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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口吐白沫的追求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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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在磊磊正式表白之前,都还是正常的。

他找各种理由接近我,而我却绝少和他讲话。

有一次,南瓜喊我周末休息的时候一块儿出去玩。

我答应了,问她去哪里,她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周日上完课之后,我喊着伊人,她说要回家了,不出去玩了。我就和南瓜两个人出去了,我骑着自行车跟在南瓜后面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小胡同的尽头我看到磊磊奋力用一只脚瞪着地,那只脚只有脚尖着了地面,而另外一只脚仍旧踩在自行车车蹬上,摇摇晃晃的尴尬又为难,像一只无法掌握平衡的即将崩溃的不倒翁。

磊磊看到我们后,脸居然红了,朝我笑笑,说“就差你两个了。”

我才发现自己被出卖了,死死的瞪着南瓜,南瓜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多人呢,他过生日。”

我本想扭头回家,听到生日两个字,又突然心软了,跟在他俩的自行车后面,到了磊磊家里。

进门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比磊磊还矮半个头的磊磊父亲,然后又是比磊磊父亲还要矮的母亲,我一阵彻底的绝望,这一切都更加证明了,磊磊不会再长了。

我想逃离这个家庭,这个与正常人身高有所差异的家庭。

然后就是涛子,他微笑着说,“来了,磊磊可是专门请你,我们都是沾光啊。”

涛子的话让我脸刹那红透,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每个女生大抵都在期望自己和涛子是一类人,希望被涛子这样的男孩追求,就算是自己不喜欢,那么也是光彩的。

可是,来到了这个班级之后,第一次和作为班长的涛子说话,却被涛子揶揄自己是和磊磊一类人,这让我觉得自己遭遇了奇耻大辱。

当然,还有南瓜的出卖。

我突然有些憎恨这个场面,一堆同学,有和磊磊熟络的那一堆漂亮女生,她们平日享受了磊磊的照顾,好处占尽却没有受到和磊磊是一类人的看待;有磊磊的男生朋友,他们大多数都是班上的佼佼者,他们带着一脸坏笑用着对待大嫂的态度看着我,他们在以后的学生生涯里,恐怕都不肯再追求我的吧,一追求不就陷入了和磊磊同样等级的嫌疑;我的死党好朋友南瓜,她最可恶,她居然为了一顿饭就把我骗来吃喝了。

我被涛子的话羞愧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讲什么,磊磊的同桌走了过来,他有个喜庆的名字,叫作宫喜,他岔开话题说,“原来你也来了啊?你会下跳棋么?和我下一盘吧,他们都太厉害了,我下不过他们,我觉得你可能会弱一些。”

宫喜说话很慢,比正常人要慢半拍,他是个住校生,下面乡镇来的,说普通话带着奇怪的口音,他开玩笑的脸配合了他真诚的表情,我觉得整个场景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羞辱我的嫌疑。

我跟着他走到跳棋面前,才知道这家伙原来刚刚学会,连规则都几乎不懂。下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根本赢不了以后,便根本不考虑如何跳到对面,只是竭力的把所有棋子堵在我的棋子前面,只想让我跳不过去。

可我还是很快就赢了他,他撇撇嘴,“原来你比他们还要厉害,还不到十分钟呢,就赢了。”

“我可是从小就最喜欢这个了……”说到跳棋,我突然来了兴致,这是我难得擅长的游戏。我把自己所掌握的技巧都教给宫喜,然后又和他下了一盘。

可是宫喜根本无视与我的教导,他又用了更赖皮的一招,他把自己的棋子从自己的棋盘里跳来跳去的,不肯前进,赖在窝里不出来,他不出来我也没有办法走进去,僵持了很久之后,我很无奈,从幼儿园就开始玩这个游戏,第一次遇到宫喜这样的人。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居然很认真,好像在思考怎么继续在属于他的格子里不把棋子跳出来。

我只能和他僵持在原地,跳来跳去的。

直到后来饭做好了,端到桌子上,磊磊喊在我们吃饭,宫喜说,“我认输好了。”

“你本来就输了。”

吃饭的时候,磊磊说为了庆祝他过生日,每个人都必须唱一首歌给大家听。

我不擅长唱歌,可每个人都唱了,就选了一首非常冷门的歌曲,我觉得大家可能都没有听过的,叫做《雪莲花》。

询问了大家发现果然没有人听过,我就大胆的唱了起来,然后调子跑到了离谱也没有谁知道。

那是一九九六年,小城市的高中生还不流行去卡拉OK唱歌,不然我真的在磊磊生日那天很难堪。

唱完后,宫喜第一个给我鼓了掌,他说“你骗人啊,原来,唱的那么好,还说自己不会唱歌……”磊磊很快也狗腿的鼓起掌来,他鼓掌时候带着一脸羞怯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看我。

我为他那个表情感觉纳闷,后来,当我开始真正喜欢一个男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很单纯喜欢另外一个人便是看到他就会兀自的脸红。

吃完午饭,宫喜和几个住校生说要回学校洗洗衣服了,“攒了一个星期,再不洗下个星期就没有穿的了。”

我顺势跟着他们说要走了,磊磊非送我回家,我拒绝了她,拉着南瓜的胳膊说,“我们住在一起,一路回去就好了。”

可是南瓜居然告诉我,“我还有事情先不回家了,我要去我姑姑家一趟,和你不顺路。”

我拉着她的胳膊的手,暗暗掐了她一把,想要发誓永远都不再理她。

南瓜的行为让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有些翻脸的气鼓鼓走出磊磊家,说,“我自己走就好了,你们忙吧。”

走到门口磊磊拿着自行车钥匙追了出来,丢下一屋子同学对涛子说,“涛子你帮我送送他们啊,我送送垚垚去……”

我没有好气的告诉磊磊,“你回去吧,不用送了。”磊磊却死皮赖脸跟在我的自行车后面,即使我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也一路跟着。

跟着跟着,他突然叫了我一声,“垚垚……”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就说,“我喜欢你。”而后猛的一个转弯,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跑掉了。

我有些震惊他转弯的灵活,又在记忆里努力确认他说的是不是“喜欢”两个字。

他走开了,我自然很开心,可是他走开之前,又留下这么一个重磅的炸弹给我,我心事重重的骑回家。

第二天的清早,第一节早自习是英语的语音课,我们都要到语音室里去,带着耳麦听阅读理解。

我刚坐上座位,宫喜走了过来,把一个花里胡哨的信封放在我的桌子上,说,“磊磊给你的。”宫喜把这件事情做得很低调,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大抵只有我自己听到了。

我迅速把信夹到英语课本里,上课时四下看到没有人在注意我才把信打开。

是磊磊写来的情书,仍旧有很多华丽的辞藻堆砌着,字也很美,信封和信纸都是很罕见的漂亮。

他在开头写了一些别的话,中间切入主题时写着,“我喜欢你,……是的,你的确不如班上其他女生那样天生丽质,也不如她们那样光彩靓丽,可我就是喜欢这样朴实无华的你……”

我看到这一行字,有点发懵。

我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是丑的,可是在磊磊的信里,我仔细想了想那几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梦梦或者婷婷,她们的确都很漂亮,而且她们也非常喜欢打扮,总是穿的花枝招展。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穿戴可能太过土气了,或者在磊磊眼里,我真的不漂亮,又抑或是,在很多同学眼里都是这样的,我不太能接受这件事情,不知道是磊磊为了让我接受他而欺骗我和他是一国的,还是我一直骗了自己。

我开始觉得羞愤,觉得磊磊就是为了侮辱我而存在的。

没有看完信,我把它撕烂了,而那一节英语听力课,我再也没有听下去,不光那一节,再以后高中的所有听力课,我像是患了心理障碍一般再也集中不了精神。

我不如其他女生漂亮这件事情总会随着所有的英语发音一起跳出来,我拒绝接受我不漂亮的事情,连同拒绝接受了所有英语口语。

磊磊戳破了他喜欢我的那层原本就薄薄窗户纸后,便彻底的疯狂了。

他开始了一轮癫狂的追求。

再隔天的早晨,我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礼物袋,非常漂亮。

看到那么漂亮的礼物袋本以为是放错了地方,我猜它是送给我后桌的梦梦,又或者是我前桌蓝又如。

蓝又如是个音乐生,她的美丽并不出色,酡红色的脸庞有点婴儿肥,鼻头有点大,眼睛和睫毛是最美丽的,翘翘的睫毛像少数民族女子,她身上最吸引人的是一种奇怪的魅力,野性的魅力。她会让人想到《乱世佳人》的斯嘉丽。

她就是斯嘉丽那样的女子,张狂、野性、虚荣……她在学校是个风雨人物,听到的最多的八卦都是关于她的,有同学用最直白的话告诉我,她并不是处女。

高一,我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很短时间里又换了多任男友,便开始奇怪,她不担心以后如何嫁人么?那个年代,我一心一意的认定,女人的一生只能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我在高一还不能欣赏斯嘉丽,很正常也不喜欢蓝又如,她的流言蜚语过多,而她的种种表现又证实了那些并非只是流言。

我在认识她之后的某一日,突然发现她左手手腕处多了一道类似自杀留下来的伤疤,那是一道新的伤口,那道伤口给了我无尽的遐想,我在猜测她这样的女子,难道还会有真情?

喜欢她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我过了很多年之后才懂得,有类女子的感情太过丰满,普通男子难以负担,她们狂野、勇敢、虚荣,她们的这些不同,正是她们的美好所在。

那一年,蓝又如在课间经常和梦梦坐在一起,吃着一些奇怪的零食,一些我闻所未闻的男生们送来的零食。诸如桂圆,她们两个就张扬的拿着大约两斤的量,一个接着一个磕下去,像嗑瓜子一样,很快就嗑完了。我很好奇的看着她们,不知道那些男生从哪里买来的好像元宵一样圆滚滚的食物,那种土黄色对我而言有种诱惑,我天生喜欢一切黄色的事物。

一九九六年,小城市的我们还没有吃过很多种零食。南瓜和我一样没有吃过桂圆,她眼巴巴的看了她们一会儿之后,就对蓝又如说,“蓝……拿一个给我尝尝吧。”

蓝又如就抓几个给南瓜,南瓜把其中一个递给伊人,她摇摇头说,“不要,你吃吧。”南瓜又递给我,我也违心的摇摇头,告诉她“不想吃。”

在那样的时刻,我坚信自己和伊人终久是同一类人,我们同样骄傲倔强不肯接受莫名的恩惠,恩惠对于十六岁的我们,就只是一只小小的桂圆。

而冥冥中又觉得妈妈对于南瓜的评价,终有一天会应验。

我看着那个漂亮的袋子,觉得可能是男生送给蓝又如或者梦梦的,放错了地方。

走到座位上,却发现袋子最上面一个笔筒,是手工拼出来的笔筒,赫然拼着“林垚垚”三个字。我好奇的拿起袋子,发现里面装满了文具,我一样一样拿出来,除了笔筒,还有笔记本、钢笔、工艺品和巧克力。

我看得出来,每一件礼物都是价值不菲的。

至少对于十六岁的我而言,是昂贵的。

那个笔记本上面挂着一个小锁,圆圆的,金灿灿的黄色,我一看到那个黄色就喜欢上了。它好像一个桂圆。

它带着密码的数字,却并没有锁上,顺势打开笔记本,便看到“磊磊”的名字。

有一些赠言,诸如祝福我学习更上一层楼之类。

这一次没有羞辱我的容貌,可是我感觉不到开心。

我把礼物一件件放回去,有些心疼的放回去。

而后拎到磊磊的桌子面前,他就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我,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走过来。我走到面前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先说了,“喜欢么?这是上次出去玩在大商场买的,我觉得这些都比较适合你。”

“吃人家最短,那人家手软。”我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扭头就走掉了。

留下一脸诧异的磊磊。

上课时间还没有到,磊磊很快再拎着那袋东西走过来。大部分同学已经坐到了座位上,他们看着在走廊上的磊磊,带着看一场好戏的表情。

磊磊说,买都买了,你看看,这个笔筒,用你的名字插出来的,别人也没有办法用啊。

“反正是组装的,你可以拆了重新插成别的女生的名字,送给她们。”我依然冷冰冰的回应他,并用刻薄的语气挖苦了他。

磊磊又拿出笔记本,“那么这一个呢,这一个上面都写了给你的赠言。”

“那你撕了那页,不影响使用。”

上课铃响了。

老师走了进来,磊磊很没有面子的怏怏走开。

在那天的晚自习课上,听到后排一阵桌椅乱响,大家都扭头过去看,因为班主任担心男女混坐会利于早恋,所以座位的安排是先坐女生,女生都坐完了,再排男生。

而磊磊就和同样不够高的枚枚坐在一排,宫喜比他们两个要高一些,比他们身后的男生也要高一些,虽然没有达到一个更好的高度,可是身高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却是正常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排到了磊磊的旁边。

大家都看不到磊磊,虽然平常要看到在桌子后面的他就有一定难度,可是那一会儿他确实消失了,宫喜和枚枚用很快的速度也蹲了下去,大家正在诧异地上到底有什么的时候。

宫喜和枚枚两个人居然从地上把磊磊抬了起来。

他们很快冲出教室,宫喜一路喊着,“去医务室,去医务室,他口吐白沫了……他口吐白沫了……”

宫喜反复大声的喊着“他口吐白沫”路过我的桌子旁边,我仔细看了看磊磊,嘴巴里居然真的在往外吐着唾沫。再抬头看到宫喜,突然发现他用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看着,嘴角撇了撇,好像在朝我打招呼,又好像在笑。

我没有来得及想明白宫喜的那个表情,他们就消失在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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