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7章(1 / 1)
对面楼的灯光多了起来,马路又恢复了繁忙的景象。一会儿,天渐渐亮了,淡灰色的晨雾笼罩大地,我做好饭,然后喊女儿起来。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像往常一样让自己投入到一天的繁忙中,以此来忘记祥生对我的伤害。
这一天我在昏昏沉沉中度过,脑袋里好似一团乱麻。一想到他对我的种种,我不明白我哪儿做得不对。在家里我从来不让他下厨房,每天回到家里无论冬夏、不管多晚,我都下厨房给他做他喜欢吃的饭菜,即使我躺下了也不例外。先给他拿条湿毛巾擦擦手,再把饭端到他面前,等他吃完了再端下去。
从结婚以来我就把所有的家务都承担了下来,让他一心一意在外边打拼。从来没让他洗一件衣服;没做过一顿饭;没穿过一件脏衣服。天凉了,想着让他添衣服,每次把要换的干净的衣服放到他的枕边。他生病的时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并且祈求上天,能够让我代替他忍受病魔的折磨;在他失意的时候,尽量安慰他、鼓励他,努力作他的贤内助。可他一点也不珍惜他所得到的一切,他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对我的伤害一次比一次更深更重。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就得不到家庭幸福?他有没有爱过我呢?
夜很深了,我和衣躺在床上正在发呆,'哐、哐、哐哐哐'的砸门声把我从痴呆中震醒。我急忙下地给他打开门又回到床上躺下。
他一边脱去外衣一边说:"我饿了,给我做一碗蛋炒饭。"
我下地进厨房给他做好端到他面前,又回到床上。
"明上午给我取一万元钱。"
………..
"你听见没有?跟你说话像死人一样!"
…………
"和你妈一个样子!"
我背对着他,还是没有接他的话茬。一阵沉默后,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把手伸过来解我的衣服,被我挡了回去,他又伸过来,又被我挡了回去。几次以后他恼火了,一只手支撑上半身半躺半坐的姿势,另一只手用力扳过我的身子。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翻过去不去理他。
"你他妈的欠揍啊?"他'嗖'的一下掀掉盖在我身上的被。
我躺在那儿一动没动,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骂声,他的施虐我已经司空见惯了,我该与他争论的早已经争论过了,该理论的也理论了无数次,我还能再说什么!这就像无辜的小孩子和专横的大人的关系,小孩子无论是对还是错,都难以逃脱大人的惩罚,他不会有耐心听你的辩解,更不会听你的规劝,他认为他的做法都是合情合理,而你的反抗都是无理取闹。所以,只有忍耐,我无力抗争,只有消极的忍受。就像他说的,我在慢慢的学着走妈妈的路,我虽然知道这样不好,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但是,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选择。
"你他妈的找揍!"他咆哮着翻身骑到我的身上,抡起巴掌照着我的脸煽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我被他骑在身下,动弹不得,哪里还有招架的能力,只能任由他发淫威,我被他打得阵阵眩晕,却感觉不到痛。他打累了,停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个不停。
"你打吧,我任由你打,我的身体感觉不到痛了,但是,我的心在痛!"我用力把眼睛睁开看着他。
"你是个流氓、无赖、下三烂!"我任由鼻子的血往下流,听到来至很远的声音。
"我就是个流氓,你才知道啊?----晚-----了!"祥生的面目狰狞,拉长声音说。
我一时语塞,我能想到的最恶毒语言也不过如此,却被他轻描淡写的接了过去。我的心往下沉,面对一个这样的男人,我还有幸福吗?我为他付出再多,能换来什么?过去的点点滴滴让我心如刀割,好像有人在抓我的心。我真的无力抗争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要离婚!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吓了我一跳,以前无论他再怎么伤害我,我想到的只有死,给自己一个解脱,却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我把自己比喻成午夜时月亮旁边的那颗最亮的星星,而他就是月亮,月亮总是若近若离,若隐若现,那颗星星却一往情深的一直等在那里,盼着月亮的归来,又眼巴巴的看着月亮的离去,不管怎么伤心,她还是始终如一。
我爬下床悄悄来到女儿的房间,看着熟睡中女儿的小脸是那么的稚嫩,那么的可爱,突然心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紧紧的抓住,我害怕再看女儿一眼。是啊,祥生说得没错!我跟妈妈一样,我给了我的女儿什么呢?和我一样的童年;一样缺少爱的童年。
我在徘徊中度过又一个不眠的夜晚,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女儿离开了那个家,虽然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但是我一刻都不能和他呆在一起了。在他面前我是待宰的羔羊,任由他的宰割而没有反抗的能力。面对他的□□我是那么的懦弱,就像他手中的一只小鸟,即使我的翅膀能飞起来,我还是被他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我带女儿回到他的老家,就是我们户口所在地,但是我没有回到那三间茅草房里,而是在公社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了。我一直下不了决心离婚,而且打心眼里我是不愿离婚,但是,我对他彻底的失望,我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我在那儿住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有决定下来,祥生也没有去找我们,好像他觉得这样很好吧。
“妈妈,妈妈,三伯父来了!”听到女儿在外边喊我。
"还有大舅、二舅......”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三哥拉着女儿的小手,向我走来,后面跟着四哥还有我大哥、二哥、祥生的司机和祥生的两个朋友。
“彩云回家吧!”三哥走到近前说。
“我们代表祥生来接你回家,也是代祥生来向你道歉的!”四哥接着说。
“我暂时不想回去,过几天吧!”我应付着。
“彩云,听哥的话,别拗了!”三哥又说。
我没有吱声,大哥急了,说:“彩云,别再闹了,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吵了架就闹离婚啊,你已经不小了,不要让爸妈跟着操心!”
“我怎么闹了?你看他把我打的!”我抬头让哥看我的脸,都一个多星期了,眼底还在淤血,眼眶乌青,脸上的指印依稀可辩。
“祥生知道错了,才让我们来接你,他没敢来,怕若你生气!”四哥说。
“是啊,祥生在家等着呢,回家吧!”三哥接过话。
哥哥们把我连推带劝的弄上车,我不愿回家,他们就把我送到父母家,爸妈看到我那个样子都很心疼,但是谁也没说什么,只听到爸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妈妈做了我最爱吃的玉米大茬子小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