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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新仇旧怨总难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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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出奇,伏遥偶尔出去巡视军营,大部分时间却是对着行军图皱眉沉思。

而凌阴往返于两军多次,议和已成定局,我多番试探伏遥的意图,他也只是但笑不语,有一次被我问急了,他便板起了面孔:“灵儿,你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你都信我。那么,只要你这次相信我,我定会活着兑现自己的诺言。”

如此,我便再也没有问过,然而内心却着实不平静,特别是此次,凌阴来时携了叔父的亲笔文书,伏遥又特意支开我,两人于帅营已经商议半天。

我在自己的营帐内如坐针毡,林荆静静得陪着我,偶尔说几句话,却都没往心里去。

伏遥是要诈降吗?可这招太险,败则必死,即便胜了也是声名扫地,虽说两军相争无所不用以至胜,然而降之又反,只会落下阴险狡诈,反复无常的骂名,那便是自毁前程,以后恐怕都难以立足于朝野……

我起身踱了几步,有些担忧。

“公主……公主……”我懵懵懂懂得听见林荆叫我,自觉失了神,于是止了脚步转身笑笑:“荆儿,我想喝菊花茶。”

林荆瞪大了眼珠,一脸的难以置信,迟疑了一会儿,她说:“公主……方才我说,你可以……找一下我师兄,他其实人不坏,对公主又特别,你跟他说句软话……”说到这里她怯生生得抬眼瞅我,生怕我生气的样子。

我慢慢摇头,沉吟着说:“我求了他,对他服了软,那又能怎样?”战场无父子,何况薛家与萧家几百年的世仇。

“只要公主肯求师兄,他定会放了你和卫将军的。”林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末了还重重得点了点头,仿佛萧容真会如她所说那样一般。

见她郑重其事的样子,我不禁莞尔。

林荆却低了头,小声得说道:“师兄只是不善于表白,其实他是喜欢公主的。”

听闻她的话,我愣住了,许久,我才轻轻笑了起来:“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更想喝菊花茶。”

林荆疑惑得看着我,迟迟疑疑得往营帐外走,临出帐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得说了一句:“公主,师兄曾放过你两回,所以,这次他也一定不会伤害你……”

我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心里忍不住轻轻叹息,伶俐如林荆却也参不透情之一字,我若真去求萧容,那让伏遥如何自处,即便苟且活了下来,感觉也是不一样了。

生当同衿,死便同穴。西月山的时候我愿陪他死,现在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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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独坐半晌,林荆还是没有回来,我想了一想,这才忆起此时是夏季,又在军营,哪里来的菊花茶,我的要求实在是难为她了。

正思忖间,伏遥带着侍从进了帐内,我有些愕然得望向他,问道:“凌阴走了?”

“嗯,他再也不会来了。”他恬淡得笑了笑,转身从侍从手里接过茶壶,随意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菊花茶没有,但这是禄王爷刚刚捎过来碧螺春,灵儿将就喝吧。”

在他静静的注视下,原本想问的话一句也问不出来。我抿嘴微笑,从桌上拿起茶盅。

伏遥为我倒茶的功夫,侍从们也退了出去,一个个低眉顺眼,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

我懒怠理会那些,只是轻轻得用茶盖抚着水面上的几片茶叶,看着雾气慢慢蒸腾。

“去珉城等我好不好?”伏遥坐到了我的身侧,轻轻得挨着。

我不由顿住,细细思量,却毫无头绪,只顾茫然得摇头,“我不走,我要同你在一起。”珉城在哪里我并不知道,只是在邛城之战的时候听说过,卫长信带兵去河西,父亲从围猎场回皇城都是走的珉城,想来应该是个军事要地。

伏遥若有所思得看着我,正色道:“可是我们首先要活下去,你先去珉城等我,无论战败还是战胜,我都会活着去见你,那时候我们便远走高飞,我带你游历天下,好不好?”他的眸光盈盈,仿佛闪烁着璀璨星光。

“可是……”我张了张嘴,他却立即反驳道:“没有可是!”语气霸道而坚持。

“伏遥你诈降?!”我终是忍不住惊声问了出口,手里的茶盅险些没拿稳,洒落几滴茶水,润湿了地面。

伏遥留神得看着我,面色淡然:“我若不诈降拖延时日,边关的卫家军即便赶来也是于事无补的。”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喝茶吧。”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些恼,“无论胜败,你一辈子的前程都毁了。”

他听完我的话,突然笑了:“我的前程便是带着你四海为家,那里是毁了,是成全了才对。”

我的心里一热,却惴惴得厉害:“可是……万一战败了……”我不敢说下去,战败了便是死啊……

伏遥突然长长得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阴沉,“我说过,死过一次的人是不想再死第二次的,并且我也要让你好好活着。所以,即便战败了……我也不会轻易死去,因为我答应过你,等到我们都满头白发,我还要待你如珠如宝。”说到最后,他笑了,一扫面上的阴郁,云淡风轻。

无论如何,都想相伴终老啊。此一战,伏遥会失去名誉,地位,乃至武将的尊严,只为伴我漂泊天涯,整个心轻轻颤动了,却蓦然的感觉有些痛,本应该是极快乐的事情我却体会到了辛酸,于是泪水便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我忙举起茶盅轻抿了一口,泪水顺着脸颊滴落水中,消于无形。

垂首时,耳边的一缕发丝滑落腮边,伏遥伸手轻轻帮我捋到了耳后,温柔道:“乖乖在珉城等我……”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荆便跌跌撞撞得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脚边,低声哀求道:“公主,救救凌阴吧,卫将军要杀他,他现在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她瑟缩得匍匐在我脚边,头也不敢抬,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我未料到事情突然转变成这个样子,诧异得望向伏遥,却见他正冷冷得盯着林荆,眸中杀气一闪而过,眼光中带着冰一样的寒意。

“自己选,自尽还是凌迟?”伏遥的声音仿佛骤然间被冻结,寒入骨髓。

我愕然,“伏遥,她是荆儿,从小一起长大的荆儿……”

“军中有内奸,她的可能性最大!秦易刚带走一万禁卫军,禄王爷的使者便来了,那时候我便觉得事有蹊跷,而今,凌阴要杀,她也要杀!”伏遥的语气冷然,不带任何情绪,如同不认识林荆一般。

突然间我想到了几月前被我冤枉的剪秋,受尽委屈且险些丧命,现在,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林荆虽然是萧容的师妹,可一路上亦是真心待我,且对子奉哥哥有着那样的感情,我不信她狠得下心亡了大周国,毁了子奉哥哥的天下。

我俯身挽起瑟缩的林荆,将她拉至身侧,抬头望向伏遥时,语气坚定:“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我不许人动她!”

伏遥拂袖而起,“非常时刻,我宁肯错杀一万!”他的声音由我的头顶传来,冷酷而威严,听得我一阵恍惚,萧容阴险,辛逝爽直,而伏遥是我在这乱世中所见最狠辣的一人,明知很可能错,却还是要杀,全然不顾念多年相识的情分,且为何又要杀凌阴……

我仰起头来,一字一顿得告诉他:“伏遥,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是为将者应遵的原则,所以凌阴不能杀;作为男人,不能杀手无寸铁的女人,所以林荆也不能杀。”我不知道伏遥何时变得如此狠绝,令人生畏。我对他,时而陌生时而熟悉,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令我失落异常。

伏遥的嘴角微扬,似是嘲讽一笑,“禄王爷乃大周国的逆贼,何来两国相争一说,所以凌阴必须斩;林荆身怀武艺,长年藏匿皇宫意图不轨,罪已致死,即便军营的内奸不是她,也是该杀!”他朗朗得说完,却又口气一转,轻声道:“灵儿,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现在即刻启程去珉城,凌阴一死,禄王爷便会攻过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去珉城?我还要去珉城吗?

我茫然了,温柔的是他,狠毒的是他,运筹帷幄千金一诺的也是他,草菅人命……辣手无情……他还有多少事情我未曾料到……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原来,其实我并不真正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我的头晕沉沉的,眼前是伏遥俊朗的面容,却又如此陌生。

“公主……求你救救我们,荆儿是无辜的,凌阴也只是王爷的使者……求求你……”林荆不管不顾得摇晃着我的胳膊,整个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了起来。

我很想告诉她“别怕,有我在……”,然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子也软绵绵得坐立不稳,斜斜得歪在塌上。

伏遥柔和得望着我,眸中满是怜爱,他上前,广袖一挥,将林荆扫落一旁,揽腰抱起我,冲营帐外扬声吩咐道:“朱副将听令,速带五千精兵护送公主前往珉城。如若敌军攻至珉城,誓死守护,等待卫家军救援,最迟两天,卫大将军的四万救援兵便会抵达,届时依然死守,同河西镇国将军的兵力形成统一战线,共同进退。”他的话语刚落,帐外便有将士高声应答,下跪时铁甲撞击声清晰耳闻。

猛然间觉得伏遥似乎是早有预谋,我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发现浑身像被抽去筋骨般软弱无力,手里的茶盅也跌落到地面。

“咣当”一声,茶水泼了一地,我顿时意识到,茶里下了药,伏遥居然对我用药!

我抬头恶狠狠得瞪着他,无声质问。

他望着我的眼睛,突然神情一松,仿佛很是欣慰,又仿佛痛苦异常,良久,他淡淡道:“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他注视着我,从未有过的深情,“我确实对你隐瞒了很多事情,但是我爱你是真的,我愿意放弃一切陪你走也是真的,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如果你还愿意接受这样的我,那便在珉城等我,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便带你走,全心全意待你……”他抱着我,缓缓得步出营帐,穿过黑压压的军队,来到一辆马车前。

我看着他,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乱糟糟得挤做一团。

他轻轻将我放在马车上,默然以对,再开口,声音低沉而嘶哑:“如果你想走,那便走吧,回皇宫,去胡族,或者去找萧容……但我,只要有一口气都会去珉城。”言已近此,他不再留恋,转身绝然而去,留给我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背景。

蓦然,铺天盖地的恐惧,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大口喘息,依然如涸泽之鱼。

原来,自始至终,我最不懂的人居然是他,我最熟悉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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