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15章(1 / 1)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进入八月了,祥生回来九个多月了。在这九个多月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至少在我的心里对祥生的依赖有所改变,不再像从前那样,把他视为天上的月亮――我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人。我试着走出他的阴影,开始想象着如果有一天离开他我的生活会怎样。我对他越来越冷漠,不再关心他是否吃饭,不再期盼他夜晚的归来,甚至不去在意他出去鬼混。
对于我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开始有些在意了,渐渐的显得有些烦躁,最后发怒了。那天,他像一个被激怒的雄狮一样,把我一下子拽到床下,操起床边的小闹钟向我的头上砸去。顷刻,鲜血溅到了墙上、床上和地上,他不停得挥动臂膀。‘咔嚓',闹钟的玻璃砸成碎片,他扔掉闹钟,抡起拳头又打了一气,又把我的衣服撕成碎片才肯罢休。
我没有一点招架的能力,在他的淫威下,我没有哭也没有叫,默默的承受他所有的怒气,心中还有些许的轻松,最后的一丝留恋在他的拳头下荡然无存。他的拳头唤醒了我的倔犟,给了我反抗的勇气。
我从地上爬起来,面向他跪在了满是碎玻璃的地上,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平静地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你别想,门儿都没有!"他狠狠的说。
"我们这样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我擦了擦流到眼角的血问到。
"你别妄想,你生是刘家的人,死也是老刘家的鬼,我不会放过你。!"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使自己靠在床上更舒服些。
"你放过我吧,我们好聚好散。"我的眼泪合着鲜红的血往下流,在他的拳头下我一滴眼泪都没有,但是,此时,我的眼泪像冲破闸门的洪水,顺着脸颊一个劲往下流,喉头哽咽,心好像被人揪着好痛,好痛,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多年的苦与痛,多年的期望与梦想,多年的爱恋与依靠在这一瞬间都化为乌有,无法遏制的绝望感死死的抓住我。我已没有了悲伤,也没有感觉到身上的伤痛,透心的寒意包围着我,就好像在隆冬的夜晚,站在冰雪中,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灯光,四肢冰冷,牙关紧咬,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头嗡嗡的响,眼睛肿得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不再往下流。
“祥生,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用颤抖的声音对他说。
他不再理我,任由我跪在那里,看都不看一眼。又过了许久,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僵硬扶着墙艰难的走进另一个房间。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身体有了一些知觉,右腿的膝盖下边隐隐作痛,我用手一摸,一块玻璃深深地嵌在肉里,我咬着牙拔掉玻璃,随手拿了一张纸,摁在了伤口上。然后,上平台找到一把斧头放在我的身边,我打定主意,如果祥生再敢伤害我,我宁愿和他同归于尽,我不能再受他的□□了,我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上了门闩,靠到沙发上,怀里抱着那把斧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那晚我竟然睡得很沉,很沉。
从此以后,我一直把斧头放在随手能抓到的地方,时时提防不让自己再受伤害。祥生看我这次是较起真儿了,不敢再招惹我,但是他还是照旧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吃喝玩乐糜烂的日子。
在他临走的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他睡够起来,精心打扮一番离开家。但是,还没到夜里十一点,他就回来了。一进屋一副狼狈的样子,领带开了挂在脖子上,衣服不整还浑身是泥,好像和人刚打过架似的。他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进了屋,换了衣服又走了,过了一会又回来了,我不想过问就没有过去看他。
早上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衣兜扯开了,扣子也没了,还有斑斑驳驳的血迹。再看他的脸肿得像个大南瓜,鼻梁破了,嘴角乌青。看到他的样,我真想笑,心里在想:这是他应得的下场,老天有眼,这是对他最好的报应。我不再像几年前他生病的时候,心痛得为他流泪,恨不得让我替他受罪。爱已在他的拳头下消失,留下的变成越来越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