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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其三十五 众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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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元翊回首望了眼上风处设下的座位,却没有坐定审案的打算,他提起袍服下摆往前行了几步,走到围观百姓面前听着身旁保正王二禀道:“死者为杜府乳母,小 说 网:/”

“姓名这些呢?”元翊略一沉吟,问道。

王二愣了愣,吞吞吐吐地回答:“听闻杜府里都喊她‘乳母’,名字这些……实在不清……”

“韦姓,名春娘。”黎奴突然出声,引来胡元翊的注意,他紧盯说话者的脸庞,审视其上表现出来的情感,及其内心竭力隐藏的秘密。“韦春娘,杜府乳母,还有呢?”元翊语气随意开口又问,目光却冰冷地凝结在一脸淡漠与他对视的黎奴面上。元翊虽不解心中对杜府根深蒂固的偏见究竟有何依据,但这个无法辨清真实的奶娘被杀事件绝非表面显示的那样简单,他不由自主想到先前的猜测:会否是杜家也许可能存在的什么旁人无法窥视的隐秘引发这系列案件?

杜灼闻言收回在反复察看四周的视线,失神握住身旁使女的手,含着哭腔,颇为自责地说道:“春娘是乳母的名么?我竟然……这么多年,我竟只在乳母去后才知晓她的名,我……”

“小姐勿要责怪自己,”黎奴脸上出现一抹感伤表情,轻声劝道,“乳母泉下有知,定然晓得小姐的心意,现如今……”黎奴顿了顿,声音出现哽咽,极力压下心底泛滥的难过,她接着说,“现下小姐在此也不能帮上丝毫,还是听了老爷吩咐,暂且回别业罢。”

“不要你管,我要在这里!”如灼心里烦躁,反驳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杜柏戬皱起眉,撇下一齐说话的崔大人,走过来轻声呵斥,道:“灼儿再不听讲,以后也不用指望出门了!”

如灼愤愤紧咬嘴唇瞪视父亲,含声说道:“不出门便不出门,乳母遭贼人杀害,儿还挂念甚么出门,不是太对不起乳母经年抚育之情了么?!”

杜柏戬眼见幺女固执己见,不禁轻轻叹气,放缓了语气:“这里有县令查访,其余自有为父处理,小孩儿家家,凑甚么热闹?”话毕,杜柏戬将幺女往长子身旁一推,倏地拿出严厉模样,“现下与你兄长回家!不许再胡闹!”

“妹妹听了爹爹说话,勿再作对罢。”杜炤扶着幺妹,好声好气一番劝说。如灼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挥开兄长的手,迈开步子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灼儿!”杜炤担心妹妹任性胡为,想要追上劝解,却被黎奴拦住。“大公子先行,小姐现在气头上,让黎奴去劝。”不等杜炤赞同,黎奴早已跟着如灼离去方向行开数步。

元翊扫了眼一旁“热闹”说话的杜家众人:懦弱的父兄,固执的幺女,另有高傲的使女,这就是所谓的勋贵之家?心中对贵族的反感没由来又增加了几分。

“这位霍九公便是最先发现尸身的人。”保正王二小心看了看胡元翊脸上表情,恭谨介绍道。见其回转身,瞬间换上另一副模样,催促身旁站立的老头:“还不快将你见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县令大人!”

供茶老头霍九公连声称是,颤着手脚走到县令大人面前,照着保正吩咐郑重其事先行了大礼,抬起头偷偷觑了胡元翊一眼,见到县令注视,他慌忙低下头。在心里斟酌出平头百姓该有的恭敬词语,他才开口说道:“小老儿未时前后收拾了茶摊,因为今日……大人您知道的,节祭总是很多过客……所以小老儿耐不住多经营了一会,谁想几乎耽误了乡里祭典的时辰……”

王二偷眼瞧见胡元翊眉头皱了皱,急忙打断话语啰嗦的霍九公,低声斥责道:“谁管你耽误不耽误祭祀,东拉西扯的,你当是说书么?讲重点!”王二收回怒目而视的表情,对着胡元翊讨好一笑,期盼得到些许赞赏。县令冷哼一声,非但没有没有丝毫赞许之意,反而说道:“保甲这样吓唬,九公愈发不敢直言了。”

“九公无需顾忌,只管将所见讲出来便可。”胡元翊微微一笑打消霍九公的顾虑。保正王二心里暗暗惊讶,不解这位县令与百姓说话怎会比跟刺史大人言语更加和善可亲。

供茶老头得到鼓励,将未时前后途经破宅见到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元翊听完沉吟片刻,问道:“此处破宅人迹罕至,本令不解九公何以会来此探访?”

“小老儿因为害怕耽误祭祀,所以赶了近路……”霍九公突然灰败了脸,声音颤抖答道,“路过时不经意瞟了一眼,看见一抹轻纱拂过,还以为是……”

“蛛女?”胡元翊淡淡一问,霍九公没有料到县令大人这样反问,他微微倒退一步,喃喃答道:“正是这样害怕,可定睛一看才发现宅内晃动的身形是已被杀死的……”九公满脸惊恐地斜了一眼不远处的尸身,低声咕哝道,“小老儿一直在道旁茶摊打点营生,若要来此破宅没有不看见的道理,可是这位被害的娘子,却从未见过,就像是,凭空被人运来此处吊起一样。”

胡元翊恍惚望向屋外,西沉的夕阳最后的余晖,芳草萋萋的拂动,镀上金灿的静止的云。“凭空消失?恐怕未必。”他忽而一笑,道:“进出这破宅方式无数,你看屋舍周围旷野四面通达,何须只走正道?”

听者依县令所言看向屋外,心里暗暗同意胡元翊的观点。

“有句说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霍九公嗫嚅着,抬眼看了看面目严肃的县令。

胡元翊面上带笑,出言鼓励道:“无妨,九公想到甚么只管讲了便是。”

“小老儿想起个事,夏至那日有个奇怪的女子,因为戴着羃(罒离)也看不清楚面目,就像……”霍九公停顿下来,仿佛难以用合适的语言形容心中想法,“就像蛛女前来复仇一般神秘来去……”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渐低,那个令人惧怕的名字倏忽消融在夏日傍晚的凉风中。

金水县令沉默着思考案件的前因后果,心里却没有头绪,一个刺史府里的普通家眷,若是劫财,实在无需用这般残忍的手段缢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若属个人恩怨……胡元翊的思绪顿住,不经意触碰到纳入袖中的物件,他紧皱的眉缓缓舒展开。

从袖内掏出那支金簪,元翊再次审视金簪的特别造型,蜘蛛,琥珀制成的透明躯体,赤金四肢,绝不是普通百姓会有的精美簪子,杜府婢女黎奴头上一模一样的金簪,为对方何谎称不知?见到询问完毕的霍九公施礼准备离去,元翊忙问:“这支簪子,九公可曾见过?”

霍九公腼腆一笑,摇头否认:“小老儿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金簪。”

主簿见到胡元翊脸上流露失望之情,想着再无什么紧要的说话,便挥手打发了供茶点的老头,另传上几个能够说出星点线索的人。

元翊由着主簿自行问询并无特别话语,只是在回话者离去时,他总是若无其事地拿出金簪,轻声问人可否见过这样物件。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除了杜府婢女有所隐瞒外,无人知晓这样造型的簪子。凭空出现的尸首,举止怪异的戴羃(罒离)者,此地诡异莫名的蛛女传说……有意思,胡元翊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指尖轻轻摩挲簪头上的金蜘蛛。

主簿不解胡元翊隐现面上的笑究竟为何,低头看了看记录纸面上的寥寥数字,于案情无甚影响的证言,他不由得在心里阿弥陀佛的祈祷半日,只求尽力熬到这位得罪不起的县令大人考课完毕便万事大吉。主簿不耐烦地朝等候问话的人群方向招招手,接着例行问讯。

旁观人群不管什么官员办事形式,一边瞅着闹热,一边嘀嘀咕咕自顾议论开来。

“九公,你方才说先见着一段轻纱拂过,可是真的?”霍九公睁大眼抬手比划,回答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妻子率先说出:“老头子亲见的还能有假?!那就是……!”

“老太婆!”霍九公心急妻子胡乱传播流言,慌忙劝止,“说好了不在外面乱讲,你争么……”

“人人心里有数,争么讲不得?!”其妻目光凶悍的给了供茶老头一巴掌,回首换上兴奋表情接着对旁人道,“这个凶案,根本就同蛛女复仇一模一样,大家都想到了不是。”

众人附和不停点头,窃窃私语道:“很明显,除了蛛女不会再有人这样残忍复仇了,再讲又不见凶徒……”

“还有,还有,县令大人手中拿着的那支金簪,你们可看见了?”好事者心急开口,问道。

“看见了,那个蜘蛛造型!同蛛女的说法不谋而合!”

“就是蛛女,这么多年的平静,她又回来了!又开始复仇了!”

“好可怕,那个死法……今晚返家定要紧闭门户,我可不希望那样……”

“有甚么用?!该你三更死的,你还能逃到五更?!”

“阿弥陀佛!我可没有做对不起蛛女的事……呃,还是找巫女占卜一下的好。”

“我也要去!”“还有我!”……

谁也没有发现,隐匿人群里的一个身影忽然颤抖起来,喃喃自语道:“本公子应该没有得罪过‘蛛女’罢?那支金簪分明是……”

“十五哥?争么了?”王淮海挨近郑升,面露关切问道。

“淮海可还记得……”郑升神情激动,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他讪笑着挥挥手,道,“没甚么,没甚么。”

王淮海不解地看着姻兄面上浮现的不安,终是无言。弥漫四周的腥甜气味,一瞬间将现世与幽冥地狱间的界限模糊。抬眼远眺,如血夕阳处,仿佛有个身影,肩披黑色薄纱缓缓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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