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康复的希望(1 / 1)
公车上,乘客们看我拿着这么大一束花,无不投来疑惑的眼光,我倒是颇为自在,欣赏着沿路的景色,心里很是愉快。
车停在一家医院门口,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杨泽锋工作的医院吗?没想到这路车还经过医院,临时就决定进去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办公室,铭牌上写着:肿瘤科高级医师杨泽锋。什么啊,这家伙刚进医院就是个高级医师,这么没听他提过呢?可是,门是锁着的。去哪了呢?难道上手术台了?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于是我拉了旁边一个护士,指了指杨泽锋的办公室。
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您找杨医生吗?”
我点点头。
“他去开会了。您有什么事吗?需要我转告吗?”她的职业态度很好。
我摇摇头,那出手机输入:“谢谢你了,可以告诉我会议室在哪里吗?我去那里等他。”
“可以,会议室在十二楼最左边的那一间,很容易找的。”
我很感激地对她笑笑:“谢谢你啊。”
搭了电梯上了十二楼,粗略地看了看那些铭牌,都是什么院长室,副院长室之类的地方,还有两间大大的会议室。其中一间,也就是那位护士告诉我的最左边的那一间,正在使用中。幸好旁边有排椅子,我便捧着花在那里等着。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得我都快打瞌睡了,会议才结束,这什么狗屁会议,开这么久,我心里极度不满。
会议室里的人陆续出来,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估计没有病人会跑到这里来找医生吧,我都装作没看见。在我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以后,杨泽锋那家伙最后和两个老头一起出来。他没有发现我,正和那两个老头讨论着,完全听不懂。我也不想打扰他们,就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走。
终于有个老头发现了我,转过头来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立刻反应,等着杨泽锋转过头来看到我。可是,没想到那家伙完全没有察觉到旁边的人,还在和那个老头讨论问题。
“小姐?”又被叫了一次。
我只好尴尬地指了指杨泽锋。那老头立刻会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表情明显是再说“现在的病人太疯狂了,追医生追成这样,还在这蹲点”。反正我也不能解释,就随他去想吧。不过杨泽锋在医院是很受欢迎吗,怎么连这种看起来很刻板的老医生都会有这种表情啊?怪哉。
那老头,不,是老医生拍了拍杨泽锋,道:“泽锋,有人找你。”
杨泽锋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看那老医生。老医生指了指我,杨泽锋又把头转了过来。一见是我,他转了一下眼珠,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才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啊。”我比划着,搞得旁边两位老医生都用好奇的眼光盯着我们。
“泽锋,这位是?”那位先发现我的老医生开口询问。
“ 哦,忘了给您们介绍了,这是我的女朋友林星。”等我向他们点完头,杨泽锋继续开口:“林星,这位是我们医院的院长(那个先发现我的老头),这位是从北京过来的脑科专家(另一个老头)。”
我又朝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也和我打了招呼。
“好了,刚刚的事情就先讨论到这里吧,泽锋,先去陪陪你女朋友吧。”北京的脑科专家说道:“李院长,我们先去看看病人吧。”
“ 好,这边请。”李院长道。
说着两人乘着电梯下楼。
“您二位慢走。”我和杨泽锋同时向他们鞠了个躬。
电梯门关上以后,杨泽锋马上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会到医院找我?还带了这么一大束百合花。”
“先去你办公室喝杯水吧,我口渴了。”说完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先踏上了电梯。杨泽锋拿我没办法,只得跟着我上了电梯。
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老老实实地给我到了杯水,神色有些紧张,我看他那样子,一口水都快要喷出来了,还好最后还是忍住了。最后杨泽锋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我:“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啊?我想来想去也不是什么认识几周年的纪念日,也不是谁的生日。说吧,你到底怎么啦?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都没力气给他比划,只是不停地摇摇手。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好像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真的很好笑。
几分钟后,我稍微平静了一些:“先猜猜我今天去了哪。”
“去哪?你今天不是有上班吗?怎么?你不会是翘班了吧?”杨泽锋也喝了一口水。
“没翘,请假了。”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百合花,“往那方面想。”
杨泽锋顺手拿起一支百合花,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研究这花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想了半天得出了一个让我苦笑不得的结论:“你不会是来跟我求婚的吧?”
我刚喝了一口水,全部喷了出去,猛咳嗽。边咳还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什么脑袋,居然会想到那个方面去了。
这次换他大笑起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要激动啊。谁叫你先跟我卖关子的啊?”说着走过来顺了顺我的背。
我彻底放弃让他猜的念头了,不知道等会儿还会猜出什么更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摩天轮上面看到的那片百合花田吗?”
杨泽锋点点头:“记得啊,你不会去了那吧?”
“这次猜对了,我很厉害吧,单枪匹马就能找到那个地方去了。”我非常自豪的。
“你去那里干嘛?上次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的吗?”
“说起来,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最近每天晚上都梦到有一对情侣在一片百合花田嬉戏,还在花田旁边的一棵树上刻了字。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那两个人长的什么样子,也看不到他们在树上究竟刻的是什么字。你说奇不奇怪?”
杨泽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挺奇怪的。”
我继续:“然后我就想到上次我们一起看到的那片花田,和我梦里的地方非常相似,于是就决定去看看。没想到还真是我梦里的那个地方,连我观望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的。然后你猜怎么着。更奇怪的是我居然发现那个花田旁边的树上真的有人在上面刻字。不过很隐蔽,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刻的什么字?”杨泽锋也好奇了。
“上面刻着:永远在一起。下面貌似还有署名,不过已经看不清了。你说神奇不神奇。”我等着杨泽锋的反应。
他摸着下巴:“确实挺奇怪的,难道是什么人托梦给你?”
“不会吧,我又不认识几个人。”
杨泽锋的目光移至那些百合花,然后看了看我,又看看那些百合花,又看看我,最后终于开口问道:“然后你不会就偷采了人家的百合,拿到我这儿来吧?”
这个人的精神世界,我真的是无法理解,不过还是得给他解释:“怎么可能啊?我是那种人吗?我是在路边遇到了花田的主人,没想到,还是个认识的呢。”
“你还认识花田的主人?”
我骄傲地点点头,用“你别小看我”的表情看着他:“当然了,也只是偶然认识的。上次去学校后面的学生街,有一家精品的,里面有很多手工花,还有一束紫色郁金香,我一时好奇,就想去买那束紫色郁金香,没想到居然是不卖的。老板看我失落的样子,就送了我一支百合作为礼物。那个老板就是花田的主人,你说巧不巧。”
“确实挺巧的。”
“这些花,还是我亲自采的呢,很漂亮吧。”
“是很漂亮。我找个花瓶,帮我插起来吧。”说着杨泽锋就开始动手找花瓶。
“可不能全给你,我自己也要留一些。”
“知道知道,我去弄点水来,等着我哦。”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把花插好,我小气地只给了杨泽锋5支,剩下还有十多支我得自己留着,我打算家里放点儿,明天去上班也带点儿过去。
“对了,看来你在医院挺受重用啊,还能和院长、专家讨论得那么认真。”我想起刚刚杨泽锋和那两个老医生在一起的讨论问题的情景。
“也还好,就那个脑部专家要和我一起治疗个脑肿瘤病人,我也可以顺便想他学点东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个专家可是全国知名的医生,想找他看病的人排起队来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更别说找他学习,可能性更小。”他的声音慢慢变小,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毛毛的:“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他靠在办公桌上,道:“你的失去说话能力和记忆都是因为脑部重创引起的,说不定这位专家能帮你恢复说话的能力也说不定。”
“这样可以吗?我在瑞士呆了4年也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这么长的时间都治不好,虽然说他是个专家,也未必有这个能力吧。”虽然很希望自己能赶快说话,但因为4年的治疗都没有成效,心里有点害怕期待。
“时间久了也未必是件坏事,你是因为脑部有血块压迫语言神经中枢,时间久了,血块会慢慢溶解消散,反而容易治疗了。反正先让医生看看再说,能治好当然是最开心的了,治不好咱们也没什么损失,等一下我就带你去找那位老专家看看。”
看着杨泽锋坚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决定在赌一次。
两个人又在杨泽锋的办公室里打打闹闹,我奇怪这家伙怎么不用去看病人查房之类的事情,只是不时有几个护士进来向他报告病人的情况而已,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办公室,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特别紧张要他去做的,就是陪我聊着。
之后有一个电话进来,杨泽锋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好,好,好”几句就挂了。然后他转头和我说:“走吧,我带你去见医生。”
虽然过去四年每天都不断和医生打交道,但是我还是有点紧张,不知道医生是说我的病能好还是不能,突然发现自己对已经不报希望的事情又充满了期待。
那位老专家也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而且比一般医生的办公室还要豪华气派,足见医院对这个远道而来的老医生的重视,我猜院长的办公室也不过如此而已吧。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材料和病历,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办公桌旁有一套墨绿色的沙发,看来是接待客人用的。还有各种个样绿色的植物,最夸张的是墙上还挂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我心里嘀咕,没想到医生也会迷信啊。
我们进去的时候,老专家正在电脑上研究病例。见我们进来,请我们坐在沙发上等他一会儿,还有一些问题没弄明白。依他而言,我和杨泽锋在沙发上坐下,等着他。
不久,老专家整理了桌上的材料,拿了一大叠过来给杨泽锋。两人又开始研究起病人的病情来了。我则做在旁边无聊极了,他们说的什么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也懒得听。我只能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Oh My God !又是医学杂志,又是一堆看不懂的东西,不过现在只能看了。总不能要我叫他们别讨论了,先来给我看看病吧。不过我看杨泽锋那虚心受教的样子就特欣慰,比我自己学了东西还高兴。他不时地点头,又问了老专家一些问题,老专家都一一帮他解决了。然后杨泽锋又提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老专家频频点头,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他们俩就这样讨论了将近两个小时,而我在这两个小时内把最浅显的医学杂志内容看了一遍,又理解了好几遍,现在觉得医学其实也不是那么枯燥无味的了,没想到两个小时就能让我对医学改观,真是不容易啊。
终于他们的讨论结束了,老专家看来跟杨泽锋谈得非常愉快,笑呵呵地说:“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吧。泽锋,把你女朋友带来这里可不对,我们俩说得高兴,把她一个人晾在一边可真是不好意思啊。”看来这医生也是个随和的人,完全没有什么架子,和我印象中的老医生完全不同。我印象中的老医生,都是一脸冷漠,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他永远都是一个表情。不管是病人的吃痛□□,还是家属丧亲的嚎啕大哭,又或者是大病痊愈的欢喜愉悦,好像都跟他们没关系的。看惯了这些事情的他们,最多只会说一句,这是正常现象,连一句安慰贴心的话都不会说。
杨泽锋同老专家握了握手说:“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老专家自以为高深地笑了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其实,黄老师,我带我女朋友过来是想要请您帮个忙的。”杨泽锋说。
“帮忙?什么事?”
“其实是这样的,我女朋友林星,四年前出了车祸,伤到大脑,有血块压迫在她的神经中枢上,以至于她现在不能说话,也失去了记忆。在瑞士呆了四年也没能找到办法治好。这次您老,能不能帮我看看林星的病还有没有办法治愈。”杨泽锋一口气把话说完。
老专家听完他的话,转头看看我,见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低头深思了一会儿说:“车祸造成的这种伤害我也是遇到过的,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不过我得先看看她的脑部X光片才能想到治疗的方法。这样吧,你先带你女朋友去拍个X光,拿过来给我看看,我研究研究,你看怎么样?”
杨泽锋立刻高兴起来,声音有些激动:“只要黄老师愿意给林星看病就行了,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
我也朝老专家笑笑,点头表示感激。
“好了,你们别这样了,这也是缘分的事,我能来到这里,又遇到这样一个病人,作为医生,我一定会尽力的,你们开始快去拍片的。”老专家慈祥地笑了。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了。”
我和杨泽锋起身和老专家告别,出了办公室。杨泽锋立刻带我去拍了X光片,不过最快要两天以后才能拿到。
等到杨泽锋下班,他送我回家。
一回到家,他就把老专家肯给我看病的事情告诉了老爷子和小妈老爷子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说“好”。
小妈则是感激地握着杨泽锋的手,说:“有你照顾林星,我就放心了。”
杨泽锋安抚着他们俩的情绪,先给他们打预防针:“您们也别太激动了,也不要抱太大
希望,毕竟林星在瑞士治了四年也没治出个成果来。医生也还没看到林星的情况如何,不能下定论。”
老爷子和小妈还是很激动,点着头:“这我们知道,只不过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希望又出现了,我们是高兴啊。”
“您们放心吧,医生说了一定会尽力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您们就不用操心了。”杨泽锋说。
老爷子也过来握着杨泽锋的手,说:“有你在,我们一定放心。”那神情,我真怕他下一句就说“我孙女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啊”,不过幸好他没这么说。
等杨泽锋走了以后,小妈上楼去看电视,我拿着百合花在老爷子面前晃了晃。
他明白我的意思,说:“这百合真漂亮,泽锋送的吧?”
我伸出食指摇了摇:“您肯定猜不到这是哪来的。”
“这世界上还有你爷爷我猜不到的事情?”
“那当然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挑了几支花,准备放在客厅里,“您知道城郊有个一年四季都开花的百合花田吧,我今天去了那里,这些花都是花田的主人送给我的。那里可美了,下次我也带您去。”
我把写好字的纸拿给老爷子,转身去把花插在花瓶里。老爷子也奇怪了,看完我写的话就没有下文了。我疑惑地回头,看他正盯着桌上的百合发呆。
我奇怪地走到老爷子前面,他依旧是没有反应,发呆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两眼就是死死地定在那些花上。我只好拿手在他眼前摇了摇。
他这才回过神来:“怎,怎么了?”
“爷爷,您怎么看着花在发呆呢?您有什么心事吗?”
老爷子立刻否认:“爷爷哪会有心事啊,我只是有些累了,我还是先上楼去休息了。”说完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想扶他上去,他却阻止我:“你不用陪爷爷上去了,爷爷自己能行,快去把花整理了吧。”
我也没在坚持,目送他上楼。
然后我又把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在我的房间里,另一部分准备明天那来苏姐的店里去。忙活完都已经很晚了,就上楼睡觉去了。
奇怪的是,这天晚上,我没再做那个梦,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我把百合带到店里去,人人都夸那花漂亮,就决定放在大堂做摆设。然后我又告诉大家过几天要去看病,大家都很替我高兴,祝愿我可以早日康复。苏姐也说如果要治病不能来上班,给她发个信息就行了,工资不扣。
我也很高兴,因为这次回来我遇到了不少的“贵人”,虽然有很多事情还是很不如意,但是能遇到一些真心对待我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又过了两天,杨泽锋发信息让我去医院找他,说是X光片已经出来了,想要我和他一起去听听老专家怎么说。
我向苏姐请了假,立刻打了的去医院。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想着如果医生说治不好怎么办,杨泽锋肯定会拼命安慰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也会很难受,甚至比我更难受,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还有家里人,抱着这麽大的希望,万一还是落空了,岂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凡是很容易就往坏处想。越想心里就越害怕,要不是某种信念在驱使着我,我会马上叫司机掉转车头不去医院的。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医院了。杨泽锋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我一见他,心里有了几分安定,但是还是忍不住拉着他的手。
我一手的冷汗他是不会感觉不出来的,他安慰地握着我的手说:“不要害怕,又不是第一次就医。就当作和以前一样,平常的心态就行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杨泽锋,点点头,跟着他去找老专家。
老专家已经在诊断室里面等我们了。一进去,还没坐下呢,杨泽锋就把X光片从大信封中拿出来,一共四张。
杨泽锋想老专家解释道:“这两张是前两天在医院里拍的,这一张是四年前车祸发生拍的,我拿来给您做一个对照。”原来这些东西他一直都保存着。
老专家将四张X光片放在打了灯的玻璃上仔细比照,很久很久都不说话,任由我们焦急地等待。过了5分钟,他终于转过头来,说:“可以治好的。”
“真的吗?”我和杨泽锋同时睁大眼睛,他用力地握着我的手,我也反握着他。
老专家点点头,指着X光片说:“四年前,这个血块严重压迫她的语言神经中枢,甚至损伤到大脑皮层。我们再来看看四年后的片子,很明显地和四年前比照,血块已经溶解了很大一部分,也没有那么严重地压迫到语言神经,对大脑皮层构成威胁的这一块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这种情况下要恢复说话能力也容易得多了。”
“那,需要开刀吗?”杨泽锋问。
我也关心这个问题,我怕痛,而且还是在脑门子上。而且我身上已经很多道伤疤了,不想再在头上来一道。不过如果一定要开刀才能治好,我还是愿意接受的。
老专家笑着说到:“年轻人就是急功近利,开刀固然是最快的方法,不过我是不建议开刀的。”老专家这么说,我就舒了一口气了,听他继续说道:“只要配合适当的物理治疗和药物治疗,让压迫语言神经的那部分血块溶解,在配合有效的复健,很快就能再开口说话了,而且毫无语言障碍。”
“真的吗?那太好了,真是谢谢您了,黄老师。”
老专家得意地摸摸胡子:“你都叫我黄老师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那治疗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种治疗要天天做,就从今天开始吧。我先给你们开一些药,治疗前期的药量会比较大,到后面慢慢减少直到完全好了位置。”说完老专家就开始给我开药,“物理治疗和复健就从明天开始吧,每天物理治疗两个小时,复健半个小时。先这样试试看,不行的话再适当地做调整。”
“好吧,黄老师,真是谢谢您了,我们先去开药,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和杨泽锋同时向老专家鞠了个躬。
“没事儿,快去吧。”老专家挥挥手。
开完药出了医院,杨泽锋要送我回家,我怕耽误了他的工作,就执意要自己打的回去,他也拗不过我,只能帮我叫了辆车,让我路上小心。我挥挥手和他告别。
本来想回去工作的,后来想想还是先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子和小妈吧,下午再过去苏姐那边。
我进家门,老爷子正在外面花园里看报纸,见我回来觉得很奇怪,我就立刻把我的病有得医治的消息告诉他,老爷子高兴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小妈也是,一听到这个消息,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下午去店里,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大家都很替我高兴,说等我好了,一定要替我好好地庆祝。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怀着愉快的心情积极地接受治疗,和我的理疗师和复健师都配合得很好。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说话,但是只要有希望我就不能放弃,不能辜负了那些疼我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