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今夜温璋温大人去石泉欹大人府里坐客,半夜突然冒出一个刺客要行刺石泉欹大人,却被石泉欹大人的贴身侍卫打杀逃逸,两位大人都没有事。”胡捕头唯命是从的道。
“所以你们一直追那个刺客追到这里?”李远砧似是不经意的问。
“回王爷,等卑职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刺客已经负伤逃逸了,卑职并未与那个刺客对面,只是听石泉欹大人的贴身侍卫说——那个刺客往这个方向来了,所以卑职奉命在此一带严加搜索,追拿刺客。”
虽然明知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
“不感兴趣么?”李远砧听后讨好的问不作声的虞暧暧道,真像一个为搏美人儿一笑费尽心机的风流闲贵。
原来是这样,刺客并未直奔此处。
“不好听。”虞暧暧懒懒的低声道,如琴音低鸣,小珠落盘。
胡捕头听得这让人意慵神懒的声音,方耐不住心中冲动抬眼向那个声源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见衣妆半解,活色生香。
“还不想出去?”见胡捕头一模魂不守舍口水快要掉下来的模样,红妈妈看似不经意的撞了胡捕头一下,睨道。
“卑职告辞。”胡捕头顿时三魂归了七魄,忙识相的俯身向李远砧道。
李远砧的人他哪敢惦记?就是惦记也是空惦记,就凭自己的那点奉碌……
“嗯。”李远砧挥了挥手,淡淡的应一声,不再看他。
胡捕头刚一踏出虞暧暧的房门,便隐约听见房外等着他的那群兄弟团团围住他追问那虞暧暧到底如何明艳惊人?
虽只敢悄悄的看了一眼,还看得不太清楚,但在他的这些兄弟面前已有了足够正儿八经炫耀的谈资。
“王爷你什么时候去看悬悬,悬悬她可是等了您好久了?”红妈妈还站在原地。
“这个送给你,我可在身上带了很多年了。”李远砧没理红妈妈,只从腰下解下一块色阳性润的青玉软佩放在虞暧暧面前道,似是只想哄她开心。
“王爷来了就行,人还来什么?”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那块上好的青玉软佩,虞暧暧终于笑道。
李远砧也不由跟着笑了,把那块自己带了好几年的青玉软佩放到虞暧暧手中,甜言道:“为什么你一笑一气的情绪周转对我却是一春一冬的两季流换?”
红妈妈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笑,还有虞暧暧为什么说那样一句“王爷来了就行,人还来什么”语意不通的话,但她却是懂得那块青玉软佩的价值的,只要懂了这一点就足已让她眉开眼笑了。
衣破
“那是因为王爷不言不语就已让我的心比冬雪还寒,比春花还要灿烂。”虞暧暧蜜语道。
“王爷呀,您来时明明说是看悬悬,您再不去悬悬可真要为您伤碎了心了。”红妈妈不解余力的道。
无非就是想让李远砧多在她这笑红楼挥金如土嘛。
“我明天再来看你。”李远砧手指划着虞暧暧□在外面的锁骨调笑道。
“嗯,我也倦了。”虞暧暧有些乏意的道,并没有其他青楼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的意味。
“就这么急着想让我走?”李远砧笑道。
“王爷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都是您自己的事;王爷的心在这里,”虞暧暧伸手在李远砧心脏的位置撩拨出一个圈儿,“心里想的谁也只有您自己才知道。”
“我心里想的可都是你啊。”
“哪里是曹营,哪里是汉,也只有王爷您自己知道。”虞暧暧轻轻的把自己那只被李远砧握住的手慢慢的抽出来,娇笑着,“王爷还是快去吧,须知,世间最难辜负美人恩哪。”
“她有美人恩,难道你没有么?”
“你有,我便有;你无,我何苦有?”虞暧暧媚眼如丝的道。
“……”
李远砧似乎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蹭的一下站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玉岂有心?空挂情。”
耳边听到似有还无的弦停余颤,回头看虞暧暧时只见她细心的包着竹翠丝帕里的点点夕阳红。
那块青玉软佩放在床角的一落里,垫着下面层层锦软的艳丽绸缎。或是扔。
“王爷,请慢走。”似是感觉到了他回头一样,虞暧暧抬眼温温有礼的道,眸光如水,空明无物。
“……”
李远砧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情人弹指礼客的虞暧暧,无言大步走出。
这真是个难以捉摸的女子,别人虽未能看得出,但他却是明白虞暧暧……隐藏的含意的。
“暧暧你可真不愧是妈妈我一眼就看好的人儿。”李远砧走出门后,红妈妈走到虞暧暧床前道,“这么快就又把王爷给……”
下面的话不说而明。
眼睛直直的盯在那只被虞暧暧不甚在意的青玉软佩上来回打转。
“妈妈若是喜欢,就送了妈妈吧。”虞暧暧眼也不抬的道。
“不用不用,这是王爷送你的贴身之物妈妈哪能要哪?”红妈妈连忙推辞道。
虽然她垂涎那块上好的青玉软佩,但是这么有“意义”的东西她哪敢真拿?就是要拿也不能趁李远砧正对虞暧暧兴头上这会儿拿。
“……”
虞暧暧不置可否。
红妈妈又对虞暧暧说了好些“体已”的话,才慢悠悠的告辞,临走前吩咐怜烟一定要好好服侍虞暧暧,若有半点差池就扒了她的皮。
虞暧暧拿起那块被她扔在床角一落的青玉软佩细细的看着,她怎么会真舍得扔掉不要呢?
她与真金白银又无血海深仇,干嘛非要跟它们过不去?
拿着那方叠得四四方方的竹翠丝帕和修指甲的小剪刀赤腿走下去,把它们和那块青玉软佩一并收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从床到梳妆台的这半地板上铺上了两层玫瑰色的绵锦,赤脚走上去感觉不到地板秋寒的凉意。
从梳妆台的铜镜里虞暧暧看到西江畔的侧影,就站在里间与外间通口处。
虞暧暧转身皱眉看着那个来去无踪的西江畔,怜烟还在外面,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么?
“我点了她睡穴。”沉吟一会儿,西江畔难得的先开口道,声音犹如上等的调弦太紧又经年不弹的箜篌,猛然开弹有一丝的艰涩与不畅,但仍不失天籁之基。
“你什么时候来的?”虞暧暧松了口气,问。
“刚来。”西江畔往里面走了两步,即停下。
房间里的内外间之间用一架厚厚的墨绿色的长屏风隔绝着,像一堵严密而不透风的墙。
也挡住了所有的光明与坦承。
“石泉欹身边有一个侍卫,叫阿七,肉眼识毒本事跟闫大夫不差上下。”
“你动手了?”
怪不得以前每次下毒都以失败告终,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用闫大夫给的解药试探了一下。”
如果事情真是栾长空说的那么简单,他费尽心机暗地里培植的妖刀怎么不派上用场,反而用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闫大夫虽未明知,但那么多身手高强的棋子都只成仁不成功,可想而知这任务的难办程度。
不然栾长空也不会千辛万苦的去救她一个即将被处斩的“毒妇”,改头换面转乾坤。
“……”
倒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西江畔心中有丝赞许道。
但难的不是下毒,而是该如何设法让石泉欹把那毒吃下去。
“又有什么新要求么?”虞暧暧问西江畔的来意。
“大人让我来看看你情况进展如何?”
“我会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任务的。”虞暧暧只道。
栾长空给她的期限是两个月。
“这么有把握?”西江畔轻扬的尾音里有道轻巧的讥讽。
“难道我还可以拖延期限么?”虞暧暧用跟西江畔同样的语气反问——轻扬的尾音里有道轻巧的讥讽。
“也许你可以祈祷其他人刺杀他成功。”西江畔淡淡的道。
“你刺杀他了?”虞暧暧看了一眼衣衫净洁,抹茶色宽袍的西江畔。
那个胡捕头不是说那个刺客被阿七重伤么,怎么看西江畔一点事儿也没有的样子?
“今晚不是我,是另一枚黑棋。”
“另一枚黑棋?”
“妖刀分黑棋与白棋两种,你是白棋,你所能见到的看到的接触到的也都是白棋,因为白棋并不知道黑棋的存在,所以有时也简称棋子;但是黑棋却是知道白棋存在的,棋子只是单纯对于白棋来说,黑棋只有一个名称——黑棋,永不可更变。”
“你是黑棋?”
“是。”
“既然白棋不能知道黑棋的存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虞暧暧疑戒的道。
“可能是一个人太久了,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吧。”西江畔怅然喟叹了一声道。
“……?”
“黑棋和白棋不同,白棋可以有同伴可以与人共同执行任务;但是黑棋却永远只能一个人,有任务是一个人,没有任务还是一个人,从他被认定黑棋时就只能一个人活在寂灭的角落,再无生死。”
“但是你不是可以找我么?”
“从一个人成为黑棋时,他就不可以再把真面目示与妖刀中的任何一个人,除了大人和闫大夫。”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我看见你的真面目?知道你是妖刀中不为人知的黑棋?
“大人不会起疑心的,我只在替他传话时才来。”西江畔淡淡的道。
怎么说?说一开始是他的自信,还是自负?
“你为什么要扮成哑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