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1 / 1)
月裳鸣和玉翎鸳将素城逛了个遍之后,就准备要走,她拿过玉翎鸳手中的包袱,和琼华一起背在肩上,手中的浮月环闪着紫光,她有些不舍地瞧了眼玉翎鸳说道:“鸳哥哥,我会再来看你的。”
玉翎鸳淡淡一笑,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乖巧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也有些不舍,虽然一部分是为了想要的东西没有到手,但是另部分他还真的不太想让月裳鸣回去。于是他执意拉住月裳鸣的手说道:“你先跟我来。”
月裳鸣原本白净的脸上浮上了层红晕,她抬眼看见玉翎鸳拉着她的一脸正色的往回走,心里却是有些窃喜。
但是他们并不是回到醉心阁,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穿过巷子便是豁然开朗的大街,街边的一家兵器铺门帘轻挂,上边印着个大字——黎。
“黎子曰?”月裳鸣看见这个招牌觉得非常的眼熟,她的浮月环便是在曳城黎子曰的店铺里出重金铸的。
玉翎鸳未答话,只是笑了笑拉着月裳鸣推门而入,店内很亮堂,采光很好的窗户将所有挂在墙壁上的兵器都照得极为刺目。月裳鸣不由看了眼四周围的兵器,又摸了摸于是说道:“铸剑利轻,横刀精重,的确是黎子曰的手艺。”
“鸣少主,真是识货!”内堂里头走出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一脸白净的书生气,长须冉冉,若说他是个铸剑师傅到不如说是个算命先生,更来得贴切。只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才让觉得是经常跟兵器打交道的人。
“黎前辈你为何在这里?”月裳鸣看见黎子曰的出现更有些惊异了,黎子曰是曳城的巧匠,为何会在素城。
“这里是我旗下分店,我是老板自然在这。”说罢黎子曰又朝边上的玉翎鸳福了福。
“素闻黎前辈的一双铸器巧手,来素城不过半月,却已是兵客盈门。”玉翎鸳走上前去拿下月裳鸣手中的浮月环递给了黎子曰说道。
黎子曰眯了眯眼笑道:“敢情鸣少主是勤练之人,浮月环不过三年就已经有些折损,让黎某帮你修补一番?”
月裳鸣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其实哪是什么勤练的折损,而是因为她练习之时经常和人切磋,她又使力不均导致浮月环损坏罢了。
黎子曰拿着块丝绒,细细擦拭着浮月环,头也未抬地说道:“此环的确是精炼而出,若不是当日游副门主拜托我良久,我也不会千金而卖。”
“千金易得,此环难求。不过,浮月配佳人,也实属难得。”玉翎鸳笑道。
话落,黎子曰抬起头看了眼跟前的两个年轻人,长髯嘴角又泛起了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玉阁主,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这环出自老夫之手,老夫定当修补,不过,需要些时日罢了。”
玉翎鸳看了眼月裳鸣说道:“看样子,鸣少主还是得屈就寒舍了。”
月裳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待要走时,黎子曰忽然喊住了他们说道:“还请玉阁主转告令弟,他要的东西老夫已经铸弄妥当了。”
玉翎鸳应了声,便带着月裳鸣往醉心阁的方向走去。
月裳鸣有些好奇地问道:“死……恩,琉鸯哥哥的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他并未跟我说过。”玉琉鸯做事向来独来独往,玉翎鸳这次只是好奇为何铸器这种事,玉琉鸯也只字未提,当他们走到醉心阁门口的时候,却看见玉琉鸯一人倚在门口的石狮旁,一脸的冰冷。
看见月裳鸣和玉翎鸳满脸喜色的回来,玉琉鸯的脸沉得更冷了。他抬眼看了下月裳鸣,又朝玉翎鸳打招呼道:“哥。”
玉翎鸳看出他一脸不快,于是说道:“琉鸯,出了什么事?”
“没事。”玉琉鸯说道,话落,又看了眼月裳鸣便要走。
玉翎鸳知道弟弟的性子,也未留他,月裳鸣对他窃语了几句,便朝玉琉鸯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喂!等等我!”月裳鸣一路小跑,若不是她轻功底子不错,也未必追得上玉琉鸯。
玉琉鸯停下脚步看了眼跑得满脸通红的月裳鸣说道:“鸣少主,有何事?”
月裳鸣顿了顿娇俏道:“死鸟!你生气了?”
“哼,你莫非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玉琉鸯不屑答道。
“没生气就好,我带你去个地方。”月裳鸣使劲拉着玉琉鸯的袖口往前边走去,玉琉鸯一脸的茫然,嘴角微微上扬,忽得扬手将月裳鸣搂了个满怀。
月裳鸣怔了怔停下了脚步,对他说道:“放开我……你干什么?”话落,她还朝大街上四周都看了看。
“怎么?跟我在一起很丢脸?”玉琉鸯又露出了本性,一脸坏笑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人儿,柔软的腰肢,软若无骨,让他有些痴迷。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害不害臊?”月裳鸣狠狠地朝他白了眼。
“不害臊。”玉琉鸯镇定地答了句,不过他又接着说道:“谁准你不告而别了?”
月裳鸣一愣,转而笑道:“还说没生气!我怎么不告而别了?”
“你不是要走么?要不是哥拦着你,你早走了。”玉琉鸯忽然变得有些稚嫩,像个孩子一般撒娇道。
“我找过你,只不过你不在罢了。”月裳鸣道。
“那你就跟着哥跑?”
“我这不是没跑么?不是回来了么?”
“鸣儿,哥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会喜欢他?不喜欢我?”玉琉鸯一本正经地问道,只是月裳鸣听得这句话觉得极耳熟,这话好像一大早她问过玉翎鸳,为什么玉翎鸳喜欢甚雪而不喜欢她。
只是轮到她回答的时候,她却答不上来,只是指着那个“黎”字说道:“到了,到了,就这里!”
玉琉鸯愣了愣,只好跟着她撩开了帘子,走了进去,漆黑的眸子里滑过一丝痛楚。
黎子曰还站在店里,叮叮咚咚琢磨着什么,看着进来的两个人,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眼角上的皱纹又深了几许:“怎么,鸣少主又过来了?还换了玉二阁主?”
月裳鸣倒也觉得奇怪,黎子曰居然一眼就认出了玉琉鸯,于是说道:“我这不是帮您捎信么,带玉二阁主来领他的东西。”
玉琉鸯听得她这么说,才明白过来,只是脸上带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他走到黎子曰跟前逃出胸口的一叠银票说道:“黎前辈,这些银票暂且付着,等过会儿,我差人过来再补齐。”
黎子曰看着他笑了笑道:“玉二阁主办事,老夫自是放心。”于是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身往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锦盒。
玉琉鸯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四根银针犹如发丝般细密,针尾有着粒水晶玻璃珠,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即使是不懂武的人也知道,这东西做工极细腻,玉琉鸯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将锦盒揣入怀里说道:“谢谢,前辈。”
黎子曰不以为然道:“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
月裳鸣看了看黎子曰那高傲的样子心里有些添堵,不就是几根银针么,居然要了一叠银票还不止,就算再昂贵也不见得要这么多银子吧。
再看看玉琉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又想,既然出钱的人都未觉得亏,自己瞎起什么劲。于是便跟着玉琉鸯走了出来,月裳鸣看着笑得很开心的玉琉鸯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女气的玩意。”
“什么女气的玩意?”玉琉鸯转过头来问。
“不就你怀里的那几根银针么?这么细,这么长,漂亮到是很漂亮,不过哪有男子用这种暗器的?你看人家冷跃不也用紫炫镖什么的吗?”
“冷跃那个紫炫镖能和我的凝魄针比?”玉琉鸯得意地一笑道。
“凝魄针?”月裳鸣呆了呆,原来这几根针还有名字。
“凝魄针顾名思义,入体凝魄,针体极寒,是用千年冰精石笋而铸。”
“你的意思是,这破针进入身体,可以将人冻住?”月裳鸣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恩,不过一根不行,要四根都入封住大穴,不过单一根的话就足以让一般习武之人痛不欲生了。”
“这么狠毒?”月裳鸣说道,“你的武功并不差。”
“我武功的确没有差到暗算别人,况且我没说这个是我用的。”玉琉鸯笑嘻嘻地说道。
“那谁用?”月裳鸣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难道司媚姑娘?”
玉琉鸯摇了摇头,将胸口的锦盒拿了出来,递给月裳鸣道:“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