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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足跨阴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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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料想他们定会来找我,果不其然,刚回到王府小猪便跑来禀报有两位贵客在等我,一脚踏进小厅,屏退了左右,此时便只剩下我和莫家两位公子三人。

莫炎盯着我似笑非笑地缓缓道:“多日不见,你……”不待说完,我便不耐地截道:“别说些没用的寒喧之词,你们今日前来究竟有何事,直说便是。”没想到安王的老毛病不知何时也传染给了我?

“做了王妃就是不一样,口气比往日要大多了。”莫炎话中轻蔑讥讽,“只是对于你这颗毫无用处的棋子,本公子亲自辛苦送药,你竟无半点感激之情?”我冷“哼!”一声,难道打人一拳说声抱歉,那人便要跪下感激涕零?更何况你将要给的即是缓解蛊毒发作痛苦之时的解药,也是饲养蛊毒使其增寿的毒药,蛊毒每两个月发作一次,若我持续服用这所谓的解药,那蛊毒便会按每次增寿五年递长,如此一来,本只有十年寿命蛊毒很快便会活得比我还长寿。因此,我并未打算要他的所谓解药,我会努力的去承受那磨人的四天四夜,虽然漫长又痛苦,可我只须熬过十年,那蛊毒便寿终正寝,我也终得解脱,这是我现在所想的唯一能解除蛊毒的办法。

“赫连裕。”那家伙又开始叫嚣,“你这神游的毛病为何总改不掉。”我斜睨他一眼,心道,小孩儿心性就是小孩儿心性,没几句便开始冲动起来,哪像身旁那个“他”,自打进来便没听“他”开口半个字,“他”本就思绪慎密,如今更显深沉。可我却始终未曾看“他”一眼,在这蛊毒即发之时,我若是看到“他”那张脸,便不敢担保会做出何等可怕之事,即使明知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也会忍不住任意而为。

我仍然不开口,“他”终是说道:“二弟,明日便要发作了,你快些将解药给她。”莫炎听了很不情愿地从袖兜里取出一个白色贝壳递于我,“里面有一粒解药,明日晨时你便服下,也许会全身疼痛难当,你且忍耐一下,最多小半柱香的时辰便可恢复如常。”他伸出的手仍在空中,却见我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又不耐道:“人长得一般,脾气到是倔得很。”

我蹙眉冷笑道:“就是,这么个无用的人你们还费什么心思?……难不成做不了晋王的眼线,便要我改做安王的?”莫炎也不势弱的嘲我冷哼道:“别太自以为是,那安王乖得很,哪用得上你多费神。”安王乖?这莫家二公子是不是脑袋出了岔子,竟把那么个深藏不露的家伙看走了眼?想骂他天真又愚蠢,却终是欲言又止,这浑水我不用去急着淌。“你到是要不要?”莫炎看我还不接,语气已是很不耐烦。“不同你磨蹭了,你好自为之便是。”“叭”的将贝壳搁在了小几上。

我淡淡地站在那儿看着莫炎向厅外行去,走了几步却又回了头,大概是看“他”还未有动作,便催道:“大哥……你……”,只听“他”道:“二弟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儿便出来。”莫炎蹙眉沉声道:“今日你可是答应过……对她,不会再拖泥带水……”“他”道:“我自有分寸。”莫炎又站了一会儿,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慢慢抬脚而出。

我慢慢在小几旁坐下,用手指轻轻划着糖果托盘的边缘,小厅内沉默寂静地似乎只闻见两人轻浅平缓的呼吸声,直直盯着面前的这碟糖果,似是这世上已经没有比这更让我注重的东西了。

似乎过了很久,他终是慢慢向我这边行来,我的余光能瞥见那湖色绣纹锦袍愈来愈靠近,眉头不禁缓缓蹙起,划着托盘的手指也紧紧收拢握成了拳。

他的手骤然伸过来,我本能的欲以闪躲,却发现他只是伸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小几之上。我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盯着小几上多出的另一个白色贝壳,那熟悉地声音便在我上空响起,“你以前总爱丢三纳四,前手放的东西后手便忘了在哪儿……可这是解药,所以多预备了一粒。”嘴角不知不觉中微微扬起苦涩笑意,以前?他竟然可以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提起以前?我宁可他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采,也比如今这般“温情的关怀”要强,这样只会像一根钢针悬于肉上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谁才是最终的始作俑者。

我未曾抬头看“他”,也未曾开口一言,只是静静地盯着那碟糖果,又好似前眼已不是那碟糖果,蒙胧游离地不知何方。忽听“他”问道:“安王……”“他”没说下去,顿了顿,又转言:“你瘦了……圭莲山之行,他可曾逼你……”逼我?逼我什么?“他”这般欲言又止,实是不知想说些什么?“他”又道:“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我方可安心。”只觉“他”好似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我一句也未听明白,更不想去明白。“这药你明日晨时一定要服下,可不要多想。”最终“他”交待了这一句便向小厅外走去,临到门口处,我瞟见那湖色锦袍停了一下,“不要多想……”低沉熟悉的声音缓缓传来,再抬眼望去,已是空空门庭。

他们走后不久,我便草草用过晚膳,打发了小猪和小猫,独自一人立在凉亭里吹风,这里的时节终是要转凉了,阵阵湖风吹过,只觉身上的衣衫竟显单薄。

通向凉亭的长廊上已悬起一个个灯笼,一溜红光顺着延伸向远方,我反靠在桅栏边上悠悠的看着,两手中分握的贝壳已深深陷入肉里,搁得生痛。谁能告诉我,我的决定究竟是成是败?若说我不害怕,那恐连三岁的娃娃也不会相信,想起那医册上写得一些蛊毒发作时的情形,我便背脊恶寒,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除此之外,我更怕自己因无法承受痛苦,便轻易服下这所谓的解药。不行,我不能允许有这个可能,转身扬手一挥,“卟嗵!”白色贝壳没入了湖中,泛起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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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放下几个大大小小的食盒,一脸担心的盯着我,小猫则有些莫明的瞧瞧我又看看她,我淡淡笑道:“放你们四天假,怎么?还都不愿意?”

小猪咬着下唇望着我,小猫眨了眨眼道:“王妃……这不合规矩……”,我轻哼一声,“我说的就是规矩,这四日你们都离我这屋远点。”小猫急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王妃,是不是茂兰哪里伺侯的不好,您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啊……”她想得还真多,叹口气摆摆手,“没这回事儿,我就想得四天清静,你们都别烦着我便好。”小猫还要说话,我不耐烦地低吼道:“是不是平日对你们太放纵,现下一个二个都不把我当主子?”小猫喏喏地抿嘴低头,我挥了下手,“都下去吧。”她们便退了出去。

我将所有的门窗全栓好,熄了灯脱鞋躺到床榻上。黑洞洞地我却睁大了双眼,两支手时而放在胸前,不久又转到小腹,再者又松开放于两侧……反反复复,竟不知置于何处才算安稳。这临近的一夜,看来是别想安睡,静静地,孤独地,恐惧地……等待……

“嗯……”疼!我猛地捂住肚子,尽力侧身看那窗面透着点点白光,天应该已经大亮,它也终是来了。

又是一阵巨痛,我紧紧咬住下唇,连呼吸也变得愈来愈急促,那甜腥的味道倏然传到舌尖,下鄂不受控制的颤抖。我捂着肚子不停地在床榻上来回翻滚,下唇上咬出的血便顺着嘴边滑过,脸上早痛得冷汗淋淋,手中将所能抓住的薄被已拉扯出多条大口。

这样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终是渐渐缓解下来,我无力的蜷缩在床榻上,胸口却剧烈地起伏着,下唇早被咬得有些麻木红肿,心里模糊地想着,这样就结束了吗?不是四天四夜吗,这应该才过了半天不到。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蛊也是要休息的,它没能得到该按时喂进的“食物”,便不高兴地在我体内翻腾,不过,它翻一会儿便要歇一会儿,因此,我没缓过多久,便又迎来新一轮的折磨,如此周而复始。

第一日,我便靠着自己的毅力硬撑了过来,当第二日来临的时候,身上却变成了另一种折磨,那种痛由脚尖慢慢上移,牵动我每一块骨头,带动我每一条经脉,乎而麻痒的如只只小虫轻爬食咬,触动得我只有撞墙的冲动,想让那疼痛更剧烈些来覆盖这磨人的滋味。未免再咬下唇,我在嘴里塞上了棉布团,可我却绝望地发现今日的折磨已不是像昨日那般硬撑便能渡过的。

我的身体不知何时已滚到地上,目光瞟到右手腕上的“墨血镯”,它已近似黑色,若说这镯子已起到作用,而我却还痛成这般模样,那蛊毒的威力便不知该如何形容了。我已无力再抗衡,痛苦的将头一下一下磕在冰凉的地面上,直到见到那鲜红的血我倏地反应过来,支起全身的力气,凑近床榻边,伸出颤抖地手揎开床垫,那里放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我最终留下的一个白色贝壳。

伸出的右手悬空频频颤抖,只是一瞬间,我心中却已闪过无数个念头,本能的伸手越来越接近那白色的贝壳,只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倏地我侧转方向一把紧紧握住那柄匕首,连连后移。

手握着匕首却止不住仍在颤抖,若是再也无法忍受,我便要这样结束自己吗?心中苦涩得不知如何形容,这一日为何如此难熬?怎么盼也盼不到尽头……还有如此痛苦漫长的十年吗?真想就此去了一了白了,为何要留着这残喘之命在世间无力挣扎?我恨,恨阎王为何不干脆向我敞开阴府大门,恨这世间造就如此蛊毒的魅山族人,更恨那个毫不犹豫喂我蛊毒之人……

恍惚间一个人影急急向我扑来,俯身一把搂住我,“裕儿……”听到这个声音我惊恐的瞪大双眼,努力使自己的眼眸变得清明,对上来人的那张脸我愤恨地抬手挥过去。

“唔……”“他”低呼一声,捂住左臂连连后退。而此时,我手持的匕首却已偿到鲜美的血腥滋味。“裕儿……”“他”叫我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与悲痛,而我却早已被另一波蛊毒折磨得匍匐于地上频频抽搐。

耳边传来“他”的厉吼声:“你没服解药?……为什么?为什么?”手上突然一麻,接着便是匕首落地的声音。“他”竟然问我为什么?其实最该问为什么的人不是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我又痛得翻滚起来,突然被人钳住身子,扣住下鄂,恍惚间嘴中的棉布团被抽出,喉咙干涩地咽了口口水,似有什么东西也随着咽了下去。不知从何方传来“他”低沉而游离的声音:“……对不起,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两年,只须再忍耐两年,一切都会好的,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声音缓缓飘远,眼皮沉重的无法抬起,意识也随之愈来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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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用那无比沧桑的幽眸深深地望着我:“裕儿,千万别走娘的老路……莫要为难自己,活着比什么都好。”她伸手温柔地抚过我的额头“疼……”倏地呲牙睁开眼,一个黑衣人正坐于我身畔,他面上覆着黑色的面具,见到我突然睁开眼,似是也被怔住了,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便要收回停在我额头处的手,我本能的想抬手一把抓住,他却收得极快,我使劲儿拽到袖角,只闻“呲啦。”一声,他的半头黑衣袖子便留在了我手中。

他站起身看了看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臂,正欲转身离去,我却不知不觉从嘴里惊呼出一声“是你?……”他立住身子看着我,似是疑惑我竟然认得出他。虽有面具阻挡,我却瞟见他暴露的手臂上系着的“金叶九翼”,这是条蓝色汗巾,特别的是上面绣着九片形状怪异的金线叶子,像这样的汗巾只有叶家的子孙才会配戴,莫良虽只是师傅的义子,却也从小戴着这样的汗巾,我又怎会不知?只是他现在如此掩饰自己又是为何?不禁轻笑,难道是怕我再给他一刀?

我慢慢撑起身子,周身全是浓浓的药味,抚上额头有些痛,不过似是已经细细包扎过,微张了张嘴,只觉唇上的伤口牵着抽痛。低头垂目间忽见到那个白色的贝壳,一把操过那已经半开的贝壳,里面已是空无一物,我脑中轰然作响,之前的一幕幕隐约于眼前,我呆呆注视着喃喃道:“是你……是你喂我吃的?”对方却久久没有回应,我恨恨地咬住牙,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爬起身猛地撞向他,他被迫带着我连退几步,我却用尽我所有的力气使劲儿对他捶打抓扯,似从心里喷发的火焰凄厉地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好不容易熬过两天,你知道吗?这两天比地狱还可怕,那种滋味你了解吗?……不,你不会了解,你是个混蛋,是个恶魔,我早该清楚,早该明白,我多傻啊……为何不干脆喂我一颗致命毒药,那样,我便不用再受折磨,不用再看到你这张令人憎恶的脸……”我继续嘶吼,声音已变得粗哑,唇边的伤口早已裂开,丝丝鲜血滑到下鄂。

许久,他始终不开口,双手紧紧环住我,将我的手臂也压制的只能微微移动,心中怒火更是狂吼,一口便狠狠地咬上他的肩头,“唔……”他闷哼一声,却没有发开我,只是环得我更紧。单层黑衫在我的利牙下早已穿透,血腥的味道溢满于嘴里,却仍不肯放松分毫,声声抽泣,那湿湿热热终是夺眶而出,浑然淌过脸颊没入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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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咋觉此章这难写咧?……唉!偶还是不善于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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