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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且将书剑话从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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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里醒来后,伏遥已经不在内帐,林荆端水进来伺候我梳洗时眼神怪怪的,暧昧不明,我索性佯装不知,打着哈欠只嚷乏,却没承想林荆的脸登时红了个透,头埋在胸前连看都不敢看我了。

我正思忖着,貌似害羞的应该是我,怎么她反倒比我还不好意思。

“公主……起了吧,营里来使者了。”林荆憋了半天,看我也没有要动的样子,便轻声催促起来,手里已经利索得拧着毛巾。

“使者?!”我登时由迷糊状态清醒了过来,直直得做起身子瞅着林荆,大概起身有些突然,反将她吓了一跳,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一本正经得回答道:“据说是禄王爷派来的使者,卫将军一大早便亲自去接待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得瞪大眼睛,昨儿个刚将一万禁卫军派了出去,今早叔父的使者便来了,时间拿捏得也太准,要战还是要和?我有些紧张得捏着裙角,反复考虑了半晌,最终一侧身下了床,吩咐林荆道:“取便利一点的衣服给我,头发直接盘在脑后,不用加簪子步摇之类的饰物……”说到这里,我顿住了,总觉得自己还有未顾虑到的地方,内心不安的厉害。

林荆来到床前,将半湿的毛巾递给我,犹疑得问道:“公主……是要打仗了吗?”

我有些心不在焉得接过毛巾,信口说道:“应该不会,估计那使者是来劝和的。以叔父的傲气,要战便直接攻过来了,何来使者下战书一说,岂不多此一举……”我慢慢擦拭着面庞,微凉的湿气使我清醒了不少,但心里依然惴惴不安,于是便开口催促道:“荆儿,你先别担心这些,速速给我梳妆,我出去看看便知。”

林荆大概有些害怕,动作干净麻利,不肖片刻便已将我打理妥当,当真是英姿飒爽,直接骑马上战场都是绰绰有余的。

我抿嘴笑了笑,领着林荆出了内帐,中间隔了层中帐作为伏遥处理文书之地,再外层便是帅营,我行至中帐的时候便听闻外面朗朗的说话声,林荆已经焦急得上前撩开了帐帘,我匆匆一瞥,心便沉到了谷底。

“公主,来得是凌阴,看来是师兄派的人。”林荆扯着帘子低声说着,我淡淡得扫了她一眼,定了心神,稳步进入帅营。

伏遥此时正端坐在帅椅上把玩一方折子,见我进来只是笑了笑,将那折子往案几上一丢,朗声道:“禄王爷想得倒是妙,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用兵之绝胜……”说到这里,伏遥冷冷得瞥了一眼斜下座的凌阴,语气一转道:“可是折子上所说之事,在下位卑官小,实在做不了决定,还望缓些时日,我修书一封上报皇城。”

我观凌阴的脸色已经起了变化,便走上案前拿起了折子,放一展开,便看到龙飞凤舞的几排大字:“西周成皇帝,诏:内邦之争数月,战乱流离,百姓疾苦,外族虎视眈眈,恐养虎为患,故请休战讲和,以示生产,休养生息……”我拿折子的手忍不住哆嗦起来,下面的内容便看不下去了。

原来,叔父已经称帝了,周成帝……相对于父亲的周景帝,可笑!真是可笑,休战议和的文书居然下的帝诏!现在双方兵力悬殊,这分明就是迫降!

我狠狠将文书往桌面一掷,怒道:“要战便战!大周国只有一个,并且永远不会有投降的懦夫!”我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即便担下暴戾昏聩的骂名也不能投降,一旦妥协,便是承认了西周的存在,大周国从此便要一分为二,正应了萧容的三分天下之说,再者还有辛逝三次出兵之约,那天下大势所趋,国将亡矣。

凌阴抿着嘴不答我的话,只是紧紧得盯着伏遥,一字一顿道:“兵书云,将在外,君命有所受。大丈夫俯仰与天地,功名利禄,豪情云天,可首先当要效忠于明君,若是助纣为虐,那便是愚忠,当不起将才之称!”

他的话字字如惊雷,敲击在我的心头,什么助纣为虐,什么明珠暗投,叔父分明是在拉拢伏遥,希望其倒戈相向。

我心里一阵冷笑,挥袖一扫想要将那文书扫落在地,却没承想被伏遥一把摁住,另一只手轻扯我的袖子将我拉至身前。

我一惊忙回头,只见伏遥面色淡然,眉心稍稍皱了皱,旋即笑了:“这话说得也在理,我们现今已是瓮中之鳖,逃是逃不掉的,垂死一搏也是两败俱伤,议和也不失为一个好提议。”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轻轻的揽上我的腰,安抚得拍了拍,以示让我心安。

我慢慢吁了口气,虽不明白伏遥心里谋划些什么,但却选择了信他。

凌阴见伏遥口气已经缓和,便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卫将军心思灵透,萧先生说您即便此时想不通,但总有想通的一天,他一直在等着那一天早些到来!”

我一听他提到萧容顿时皱了眉头,不耐道:“他都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却偏要说些大道理教育人。他认命到死,我却死不认命!”

凌阴听完我的话,面色不改,只是毕恭毕敬得呈上一包什物,垂首道:“萧先生托在下带话,以公主的脾气定不会按时敷眼,所以特奉上此药膏以备不时之需。且他在鸿鹤居所说的每一句话万望公主记住了,不久的将来,他会一件一件印证给公主看。”他双手将那包裹举至头顶,轻声转达着萧容的话,令我不禁又想起鸿鹤居的几个月生活,古老的院墙,碧绿的蔓藤,岑天的古松,寡言的苍爷爷以及气人的萧容……

然而,我并不想去接那包裹,只是任由凌阴举着。

良久,林荆终是沉不住气,转头瞅了瞅我,又望了望凌阴,跨步上前接下来呈到了桌面上。

包裹打开,一瓶药膏,一方丝帕内包着几缕青丝和五朵栀子花,而那丝帕上面写着两行字:鸿鹄轻腾高万里,白鹤展翅出凡尘。

我盯着这些东西彻底愣了,不明白萧容想要对我说什么,发丝是当初阮佩用鞭子从我头上钩掉的,栀子花是萧容临时移植进院子里的,而那两行诗则是他们萧家千百年来传颂的……这样奇怪的搭配能说明什么?

我皱眉思考时,伏遥已经拾起那玉脂瓶的药膏细细端详起来,半晌,他竟又笑了,声音低低的,狭长的凤目半眯着,遮住了瞳眸,“我只听说过禄王爷,萧先生是谁?”伏遥温和的声音徐徐响起,手里轻摇着玉脂瓶,那样子悠闲自在,看似是真的忘了萧容。

我诧异得望向他,只触到一脸温润,平和而无害,然而心底却无端生出一种恐惧的情绪,今天的伏遥,一直温和得笑着,却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真的好陌生……

凌阴整个身子明显一滞,低头很快便答道:“萧先生乃西周国丞相,在下的家主。”

“哦……”伏遥若有若无得应了一声,将药瓶放到桌上,慢慢道:“如此,还要多谢萧先生前些天对灵儿的照顾,而今还记挂着特送来灵丹妙药。”

凌阴又是一滞,垂首不知如何作答。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伏遥端坐帅椅,俊眉朗目,举止安详,凝眸流转,又多了份清逸不群,可偏生似真似幻,高贵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轻轻叹息一声,正色道:“东西我收下,烦请你也转告萧容,月满则亏,盛极则衰,弓不能拉得太满,话也不要说得太绝!”

相传世世代代辅佐王者的天人萧家终究还是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尚未及冠的萧容位居西周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真是鸿鹄轻腾高万里。

而今,萧容正一步步趋近他梦寐以求的皇图霸业,而伏遥呢……仿佛也越走越远,几月之别,所有的都变了,他已褪尽少年的青涩之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贵威严,而我,却已不再固执得坚守那份高傲的矜持,只想平淡生活。

我垂眸思忖着,不知何时凌阴已经退出主帐,林荆也随后跟了出去,而我依然兀自不觉。

“想什么呢?”伏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偏头似笑非笑。

我抬眸,目光灼灼,“我在想,如果你投降,负了我,负了大周国,我定会一箭射死你!”

是的,亲情与爱情之间我选了亲情,我要的不是昙花一现的激情,而是细水长流的相守,爱情终究是要转化为亲情方能长久。

我守护着自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我的家,即便全世间的人都唾弃它,然而对于我,它依然是最重要的。

伏遥凝视我半晌,眉头深深得皱了起来,沉吟着,他突就问道:“你被掳走的这些天是不是受过什么委屈?怎么现在如此疑神疑鬼。”

我一凛,未料到他思虑及此。

伏遥却并未待我做答,只是伸手将我揽至身前,轻拍着我的背劝解道:“天大的委屈都已经过去,现在有我,你就别顾虑那么些,等这场战役结束后我便带你走,我们隐居山林去。”他微微笑着,声音宛若悠然长叹:“我的灵儿是人世间最美的精灵,不应该被世俗所困扰。”

我心头一动,却佯装恼怒得推他,嗔道:“伏遥,死都不准投降,听到没……”

“死……”他皱了皱眉头,啧啧叹息:“我都死过一回了,现在最想好好活着,再说如若我死了谁带你归隐山林啊……”

我顿时破泣为笑,推搡他道:“伏遥你落俗套了,须知大隐居廛市,何必深山守静孤。我说要跟你做平凡夫妻,可没说要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

“厄……”

“去林子里居住也行,白色的日及花海,花开满树,朝开暮落……”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宛若又进入了梦境。

“日及……”伏遥低头沉吟不已。

“那片林子叫夕苑。”我尤记得梦中绝美如仙般的女子念出的名字。

“还有……”我羞赧得低了头,“……就叫珞珞吧。”

“什么?”伏遥抬头期许得盯着我,眸光闪烁,熠熠生辉。

我抿紧嘴唇不再说话,挥袖而去,行至帐门的时候,隐约听到伏遥的喃喃低语:“不欲碌碌为玉,珞珞为石……珞珞……好,无论男孩女孩都叫珞珞。”

珞珞……

我心头甜丝丝的,脚下却不做停留,撩开帐帘出了帅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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