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三章（三）（1 / 1）
滨城，星点……
莫言也忘自己来这里已经有多久了，总之，自从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房子就对了。再没有见过智煦，再没有见过宇轩，唯一还有见面的，是那个叫做夏默的男朋友。
她开始很认真的投入自己的工作，认真到几乎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唱歌的。她不去想为什么絮言还会出现，不在乎絮言要做什么，甚至，连智煦和宇轩在哪里上大学也不知道……她好像觉得只要自己还能够唱歌就好了，只要她还可以唱歌，那么，就一切都无所谓了……
最讨厌的夏天过去了，最喜欢的冬天也过去了，那么……现在又到底是什么季节呢？
伏在自己专用办公室的窗户玻璃上，莫言的思绪有些杂乱。
到底有多久了呢？从离开智煦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了呢？半年？一年？或者……已经好多年了？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的智煦已经不在蔚海了，因为她偶尔回蔚海的时候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她偶尔去蔚海见夏默的时候，智煦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一次都没有……
她突然想起那个站在海边的午后，在海边争执的智煦和宇轩，在海边钓鱼的夏默和看着他们的自己。
那是一个令人眩目的午后，蔚海的沙滩上，正演绎着全部的离别……
——“如果你的心里只有篮球的话，那么就把莫言交给我吧。”那是她见过最不温和的宇轩了，依然是那么漂亮的脸，依然是那么动听的声音，可是……却是那么……凝重的语气……
——“不是篮球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絮言一直还在！”智煦这样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凝重，凝重得令她对着夏默的笑容在瞬间僵在唇边……
莫言看着远处完全没有看到她的那两个人，他们是在说她和絮言吗？应该是的吧，她已经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可是为什么絮言或智煦哥哥都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絮言……如果她那个孪生的妹妹肯告诉她的话，那么，她可以的……她可以放弃自己两年来所有的期望和自己多年来所有的梦想，然后代替正在沉睡的絮言沉睡……可是，絮言却什么也没有对她说过……
她就那样若有所失地看着远处那两个没有看到自己的智煦哥哥和宇轩哥哥，然后……她就尝试到了一种绝望的感觉……那种是一种就连在与絮言一起被困在火海中的时候也没有过的绝望啊……就是那种彻底的绝望，让她忘记了自己身边的夏默……还有自己刚刚自己跟夏默说的话……
——“夏默学长为什么总喜欢把笑容挂在脸上呢？”那天是她和夏默的第二次见面。她本来应该要早早地回洛陵的。可是她却因为夏默前一天说这天还会来海边而留下了。她看着夏默一成不变的微笑，用平时只有絮言才有的兴致跟语气去问他。
——“你是为什么呢？”夏默看了眼满脸期待的她，然后反过来问她。
因为什么呢？
——“因为……”她一边微笑着把自己的视线移向远处，不停的游走，一边回答他，“因为絮言说过，一个人微笑并不代表一个人有多么高兴，一个人微笑只是希望自己的心里可以充满温暖……”
夏默侧过脸，看似很认真地听着她的答案，可是却看到她原本一直在游走的视线停留在远处两个人的身上，那两个人……是何智煦和……程宇轩……她认识他们吗？就在他想要这样问她的时候，她又继续说：
——“因为希望自己的心里可以充满温暖……所以微笑……”
——“你……”夏默看着莫言越来越迷离的神情和越来越暗淡的目光，然后就忍不住放下自己手中的鱼杆，伸手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将一个才见两次面的女孩子拥入自己的怀中。因为，从来都是女孩子像簇拥伟人一样地簇拥着他。只是，这个才在他面前出现过两次的女孩子，却莫名地让他有一种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冲动。
她靠在他的胸膛，想起多少年前那场黑色的雨，那天，那个叫做宇轩的男孩子也是这样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只为了不让她看这即将经过的絮言和智煦哥哥……
——“莫言……做我女朋友吧。”他把她拥在胸前不要她去看智煦和宇轩，却突然用他那好听得如同水晶碰撞般清脆的声音这么说。
——“女朋友……”她爱他吗？还有……他爱她吗？我并不是那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她却抬起自己埋在他胸前的脸，然后很认真地回答他，“好！”
他听到她说好，于是便慢慢地松开自己拥着她的手，慢慢地低下头，慢慢地靠近她的脸……
她看着他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近到让她可以感觉到他呼吸散在自己脸上的热气了……但是，她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问他：“夏默，你要吻我吗？”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不可以吗？”他看着一点都没有慌乱的脸，然后漫不经心地发问。
——“但是……你爱我吗？”她淡然地看着他与自己一样淡定的脸，反问不答。
爱吗？听到她这样的问题，他的神情中有着难得的困惑。
他爱她吗？他们只是这样在海边见过两次面而已，何来的爱呢？最多……也只是觉得有些新鲜吧。
——“我当然知道你不爱我，因为我也不爱你。”她的声音是那么地清楚，清楚得没有一丝的含糊，可是在他听来却是那么的恍惚，“你可以爱上别的女生，但是……不可以欺骗我……”
——“什么？”他意外地挑高了眉看着说得完全不像一个女朋友的她。
——“夏默，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并不是一场游戏！”她这样说的时候，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在努力认真地说着严肃的话语。
——“不是游戏吗？你不是在说游戏的规则吗？”他颇为认真地看着她恬淡的脸，突然感觉到这个女孩跟他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但是……到底是哪里错了还是他决定的太快了？
——“约定！我只是想要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而已！”她的脸上挂着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的微笑，可是给他的感觉却那么不真实……
——“莫言，你自私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他的脸上也是处次见面时的轻笑，可是却多了几分落寞……
——“你可以不参加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仍是那一脸的微笑，却让他觉得总有什么地方错了。
——“这么好玩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参加？”仍是那一脸的轻笑，却让她觉得总会有什么破绽才对的。
那的确是一个绚烂的午后，当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时，远处的那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样的眩目……只是，她和他却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