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他知道电话那头的疯子八成是在恶心谁,但是这小子也随便恶心到他了。
他头脑有些空白地坐在床边。
说来林宽的性格在处事上带着些听天由命的豁达,但是如果遇到了这种无法处理的状况,这个刚刚走出社会,最多也就经历一些濛濛细雨,啥样大世面都没有见过的家伙就变得茫然了。
肚子还没有填饱,林宽不知道继续往里面塞东西是否会把肚子撑暴。
突然,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伴随响起的是圣母颂的音乐。
一按接听键。
“嘿嘿,大宽,嘿嘿……”
“你这疯子,还有脸来见我,从实招来,什么状况。”
“嘿嘿,嘿嘿,大宽……”可以想象手机那头的陈风的奸笑的无耻模样。
“傻了你,到底什么事。”林宽不耐地拷问。
“你听见了吗?”陈风鬼鬼祟祟地声音传过来。
“听见了听见了,就是一妖孽在作祟,你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鬼话呀!恶不恶心,还小美人~~~我看你是发大霉了才对。”林宽学着疯子先前的调子,学了个忸怩的“小美人”,把陈风的作呕声都引出来。
“得了得了,我说实话吧,你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里吗?”那小子自得的声音如此明显,明显的欠扁。
“你上个月不知傻了吧唧的花了一千多元钱租了一间坐公车到市区要一个小时的套房吧,不会没有租满就退了吧,浪费钱不是?”林宽抑制住先前濒临失控的情绪,支起脚,舒服地在床铺上盘起来,尽力调侃着疯子。
“当然不是,我还住那呢!”陈风抓着电话在那头跳脚。
“那你得意个什么劲?”
“嘿嘿,你知道啵,我又把这个套房出租出去了,就是把一间房间租出去了。嘿嘿,幸好当初你和老三都不肯过来住,要不今天哪有这份美事。”
“咋美得你,不就是租出去了吗?少付点房租,你不会真的要在那偏僻的地方住上了吧,我看你趁早退租或者转租出去,到市区中租个单间还划算。”他并不想谈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和疯子像平常一样闲聊。
“不,打死我也不要。”陈风就是咬紧了牙关不答应。
“到底是什么美地你这么爱来在那。”依据林宽和陈风同床不共枕了接近四年的时间。这小子没有什么利益好事是绝对不会这般言行。
“当然是……是……美……美……美女拉”陈风得意洋洋地吊着林宽的胃口,直到最后听孔中传来一声不耐地“冷哼”才公布最后的答案。然后果然在陈风的意料之中,手机那头的林宽吃惊的倒吸口气。
“你小子太有福了,男女同居?”
林宽正在感慨天道不公,羊入羊口的时候,陈疯子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让人受惊不浅的话语:“小美人,哥哥我先挂了,这边有一个老巫婆在这里,你不要担心哦。”
第一卷从手中展开的世界 第六章 那双婉转多情的手
林宽无语地按掉手机,徒留陈风一个人对着手机表演。
这厮太混了。不知道肚子里冒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泡泡。
手机放到一旁,他倦懒侧身而卧,身体的肌肉伴随着平稳的呼吸一张一弛。
一顿并不长的胡扯,却是放松了他在发现巨大的食量,而压抑下纠结不堪地情绪。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只有在真正想通的时候才会出现。
林宽若是自己一个人闷想,或许会越来越钻进牛角尖中。但是仅仅和老铁说上十几句话的功夫,无异于将逐渐绷紧的绳子松了松,免去断裂的危险。吃多点就吃多点,没什么令人崩溃的,世界上也不见得就没有他这么大饭量的人。大不了他空闲的时间到外面干干体力活,摆摆小摊子,总是饿不到人。
他一个挺身起床,又回到厨房,将已经沸腾的开水倒进他的开水瓶中,浸在水中的小白菜洗干净,借用了些房东的油,清炒一盘绿油油的小白菜。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尽量的吃吧。听天由命的思想是一剂很好的安抚药。
清水白饭,香油青菜,只有在体会到什么叫饥饿的时候,才能够品尝出来它们的香甜可口。
所以,等林宽终于使饥饿已久的肚子感受到饱胀的满足,桌面上,盘子里,电饭煲中,都已经被横扫一空。要知道这可是三人份的电饭煲,还是喷香的干饭。连盘中的青菜汤,都被他浇进最后一碗饭中。
吃饱喝足就想睡觉,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很难抗拒的事情。养上几斤肥膘对于林宽的略显削瘦的体型来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他强忍着一直打架的眼皮,收拾好厨房,就一个跟头栽进床里呼呼大睡。
在暖洋洋地春日的午后,坐落在古民居的附近老旧的小区,和再远一些儿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相比,还是显得安宁平静。
中午的日头高升,已经照射不到林宽不大的房间,却比早晨多了几分热度。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白天的光线问题,米色的墙面突然多了些淡淡的暗红。
林宽睡觉的姿态从仰面朝天,又变成大字趴着,光亮的头顶看上去有些滑稽,若是让好友看到,必然是一通惊天动地的狂笑。
已经深睡的脸庞,不知为何,嘴巴却张得巨大。难不成他还没有吃饱?
林宽吃饱了,甚至吃的睡觉的时候还有一些疲倦,脑子都不好使唤。所以林宽头脑清楚地看见一双漂亮修长到无法形容的手掌出现在他面前,第一个反应是他房间有妖孽来了。第二个反应是,这不是他房间。
直到看到手掌招招手,随即变成了小人走路一样的姿势,用食指和中指支撑着地面,一蹦一跳,离他有些远了。
他才渐渐感觉到这并不像是在现实中,难道这是个梦?
恩,有可能,有一种梦就是这样,无论梦是光怪陆离还是宛如现实一般,人的大脑就是知道自己不在在现实之中,只是在做一个梦。
用中指和食指当做奔跑的腿,其他伴随频率微微摆动的指头仿佛是奔跑时挥动的手臂。似乎不满林宽停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那双优美的手停下,又变成直立的手掌,优雅地冲他招手。
真是太诡异了,就单独一双手在半空中召唤着,偏偏林宽还可以从它们的招手中感受到它们急切还带着喜悦的心情。
这是什么破梦,那只手怎么不会直接乾坤大挪移到他面前来,还要劳驾他跑腿。林宽撇撇嘴,无奈地在那双手的召唤下拉开脚步向前走。
真是噩梦呀,林宽并没有受到多少惊吓地凉凉地想到。
他跟随着欢快跳跃的手指向前。
直到这时,他才仔细地观察着离他不远的手掌。
温润如玉,纤长优美,在一跳一跃的姿态中,可以让他感受到喜悦和率性。一直到手腕为止和一般的手指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六个指头,也没有缺了几个。但是十个指头的摆动却显现出一种特别的韵味。
没错,就像是舞蹈,这是手指的舞蹈。
手腕之后的部位,笼罩在朦朦胧胧地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有东西,却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一双手,真是就值得回票价了,虽然林宽并没有买票入梦。比现实中任何手模特都要完美。但是,这个梦真的只是林宽这小子大脑思维的天花乱坠,无缘无故地出现吗?
跟随着手掌进入一条甬道,似乎人类总是有在墙壁上乱画的习惯。他看到的就是满满的双手图案充斥在墙壁上。
一下就把没有多少想象力的林宽给震慑到了。
所以等他出了这条甬道的时候,只记得漫天漫地满头满脑不同姿势的手,却记不清到底这些手和手具体的动作。
林宽从甬道中的壮观景象回过神的时候,那双手掌正安静地停留在他面前。五指朝上微微张开,悬在空中,林宽有些想笑自己脑子里怎么会冒出一个如此奇妙的梦。你说,他都能从一双手掌中看到严肃中微许的期待,能不奇妙吗?
林宽先注意到了手掌,才发现那双手掌停留在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门前。门旁边环绕着许多优美的手,材料非金非石,顺着门的边框,似乎带点古欧洲的风格。
他这时倒是想起来一个非常美丽的节目,千手观音。只是那些演员的手却比不上这些手指的完美。
他脑子在想什么呀,搞得这么复杂,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构建一个女儿国或者蛋糕屋呢!
林宽腹诽着,一点没有意识到责怪自己的脑袋和责怪自己有什么区别。当然,也许这些并不是他脑袋的责任。
他左右探望了一下,吃惊地发现这里不仅仅只有眼前这一道门,而是由无数的门组成,大小不一,高低不一。在这个他看不见尽头的空间中,无数的门像是并排的卫士,静静职守自己的位置。
远处的门他不知道是如何,但是从附近几个圆拱门可以发现,每个门都环饰着形态各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