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当我家是救济所啊(3)(1 / 1)
经过一路的巅波,车子又回到了有亮光的别墅前。安装有自动化系统的大门,缓缓的启动。车子在雨雾中穿行,沿着别墅内的小路,一直开到白色房子的前门才停了下来。听到车子的喇叭声,劳尔焦急的站到门外来探看究竟,正好瞧见少爷的车又驶了回来,他焦虑的心才落了下来。
车门一开,阿尔法便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劳尔皱着眉头,走上前去。只见浑身湿透的少爷飞快的从车里跑出来,然后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从里面抱出了一位晕沉沉的女孩。女孩黑色长发低垂下来,身上不停的滴着水珠,脸侧进雷穆斯的怀抱里,看不清容貌。
看见劳尔惊奇的愣在那里,雷穆斯一边往正厅里跑去,一边对着他大声地说:“快叫她们准备热水!!”
虽然被少爷的举动和眼前奇怪的场景吓呆了,但是他还是很快便惊醒过来,听从了少爷的指挥,赶紧吩咐下去。听到叫声跑出来的佣人,脸上也爬满了不知所以的担忧,各自忙碌开了。
雷穆斯将晕厥过去的张雨薇抱到了二楼的客房,然后才把她放到了那张干净的床铺。闻声而来的佣人纷纷呆立在床前,听从差遣。女孩的脸惨白惨白的,嘴唇不一会便由苍白变成了暗紫。少爷身上也是湿答答的,上衣都粘到了肌肉上,头发也不停的往下滴着水,身旁年轻的女佣看得目不转睛。每个人都对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感到好奇,但是谁也没有勇气开口询问。只有跟着上楼来的劳尔,动了动嘴,唤了一声,“少爷?”。
雷穆斯看到他眼中的疑虑,但是仿佛视而不见,只是大声地问:“医生怎么还没有来?”话音刚落,留着小山羊胡的大山医生便提着小药箱小跑了进来。这几日,他正好留在别墅里替老夫人调理,否则这么黑的夜,还下着倾盆大雨,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医生。
见到医生过来,围观的佣人都自动让开了一边道。医生神色凝重的走过去,坐在床沿,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脉相,还翻了翻她的眼睛,才不紧不慢的从药箱里拿出了听诊器,放到了女孩的胸前。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他。大致检查了几分钟后。他把听诊器收进药箱,站了起来。
“怎么样?”雷穆斯紧张的望着他,其它人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屏住呼吸聆听。
“呃!初步看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脉相比较弱,而且又淋了雨,体力不失暂时晕厥过去了。
你先吩咐佣人快速用热水给她擦拭一下身体,然后换上干净保暖的衣服。我再给她输一点营养液,醒来后应该没什么大碍。”
听到医生的话,雷穆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正好,佣人已经将热水端了过来。
“大家先出去吧,先帮她擦洗更衣。”医生摆摆手,示意大家离开屋子。劳尔也做了让她们离开的手势,于是,佣人陆续的离开了屋子。
“她真的没有事吗?”望着床上一动不动女孩苍白的脸,雷穆斯仍旧不放心的问。
“你是在哪里发现她的?”医生抚在桌子上一边在纸条上沙沙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问。
“呃!”雷穆斯稍微迟疑了一下。正想要不要告诉他,他们白天的事情。看着他迟疑和防备的模样,医生倒笑笑起来。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倒让雷穆斯心里毛毛的,仿佛他刻意向他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别笑了,大山叔叔。” 雷穆斯被他阴阳怪气的笑声弄得不知所措。
按理说,大山跟他爸爸也是好朋友。他一直都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特别是外婆生病之后,他经常来给她做检查,跟她说说话,解闷。外婆对他很信任,也只有他能够跟她聊得来了。家里请的佣人只能照顾老人家的生活,却没办法跟她掏心窝子的聊天。特别是她的病反反复复,好时像没长大的姑娘似的要这个那个,不好的时候又像极了任性的小孩,这个不要那个也不满意,弄得谁也不敢近她。请来的佣人和护士没几天便找借口走人了,不管给多少钱都不肯多留。这成了他烦恼的事情,因为他经常满世界跑,确实不能天天陪在她身边。
而大山叔叔肯经常来看外婆,陪她散心,他都十分感激。两人也如朋友般的熟识,加上大山虽然已经中年,但是为人和气,爱开玩笑,整天笑呵呵,倒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
“你还没跟我说那女孩是谁呢?”大山收好东西,果然停止了笑声,走到他身旁,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这跟你的诊断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雷穆斯假装不理会他,没好气的说。哼,又是一个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家伙。想找空子笑话他,没门!好像打定了主意让他憋死,雷穆斯紧闭着嘴巴,一副无可奉告的倔模样。不管大山左敲右击,他都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儿了。
“我去洗澡了,不然轮到我躺在那张床上了。”说完,雷穆斯推开门朝外面走去。大山有些不甘心的对着那个准备趁机逃跑的背影,低低的喊:“她好像是一个中国女孩子哦!”可是,走出去的人儿却怎么也不肯再跟他说下去。
哎!他郁闷的转过头来。那小子还真的守口如瓶啊,滴水不漏。他最不喜欢卖关子的人了。不过,他总有办法弄清楚的,等女孩醒了,直接问她不就OK了。想到这个办法,他脸上的郁郁神情忽而一扫而光。
虽然从来没有带女孩回来的雷穆斯突然抱回了一个晕迷的女孩,真的好折磨喜欢真相的他。不过,他总会弄清楚的。这么想,他那小山羊胡动了动,脸上一副得逞般的尖笑。
“还真是难对付的老头啊!”走出老远的雷穆斯忍不住挤了挤眉。对于经常视自己的人生大事为已任的大山叔叔,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经常被他收集来的大把女郎相片轰炸就算了,还要忍受他东一击西一棒的追问。如果刚才跟他说出女孩的来历的话,他一定会拉住他追问到底的。想想都觉得可怕,从来都是女孩子八卦,谁知道男人八卦起来一点都不输给女人。
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屋里的灯,窗帘还是照例关得严严实实的。他径直走进靠近门边的卫生间里,与其说是卫生间倒不如说是一间用四面钢钻玻璃做成的一个温室房间。房间十分宽敞,一点都没有卫生间的压抑感。沐浴露的香气和着花朵的芬芳迷漫着整个房间。左边的靠墙的马桶下垫着软软的毛地毯。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摆放了几本时尚杂志。一束淡雅的百合花竞相开放。宽敞的屋子里又有一个围起来的淋浴间,透明可见,靠近淋浴间门口的挂台上摆放整齐的浴巾,在淋浴间的正中摆放着一个船形的淋浴盆,下班回来,能够在这新型带着按摩装饰的淋浴盆里洗个热水澡,定是不错的享受。
对着那面落地窗般的镜子,雷穆斯扯掉了粘呼呼的衣服,随手扔进了旁边的篮子里。镜子中马上现出了一具完美健硕的身材。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镜中的自己,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注视自己的身体。这让他禁不住想了几年前跟大山和杰森去桑拿的情景,换衣服的时候,大山叔叔用医生研究身体器官似的毫无隐讳的观点发表了对他肉体的看法:真是极品啊,保存着不用太可惜了。
记得当时他被窘得脸都红了,杰森在一旁则幸灾乐祸的尖笑。虽然他才二十五岁,但是在他们眼里好像已经老爷爷级似的,每天都对他贩卖不出去的肉体大喊可惜可惜。从那以后,大山每次逮住他,都对着他耳朵神秘兮兮的问:老实说,你是不是那个啊?
“哪个啊?”每次他都挑着眉头不明所以的反问他。
然后,大山便着急又无奈的望了望周围,确定没人之后,附着他的耳朵说:“就是对女人没兴趣。”
“什么啊?”他仍旧无辜的望着他。
“其实承认也没什么,现在许多人都很看得开。我们都不会看不起你的。”看到他皱眉的样子,大山还以为是因为他害羞有顾虑,因此拍拍他的背鼓励道。父亲不在了,长者莫若父,他一定不能让这么标准的人孤独终老,如果真的如他猜测的那样,他一定要好好的开导他。
见他一副上帝准备救迷失者于水火的大义凛然样,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专心冲洗的杰森那里寻找答案。疑惑的眼里,分明写着“你懂了吗?你懂他想说什么吗?”
杰森头抬都不抬,放下手里的毛巾,一边过去拿衣服,一边自然的说“大叔的意思就是问你是不是GAY?”
“GAY?”雷穆斯轻轻念着这个字,脑子嗡了一下。然后像被开涮了一样,将手里的水管对着还等待他回答的大叔突突射去。
他处心积虑,拐弯抹角,追根究底的,就是想问他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真是太可笑了。如果连身边的人都这样怀疑他,不知道外面会猜测成怎么样了,怪不得八卦周刊的记者总是喜欢有关他的花边新闻,原来也是认准了他的独特爱好来着的。
忽然他也想起要捉弄一下这个差点把他列入另类行列的叔叔。于是,他转过身,低下头,对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大山嘻嘻笑着:“如果我说我是呢?”,一边像个GAY似直逼他而去。
听到他说自己是GAY,大叔的脸上由疑惑忽然转为了紧张,连忙交叠起双臂放在自己胸前,保护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看到他终于中计,雷穆斯哈哈大笑转身走开了。这时,大山才从惊魂中清醒过来,知道被他算计了。嘴里仍不服气的喃喃:这小子怎么时候也懂得开这种玩笑了!
想起当时大叔惊吓的可爱模样,雷穆斯还忍不住的扬了扬嘴角。呵,其实就算自己是喜欢的同类,也不会看上大把年纪的老头的。
不过,传说中的爱情,女人,在他的世界里还真是极少出现。他的生活一直都在围着这个家庭还有庞大的家族企业旋转。大学也没有好好的呆在校园里,只是修够了学分于是没去几天学校就毕业了。在他的圈子里,只有商人,没有恋人这样的字眼。何况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让他对别人,即除他之外的人没什么亲密的想法。那就是他十分的洁癖,不喜欢生活乱蓬蓬的,房间里除了必要的打扫,完全是他个人的私隐空间。他根本不能容忍那些抽烟喝酒的女人,特别是那些把自己弄得浓眉大眼的女人有厌恶的感觉,因此,每当她们处心积虑的想靠近他,但都被弹掉了。
因此,他无法想像将他们领回来,睡在他的床上,并紧紧拥抱在一起时自己的痛苦。
他用手弹掉了胸口残留的一抹杂草片儿。脑中,恍忽想起了正在隔壁间的躺着的女孩?
他的心一凛,这几日来,他倒是破例了不少。飞机上女孩紧紧握着他的手,还将手拿到嘴边吹气的情景,飞机失去平衡时,她霸道的搂过来的可怜模样,还有刚刚被自己抱着的那个冰冷绵软的身体。不知不觉,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眼里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还是第一次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呢。
可是,现在他的心中并没有自己害怕的嫌恶感。相反,有一股小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把她给拉回来了,没有任她在野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