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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橙花冠,雪嫁衣,童话王国落幕还是序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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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子夜之清歌,

赏澄澈之夕落.

且醉且舞,

任水穷云起,天地蹉跎.

你我不过都市万千男女之一,唯愿手写我心,于无声处,减弱前行的负累.

多谢品阅,多谢赏光

我终于读完这一薄厚厚的日记。或者,这并不是什么日记,只是一些片段,点滴记忆。这是她的故事,是她的心路历程,是她隐匿许久的蹁跹过往。我看到甜蜜,看到悲凄,看到欲望的纠缠,也看到纯洁的痴狂-------

夜深沉,星动时分,淡月迷朦若影。晚风轻扣,一页页的翻过摊开在桌上的笔记,一页页的拂动雪底暗纹的纸笺,一页页的轻掠墨蓝流丽的字迹。

是不是风,也想偷看我们的心事?是我的风么?我悠悠叹了口气,微笑着合上眼帘,心满意足的蜷进沙发。她的故事里,难道不也有我的印记?我的故事里,不也始终萦绕着淡淡橙香,须臾不曾忘记?我亲爱的风,今夜,你是否也在默默谛听,谛听我的心语?---------

我记得那里,明亮灼目的灿烂阳光下,起伏柔缓的田野,是她的母亲的家乡。念书前,她带着我一直安静的生活在那里。简单、淳朴而快乐。

我记得那层层的密林,牵系着童年最初的美好记忆。那墨绿幽暗的枝叶,将会在我的等待中绽放洁白清新的花朵,垂下金黄诱人的果实。我一直切切期待,即使放风筝即使捉知了即使在冰冷的寒冬里快乐的堆着雪人,我依然会时常的凝望那一片神奇的矮树林,等待我的幻想成真。

她常说,我在回头遥看的时候一点不像顽皮的孩子,而是如同等待赐福的天使,虔诚而凝肃。

是这样么?我骄傲的仰头笑,我知道,我从来都是她的宝贝她的天使。我看见天空,有时是澄澈的蔚蓝,有时是黯淡的灰红,而有时那迅速漫卷的云朵会令我惊讶的喘不过气。喜欢贪婪的仰躺在雨后濡湿的葱翠原野上,一动不动,看那流云一片片,合拢、聚散,感受奇异的深邃,感受未知的时光。云朵会在眼前散成一个个遗失的片段,我不知道的片段,令人目眩。

如果有人晕船,有人晕车,那么我就是晕云了?满足而眩惑的陶醉迷晕,这样的晕云是生病吗?我这样问她,她笑的很开心,然后轻抚我的脸,“那样你快乐吗?”我用力的点头,她吻我的额头,“那这不是病而是一种幸福,你很健康!”瞧,她总是这么呵护我纵容我。

那一个几近梦幻的季节终于到来,满山遍野盛放的雪白花朵如流云般席卷我狂喜的心。我和伙伴们奔跑呐喊,肆意地在原野上撒欢在树林间嬉戏,这里就是天堂吧,快乐的无瑕的,如香橙花一样纯美清新的天堂。

我突然停下自己的脚步,眼前这一片密林与别处格外不同,花已近凋残,可是,我看到小小的青圆的果正在浓厚的枝叶间探头探脑。是它么?即将金黄即将甘甜即将漫溢芬芳?我禁不住诱惑,奋力攀上去,拽下一只离自己最近的果实。

伙伴们呆呆的站在树下,他们不明白一向胆小如鼠的我怎么今天突然爬上了树?忽然有狗汪汪的吠叫传来,天哪!这些不讲义气的家伙们!竟然扔下了我,四散逃走!我惊惶的从树上滚落下来,想逃跑。可是,膝盖猝然痛的厉害,我一低头,原来已经磕破渗血。我怯怯地蜷坐在树下,又疼又怕,不知道会被园子的主人怎样的责罚。

风簌簌的吹过来,小小的白花落在我的头上、肩上,落在散落的蓝色裙子上。

那只大狗气喘咻咻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抱着头恐惧的颤栗起来,然后,我听到一声轻轻的呵斥,“阿波,不要动。”有人来了,园子的主人来了。可是听起来,好象是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我微微抬起头。

有一只清瘦的臂伸过来,伸到我的面前,手中,正握着我刚才采下又摔落的青橙,“是你摘的么?”是男孩子的声音,好温和,却让我更加羞愧起来,我点点头,然后张口哭泣起来,哭的好大声好委屈,好象倒是自己受了欺负一样。

他手足无措,“喂,你-----你别哭啊----喂,别哭,别哭------”她常常说好孩子不可以哭,不过真要伤心了哭个痛快也无妨。我现在真觉得伤心觉得没面子呢,哭的眼泪鼻涕一大堆,好脏好邋遢。

抽泣中,蓦然感到有一方柔软护住我疼痛的膝,竟是他!他蹲下来用手绢为我包裹渗血的伤口,轻声安慰,“好了,别哭了。你是好哭精吗?你是小气包吗?不能忍一忍吗?”我咬紧嘴唇。

他包的很认真很仔细,我不知不觉的停止了哭泣,好奇的看着他微晃的头顶心,正中有一个小旋涡。他抬头微笑,“好了,没事了。”

他的眼睛很清亮,清亮的就象她常说的会闪烁的星星。

我红了脸,“对不起,我----不应该偷摘你家的橙--------”

他摇摇头,“不是怪你们摘橙子,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呀。一定要耐心的等待,要等待阳光充分照射,还要等雨水的滋润,才能吃到最香最甜的橙呢!”

等待?我似懂非懂的点头,觉得他的话好象蕴涵着满深刻的道理呢!

他拉起我的手,“送你回家好吗?我背你吧。”我很听话的伏上他的肩膀,他只稍稍一用力就背起来,好象没怎么费劲。我开心了,两只小脚丫晃呀晃的。

他低低的笑了,“小东西,你是露珠么?怎么轻的一点分量也没有呢?”

他背着我,穿过雪浪轻拂的树林,穿过莓红草绿的田野,穿过暮霞穿过夜雾,穿过流萤的点点星火,慢慢的向前。

我还记得,他的脊背一点也不舒服,很硌人;可是,我仍然伏在他的背上睡着了,睡的很沉很香-------

他说,他叫亦风,也就是风。我一直记得。

十二岁,返城读书后第一次独自离家,想回去看看曾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堂。又或者,去探访几年不曾联系的伙伴。她没有阻拦,微笑着看我忙这带那,准备各种送给童年玩伴的礼物。总是觉得,她含笑凝视我的眼睛,仿佛已看透我的心,甚至看到心里我自己都不知晓的地方。

没有再看到雪白的花朵开放,没有看到金黄圆硕的香橙,只有连绵的浓绿,一重重起伏,摇晃着繁密的枝叶,和着微风的低吟向我招手。

碧林间筛下细密的阳光,幽静的,恬淡的,一缕一缕,琐碎的尘埃在光影中旋转舞蹈。我走到坡地上,快乐的仰躺下来,眯缝着眼,再一次沉醉于流云的变幻。如果说蓝天是一场宏大歌剧的基调,那么流云,就是其中轻悄跳跃的旋律,美丽流淌的旋律。

我晕眩,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跟随云的脚步,飞向那遥远的穿越时空的未来或者过去。

那里有华丽的城堡么?有等待我的南瓜车么?有水晶鞋与玫瑰花么?有————有一直等待着与我共舞的王子么?

是什么轻轻挠动我的鼻尖?痒痒的,不由自主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是谁在笑,“怎么你总是这么狼狈?!”

我翻身坐起来,身边,悠悠然举着一枝狗尾巴草轻轻摇晃的少年,有点熟悉,有点陌生,是那一阵突然吹来的风么?几年不见,他已经长的这么高大了,即使抱膝坐在我身边,我也可以看见,原先记忆中瘦削的脸已经有了硬朗流利的侧线。

我不说话,习惯性的伸直腿,一开一合地轻碰着自己的脚丫。

谁听见风的歌?你没有,我也没有,可是当我看到柔软的草轻轻点头,当我听到茂密的林微微悉娑,我知道,风正悄悄地走过。

一只鲜黄饱满的橙递到我面前,“给你。”

我惊喜的双手接过来,可是,现在不是收获的季节啊,甚至也没有看见青果啊。我疑惑了,“哪里来的呢?”

他笑着竖起食指抵住唇,“嘘——秘密!”他有一道细直的唇线,就在下嘴唇的中央,抿合时就会清晰浮现。

我的心轻轻一跳,忙忙低了头剥橙、吃橙。吃的好慌张好难看,吃的汁水四溢,溅到他雪白的衣领。好甜!真的好甜!甘甜的浓稠汁液粘在手指间甩不干净,我随口舔去。他突然摇着头叹气,“怎么办?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他伸出手,细长而温润的手指,一点一点,细心的擦拭我唇边的橙汁,慢慢拂过我的嘴角,擦的很认真很耐心。然后,取出手绢包起我的手,再包起他自己的手,把我们的手放在手绢里一起轻轻搅动擦拭。

我认识那条手绢,那条包扎过我膝盖的手绢,我第一次学会自己清洗的手绢,在离开这里时,连同心爱的巧克力一起交还给他的手绢。

我抬起头,傻傻看他,他笑的很清澈,眼睛里是遥远的我不熟悉的闪亮光芒。那一天的风很柔,微凉。

曾经切切企盼花季的到来,可是如果没有萦绕心头的微风,我的季节又怎么会灿烂?虽然她特意准备了好丰盛的美味,可是,我却一直烦躁不安。

他说过要给我惊喜的,他说过要送我礼物的,他说过考上大学就来作我的家教,他说过------我恨恨的看着闹钟,嫌它走的太快!那么晚了,我的十六岁生日就要过去了呢!

她含笑递给我精美的礼盒,“宝贝,生日快乐!”我迫不及待的拆开,兴奋的尖叫一声扑紧她,乱蹭乱亲,我太高兴!竟是我一直渴望的ANNA SUI的SECRET WISH许愿精灵香水!透明盈绿的水晶瓶身上,雪白翅膀的娇小天使低头而坐。旋开瓶盖喷洒香氛,好甜美好梦幻的气息!同学们会羡慕死!我撒娇的赖在她怀里。抱着她不放。老天! 她永远给我制造快乐和惊喜!

她宠爱的抚过我凌乱的短发,“好了!别闹了!你到阳台去看看,不知道那个傻子忙完了没有!”

啊?!什么?我跳起来,奔到小阳台。

简直是奇迹!是诱惑!一只只胖胖的圆橙被整齐的摆放在地面,金黄的,挤挤挨挨,它们甜蜜的微笑着,拼成几个明亮的大字,“祝蕾蕾生日快乐!永远幸福!”朦胧的烛火环绕四周,幽柔的燃烧。

而他,那个傻呵呵忙完这作品的他,正站在微黄的路灯下,一只手插在口袋,一只手向我轻扬,看起来竟也颇为挺拔。他得意的微笑着,看着我站立的阳台。

天!他是亦风!是亦风!他不是傻子呀!我猛然回头,迎上她含笑鼓励的眼神,再憋不住激烈的心跳,冲出门!冲下楼梯!冲到他的面前!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喂,你!你在做什么?”

他挠挠头,“想来想去,你最爱吃橙,只好给你这个礼物了!”

我撅起嘴,“我才不要!我最不喜欢白要人家的东西!”

他似笑非笑的看住我,“那么,我们交换?”

“交换什么?”

“交换我们未来的时间吧!你的时间给我,我的时间给你。恩,让我作你的家教,等你考上大学等你毕业等你工作-------”

我欣喜的伸出小指头,“说好了!可不许耍赖!要一直等哦!”

他笑了,细直的唇线舒展开来,“反正我从九岁起就一直在等了,我不介意再多等几年!”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拖进自己的怀里。

他吻我,小心的傻傻的吻我,那么笨拙,甚至磕碰到我的牙齿!这可是我的初吻哎!真是一点也不旖旎醉人!我哭笑不得,气恼而羞涩的敲打他,他张臂拥住我。我们像树林里抱拳打架的两头苯熊一样抱在一起,傻呵呵的笑。

偶然回头,没有看到她倚窗凝望的身影,只有家里温暖的灯光始终为我点亮。我知道她必然在微笑,微笑着默许,微笑着祝福我和他。

她凝望我们的眼睛清新如露。

我的风,我轻吟低语的风,我带着淡淡橙香的风,我听到风的心跳,一下一下,刚劲有力--------------

我蓦然醒过来,一眼望见已被风翻乱的纸页,原来,只是打了个盹。甜蜜短暂的南柯一梦。

我揉揉酸涩的眼睛,再一次凝视桌上的笔记。那么多纠缠的人物,那么多复杂的关系,那么多曲折变迁的命运,原来,我竟是他们的延续呢!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是的,他们都已归来,都将归来,我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从没有放弃守候的期盼。

也许,我一直都不了解她。我以为至亲近至关切的人,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我们像正常家庭一样的生活,我没有感到任何缺憾。但偶尔会看到她微微的皱眉,偶尔会怔怔的发呆。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呢?我知道她一定有很多的故事,所以她总是写呀写的,永远也写不完。

她很随性,手头拮据时会煮大碗的香辣泡面埋头闷吃,并且敲我的头,不许我抱怨;收到稿费后会笑的合不拢嘴,给我换新的绒毛玩具给我买昂贵的新裙子,有时提着大包小包,她竟然会告诉我连坐车的钱也没有了,两个人只好牵着手走回家去。

她很努力,我常常看到她彻夜不眠,苦思一个又一个故事情节。我喜欢她所有的故事,童话般美丽。她狂爱安徒生,那个忧郁孤独的老头子是她的偶像,虽然我很早就听过美人鱼的故事,但她每次都要对我强调,“那是海的女儿!海的女儿!” 瞧,固执的要命!

她很有爱心。不是我吹嘘,同学中间我是最早去做社工的,她说举双手双脚赞成!我当时翻翻白眼,不知道她这会是什么模样!戒毒所、养老院去的多了,她也跟着我成了常客,还美其名曰积累素材。不过记忆当中,她对孤儿院总是特别疏远一些,不常去。

她有时很淘气。是的,我觉得她比我自己还要淘气。她会藏起亲戚邮寄来的大盒加拿大手工枫糖巧克力,一边和我约好每天各自的分量不许偷吃,另一边却趁我不注意时拈起一块就扔进嘴里,鼓起腮帮鬼笑以为我不知道。吃橙时不喜欢刀切,喜欢边剥边咬,会吃到满手汁水淋漓,并且毫不害臊的去添干净,和我一模一样。哦,不对,应该是我和她一模一样。

她有时还很尖锐,争辩起来说话又快又多,且句句言中要害,出版社的吴爷爷见到她都有些怕。那老爷子常奇怪地对我说,“真是的,陈慕心原来不是这个样子啊?!”我好奇追问,“那她是什么样?”他说,“和现在的你一样罗,又斯文又温顺。”我偷笑。

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她从来就是脾气倔强,斯文不过是外在的掩饰而已,她自己知道,也有很多人知道。譬如常锦声,譬如区祖辉,譬如,靳远雷。

这个名字,盘桓在心里好久,念出来总有些迟疑和拗口。远雷,远雷?那应该是我很微妙很关切的一个人吧。她偶尔会抚摩着我的浓眉,轻轻微笑,瞬间仿佛回到遥远的往昔。是我,让她记起某一个人了吧,某一个让她心痛让她牵挂的人。

凝视着面前纸页翻飞的笔记,我茫然了,恍惚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俊朗的身影慢慢走近,和我的亦风不同,他是锐利的阴郁的,心里刻伤的那种桀骜男子,却是笑容朗朗,轻易就让人沦陷。

我听到他在轻唤,“慕心,慕心-------”

我听到她呢喃着回答,“哦,远雷,远雷-----------------”

我倏然惊觉,这不是我的幻听,也不是我的想象,的确,的确是她在低语。已经夜深了,她还没有入睡么?

我不安的站起来,走进她的卧室。

她安静的靠在摇椅上,眼睛微闭,显然已经沉睡。哦,原来只是在说梦话而已。我放下心来,踮起脚尖走过去,关好被风吹开的窗。

转身,看见她温煦的容颜,额头明净,黑发柔软,岁月对她如此优待呵,不曾留下磨砺摧折的烙印,连眼角、唇边的细纹也是淡淡,映着朦胧的月色,她圆满素洁的脸仿佛笼着柔柔的辉晕,有着令人不忍离去的恬美蔼然。

我百看千遍不厌的容颜呵,睡梦中,为谁轻轻皱眉?向谁低低呼唤?

远雷?远雷?!

我蹲下来,为她盖好薄毯。忽然注意到她的手中,握有一封微蓝的信笺。一看到那浓浓的飘逸的字迹,我的心立刻狂跳起来。轻轻从她的手中把信抽出来,她松开紧握信笺的纤长手指,叹口气,侧身继续沉睡。我展信,急急浏览:

“我最爱的心:

好久不见。好久好久。我曾经一直以为,只要几个月最多几年,我就可以再次回到你的身边,拥紧你一如从前。可是,我竟然失去了你的消息。寄给你所有的信件如同落海,没有回音,我甚至找不到你。这实在是太残忍的惩罚,我试着去谅解你所选择的遗忘,可是我做不到。

我以为你已经选择去新西兰或是加拿大,并且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头。我不敢想象经过这么多年会发生多少物是人非的变化,至少自己,已经变换了心境。我不再苦苦追寻答案,因为这人生,原本就看不透,在这幕启幕落的舞台中,我们既是编剧,也同样是演员。有时可以自我决定,有时却往往身不由己。

我爱上摄影。我沉迷于这神奇的镜头,它把唯美或残酷的一瞬定格,它改变我对世界的认知角度。我终于决定离开,离开商战人际的纷扰,选择流浪的旅途,选择与静默沧桑的大自然为伴。荒野、沙漠、甘泉、丛林、深海、野兽,一切都给予我从未有过的力量。

我走遍了许多国家,可是最难忘的,却只有奥地利。我曾有幸拍摄那里的新年宫廷舞会,在那辉煌的□□里,看千百对黑衣笔挺白裙飘飘的绅士淑女翩然旋转,那一刻我只想到你,只想到和你一起的圆舞,我们是那么的快乐。

我曾经很痛苦,就象那迷茫的圣徒询问上苍,你总说与我同行,但为何我从看不到你的脚印?而上帝回答说,我亲爱的孩子,我一直在这里不曾离弃;如果你只看到地上一排深深的脚印,那是我在背负着你前行。我明白,慕心,我们从来也不曾分开,你的心一直在这里。只是,我的心还眷恋流浪,我的罪还没有赎清。

我很吝啬,不肯轻易说出爱;我很犹豫,不愿随便爱上人;我更害怕,惟恐被爱所伤害。可是我何其幸运,遇到你,拥有你,让我勇敢让我坚强。我冰冷多疑、敏感易伤的心,在你的面前也可以温暖坦荡,只有你的怀抱是我唯一祈祷的归属。

我始终爱你,深深爱你,慕心,十九年前如此;十九年后依然不曾改变。

你在等我回来吗?你在等吗?你还在等吧?有时我不敢想象,这实在太难以置信,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你竟等待了这么久远的时光,而我,竟也一直孤独流浪了这么遥远的地方。

我收到你的信,第一次收到你的信,第一次体会何为漫卷诗书喜欲狂!我不能相信自己一直渺茫期待的人竟然也一直默默等待,等待着我不再流浪。

你写信要我回来,你说有惊喜等待我,你说你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所有的犹疑不定终于粉碎!

还能有什么,比你温柔的召唤更令我欣喜无惧呢?!

所以,我回来了!带一身风尘回来了!带所有漂泊的创伤和零落的记忆回来了!我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等待着和你相见,等待着你给予我无限的惊喜!

远行太匆匆,堪叹岁月长。我们蹉跎的一十九年,也许是太傻太漫长了,可我不后悔,我知道以后的人生我们会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相守,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走过千山万水,走过春夏秋冬,走过所有的故事,始终忘不了,你含笑清澈的眼眸。我既已回来,就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另:

荏苒多年,偶尔寻觅到一件小小礼物,先行捎送过来,希望你喜欢。

远雷/字”

啊,我望着手中的信,一念再念,泪流满面,却又忍不住开心的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多年来收藏大叠大叠的旅行者杂志,为什么总凝视着画页上一帧帧的风景摄影发呆;终于明白这些天她为什么一直在焦灼不安的等待;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在睡梦中仍然轻唤他的名字,就是为了这一个名字,这一个时刻牵系于心不曾遗忘的名字——

——远雷!靳!远!雷!

他回来了!她和我一起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她和我一起等待的明天也就要到来!

依稀仿佛,是那一缕再熟悉不过的芬芳,在夜雾阑珊的小屋中,氤氲着,甜蜜微醺。

我打开她放在床头的礼盒,是他捎送来的礼盒,犹豫而微微颤抖着撩起那一层纤透温软的白纱。清香突然肆意弥漫开来,我看到一顶雪白的花冠,香橙花冠!

小小的纯白花朵密密的挤挨着,紧紧的簇拥着,象是爱人美妙的拥抱,是的,最最深情而永恒难忘的拥抱。花冠上缠绕着银丝缎带,垂落着柔雾面纱,和她描述的一模一样!太美好!

这不正是她渴慕已久期盼一生的新娘花冠么?虽然迟到,虽然漫长,可是,仍然娇柔芬芳、清雅一如初撷。谁说这海誓山盟不能见证?谁说这沧海桑田不能流传?面前,雅洁清新的香橙花冠,不已经见证了他们所有的纠缠,见证了他们所有的爱恋?!

我含泪而笑,亲爱的爸爸,亲爱的妈妈,明天真的会是一个好难忘的日子,幸福而美丽的日子。

我是陈恕蕾,宽恕我心的恕,玫瑰花蕾的蕾,妈妈这样说,她总是对我这样说。

明天,会是一个风清云淡的好天气,风中飘逸淡淡芬芳。

明天,我将见到分别十九年的父亲——靳远雷,看到我,看到我和妈妈一样清澈会笑的眼睛,看到我和他一样浓黑微拧的眉毛,他会好惊讶吧?

明天,我会让妈妈仔细的为我妆扮,我会让她慢慢梳理我总是不太听话的卷发,我会用心擦上霞影绯的腮红,抹上蔷薇色的唇彩;

明天,我想我会见到很多人,很多我不太熟悉但似曾相识的人,林以明叔叔,幼安阿姨,祖辉叔叔,还有他们那一对爱耍宝的孪生子,不久前见过他们的照片,哦,还有符敏俊叔叔-------------他们都会来,都会来为我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明天,我将以待嫁的心情,含笑走上长长的红地毯。地毯的那一端,是我的风在等候,我亲爱的亦风。他坚持,以隆重的礼仪与我订约;他坚持,以执着的誓言为我等待。

明天,我将与亦风订婚。

明天,我将头戴寄托全部美丽梦想的香橙花冠,穿着母亲慎重挑选的雪缎曳地长裙,挽着我至爱倾情的父母,走进礼堂,走向我的最爱,走进玫瑰盛开的天堂。

她在沉睡中轻声的叹息,满足的叹息。是不是,也已经看到了明天甜蜜美满的情景?幸福就要来临。

我虔诚地举起花冠,轻轻置于她的头顶:妈妈,今夜有风在歌唱,今夜有心在归航;

亲爱的慕心,骄傲的慕心,倔强的慕心,今夜,且请戴上这爱人送来的香橙花冠,好好的,好好的美梦一场――――――

她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缕恬柔的笑意,若隐若现。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也是陈慕心的故事,还有好多好多,他或者她的故事。

我们的故事,其实也很平常,只是一样的爱恋纠缠,只是一样的迎来送往。

妈妈说过,生命就是不停不停的走,遇见一朵花一粒沙,小心的珍藏,回首时就是一种幸福。每个人的快乐,每个人的哀伤,有时都无法言喻。如果不曾释放,就会郁积在心中,开出血色的花,结成残破的伤疤,不经意触到时,会痛到热泪盈眶。

所以,亲爱的朋友,你一定也有自己的故事吧,也有快乐也有伤痛吧!不要忧郁,不要逃避,守护好隐忍而纤韧的心,把所有的美丽与哀愁————

改天,请细细,说与我听。

云,走远了么

浪,平息了吧

我听见 寂寞已经生根

我看见 忧伤已经发芽

要怎么办呢

我的幸福 此刻 你在何处停泊 待何时开花

泪 风干了么

伤 抚平了罢

而芳草已经离离 漫卷过岁月的荒漠

微绿了天涯

童话的衣裳 终于 被荆棘 刺穿成褴褛

疼痛 甜蜜 与悲凉

生命 是一袭华美的过往 有微细的痕印 灼烧心灵的夜光

当麻木的毒液 蜿蜒

当悔恨的鸩水 流淌

当蹉跎的叹息 翻阅我所有曾经的 曾经的年少痴狂

不要忘记啊 请不要遗忘

还有 还有 满山盛放的香橙花

绕成温柔的冠冕 庄严如雪

似时光凝结的泪

微笑 注视我们

来来往往的幻羽天堂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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