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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心弦难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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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时侯母亲总是带着我到这里玩水,这个人工湖是阿玛为母亲特别打造的,湖的内壁全是用平滑巨石做底,母亲会游泳,所以湖最深处有两丈,最前浅处不过一米,湖长三丈九,宽为三丈,水清可见底,现在湖水也变的浑浊了,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濮阳情旃心有所感。

“平滑巨石?万一落水者不会水,不就死定了吗?”

“是啊,不就死定了吗,我也问过母亲同样的问题,可是母亲只是笑而不答,我和母亲居住的地方本就不允许外人进来的,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后来也就不多问了,母亲去世的前一日,曾在此留恋不去,哀伤了好久。”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不用刻意去想,往事会自动自发的盘旋在脑中,徐若嫣对他的难过感同身受,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忽然想到些事情,“情旃,兰姨她说过什么吗?”

“你是指什么?”

“会不会游泳,会的话随我来。”

濮阳情旃还在琢磨她的话,徐若嫣早先一步跳入了湖中,不容他细想也飞身跳入湖中,原来湖的最深处是在中间的部分,这样的湖要能淹死人,不是那人苯,就是罪大恶极,老天要收他了,要不就是存心找死。

濮阳情旃跟着徐若嫣游到了湖底的最深处,四处都游了遍,游到西北侧意外的出现了四行字,借着水中微弱的日光,濮阳情旃念了出来:“午时艳阳湖中映,水火交融藏祸心,一项工程万骨枯,逍遥洞府别外天。”

两人互望了一眼,濮阳情旃激动的握紧了她的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母亲将线索留在了水中,真是事关己则乱啊。

徐若嫣示意他游上水面,“呼,这下倒真成落汤鸡了,明天午时在来吧,很多事情都快有眉目了。”

“嫣儿,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别贫嘴了,快上岸吧,天气虽然很热,可这水也实在难闻。”徐若嫣摇了摇头,甩去脸上的水珠,好在没人看见,一定丑死了,衣服全湿了,身形也全暴光了,羞死人了。

濮阳情旃假装不在意,脱下了自己湿透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我们回卧宇轩换身干净的衣服,千万别着凉了。”

徐若嫣点点头,躲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此时此刻她发现他的肩膀好宽阔、厚实,很温暖,不需要任何言语,一个关心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眼神缠缠绵绵,一片红晕染上了她的粉颊。

夜晚华灯初上,红火的烛光映红了灯笼也映红了整片府邸,稀稀拉拉的星辰在天空上朝尘世眨眼睛,漆黑的夜因为有了点缀所以才耀眼迷人。

金樽美酒,一对碧人坐在凉亭中仰望天空,细细品尝美酒佳肴。

“大哥,你真的不打算理蓝媚儿了吗?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皇上赏赐给你做侍妾的,多少应该留些情面的。你把她晾在一边不闻不问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啊。”徐若嫣尽她最大所能的将语气缓和,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辈,奈何一碰到他,所有的方寸都乱了,能怪她吗,怪她又要怪她什么呢,太在意他还是太爱他或是怕自己不够完美,让他人有机可乘呢,都有关系吧。

“嫣儿,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压抑自己说出违心之论,你知道,看到那样的你,我会心痛。”濮阳情旃纠结着眉头,深情凝望住她闪躲的眼,他是懂她的,不管分离多久,不管他们中间有多少障碍,他们的心仍是相通的,这种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情的牵扯是一生一世都不熄灭的,可是他的心为何那么不安呢,好慌、好乱,好象只要他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失去他一生中紧有的宝贝。

“你又看出来了,为什么我总逃不过你的眼睛呢,为什么你要如此懂我,将我一眼就看穿,是,那个素未蒙面的蓝媚儿是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甚至有更多的刺,即使我知道你的心是向着我的,她的存在威胁不到我,可我还是会去想,想她是不是非常完美,会不会把我比下去。”她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故意讨好谁。

“如果有人和你争我,你会怎么办?”

“我会怎么做,是啊,我该怎么办呢,是双手将你奉上还是和和她据理力争呢,我想关键还是你吧,你知道的,我从不会要求你什么,我只会默默的守侯、观望着你,也许有一天,我会豁然开朗,寻回少女的阳光烂漫,那么我会紧紧的抓住你,谁敢和我争你,我就把她踩在脚下,踩的死死的,那种事情一旦发生,你会心疼吗?”

他生气了,气她的不争气,气她的懦弱,他的语气严厉,隐约中透着伤痛,那哀伤的眼神揪痛了徐若嫣的心。

徐若嫣能说什么,只是静立无语,不是不信任他,是不信任她自己啊,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些美好是那么容易失去,使她来回徘徊在无底深渊处,迷雾包围住了她,风轻轻一动,她连一跟浮草都无处可抓啊,一无所有也许就不会有伤痛了,孤寂是苦,苦到麻木就会无所谓了吧。

“你在想什么?看着我的眼睛,听见没有?”濮阳情旃愤怒了,害怕了,他死死的握着徐若嫣单薄的双肩,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她真的在逃避,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她还是在逃避他,甚至用谎言欺骗他。

“情旃,不要激动,不要落泪,也不要害怕。”徐若嫣双手抚摩上濮阳情旃紧绷的愤怒的俊脸,心酸开始发酵,指度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一窒,不顾一切的扑入了他的怀抱,紧紧的抱着他,她的倔强一遇到他就分文不值。

“你还会在乎我的感觉吗?你不是要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脆弱吗,你不是不在乎我了吗,你不是已经决定不要我了吗?”

冰冷的话一字一句毫无情感的刺激她的耳膜,她要说什么,她又要做什么,他受伤了,他不在迁就她了吗,矛盾为什么这么轻易的爆发,迷蒙的泪眼无措的望着他,他是在逼她吗,逼她下定决心,逼她做决定。

她有多想大喊,她在乎他的一切,她想沉溺在他的胸膛中,永远不长大,她在乎他,该死的她在乎及了,她要他,她要怎么要的起他呢,她不想处处都依赖他,那会增加他的负担,而她最不愿意的事情莫过于连累他受苦受难。

颤巍巍的樱唇启了启,终是无语,一滴滴泪珠滑下,湿了她的颊,湿了他的白衣,痛了她自己伤了他。

“不要在哭了,我现在不逼你,我等你,等你张口说爱我,永远不离不弃为止,夜深了,早些回房休息吧。”濮阳情旃望空长吸了一口气,不在多看一眼使他心软的泪颜,转身走回了卧宇轩。

徐若嫣只是呆呆的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爱能轻易说出口吗,那个字足有千斤重,会压垮她的,他好冷漠,就象初次和他在酒楼相逢时一样,她忘了,他是王,高高在上的王,纤细的肩膀动了动,见不如不见,至少想象可以弥补她的相思,见了难免伤痛,泪早已随风化了,留在她脸上的是笑,很甜很美的笑,在不为人知的深处有着浓厚的哀伤,她从小就告诉自己要学会微笑,心越痛,她的笑就必须遮住原有的痛,她不希望别人看穿她,她很虚伪不是吗,她虚伪的很傻,傻的让人心痛。

夜真的深了,又是一个不眠夜吗,风吹过树梢,树叶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开心的呼喊,还是和她一样是悲痛的甜笑呢,风过没留下丝毫痕迹,片片痴情的落叶还妄想随风起舞,它拼命拼命的飞,却还是落入黄土,也许是心死了吧,所以才甘愿化入土壤,长埋树底。

徐若嫣坐在石凳上,想了好多,想的头都痛了,心也乱了,她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她累了扒在石桌上,在月光的包围下入眠了,心好孤寂。

濮阳情旃就站在她的身后,心疼她的无所谓,将她从石桌上扶起,打横抱入怀中,“嫣儿,我的嫣儿啊,告诉我,要我如何待你呢。”

回答他的是她更加偎近,还有眼角的一滴泪,濮阳情旃心疼的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心一阵阵的翻搅,只为嫣儿,他的嫣儿。

他这一生只为守侯她而来,他知道她的心早就碎了,要粘贴起来不容易,只有让她痛,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没有死,她才不会在自欺欺人,疼惜的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前,心里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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