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七十四（1 / 1）

他总算停下步子，转身面对她。

秋千恭谨道：“不知圣上可有心情听完秋千的故事？”

“讲。”

“那日，我潜入河底，置身于一片废墟。四处搜索，遇着一座半残的御赐牌坊，上书‘忠义可嘉’四个大字。再一转身，进了一间祠堂，年久失修，但其中的‘封’字却再清楚不过。顺流而下，迎面而来一座赤色山峰，原来山上满栽杜鹃，想来便是贡品产地幽篁了。幽篁之花，真是天下独一无二。”

“为何？”

“泉园一带百姓多姓矞、幽、烟，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几十年来却罕有活过花甲之年的老者，当地人都从胎里带来一种恶疾，这病在三十多岁时加重，天命之年基本下不了床。若长期服用一味叫青钱的药，可与常人无异。可是这青钱，离地三刻药效减九分。离泉园最近的生长地也有三百里。”

“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此，杜鹃被称为‘救命花’，青钱叫作‘长寿木’。可惜在秋千眼中，救命花是夺命毒草。”

“••••••”

“杜鹃和青钱生长的土地完全不同。根据年鉴，青钱原产地之一便是幽篁。自从某年起，青钱绝迹，杜宇满山，而怪病开始蔓延。如今，青钱再也不能移植到这片土地上了。全拜杜鹃所赐！”

“姑娘涉猎甚广。”

“秋千侥幸到御书楼一游，发现古籍十之六七于某处标有‘封家收藏’字样。”

“封氏？”

“对。正是数年前叛乱的罪魁祸首。据秋千所知，这‘乱臣贼子’道行在神裔明氏之上。赤堇年间，封氏屡屡驱除瘟疫，免费救治病患。至于洪水雷电等天灾，因其而幸免于难的百姓数不胜数。某一年，朝廷召见封家家主及长老，一行七十余人进京，之后下落不明。次年，封家纠集矞、幽、烟三族起兵，后牵连黑瓦族柳氏。战火平息，有了天下第一族——明氏。我只想请问您，封家不遗余力救苍生于水火之中的善行可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