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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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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去了所有的嘻笑、惫赖、疲倦和痛苦,月光下的穆天,就像一头正在熟睡的神兽辟邪,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纯净的光。流玥看着他,有点困惑。她想,刚才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体内的气息变得很乱。他受了重伤气息本来就不稳,再加上有些乱糟糟的心绪,于是就变成这样。这本来一点也不奇怪,因为重伤的人常常会想到很多平时不会想起的事情。她是一个祭师,这样的情形她已经见过很多,从未在意过。她是一个淡漠的人,只管尽自己的职责,替伤者疗伤。伤者必须平心静气,疗伤的效果才会更好,这是很普通的道理,人人都懂。如果伤者对自己的身体不肯在意,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强迫他们去在意。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次她却忽然很生气,气得要命,简直想也没想就把药塞进他嘴巴里。——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不肯安分!就像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不由分说控制了她的情绪她的身体,让她做出以前绝不会有的举动,变成一个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自己。这个灵魂也许以前就在她身体里,但她未曾觉察过,自从认识了穆天才突然冒出来,而且近来好像冒出来得越来越频繁。她不懂这是为什么。现在穆天睡着了,她也平静下来,熟悉的冷淡从容的灵魂又回来。那个冷淡从容的灵魂从来都不喜欢穆天,甚至本能地抗拒和排斥他。那个整天嬉皮笑脸,举止莫名其妙的人身上,似乎总有什么让她非常不安的东西。她无从分辨那是什么,然而,她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可能,她不想与他同行。但,翼风信任他。翼风没有解释过为什么,可她看得出他们两人之间非同一般的友情。她很了解翼风,他生性疏淡,只有很少几个朋友,但她从未见他和哪个朋友相处,会像和穆天说话时那样随意。正因如此,她一直刻意地压制着心中的那种不安,而在不安之外,原本就是一片漠然。所以,抛开些许不可解的困惑,流玥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和冷淡。她双手交握,继续为穆天疗伤。他毕竟是同伴,而且,他救了翼风。无论如何,为这一件事,流玥还是从心底里感激他。对她而言,这百余年的生命,所做的所想的,原本都只维系在六岁那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向她伸出的那双温暖的手。查看该章节最新评论(2)正在加载……

第十九章 破绽

起初,罗离和盈姜以为这石洞已经到了尽头。然而很快,他们发现石壁上的暗门。暗门一推就打开了,里面是一间石室。如果说这石洞带着些许人工雕凿的痕迹,那这石室很明显是有人开凿出来的。墙壁光洁,四四方方。但石室里除了厚厚的灰尘,没有任何东西。按理说,这石室在石洞深处,又有暗门,不与外界连通,怎么会有这么多灰尘?盈姜蹲下身子,用手指捻起一点儿灰来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惊愕,甚至有几分恐惧。“怎么?”盈姜没说话,脸色还是那么古怪。她伸手,拨开灰尘,露出一些像是灰白色碎石块的东西。罗离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他已认出,那是还没有化成灰的骸骨。盈姜继续拨开灰尘和骸骨,露出地面。紫黑色的地面。大摊大摊的血迹,早已干涸了不知多少年,仿佛已经渗入岩石当中,将地面染成了紫黑色。显然有很多人在这里流血而死。但那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如何死去?“叮!”的一声。盈姜手势顿了下,然后捡起一柄小刀。只有一尺长,不过比匕首稍大些,却是弯的,那刀上虽然沾满了血迹和灰尘,但只消轻轻一拂,刀刃便又现出寒光。这兵器甚是奇诡,使这兵器的人招术想必不弱。若没有极诡异的功夫,也无法用这样的兵器。但这刀最奇怪的地方不在这里,最奇怪的地方是这刀身只剩下了一半,还有一半被人削去。刀身被削去一半本不奇怪,罗离自信一刀也能削去一半,但他只能从刀身的中间截断。这刀却是沿着刀身的方向,平平地剖了开来。普通的刀身一般也不过两分厚,这柄刀原本比普通的刀小得多,刀身也比普通的刀更薄,至多一分厚。这一分厚的刀身却被人对剖成了两半!盈姜在附近找了找,果然拣到那一半的刀身,合拢来,分毫不差。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骇人的神情。要像这样对剖开一分厚的刀身,除非是用一件薄如蝉翼的兵器,但薄如蝉翼的兵器,用力稍过便折了,又如何能够剖开一柄像这样的刀?然而,世间确实有这样这样一件兵器。“云丝吗?”罗离喃喃道。云丝本是一种丝,世上最细最软的丝,用云丝能织出最轻最薄的绸子。云丝也是一柄剑。剑名叫云丝,因为这柄剑薄得就像一根云丝。这柄剑是一个天才的工匠花费了终生的心血锻造,但是他自己却没有看到过这柄剑,因为在他失败了无数次之后,最终他以身祭炉!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柄剑,所以他不惜牺牲生命也要让它出世。传说他的灵魂附着在这柄剑上,所以,这是一柄不祥的剑。持有过这柄剑的人,都已死于非命。但是有一个神族剑客不害怕这个说法,他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因为它轻得不可思议,所以用它才能使出快得不可思议的剑法。很少有人见过这柄剑,因为大多数人甚至还没有看清,就已经死在这柄剑下。千年之前,这柄剑曾经纵横天下。甚至有人认为,“云丝”已强过了帝晏手中的“天机”。据说那个剑客确曾去找帝晏比试,帝晏答应了,只是提出一个条件,如果那人输了,就必须在千年劫数来临之时,担当神使。那一战的经过,无人得见。但当千年劫数来临,那剑客果然担当了神使。只有“云丝”的锋利和坚韧,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才能在一瞬间将一柄刀剖为两半!然而,“云丝”也和千年之前的那五个人一样,留在了异界,再无人得知它的下落。想不到,在这个石室当中,竟然又看到了这柄剑留下的印记。罗离感觉心忽然缩起来,就像有只手在他心头套上绳子,再一点点抽紧。这里曾经有过恶斗,有许多人在这里死去。千年前,神使手中的“云丝”曾经出现在这里。那么,难道……罗离俯身,飞快地拨开灰尘,在地上翻找。盈姜诧异的目光,他看不到,半空扬起的灰尘,他也感觉不到。地上有被削断的铁索,有刀剑,也有匕首。还有从衣服上掉落的铜纽扣,甚至女子头上的银发簪。罗离不断地找,既盼望找到些什么,又害怕找到些什么。心头那根绳子越收越紧,几乎已无法呼吸。盈姜看着他走来走去地翻找,最初的困惑慢慢变成一种复杂的神情。灰尘弥漫,罗离的身影有些模糊,像隔着一层纱的剪影。忽然,他的身影僵住。就像中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盈姜朝他走了几步,再走两步就能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但是她站住,默默地停留了片刻,她转身,走到石室外面。暗门合上的瞬间,她看见罗离的身影,依旧僵凝有如雕塑。×××××××××××××××××××盈姜背靠着石壁,慢慢地坐下来。暗门已隔绝了一切,周遭只有黑暗和寂静。旧伤在疼。疼痛或许算不上太剧烈,至少,她咬紧牙关就可以忍受,但是那种至死方休的感觉,远比伤痛本身更可怕。当她无数次从睡梦中疼醒,真想在身体上狠狠地割上一刀,疼得浑身冷汗,抽搐翻滚,才能让她忘记那永无法治愈的旧伤。疼到忍耐的极限,生命已让她恐惧。荆珹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变成神族?人族的寿命那么短,我很快就会失去你。她还记得荆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那种痛苦脆弱的光。那天本来是仲春,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穿过疏落的花叶,落在荆珹的脸上。苍白的脸色,乌黑的眉眼有种触目惊心的美,他看上去就像一件精致的瓷器,那么漂亮,那么脆弱。难道,你不愿意多陪陪我吗?微微的风,一点点细碎的淡金色的阳光轻轻摇动,就像他眼里薄薄的光。我已经只有你了啊……盈姜。他的语气虚弱而空洞,就像溺水的人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根稻草漂走。她的心口像撕裂一般剧痛,几乎让她完全忘记了其它的一切。差一点她就想说,好,我陪着你,陪着你一直到生命终止。差一点她就已经忘记了漫长的生命,将要忍受漫长的无休止的伤痛。差一点她就会不顾一切。但是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透明。透明的目光穿过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投向虚无未知的地方。走吧走吧,都走吧,他喃喃自语,你也是,她也是,都走吧。然后他笑,冷酷地嘲讽地笑,你算什么呢?盈姜,你只不过是个药奴,比一只猫一只狗都要卑下的药奴,你装着高贵,还想要什么呢?你走了,我还会再找到一个女人,这世上永远都有女人,要多少都有。是不是呢?盈姜。仲春的阳光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温度,冷冷的像冰一样。寒意从肌肤沁进去,一点点夺走身体里所有的温暖。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漂亮得莫可逼视的脸庞,眼底深处的痛苦,冷酷嘲讽的笑容。他总是这样,痛苦脆弱得像个无助的婴儿,融化她,让她想要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却又在她将要抱住他的时候,变成一个魔鬼,狠狠地撕碎她。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盈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十六岁,成为药奴已五年。她身体里植入了十数个药罐,各种不同配方的药在里面交汇,就像十几种不同的兵刃日夜不息地刺、切、削、割……她的五脏六腑。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喉咙被药物毒哑,连喊叫的权力也没有。为什么还不昏迷呢?哪怕只是片刻。奶奶说,做错事的人要受到惩罚。可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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