了口气，“和你一样，我也只是猜测，连你都可以联想到凤棂极有可能是杀死青岚全家的凶手，若是我说了，岂不再给青岚增添打击。”
莫秋鹤理解地点点头，看来这么些年，他从来不知道素言是如此细心的一个人，还是说让他可以这么细心的只有司徒青岚一个？
“既然有了线索，我就会尽快去查出结果。关于方怀玉，你可有什么对策了？”
这个问题到把他给问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现在于怀玉有血缘关系的极有可能是凤棂或是青岚，但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可能救她，这真是麻烦。
“你只要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就好，关于怀玉的事情我自有想法。”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莫秋鹤站起身来，“你终于还是放不下她吧。”
“我只是没有想到瑾也会...当初我一心成全，他还说自己绝对不可能爱上青岚的，但是现在...”素言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你们还真是兄弟，若是爱情可以成全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关键在于她选择了谁。”
“我知道，所以现在就算对不起瑾，我也不可能再放开青岚的手了。”已经试图放过手，但既然放不下，就只有把她握的更紧。
“唉！那丫头能够同时得到你们两个的爱，也算是她修来的福分了。你现在只管专心对待得来不易的感情吧，至于他，你大可不必担心，他比你要更能放的开，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虽然这么说，莫秋鹤也不敢断定轩辕魄是否真的能像他说的那么放的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会选择成全。
素言没有出声，在他的心里似乎还有别的烦恼没有解决。
两个人回到隔壁房间时，里面只剩下司徒青岚和徐嬷嬷，轩辕魄已经不知去向。
“他走了吗？”素言来到青岚的身边，轻声问。
“恩，少主说地狱门还有急事待办，所以让我代他向你们辞别。”
莫秋鹤眯起了眼，他才不相信轩辕魄那烂理由呢。自认识轩辕魄以来，从没有见他怕过什么，现在居然会怕见到自己的大哥和所爱的女人亲密的样子，看来这一次他受伤不轻呢。
而素言自然也明白瑾离开的原因，只是他无从顾及，关于这个事情只能是他对不起他了。
“你要去方府吗？”虽然很介意娘亲和凤天琉的事情，但是在做了是多年的孤儿，突然现在有亲人了，她还是有点悲喜交加的。
“你...也要一起去吗？”素言不确定地询问。
“恩！若她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要去，不管怎么说，她极有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谁也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况且现在的方怀玉又已经病入膏肓，她还能再去同她计较些什么呢。
原本他还担心青岚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怀玉，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怀玉是个可怜的孩子，若是能够有个姐姐，也许会为她最后的这些日子里增添一些快乐吧。
“那老身就不跟去了。”徐嬷嬷识趣地说。
“嬷嬷，您还是和我一起去吧！有你在我比较安心。”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她虽说可以接受，但真到那个时候，她也是没有把握。
徐嬷嬷见她这么说，自然是了解了小姐的意思。“不知道素大夫可否允许老身跟着小姐一同去呢？”
素言颔首，“您照顾了青岚十一寒暑，理当是我等的长辈，不必这般拘礼。”
“既然这样，那我老婆子就跟着去了。”
与莫秋鹤道完别后，他们才往方府走去。但是，就在半路上，迎面走来两个司徒青岚很熟悉的人。
“爷爷，我们又遇到她了耶！”讲话的正是上次送青岚佛珠的小姑娘，而在她旁边的老者正是她的爷爷。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位老者正是她刚到太原镇时碰到的那个测字先生。为什么他们会三番五次地出现在这里。
“姑娘，看样子你已经遇到你的劫数了啊。”老者摇头叹气。
“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怎会与天血教的教主相识？”司徒青岚颔首。
“咦？你已经见过坏哥哥啦？赏赐我都没有告诉你，你怎么就想到要去的呢？”小姑娘一时忘形，把当初叮嘱青岚不可以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当初我要你带的话你都没有告诉她吗？”老者惊讶极了。
小姑娘嘟起小嘴，不大高兴地开口：“您那是什么表情啊？明知道我健忘，还要让我带话，我忘记也是正常的好不好。”
“你这孩子真是...”老者想指责却又不知道从何骂起。
“你去了坏哥哥都没有为难你吗？”小姑娘才不愿意面对爷爷那张臭恋呢。
司徒青岚摇摇头，那小姑娘口中的坏哥哥应该就是指凤棂吧。那个凤棂生地俊俏，人也温温儒雅，怎么也无法和‘坏’字扯上关系啊。
小姑娘听了转过脸看向她爷爷：“我就说坏哥哥很偏心吧！他就只会欺负我而已。”
老者不理她，转而问司徒青岚：“他一定看到了你手上的那串佛珠了对不对？”
“是没错。”所以她才可以确定凤棂一定是认识他们。
“看来那孩子还有的救！”老者摸摸胡须，一副满意的样子。
“晚辈并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哦！不重要，不重要了。”老者一边说，一边看向她身边的素言，表情若有所思。
“那这佛珠...”司徒青岚想是否该把东西还给对方。
“既然是爷爷送你的，你就收下吧！他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大方的。”小姑娘那口气仿佛这佛珠是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是啊，既然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但是听老夫一言，万不可把它脱下手腕，也不可弄丢了，它日后自然会对你有用的。”
“晚辈会紧记在心的。”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青岚也不好拒绝。
“那咱们有缘再见。”老者边笑边拉着小姑娘的手，与他们擦肩而过。
素言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这对奇怪的祖孙俩后，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不安，好象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手心都是汗，司徒青岚关切地问。“该不是你的毒还没...”
“不，不是的，只是觉得有点热而已。我们走吧。”
素言并没有问青岚有关于刚才那一老一少的事情。而司徒青岚也没有想到要说，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心中所想的都是一会就要见到的方怀玉。
在方府门口，司徒青岚显得有些迟疑，故迟迟没有要往里面走的意思，素言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叹了口气，还是不应该太勉强她的。
“若是不想进去，就别进去了，你先回去等我。”
“不我没事。怎么走吧！”深吸一口气，她率先走了进去。
见她如此倔强，素言也只能在心中叹息，浸染劝不了，还是全依着她吧！只不过，为什么这一次，他总感觉心中惶惶不安呢？希望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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