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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冷雨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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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一直跪在朱老师的尸体旁边。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记得,抬眼看太阳的时候,有黑色的斑点和七彩的光环;她只记得,小武跪在她的旁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哪怕一丝叹息;她只记得,冉衡高高大大地站在她跟前。下一秒,她的精神就彻底涣散……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冉衡正准备把她抱下车。

“宝贝,我们到家了。”

冉衡轻轻地把飞云放在床上,用手梳着她凌乱的头发,俯下身温柔地吻她。他的吻,像冰冻的地面上吹来了一阵三月的风,枯死的小草会发芽;像溪岸边拂水的柳枝,褶皱的波纹会平复;像艳阳初照的晴空,角落的阴影会被驱逐……两个人这样深沉地缠绵缱绻,仿佛是前生的事。他们对彼此还是这样熟悉而合契。紧贴着冉衡滚烫的胸膛,飞云的世界从废墟里重新发芽。

半夜里,飞云迷糊中都听到了自己惊恐地叫喊。

“宝贝,没事了!乖,好好睡吧!”冉衡的手和声音温柔地抚摸着飞云的梦。

不一会儿,飞云又被轻微的掩门声惊醒。她叫“冉衡”,没有人应;伸手摸,旁边是空的;坐起来,黑暗中只有窗边透进的路灯光……飞云从床上弹了起来,光着脚就往外跑,远远地看见冉衡正在穿过马路。

下一秒,飞云全身的血液就瞬间凝固,她想大声喊,双唇却难以张开;想冲过去,双脚却仿佛被钉住——一辆黄色的敞篷跑车正向冉衡飞驰而来。

“嗞——”尖利的刹车声刺穿夜空。

“找死啊!”车里的三个男子同时站起来破口大骂,头发五颜六色,在街灯下更显颓废,然后车子连人一个趔趄,就绝尘而去。

飞云的脸色白得吓人,握紧在胸前的拳头冒着冷汗。冉衡在马路对面,他抬眼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飞云。

一阵夜风,从路口吹来,拂过飞云的长发,吹进冉衡的衣襟。

飞云终于移开了步子,也没有觉察脚下被粗糙地面硌得疼痛,冲过马路,抱住冉衡的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冉衡,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我爱你!你不要走!”

冉衡轻轻的笑,温柔地抚摸着飞云的脊背,良久,说:“我不走。只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肚子好饿,去便利店买点吃的。”

飞云有点害羞,埋在冉衡怀里不肯出来,死亡的恐惧依然笼在心头:“好怕……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所以,光着脚就出来了。”冉衡把她的下巴抬起,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轻轻在她的唇上一啄,又脱下自己的拖鞋让她穿上。

夜晚是如此的漫长,飞云与冉衡一次又一次沉溺在彼此灵魂与生命的温暖中.

……

傧仪馆外。小武一夜之间变得形销骨立,脸上的胡子拉杂,眼眶深陷,手中捧着骨灰盒。树荫浓密,把阳光都遮挡。

“小武,你爸爸还没到吗?”飞云问。

“他定了H公司的航班。”小武说。

“现在H公司飞行员正在集体罢工中。”冉衡说。

飞云惊讶。

小武点头,说:“所以,他只好改鉴。正在路上。”

飞云伸上握了握小武的手臂,沉默无言。

“我们走吧。”小武转身钻进车中。

“小武!小武!”车后有人在喊。

飞云回头,一个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正向他们跑来。

小武又钻下了车,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中年男子一过来就把小武抱住,哽咽道:“小武,我来迟了。”

飞云终于看到小武的脸上滑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她自己强忍的眼泪也滚落下来。

“孩子,好孩子!”小武的爸爸拍着小武的脊背,抹眼泪,抱过骨灰盒,说:“佩华,我们回家吧。以前不想听你大声吵,现在想听也听不到了。佩华啊!……”

冉衡紧紧拉住飞云的手。

……

送走小武父子,飞云与冉衡坐在车中。天边一会儿滚来乌云,车里的空气沉重阴霾。

冉衡低低地说:“飞云,我们都好傻。”

飞云抬眼望着冉衡,喃喃道:“是吗?”

冉衡抓住飞云的手,抚着她手上的戒指说:“飞云,我们去一个地方。”

飞云轻问:“去哪?”

冉衡嘴角上扬,把车发动起来。

车外暴雨已经倾盆而下。雨刮器卟卟地不停摇摆。冉衡把音乐打开,竟然又是那首玫瑰枪炮的老歌。

但是,如果你可以缝补那颗破碎的心

难道时间不让你觉得有魔力?

有时候我需要一点时间,是我自己的

有时候我需要一点时间,独自一人

每个人都需要一点的时间,是他们自己的

难道你不需要一点时间,独自一人?

当你内心的恐惧消褪

哪怕丝丝阴影残存

我知道你能够爱我了

那时没人可以被指责

所以不要对黑暗太在乎

我们依然能够寻到一条路途

因为没有什么可以长久延续

就算是十一月的冷雨

……

“冉衡,从今以后,随你开到什么地方,我就坐在你的旁边,除非你叫我下车。”飞云听到这首歌,无限的柔情,仿若窗外弥漫的烟雨,涌上心头,四外氤氲,她忍不住动情地说出这句从来没有说给冉衡听的话。

不知道是音乐太大了吗,冉衡似乎没有听见,眼睛望着前方。过了半分钟,他突然右手松开方向盘,向飞云伸来,挠挠她的头顶的长发。又过了半分钟,他突然把方盘一转,把车停在了路边。冉衡双手捧起飞云的脸,飞云发现,他的眼睛像黑色的流水那么深情。

两人忘情地亲吻。一任暴雨和雷声在外面嫉妒地肆虐。

冉衡把车子开得飞快,不断穿过巨大的片片乌云和夹杂着狂风的密雨,仿佛要超越这段时空。

真的,就在一刹那间,雨滴竟失去了踪影,路面干爽而清晰,艳阳一片。

飞云回头看,在晴雨交界处,有一道缤纷的彩虹。

“冉衡,彩虹好美!”

“飞云,我们去拉斯维加斯。”

……

三个月后。

清晨六点。

“各们乘客,感谢你乘坐本次航班……”

在阔别以久的中文广播中,飞云与冉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还是胸闷吗?”冉衡问。

飞云笑说:“现在好些了。”

“行李被别人拿错了。我去服务台问一下。你先出去坐着等我。”

出口处,人已走光,只有飞云一个人走出来。

“小姐,你好,请问你在里面有没有看见一对年轻夫妇,男子高高瘦瘦的?”飞云扭头看向她问话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衣着优雅,笑容可掬,一边笑,一边比划着身高。飞云也笑,瞬间有些恍惚。

“妈!”

两个女人同时回头看,同时叫“冉衡”。

两个女人又同时扭回头,看着对方。

“赵飞云!”

“伯……伯……妈!”

两个女人的手拉在了一块儿。

“赵飞云,这个名字,我听了十几年,耳朵都听出好几层老茧,今天终于见到真人。”冉衡妈妈拍着飞云的手,笑得温和亲近。

冉衡一手搭在飞云肩上,一手搭在他妈妈肩上问:“妈,怎么样?”

“好,好,很般配,金童玉女。”

“飞云,你不知道,高中军训完冉衡跑回来就跟我说,妈,我们班有个女孩叫赵飞云。我印象很深刻。这小子可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什么女孩。”

“我妈记性真好。我提那么多女孩,她都不记得,就记得赵飞云。”

“冉衡一直缠着我问,军训时候晕倒是什么原因。我说,大概天气热吧。他不满意,说,妈,专业一点。我说有可能低血糖呀,睡眠不足呀,营养不良呀,缠了我半天,才肯罢休。你说我印象深不深刻?后来,又为了这个名字,生生死死的,你说我印象深不深刻?”

飞云望着冉衡笑。

“飞云,我看你总觉得面善,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飞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忽然感到一阵无法抗拒的晕眩。

那天也是这样干燥褥热的天气吗?

“床铺就这么短、这么矮,躺下去脚要伸到外面啦。如果在上面他长手长脚地就占了大半,就没法叠被子,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

冉衡,原来真的是你妈妈。飞云嘴角微微上扬,“啊”呼了一个口气,如蜜蜂在繁华春事中拍着夹粉的透明翅膀一样心满意足。她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冉衡妈妈的声音。

飞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椅子上,头枕在冉衡的腿上,冉衡的大手正温柔地拨着她的流海,替她擦汗。

冉衡妈妈蹲在旁边,拿着飞云的手腕切脉。

“妈,不好意思,我怎么啦?”

“飞云,最近是不是吃不下东西?”

“她最近老说没有力气。”

“我的傻小子哟!”冉衡妈妈乐呵呵的站起来:“我看一年半载你们都不用回美国啦。”

“我们本来就不打算再走。”冉衡说,低头对飞云笑。

“真的?”冉衡妈妈惊喜,拍拍冉衡的肩,“好孩子。”

冉衡一下若有所悟,猛地抓住飞云的手,又抓住他妈妈的手。

“飞云,你……妈,飞云有了?”

冉衡那如春阳般灿烂的笑脸,像一朵蔷薇,瞬间绽开,就在飞云弥漫朦胧晨雾的双眼,她前一刻那因漫漫旅途而昏沉劳困的心,像饮到甘泉琼浆般苏醒,继而醉去。

她伸出另个一只手,寻找冉衡的掌心,他真的就伸了过来,飞云把这个温热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腮边,闭上了眼睛。

冉衡,你这样的笑脸,明亮得叫人无法自拔。冉衡……

落幕

十三年前,九月八日。

阳光有着秋日富足的明媚与沉醉,知了声依然悠长而闲散,在斑驳的树影间来回飘荡。

女生宿舍门口。

冉衡赶来。

他望着那个放下水桶、穿着拖鞋“叭嗒叭嗒”而去的女孩的背影,问:“妈,帮你提水的女孩是谁?”

“是一个像花一样可爱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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