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星火的希望(1 / 1)
“弄影,你可知我等了你四年,从离开任府的那一天开始,我无不盼望着与你相见。
我知道,没有权力,我永远也不能再见到你,于是我投身军中,凭着自己的文韬武略,不到三年便坐上了将军的位置,成了刘备的得力将领。
以为可以与你再续姻缘,不料天意弄人,曾以为你仍身居深宫,却原来早已化名貂婵,赠予董卓。再见你之时,又已成为他□□,他人母,更可笑的是,竟是我杀了你的相公。呵呵!”
红颜祸水。我的脑海浮现这个词。
“当我见你闻吕布的死讯竟如此伤心之时,我就知道,我与你的缘份便走到了尽头。”
“你......”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无言呢。
“弄影,我爱你,你可知,我这里是为你在跳动的。”云指着心口落寞的表白。
又一个因我而伤的人。董卓、凤琴、现在还要加上赵云,他们叱咤风云,却都为情所困。
“你别再说了。我不是红昌,我是弄影。”不忍心再这样下去,也许说出实情他会更伤心,但或者也会释怀。
“我知道你是弄影,红昌只是你的过去。”
“不,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红昌早已死了,在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死,我只是借她身体的另一缕灵魂。”
“什么?”对于我的解释,云充满了不可置信。
只是我凝重的神情让他不得不信。
“你不是红昌!”
我颔首。
“不是!”
“呵,是吗?也是吧,要是红昌她不会对我笑,对我依赖。我早就该猜到的。原来我的爱早已是笑话。”云的自嘲,令我感到愧疚。
“对不起。”都怪当初的我太自私,想借他之手逃出去。
“对不起?呵,不用。原来我的爱是不存在的,而我却为它出生入死,牵肠挂肚。一切只是虚幻而已.......”
说着心酸,听者无奈。
云轻拉枝头,一松手,片片桃花相相坠落。轻笑地离开。
目送他的背影。我再一次无言。
世间的爱恨情仇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也许一切本来就是一个找不到头的线团。缠缠绕绕。
“小姐,你拿着包袱做什么?”
朝阳的光芒穿过世间的万物,天亮原来可以这么快。敏儿抱着宝宝站在不远处。
“敏儿,我们走吧。”走到她的跟前,我抱过宝宝。
“走,去哪?”她不懂地望着我。
“去哪都行。”只要不是留在这就好。
“那我去收拾一下,顺便告诉随风。”
“嗯,我去前厅等你。”
稍等片刻,便见敏儿与随风携伴而来。只是后面多了一个我想不到的人。
“貂婵.....”
“以后都叫我弄影吧。貂婵已随着吕布的死而逝。”本来这就不是我的名字。如今既然有那么多人知道貂婵。而且都在神传她的外貌。我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从此史上便再无这个名字。
“我们走吧。”说罢。便先踏出脚步。
我知道离开这里,将再无屏障。但却不得不离开。
“弄影。”凤琴一下子改口。
我回首。道别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吧。
“我陪你一起离开。”被他眼里的坚定所震憾,为何他依然如此。
我不解地望着他,拒绝的话将要说出。他却接着道:
“以哥哥的身份护着你。”他笑了。释怀的笑了。
我笑着点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与他不再陌生。
“好了。我有哥哥了。”一旁的随风笑着拍手。
我们相视而笑。离开了赵府。
基于凤琴的提议,我们在城外的一处幽境安顿了下来。一所称不上大的房子被我们买了下来。喜欢这三面环山,正面襄湖的景色。
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对着湖面倾诉,静静的沉思。
以为从此有了一块乐土,却发现生活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本来就无多少积蓄的我们,很快便用完。
生活的困境令我感到担忧。最终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你要去醉香院卖艺?”凤琴的大声质问引起了敏儿与随风的强烈反对。
“我不同意。”
“小姐,我也不赞成。”
逗弄着宝宝。我不轻不氧的接着说道:
“这是我决定的事。你们不用再多说。”
“姐姐,当家作主是我们男子汉做的事。怎可要你抛头露面,而且还是那种地方。”随风气道。
我望了他一眼。接着逗宝宝。他咯咯的笑成了我最大的欣慰。
“等你长大了再说这句话吧。”随风,我的弟弟,你还太小。当家作主太早了。
不理他们的反对,不久我便在醉香院卖艺。害怕这绝色的容颜再为自己惹来麻烦。我便一出家门就用丝巾围住。
绝佳的才艺为醉香院赢来许多的客人。也为我自己增添了银两。生活不再陷入困境。
因为与醉香院约法三章,她保证我不受人骚扰。我保他生意兴隆。两者利益相牵。
这样便少了无聊人士的骚扰。也让我在这俗称妓院的地方安然的度过了半载光阴。
“弄影姑娘,你就再弹一首吧。你看外面的客人都在叫喊着要你再弹一首呢。”浓妆艳抹的老鸨用她自以为很美的笑容对我和善的劝着。
只是一向秉持原则的我却不吃这套。我知道我的曲艺有多好。正因如此,我才有足坏牡灼谡饫锪⒆恪2蝗挥制衲苈值较衷诘奈姨旨刍辜邸?br>没有理她。我回房换下这里的专属衣裳穿回自已的衣服。永远有实力的人有权说话,我为她赚进大把的银两。她也讨好似的为我设了个独立的房间。
从醉香院的后门出去。我又变了一个良家女子。看多了人世间的丑陋。也就麻木了。
“听说了吗?赵云将军要成亲了。”耳边传来赵云的名字。令我不自觉得听了一下内容。
“是啊。听说要大摆宴度呢。”丙女子符合丁女子的话语。
“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嫁给我们赵云将军,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路旁的某一女妇也凑上去搭话。看来他在这里名声还不错。
终于也要成亲了么。
远远地摆脱了这些八卦。忽听一声大叫。
“当然是云璐小姐啊。传闻她长得国色天香。比起咱们的天下第一美人貂婵也是毫不逊色的。”
我停下脚步。云璐。当日那个与我一起相中簪子的美丽女子。确实,她的容颜是美得不可方物。
“貂婵。她不是死了吗?”我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八卦。不知传说的我已被说成怎样了。人总是贪新鲜。事情久了总会落幕的。
“不知道,好像是死了呢。唉,可惜了,那么美的女子。真是红颜簿命啊。”随后一班人符合的唉声叹气。像似貂婵是她们的朋友似的。
我轻扯一下嘴角。这无疑是最好的传说了。
投身于市集中。却见一高贵的马车擦身而过,没有注意里面坐的是哪一位高官贵人。我买了些零嘴回家。
“袂袂。”刚入家门我便唤着宝宝。布原来的姓是赵。所以我取名为赵袂。
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想到这个字,觉得蛮好的,就起了。
“娘。”一岁半的他已会说一些比较短的语句。跑着过来。
抱起他。我摘掉面纱。任他把弄我的发丝。
“袂袂有没有想娘啊?”
“袂袂有想娘。”说着就在我的脸庞亲了一下。真是个可爱的儿子。
“娘。为什么我没有爹啊。”
我一听,有一丝感伤浮现脸上。
“袂袂有爹。袂袂的爹是大英雄。是最最厉害的将军。”
小孩总是敏感的,一直都在担心袂袂如果有一天问起爹的话该如何回答。想了一千个谎言。但还是决定说实话。
“真的。爹爹是将军吗?很威风那种?”他用那纯净的眼神可爱的问道。
“嗯。”我忍住哭的冲动。笑着答。
“等袂袂长大了,也要像爹一样做个大将军。那,娘,爹是不是在打仗啊。不然怎么会没见过爹爹呢。”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袂袂的爹爹是令人敬畏的大英雄。袂袂要乖乖,不然爹爹就不回来看你了。”凤琴插嘴。
我将手上所有的零嘴都放到桌上,走了出去。
半年了。虽然我似图从悲伤中走出来。但即使在人前已装作很开怀。心里却依然落寞的伤感。
袂儿一点点的长大。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父亲的死讯。他是否又能像我一样不能恨,不能报仇?
也许他比我与布都幸运一些。起码还有我这个娘在疼他,有凤琴宠他,有随风,敏儿逗他。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切能不能抵过他没有父爱
......
“弄影姑娘,你可来了。”刚一到醉香院。老鸨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因我的才艺出众。醉香楼不到日落便开始营业。而我的演出只有一个时辰。或许是物以稀为贵。这样的举动令更多的达官贵人来捧场。甚至要预订位子才能有幸耳闻我的琴艺。
“怎么了?”虽说她对我本来就热情。谁叫我是她的摇钱树呢。但到后门来等我可是头一次。
“来了一位贵客,你可不能忌慢了。他指名要你陪坐啊。”
我停下脚步。
“嬷嬷,你是装不知呢,还是老糊涂了。我记得我说过我只是卖艺不卖身的。你要是这样,这曲我不弹也罢。”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她一拉。
“弄影姑娘,你就做做好人吧。只是陪他喝一杯,一杯就好。他可是西慕国的王爷。我们不能得罪啊。”老鸨唱作俱佳地边流泪边求。
“不行。”开了先例,要是下次也来个什么王子,我岂不是就要那个了。
“弄影姑娘,老身求你了。”说着就要跪下。
这倒让我好奇那西慕国的王爷就那么厉害。要知道开妓院没有那些大官做后台又岂能做得稳。这平时也没少那些达官贵人的要求,可不都被挡回去了么。而今日这王爷却让老嬷嬷下跪相求。
看来他不一般呢。
“弄影姑娘。”见我在沉思。老鸨轻声唤道。
“可以。一千两。”想想,有些人真的是得罪不起。想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但发觉真的很难。唉!
“没问题。”老鸨笑逐颜开。
“不揭面纱。”我讨价还价。
“这,可以。”我想只要我肯答应陪喝一杯。她什么也就不在乎了。
说完就笑着张罗去了。对于我来讲就当作喝一杯酒而已。只要不是做些什么,我还能承受。
西慕国?一个不曾记入历史的小国,赵云的师父好像也是在西慕国的。
王爷?难道是来为赵云贺婚的。
像往常一般,台下早已人群围满。而我也在帘后弹奏起乐曲。
人都这样,对越模湖的东西越好奇。即使每天他们都在强烈要求要我以真面视人。但都被嬷嬷的圆滑手段所推辞。可第二天依然前来捧场。这说明什么?
在弹奏的期间。总感觉有一双犀利的眼神在盯着自己。那是不同于其他的眼神。令我难以忽视。
在一片“再来一曲”的叫喊声,我福身退至后台。也许妓院的名声不是很好。但却是这乱世中我唯一的稻草。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更多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不想。而是不准。
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别人如何想。也不管别人怎样看。一切只为那生活继续着。做母亲的责任将我一夜间学会承受。袂袂长大了会明白的吧。布他应该也会原谅我......
“哎呀。弄影姑娘,您快些吧。王爷已经在包厢里等你了。”嬷嬷笑得花枝乱颤。
“我知道了。”不再想些扰人的事。我随她的脚步来到了包厢。
“王爷。弄影姑娘到了。”她恭敬的传叫。包厢传出一声低沉地男音。
“让她进来。”撩开窗帘。我走了进去。
一个伟岸的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长相。身上价值不菲的穿着显示这人的尊贵。
我站在他的背后。觉得他与别的男子不一样。来这里的人不是都来寻开心的吗?像他们这些王公贵族更是会利用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别人一个姑娘。他们通常叫的满屋都是。
而他。却只是独自一人,连小仆也没一个。桌上只是摆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还有一壶酒。我望了望四周。这里是非常好视线的包厢。能望尽楼下的全场。当然也包括在台上表演的人。而外面的人却一丁点也看不见里边。
不知何时嬷嬷已退了下去。多年的经历让她学会察言观色。
“王爷。”许久不见他开口,也不转身。我不卑不亢地唤了一声.
他缓缓地转身.望着有些熟悉的侧影,我心跳开始加速.慢慢地正面相对。我满脸不置信地流下了眼泪。
泪水沾湿了面纱,我随手摘掉。
“布.....”盼了多少个晚上。两年了。
“弄影姑娘你,你认识本王?”他疑惑又陌生的眼神让我停止了哭泣。
难道他不是吕布?可是为何世上有如此相像之人。那一举手,一投足,还有那疑惑的神情都与布如出一撤。
我擦了擦眼泪。
“你不是吕布?”
“本王乃是西慕国的王爷,也早有耳闻吕布将军的伟事。难道本王长得与他很像么?”
“像,真的是太像了.....”连声音都一样。只是他却只是像而已。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惊艳,没有布的沧桑,也没有对我的宠溺。
“王爷,弄影敬你一杯。”我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满了一杯。喝下辣辣的白酒。不断地告诉自己。布已经死了。
“弄影已遵守诺言喝下一杯。请恕我先行告退。”不愿再望着这一模一样的相貌。想快一点逃离这令人心酸的处境。我转身离开。
“弄影姑娘请留步。”他唤住了已走到门口的我。
我停住脚步,默不作声。
“弄影姑娘长得倾城绝色,不知在下可否有机会与姑娘你......”
“多谢王爷厚爱,我已成亲生子。”说完跑了出去。
没有发现他的惆怅与纳闷。还有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痛苦神色。
我浑浑恶恶地走在路上。不断碰撞到其他的人。但我已无心再去理这些。
脑海不断地浮现他转身的那一幕。虽然他的衣着不是这里本土的特色。虽然他的眼神没对我的宠溺,只有那陌生的惊艳。可是,五官却是那样的相像。
他不是布,却又那么地像布。他的出现令我又心伤地想起布的死讯。
没有直接回家。我在湖边坐了下来。
皎月倒映在湖心。微风轻打着宁静的湖面,吹起了层层波纹。绵绵而至。
随手拿起一小块石头丢进湖中。那不断扩散的波纹就像我的心一样。得不到宁静。
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说好了要坚强,说好了要释怀,说好了要笑着面对,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骗自己。没有了布,我怎么坚强得起来。没有了他,我又怎么笑得出来。我如何能释怀.....
“弄影,你怎么在这?”背后响起了凤琴的唤声。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眼球继续盯着那不断变换的波纹。
凤琴见状也陪我坐了下来。夜很静。
忽然我闪过一个念头,我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凤琴,布的坟墓在哪?”是了,就是这件事。因为知道布死去的消息。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我竟一直都没问布的灵墓在哪。
“啊?”凤琴有些不懂地望着我。布的死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在我面前的禁忌,因为他们都知道,即使我在他们面前装作已经释怀,但总会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地落泪。
他们都知道我忘不了。所以不提布的有关一切已经成为一种默契。
事过半年多,我突然问这问题,好像有些迟,但我希望有一个结果。那曾被我忽略的结果。
“布的灵墓!”有点激动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心总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即使可能性很低,但我真的在奢望着奇迹。
“他......弄影,吕布没有灵墓。”像是怕看到我的心痛。他有些不忍心地撇过头去。
“没有灵墓?为何?”
有些诧异我的追根问底。
凤琴丢了一颗小石头到湖里。‘咚’的一声打破宁静地夜晚。像是开幕前的奏乐。
“我们没有找到他的尸首。”依然望着湖面。逃避着我追问的视线。
“布.....死无全尸吗?”我颤抖的问着。在希望与绝望间总隔着一条名叫勇气的河。
他收回目视湖面的视线望向了我。
“不是。”我刚要松口气。他又道:
“他身中云几刀要害,后不愿被擒,在精疲力尽的时刻被人逼迫跳崖。这是云告诉我的。”
我一个字也不敢漏掉地听进耳里,这会不会是转机?那与他相像的西慕国王爷会不会是他?我心快要跳出来。
“布,会不会没死?”我有些惊喜地问着凤琴。只是他却像看怪物般望着欣喜的我。
“弄影,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何苦呢?”
也许他是因为我太过思念布,导致精神有些许崩溃。只是,他不懂。只要有一星火的希望,我都希望能燃烧成熊熊大火。
“不是的,凤琴,你也说了,没有任何人找到布的尸首。那他肯定也有可能还活着不是吗?”
我试着推理。冷静地思考。
“弄影,你清醒点。”他有些气急地摇晃着我的双肩。
“世上没有人能挡得住云三招,吕布当日身中数刀,又被其它兵器报伤,可说是肌无完肤。还落下万丈悬崖,他不可能还活着。”凤琴很残酷的淅沥着布的死状。
可怜我那星火希望终究被他残忍地扑灭。
“可是,你们都没找到他的尸首......”泪涌了出来,慢慢地形成泪线滑下。我底气不足地抗议。
为什么他们都说布死了。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布,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残忍......
我俯在膝盖上,静静地夜色有些朦胧,而我只能泪流。偶有一条小鱼跳出水面,又一个美丽转身落下,只余那耐人寻味的孤度令人深思。
如果我是那一条鱼儿多好,没有眼泪,没有伤痛。没有现在这般的心痛。
“弄影,对不起,我不该说得那样直接。只是,求你,别再沉静在过去的阴影里了,好吗?”他压抑的声音,甚是自责。
将我紧紧地抱住。我一把推开。
“对不起,我越距了。”
“谢谢你,凤琴,可是我不能。”不能再被别人拥抱,因为我知道布会不开心的。不能忘记布。因为世上只有我才真正地惦记着他。
“唉......”他长叹一声,站了起来。落寞地离开。
我知道凤琴对我的好,他的无悔令我愧疚。但,请容许我的自私。
不知何时,皎月被乌云遮掩了起来。夜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我躺了下来。
喜欢这无穷无尽的夜幕。它让我不必再掩饰。
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第一次相见的心痛。还有那雨中的安慰、为我背上弑父的罪名,布都无怨无悔,只因他的承诺。那是一种爱的承诺。他用行动证明着他对我的爱。是那样的悲烈。
没有过多的形容。一切只为心中的那一丝悸动。
何谓爱?不一定说得天花乱坠就是爱,也不一定携手天涯才是爱,爱,它是令人不由自主的付出。那是心的诠释。
只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完美的结局。
赵云爱我,却终究昙花一现,他那悲伤的神情控诉着我的残忍。
我,毁了他的梦!
董卓爱我,却直至最终失去性命都无缘见我最后的一面。也无法得到我只言片语的爱意。
凤琴爱我,只是无论他多早出现,缘份注定我与他的不可能。然后只能将要求慢慢地,慢慢地降低。只要守着我便好.......
布是我唯一的爱,而我只能这样,在夜色的掩盖下,伤心、流泪......
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将它拎了起来。微风将它的梳摆吹得摇曳晃动。
黑色的夜,让它的原色不被人所见。只是那圆环的形状让猜测它是一个手环。
它,是布送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们一起编织的幸运绳。害怕睹物思人。我只能深深地将它藏在怀中。
本是一双的它们,只余它一个存在。上帝会祝福我们的。长长久久,幸福美满。一切都是骗人的吧。
重新将它放回怀中。我站了起来。天快要亮了吧,黎明前的黑夜是最暗的......
好久都没带袂袂出门了。今日起了个大早。袂袂边让敏儿替他梳头更衣边大叫。
“娘,呆会我可以吃冰糖葫芦吗?”
我在旁边坐着,笑答:
“可以。袂袂想吃什么都行。”
“噢,太棒喽,终于可以和娘一起吃冰糖葫芦了。”他开心的拍着小手。
“好了。我们的小少爷可以出门了。”敏儿帮他穿好最后一件外衣。拍了拍他的后背,宠溺地说道。
“娘,快点。我们要出门了。”袂袂拖着我的手吃力地往门口走去。
我不再逗弄他,一把把他抱起。
“你呀,人小鬼大,让娘抱着你走。”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父亲的缘故,袂袂比平常的小孩要懂事得多。
“不要,我不要娘抱着袂袂。袂袂很重,娘抱抱的话会很累的。袂袂不要娘累。”
我感动地一笑。随风已在外头吹了。
“姐姐,我来背着袂袂吧。”
“不用了。我来抱着他。”拒绝了随风的提议,我依如顾往。凤琴与敏儿都说不想去。于是就只有我们三人一起去逛。
“随风,今儿是十五,街上会有很多人,你呆会不要跟姐姐走散了。”我嘱咐随风。
“姐姐,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了,你就别担心了。”随风笑着比划着自己的肌肉。令我忍不住笑了。确实,十五岁的他已不再是小孩。自从跟了我,多年来的变故让他也早熟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古代的小孩都早当家,若是在现代,十五岁也就初二吧。
三人快快乐乐地往城中走去。
随风前面还说他不是小孩,但看见街上的热闹,小孩性情又表露无疑。
袂袂咯咯地笑个不停,一会说要去这,一会又说去那,玩得不亦乐乎。
也就不过是二十岁的我,与他们一比,倒像了一个老妇人。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依然面纱遮脸。
不知逛了多久,随风手上的东西已高高地堆着。却还说要逛。
我唯有建议到茶楼里歇会再逛。实在是不忍心打断他俩的兴致。
茶楼里小二热情款款地招呼着我们,引领我们上二楼。可能是十五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多了。连茶楼里的客人也多了许多。
我抱着袂袂上楼。忽然袂袂兴奋地叫道。
“爹爹,爹爹。”我惊得止步。同样的被袂袂唤爹的人也停住了下楼的脚步。
“弄影姑娘,这么巧?”是他,西慕国的王爷。
“爹爹,抱抱。”袂袂双手伸出猛叫着爹爹。
“袂袂乖,他不是爹爹哦。”我试着哄他。只是却不管用。他依然叫着要他抱。
我无奈地望着他。对袂袂,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来,让叔叔抱抱。你叫袂袂是不是?””他接过袂袂,又往回走。
我与随风跟后,在靠窗的桌旁坐下,随风满脸的疑问。他也看见了,西慕王爷与布的相似,只是他已学会了忍耐。
“好了,袂袂,叔叔还有要事要忙的,你就别再缠着叔叔了。来,让娘抱抱。”
我刚要伸手,袂袂又叫。
“不要,我要爹爹抱。”望着西慕王爷紧抱袂袂的画面。那一瞬间,我就像看到是布抱着自己的孩儿。是那样的幸福,温馨。
也终归知道,父爱是任何事、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在袂袂幼小的心灵里,他是那样地渴望父亲的怀抱。而我,以为可以的,可以用其他的关爱来弥补,只是我忘了,曾经我也是那样渴望爸妈的怀抱。
“王爷。真是抱歉,袂袂他小,还不懂事。望你别怪罪。”我强硬地将袂袂抱回。
“他就是你儿子吗?好像是蛮像我的。”一岁多的袂袂长得像布。同样的也会像他。谁叫他与布是那么地相像。
“王爷见笑了。”
这时他身旁的小厩在他耳旁嘀咕着什么。便见他道:
“云的成亲大礼即将开始。本王先行告退。”他有些急促地走了。又带我的一丝惆怅。
越不想见到他,却又越是见到他。
他真的是来参加云的婚礼的。
尔后,我们也离开了这缘份的茶楼。
“姐姐,他,他长得跟姐夫真像。”随风小心翼翼地说着,像是怕我伤心。
“嗯。”我似有若无的回道。
无多大兴致在逛。遇见他,又让我陷入布的思念里。一直以来怕袂袂害怕问起布的事,于是便画了布的画像告诉于袂袂,画中人便是他爹爹。没想到,幼小的他早已记住爹爹的长相。这样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街上嘀嘀嗒嗒的乐器不断地奏乐着,我知道那是代表喜庆的乐曲。只有成亲才能用的乐曲。
街上的行人自觉地让路。都笑着祝福新人。云会幸福的,我看得出来云璐对他的爱。
只是希望他别辜负别人了。好久,送亲大队才不见踪影。真的是好热闹啊。
凤琴这所以不与我们一起来。怕也是去参加云的婚礼吧,只是因我与云的关系不好开口。他真的是一个体贴的人。
师兄弟结婚,他又怎可不去?
走得累了。随风体贴的喊着要打道回家。
回到家,关上房门。我独自一人盯着画像上的布,沉思。直至凤琴的敲门声。
我闻声开门。有些酒气的凤琴就站在门外。
“弄影,云成亲了。”
“我知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只是凤琴好像依然在意。呵呵。
两人一起走到院子里的秋千旁。我坐了上去。这是随风为我做的。他知道我喜爱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