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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的一天。大家烧烤的兴致很高。月玲一会儿就和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了。
有人问:“听说你是老师呢,在哪个幼儿园教书呀?”
月玲笑而不答。
“那是在哪个小学?”
旁边有人看不过,补一句:“在哪间中学?”
月玲摇摇头,这样的情形她经历太多,每次她都很受用。
“不会是教大学的吧。”
大家惊叹一回:“你才多大,就教大学了。”
月玲一时来了谈兴,要逗大家开心,说,“我们教研组开会,主任给我看学生提我的意见,我们都笑死了,上面写着‘咱们的英语老师太年轻了’。我五岁上学,小学只读了五年,中间还跳了一级,你想想,学生多大,我多大。但是,我年轻不是我的错。”
大家纷纷说他们上大学的时候,英语老师都是半老头子,所以,哪里想得到月玲会是大学教师。
月玲得意地拿起一只鸡腿大嚼,心情像烧烤架上的地瓜,散发出阵阵熟透的甜香。她一抬头,看到墨存看着她,满眼的笑意,她也笑一笑。
这时,一个叫林思琴的女孩留意地看了月玲一眼。月玲觉得那目光里的凉意,是冰冷尖锐的。月玲也笑一笑,说:“鸡腿真好吃。”
月玲再次注意到思琴,是和慰文还有姐夫到墨存家里开派队的时候。
那样精心打扮过的女孩子,讨巧地捧着自制的一大盒甜点,端到墨存面前,甜甜的声音说,“你拿这一个,这一个最大。”
月玲一路微笑看在眼里,犹如一出好戏在上演。冷不防,慰文敲她的头一下:“在这里傻笑什么呢?”
月玲吃痛,揉揉头,说,“孕妇要注意控制暴力倾向。”
思琴说,“我小姨开了间婴儿用品店,里面有好多进口的精品,哪天我带你们去看看。”
月玲刚准备说,“你和表姐去好了。”不想,慰文捏着月玲的手,说,“那好呀,我留电话给你。”
思琴和慰文倒是兴致相投的两个人,宝宝内衣上的棉纱是40支还是21支一眼看得一清二楚。月玲在一旁,专心研究小袜子上可爱的小熊图案。
慰文在回去的路上,对月玲说,“思琴和墨存是大学同学。他们认识有六年了。”
“哦。”月玲眼睛看着车窗外。
慰文说,“嗨,我说你呢,你说不定有情敌了,还在这里逍遥自在,一点紧迫感都没有。我都替你急。”
月玲说,“姐,你说过,朋友和情人是你的总是你的,争也没有用。而且,你说,我经历过那件事,我还会再有心争风吃醋?!”
月玲顿一顿,说,“墨存是这样一个人,他的身边有一个看不见的圆,所有的人都围着那圆周运转,我猜不出会有谁可以靠近那圆心半步。”
慰文握住月玲的手,说,“我觉得这阵子,你成熟了不少。”
月玲说,“有一个晚上我忽然想通了,我不可以再像小孩子一样躲着我自己,逃避现实,
我必须要学会面对自己。“
“谁这么大本事,让我们的小月玲开始动脑子思考人生哲理了。”慰文打趣地笑。
月玲想,是啊,是谁呢?
这个星期四的晚上,在那生物遗传工程的讲座上,是应该可以遇上那个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