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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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圆月如镜。
唐木和元肖白准时来到医学院附属医院东侧楼,筛子走上楼。
“那个人下楼时,我会给你电话,”筛子用后背给唐木扔下一句话。
梁子韬和陆潇携带工具来到东侧楼,梁子韬拉住陆潇。
“楼下有人望风,你在这等我,我去拍照,”梁子韬猫腰来到东侧楼的草丛旁。
梁子韬是个老记者,干这活轻车熟路。
梁子韬来到陆潇身旁,低声说:“我对东侧楼了如指掌,要进入二楼还有一条路,一楼的垃圾室和二楼相通。”
“你怎么知道的?”陆潇半信半疑。
“这个东侧楼是危楼,不知道被谁打通了,别问了,快点上二楼。”
“我想起来了,这个东侧楼是鬼楼,平时没有人敢来,所以他们选择在这里交易。”
梁子韬笑了笑,“你总算开窍了,快点走吧。”
梁子韬和陆潇走进垃圾室,一股潮湿气扑面而来,梁子韬持手电筒走在前面,陆潇紧跟其后。
陆潇感到脚下有东西,软软的,陆潇不敢去想,用手扶了扶身上的工具,压住心里的恐惧,不让它发出声。
陆潇硬着头皮,加快脚步,两人来到楼梯处,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片片树叶如一张张被扭曲的脸,面目狰狞,不停地摆动,欲冲进窗内。
陆潇惴惴不安地随梁子韬走上二楼,陆潇脚步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惊扰寻梦的人。
东侧楼也曾向西侧楼一样繁华过,有多少人被抬入这栋大楼,有人面带微笑走出,有人一脸遗憾被抬出,永远瞑目的人时常会来此,他们的生命,他们的梦都在此葬送,这就是东侧楼的恐怖传说。
陆潇隐约感到有人和她擦肩而过,也有人满腹狐疑打量着她这个不速之客,陆潇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心怦怦直跳。
陆潇低着头,扯住梁子韬的衣角向前走,两人来到目的地,陆潇拍拍胸口,稍稍喘口气,“吓死我了。”
梁子韬忍不住笑了,“你也有怕的时候。”
“别笑了,这东侧楼本来就阴森恐怖。”
梁子韬关掉手电筒,轻轻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陆潇,把手电筒装进包里。”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陆潇轻声说着,向四周望了一眼。
“只能拍侧面,你想个办法,”梁子韬压低声音。
“我也没办法,先拍下来,回去再说,”陆潇隐隐约约感到背后有人影晃动,手抖动一下,手电筒掉在地上。
“谁?”听到响声,房间里大吼一声。
梁子韬拉着陆潇原路返回,筛子走出房间,看到梁子韬和陆潇从一楼的垃圾室走出,筛子冷冷一笑,梁子韬戏演得不错,可梁子韬万万想不到,筛子忽生邪念,欲借刀杀人。
一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独幕剧,在黑夜悄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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筛子拨通唐木的电话,“开始干活了,利索点。”
“站住……”唐木和元肖白追赶梁子韬和陆潇。
梁子韬和陆潇拼命地向前跑,唐木穷追不舍。
“小子,跑得挺快的,怎么不跑了,累了吧,”唐木指着梁子韬,喘着粗气。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梁子韬扶着墙,气喘吁吁。
“我们是受人之托,”元肖白抓住梁子韬的衣领,“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我此刻很兴奋,如同等待新年的钟声,可惜那是你的丧钟。”
“你们受谁之托?”陆潇从梁子韬身后走出。
“你们问的太多了,不能一一回答,”元肖白回过头,“唐木,还不动手,磨蹭什么,快点。”
梁子韬趁元肖白不备,推开元肖白,拉着陆潇向前跑着,呼喊着。
“小子,你还敢跑,要让我追上,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元肖白心里莫名的兴奋,像在玩一场生死游戏。
“子韬,我跑不动了,”陆潇放慢了脚步。
“再坚持一下,快到医院保安室了,”梁子韬上气不接下气,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梁子韬不停地呼喊着。
保安听到呼救声,走出保安室。
“救命,有人追杀我们,”梁子韬冲向保安室。
“你们进来吧。”
元肖白和唐木追到医院门前,四下张望,不见梁子韬和陆潇的影子。
“那小子平白无故地消失了,这医院不会真闹鬼吧,邪乎,”唐木微微一笑,竖起衣领,“夜凉如水,冷啊冷……”
“行了,歌词都用上了,那小子肯定躲在保安室,”元肖白脱下外套,扔给唐木。
元肖白卷起袖子,活动下筋骨,“这将是一场恶战。”
“肖白,你不冷吗?”唐木拿着外套,不知所措,担心元肖白闯下弥天大祸。
“我现在是热血腾腾,”元肖白用力敲打着保安室的大门。
“别敲了,战鼓雷鸣的,像两军对阵,”一保安走出,看着来势汹汹的元肖白。
“小子,有种出来,你别多管闲事,”元肖白指着保安室,大吼一声。
“小声点,这里是医院,”保安对大吼大叫的元肖白有点愤怒。
“你闪一边去,没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元肖白推开保安。
保安摘下帽子,脱去制服,唐木见保安气势汹汹地走上前。
唐木一个箭步,冲向保安,元肖白挡住唐木,“我一人能应付,我现在……”
保安冷笑一声,打断元肖白的话,“你现在热血腾腾,我告诉你,我此时热血沸腾。”
元肖白大笑,拍着元肖白的肩膀,“唐木,这人有毛病吧,太逗了。”
元肖白假装和唐木交谈着,出其不意,一拳打向保安。
“你偷袭,算你狠,”保安擦去鼻血。
因为年轻,骨子里的冲动,如火山瞬间爆发。
元肖白和保安都喜欢争强好胜,两人厮打在一起,难解难分。
“你们两人还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天都快亮了,”唐木大声说了一句,“该出手时就出手。”
唐木举起拳头,又放下,“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脚有力。”
唐木飞出一脚,保安倒在地上,“快出来帮忙,我不行了。”
唐木快步跑到保安室门前,又一保安打开门,看见有人站在他面前,保安还没反应过来,唐木冷不防就是一脚,把保安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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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楠在值班室,听到吵闹声,走了过来。
“你们还不出来,”元肖白对着保安室大喊,梁子韬和陆潇从保安室走出。
“你小子真能折腾,”元肖白指着梁子韬说。
“警察来了,”慕容楠看清楚了,是元肖白和唐木,慕容楠不禁一笑,“上次在酒店门前遇到你们,现在是医院门前,再次见到你们,不希望是公安局门前。”
元肖白和唐木面面相视,“警察快到了,我们走吧,”元肖白说着,冲慕容楠笑了笑,“嫂子,辛苦了,今天还值班。”
“你们两个回去吧,你们也忙了一晚上吧。”
“刚开始忙,嫂子,我们回去了,”元肖白说完,和唐木离去。
慕容楠望着惊魂未定的梁子韬和陆潇,“他们走了,现在没事了。”
“我认识你,你就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梁子韬终于想起来了。
“她是你女朋友吧,”慕容楠指着陆潇说。
梁子韬笑而不答。
“谢谢你,我们要回去了,”陆潇向慕容楠致谢道别。
慕容楠目送两人离去,沉睡的思念,在这个夜里苏醒。
慕容楠走向值班室,频频回头,梁子韬和陆潇早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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筛子盯着桌上的手机,迟迟不去接听,坐在旁边的秃学问拍了筛子一下。
“筛子哥,手机响了,是小木匠。”
“我的心七上八下,担心有什么事要发生。”
“筛子哥,你多虑了,小木匠做事向来稳重,不会有事。”
“希望如此,除掉梁子韬,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筛子哥,你为什么要除掉梁子韬?他还有利用价值。”
“梁子韬知道的太多了,是个隐患,我要防患未然。”
筛子打开小木匠的短信,目光呆滞,“担心什么,偏偏来什么,就算天要灭我,我绝不束手待毙,我就要与天斗,”筛子把手机狠狠地往桌上一摔。
“筛子哥,怎么了?”
“小木匠没有完成任务。”
“这未必是坏事,以后很多事还要用到梁子韬,再说,除掉梁子韬是早晚的事,不要急于一时。”
“学问,你说的对,是我操之过急,反正梁子韬的小命攥在我们的手里。”
筛子眯着双眼,随着歌曲的旋律,轻轻拍打着膝盖,轻声和着。
筛子听着轻快的歌曲,放松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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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筛子你做的太绝了,过河拆桥。”
筛子睁开双眼,一只手抬起,秃学问关掉音乐。
“是谁在外面吵嚷?”筛子高声问。
“筛子哥,梁子韬在外面大吵大闹,”虎熊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让他进来,我自有应对之策。”
梁子韬满腔怒火,走了过来,筛子急忙出屋迎接。
“子韬啊,兄弟,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跟哥说,哥帮你出气。”
“筛子,你少来这套,你心里揣着明白,还跟我装糊涂。”
“我……我做错了什么事?兄弟你说,我真不明白。”
“梁子韬,你有话直说,你咋咋呼呼,想干什么?”秃学问忍不住说了一句。
“秃学问,你闭嘴,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韬,兄弟,你就把话摆在桌面上,大家都一头雾水,”筛子脸上堆满笑容,望着梁子韬。
“你是不是让人追杀我?我告诉你,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做的那些事我全抖出去。”
“是谁追杀你?敢追杀我兄弟,妈的,砍死他。”
“真的不是你?”
“我的傻兄弟,你我是拴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再糊涂,也不会自取灭亡。”
“我姑且相信你,那我回去了。”
“兄弟等一下,陆潇最近找过韵泽吗?”
“没有,我感觉韵泽可能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
“不可能,你回去吧。”
筛子望了一眼虎熊,秃学问连忙推了一下虎熊,又指了指梁子韬,虎熊把梁子韬送出。
“筛子哥,韵泽不得不防,你约梁子韬在咖啡馆见面,咖啡馆人多眼杂,”秃学问忧心忡忡。
“韵泽,韵泽……”筛子不停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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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辛贩毒一事在电视上不间断地播放着,成了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市民群起而攻之,要求公安机关严惩不贷。
裴煜辛看到这则新闻,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真没想到,薛栎文会用这招整我,够狠够毒。”
“忍无可忍,我把电视砸了,”元肖白举起板凳,砸向电视,唐木阻止了他。
“砸电视有什么用,这事都怪你们两个,”裴煜辛厉声说。
“大哥,就凭几张照片,还是侧面照,就说大哥贩毒,太冤了,”元肖白愤愤不平。
“最关键的是下面一张照片,你和唐木在楼下望风,谁都知道白无偿和小木匠是我裴煜辛的人,别人怀疑,很正常。”
“大哥,我和唐木上了筛子的圈套,”元肖白悔恨交织。
“这事和筛子有什么关系?”
“还是让唐木说吧,”元肖白把唐木推到裴煜辛面前。
“大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筛子送给我一笔钱,让我教训一个人,这个人是薛栎文的小弟,我琢磨很久,帮筛子是让薛栎文的人窝里斗,万万没料到中了筛子的圈套。”
“你需要钱跟我说。”
“大哥,你给我太多钱了,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唐木,你糊涂啊,还有肖白,也跟着发傻。”
裴煜辛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上的新闻,喃喃自语:薛栎文梦中都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