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1)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怀里那个温温软软的身子已经不在了,一切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一样。可这当然不是梦!那种无可比拟的欢愉怎么是在梦里能体会到的?想到这里,丁灏轻声唤着:“宁宁……宁宁……”
没有,房间里没有,每个角落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场梦?他迷迷糊糊地走进洗手间,蓬头上的水滴滴嗒嗒地落在地板上,显然,就在不久前,刚有人用过。他恍恍惚惚地拧开龙头,也站在相同的地方,开始让细细的水柱帮自己找回感觉。水流声里,他似乎重新听到两人不绝于耳的凝重呼吸。
“宁宁……”他情不自禁发出□□,回想着丁宁那青涩的拥抱和从来没有表现出过的温柔,他越来越迷眩。可是她呢?她现在在哪里?此时,丁灏好想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在水柱下让两人这么慢慢地融化。在哪里呢?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到底在哪里……
“回家!”这两个字完全清醒了他的意识。她还能去哪里?除了寓所!丁灏抓起浴巾匆忙地擦干净身体,胡乱地穿好衣服,冲出房间,找到自己的手机。该死!丁宁的手机还在关机的状态,连阻止她的最后途径都没有了。他抱怨自己怎么会睡得如此之沉,现在除了自己身边,丁宁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有危机随时可能出现!
又是一段焦虑的等待。在10多分钟后,丁灏终于忍不住了,他拿起手机,打给了一个此时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咯咯……怎么,你的电话开机了?舍得打给我了?”only,正是only。她此刻的笑显然有些歇斯底里。“你已经迟到了5个钟头,现在打来干吗?!丁灏,我没想到你这么狠!!”
丁灏长长地抽了口气:“宁宁呢?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电话的另一头,遭遇片刻沉默后,Only冷冷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你现在才紧张?因为你知道刚才那个不是丁宁,对吧?所以你就能看着她送死,对吧?哦,是了,也许你巴不得杀了她,而我傻得差点成了你的刀,对吧?”
“我问你宁宁在不在你那里!”丁灏打断她的废话,大声说道。
“呵呵……我错了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了。怎么,这回你的宁宁真的不见了?”only的声音似乎能发着光,“担心了吧……这次不同了,你还来吗?这样吧,我们玩点刺激的。还是半个钟头,你要是赶不来,她就会倒在我爸爸曾经倒过的位置。你最熟悉了,对吗?”
“我警告你,你别发疯!”丁灏吼道,“你伤害她分毫,我都会要你的命!”
Only厉声道:“信!我信!就像当年杀了我爸爸一样嘛!你少给我废话,我现在开始看表,你自己悠着点赶吧!”
丁灏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带上门。看来Only已经知道了罗奇是死于他的手,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自己。“她就会倒在我爸爸曾经倒过的位置”——是了,她在那儿,最主要的是,他的宁宁也在那儿!他得快点,时间不等人……
可是,这一次他错了。聪明机警的丁灏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可有什么办法呢?心中记挂的事总是能扰乱神智。丁宁并没有落入only的手里,相反,此时,她愉快得很,排了1个小时的队买到了2笼小笼包——丁灏的最爱,她哼着小曲儿回来了。
咦,门怎么没关?丁宁吐了下舌头,幸好没关门,否则,她可没有钥匙——切,她自嘲地摇了摇头,没钥匙总可以叫门嘛。
“出来吃好吃的咯!”她丢下沉沉的一大袋小笼包盒子大声嚷嚷着,可诺大的房子,没有一个人。她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确定了丁灏并不在房里。不管了,排了这么久的队,可把她累坏了。丁宁捧着一盒小笼包,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口一个地大嚼起来。他去哪儿了呢?难道也是饿坏了出去买吃的了?真没福气,这小笼包还热乎着呢,等他回来就冷了。
吃了10个,她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真奇怪,她挺能吃的,可也不长肉。算了,就躺在这里等他回来吧,回来看到他最喜欢的小笼包,丁灏一定会乐坏的。可等着等着,她觉得不对了。呀,是不是看我不见了出去找我了啊?这下糟了,说不定找不到我要着急了。得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她开始在自己的裤袋里翻找着手机——可是没有。
“哎呀,我这个死记性!”丁宁翻过身子,探到床底——果然,她的手机躺在那里,正是被丁灏适才摔掉的。她开机一看,还好,没给摔坏。
“嘟嘟……”铃声响了很久,终于……
“宁宁?呵呵……你好吗?”电话那头only的声音把她弄懵了。
“only,怎么是你?丁灏呢?”丁宁唰地坐了起来。
“他在我身边,不过,表情不是很舒服。哈哈。”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听不懂吗?那你来看看吧,看看,你就懂了。对了,你不怕血的哦,你也是学医的嘛。”
丁宁的心沉下去了:“你说什么呢?他怎么了?”
Only并没有理她,自顾自地笑着:“你还是外科的呢,对口了,你快来看看怎么办,叫我也瞧瞧你实习的成绩如何。”
“你说啊,他怎么了?!”丁宁急了,听上去,丁灏一定是受了伤了。“他现在在哪啊?”
Only果然聪明。只凭着丁灏的话语中就可以猜到两人分散了——而且,丁灏还在四处找寻丁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她也许永远不可能帮爸爸报仇。她用假消息引来了丁灏,先设计将他制服。现在,只要再给丁宁下钩,那两人就自然都手到擒来了。
丁宁果然片刻没有耽误,她只道only因为被自己又一次破坏了婚礼而恼羞成怒,所以伺机报复。可她未曾想见得是,这不再是以前那个妒忌成狂,一心想霸占丁灏的美女医生,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点燃了一团火,要熄灭它,只能用两人生命的终结……
“你慢慢等着……她就快来了,就快来了……”
only癫狂地笑着。在她身后,丁灏被她用牛筋绳绑得结结实实,丝毫不能动弹。他的眼中,昔日的自信全都消逝了,嘴角也再不见惯有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紧紧地咬着牙。他的全身轻微的抽搐着,这并不是酗酒导致的后遗症,而是因为……
——他的肩头插着一把匕首,深深地插着一把匕首!!!偌大的房子里,不停地回荡着罗奇的声音,录音带里的对话一遍一遍地放着……
“开门!!only,我来了,你快开门!!!”不过20分钟,丁宁就照only给的地址准时来了,她疯了般地砸着门,叫喊着。
“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淡定?”only打开门,无奈地摇摇头,“要是把其他人惊动来了,我可就没耐性陪你们玩了……”
罗奇生前住的算是个豪宅,一共三楼。楼与楼间的间隔相对较远,如果不是太大的声响,周围的邻居倒还不容易听见。虽然如此,丁宁的嗓门可不小,再这么喊下去,倒还真能引起其他人注意。
Only用身体堵着门口,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不住喘气的丁宁,她可不想再犯同一个错误。哼,好极了。只要看到她那对眸子投射出的焦虑,眉宇间的那份清冷,还有近乎惨白的面色——连脸上急跑引起的红晕,都显得那么淡。对了,这个必然是丁宁,她所熟知的丁宁。
“你让我见他!你要对付的是我,你让我见他!”丁宁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
Only笑了,她扯住丁宁的头发,嘴唇在她耳边开启:“宁宁啊,我是要对付你,可也有他。你们俩,谁都跑不掉的……”她的手没有放开,反而越来越重,丁宁的头皮似乎要被撕裂。她就这样被only揪进了房间。“砰”门重重地关上了,门后的情景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丁……灏……”当她看到丁灏的半边身子被血染成了红色,丁宁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也一样无力。
“放开她,你扯着她头发干嘛?!放开!”丁灏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什么?放开啊?那好,我放。”only嘴角的微笑不见了,眼神凌厉得可以杀人。那双抓着丁宁头发的手重重地把她往茶几上砸,丁宁的脑袋磕在台面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茶几上的摆设也散落了一地。
“宁宁!”丁灏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挣扎着起身。可他的手脚都被绑得结实,完全无法让自己平衡,转眼间,便摔倒在前方——肩头的匕首借助着地面的撞击,插得更深了……
“啊……”丁宁虽然被击得天旋地转,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丁灏,她迷迷糊糊地透过额前的刘海看到丁灏倒在自己的不远处,伤口上的血又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她的心像被割开一样,再也顾不得头上的剧痛,要扑上前扶住他。
“回来!”only并没有让她靠近丁灏,又把她拽回,一只胳膊抵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又将那把冰冷的枪对准丁宁。
“你最好别给我乱动,小宝贝儿。还有你也是!”她厉声喝骂着丁灏,“你就算不顾及你肩上的匕首,也考虑下我手上的枪。你舍得我把这千娇百媚的小脑袋打烂吗?”
丁灏叹了口气:“我输了……你……你让宁……宁走吧……你的仇……仇人是……我……”
“不!我哪儿都不去!”丁宁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丁灏,她慢慢平静下来,甚至看不出丝毫的害怕,“大不了就是死。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着没意思。”
“你们都给我闭嘴!!尤其是你!”only怒视着丁灏,胳膊收得更紧了,丁宁涨红了小脸,“你有什么资格指派我怎么做?你们俩都欠我的,而你欠我们俩的!”
“宁宁啊,你真当他是好人吗?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吗?哼哼……你一定不知道的,那好吧,现在我就让她对你说——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你!”only把抢抵在丁宁的太阳穴,咬着牙说道,“丁灏,你说吧。你做过什么,你慢慢地说。只要漏了一件,我就让她立刻死在你面前!”
不知道,丁宁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没听见only在说什么。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丁灏那痛苦的表情,匕首插得那么深,血还在流……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了,看上去很干……怎么办?不能让他再流血了……想着想着,她的心里越发着急起来,张开手掌,抓着地板,可是,还是想不出办法……突然,她觉得自己的手指碰到些什么,就像身陷在泥泽里,抓到一根稻草般……她的眼神亮了起来,那是一个烟灰缸吧……
丁灏的眼神也始终没离开过丁宁,他显然发现了丁宁的举动。对,稳住only,不论如何要稳住only。最好,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只有这样,丁宁才有机会出手……
“唉,其实……你……你这又何苦呢?不论……如何,我一直都……会对你……很好的……”丁灏叹了口气说道。
“呸!我稀罕吗?你杀了我爸爸,再对我好?!让我不明就里地跟着你……他要知道我这么不争气……他……他在下面也不会舒心的……”only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他太贪心了……他已经……已经赚了那么多……可还想要……想要参与毒品……还那样地要挟我……only,不能怪我……真的……”丁灏慢慢开始控制only的情绪,“而且,我当时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顺手……拎起一块砖头……朝他后脑勺砸下去!他……他的脸上还有笑容……他没想到我会下手……血就这样流啊流……流到他嘴里……”
“不要再说啦!你给我闭嘴!闭嘴!!”only的手不自觉地放开丁宁,堵住自己的耳朵,似乎一点都不想再听下去。
是了,是了……这是个再好没有的机会了。丁灏看着丁宁的眼睛,果断地对她点了点头……
一下,只要一下。丁宁虽然没什么力气,但准确的位置,对于这个实习医生来说,十分容易找到。她知道,只要在那里,只要一下,only就会昏过去。
果然,only停止了她的亢奋,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丁宁的手在发抖,可她一刻都没有停,扔掉了那个烟灰缸,扑到丁灏身上。
“疼吗?一定疼得厉害吧……”她的嘴在问,可手上却利索地找到了绳结。
该死,解不开!丁宁的手抖得厉害,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甚至看不清绳结……她急了,喉咙下开始发出不规则的哮鸣……
“宁宁……宁宁,你看着我……唔……看着我!”丁灏的喊声让她抬起头来,那眼神温暖而坚定。他凑过脸去,吻着丁宁,发干的嘴唇吮吸着她的舌尖,“别急,你行的。慢慢来!”
这个吻让丁宁清醒了些,她抹掉眼中的泪水,一下又一下地尝试着。终于,靠着牙齿的帮助,绳结打开了,丁灏身上的绳索终于解开。
“我们走……我带你走……”丁宁看这那柄匕首,心里才真的害怕起来。它插得太深了,得赶快施救,不然……她搀起丁灏的胳膊,想扶着他起身。可丁灏的壮实和丁宁的瘦弱反差太大,而且,大范围的运动,只能牵扯到他的伤口——血流得更多了……
“怎么办?难道……难道我救不了你……”丁宁哭了起来,“不如,我们喊救护车好吗?”
“宁宁……我渴……能先给我杯水吗?”丁灏的眼神突然越来越散,嘴唇不但发白,还干得裂开了……
是啊,失了那么多血,他现在一定很渴,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她没空自责,立刻冲向厨房——现在对于他来说,水真的很重要。
但在丁宁的视野外,丁灏的眼神却渐渐亮了……他看着地上的only,她的眉头已经开始皱了起来。不行,宁宁的手劲太轻,这女人怕是不多久便会醒来,她要是醒来,凭现在的自己和丁宁,谁都活不了!她知道得太多,太多了……不能让她再胡言乱语……丁灏没有一刻犹豫,他勉强地挪到only旁边,拾起她身边被丁宁丢下的烟灰缸,冲着她的脑袋奋力击打下去!一下,烟灰缸上都是血!两下,only的血溅到自己的脸上,还是温的,温的……
“你在干吗?!”杯子砸到地上,水花四溅,丁宁的颤抖的声音随之响起。她摇摇晃晃地走到only身边,伸手一探——已当场气绝。
“她……她死了……”丁宁抬起头来看着他,已是面无血色。丁灏用尽了全身力气,再也支撑不住了,听了丁宁这话,嘴角微微一扬,竟斜斜地靠着沙发倒了下去……
“都别吵了!让我多睡会儿不行吗?!”秋宇想喊,可再怎么用力,还是喊不出声来。从丁灏家回来后,她已经昏睡了好久。可此刻,耳边的声音闹哄哄让自己不舒服极了。
“喂,你们两个都是我放进屋来的,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先不要吵了?”慢斯条理说话的还是白二少,可以想象,此刻她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嘴里让他俩别吵,可心里不知多想秋宇因此醒来,然后等着欣赏她看着两个男人瞠目结舌的怪表情。
“我说二少啊,你怎么能放这个光头进来啊,他对小宇一向都不是东西的很!”这声音……这声音不是小警察的吗?原来,这些日子他吃了秋宇不少闭门羹,倒是调皮精怪的白二少,常常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和他胡吹海侃,也算是抚慰了一番他那颗“受伤”的心。所以,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二少和自己是一国的。没想到这次小宇受伤,二少竟没给开开后门,让自己和这个五大三粗的光头一个待遇……
“我好奇啊,不行吗?嘻嘻,我就是来看戏的。”白二少笑得肆无忌惮,“秋宇这死丫头嘴硬,我倒要看看两个男人在她面前,她还怎么抵赖?”
“她用不着抵赖,从昨天起她是我的女朋友了。”林海不屑地冷笑着。
“女朋友?”小警察和二少同时大叫出声。
“女……女朋友……”该死的林海,怎么把这个也跟他们说了呢?可秋宇的心里却因此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绵绵地,让自己的身子更无力了……这句话也让屋子陷入了寂静。好吧好吧……反正醒不来,我就再睡会儿……
等秋宇终于能睁开眼时,已是深夜了,她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房里的昏暗,也看清了屋里趴在她身边打瞌睡的另一个人——那脑袋和身形,不是林海又谁?
这一刻,秋宇的心里一阵柔软,像有股湿湿的暖气在胸口盘旋,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晚,就是和小警察、林海三个人一起喝酒的那个晚上,林海谈到母亲时由一个市侩的商人顿时变成一个暴躁的少年模样。那时,她心里仿佛也是今夜的心情——面前的这个男人,一下子就变得熟悉起来,以前的纠缠算计,也好似变成了不那么重要的玩闹斗笑。后来,这种别扭的亲切感曾令她感到很不对劲,以至于她总是有意的避开林海,可躲避有用吗?不说林海的死缠烂打让她避无可避,且回想她昨日生死一线的时刻,她心里想到的人除了宁宁竟是那个林海了。“那就这样吧!”当虚弱的她被林海紧拥在怀时,她的心对自己只想说这一句。
秋宇静静凝视了一会瞌睡的林海,不自禁地把手伸向他的脸。越来越近的距离,使林海若有感应,霍的睁开眼抬起了头。秋宇赶紧把手收回,可一切早已在他眼中,他打开床灯,和满面红晕的秋宇四目对望。
“你到底怎么了?”林海和秋宇异口同声的问出口。
林海是迫不急待的想知道秋宇昏睡这么久的原因,而秋宇,则是被林海脸上左一块右一块的淤青印给惊呆了,那家伙哪像是在守护她,倒象是被人痛揍过一顿后,倒在她旁边休息。
“那女的还打坏了你哪儿没有,怎么这么久不醒?害得我心里面毛叽毛叽的很不踏实。”林海想起only就来气,真想暴打她一顿。
“昨天医生就说过我没事了,放心吧。”秋宇心里有点好笑,真难得两个人可以这么“融洽”的有问有答。
“医生说就一定对么?明天我再带你去查查……”林海皱眉。
“你,你脸上怎么了?”
“他们不让我晚上呆在这陪你,所以我就打了两架,不过你放心,我可没什么损失……”林海说的有点满不在乎。
“两……架?”
“不就是那个小警察和吴东升吗?你问这么多干吗?反正我没输,还能在这陪你。哈哈哈……”
“那他俩呢?”
“小警察先被那个叫‘二少’的女人拉走了,吴东升后来被柳老头拉走了……”
“柳,柳叔?他肯让你进来?”惨了,看来这两天的事要想完全瞒住柳叔已变得很难了,“林海,你不要和柳叔说昨天的事好不好?对谁也不要说,好不好?”秋宇低声地说着,顾不上嘲笑下林海的好斗。
“不说?就这么放过丁灏?不行,小宇,我做不到!”林海的脸上浮现一层凶色。“他害死你妈妈,因为他那时年幼无知,你可以原谅他;他派人杀了林老大,不论如何,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勉强可以放他一马。可是小宇,昨天他竟敢对你玩阴的,害得你差点成了替死鬼,想起来我就恨他恨得牙痒,你想要我放过他?除非他自动从地球上蒸发!”
“昨天的事无凭无据,想杀我的是那个女人,他又没拿枪指人,我们能怎么办呢?最主要的是宁宁……我可不想让她无端端地伤心。”秋宇避开灯光,缓缓向后靠去,林海赶紧在她背后塞了一软垫,说话的口气稍软了点。
“没凭据?我看那小子决不会放过那女人,那女人知道他太多事,又想对他下狠着,丁灏肯放过她才怪,哼哼,我们只要找着那女的,不愁没有对付丁灏的凭据!”
“林海,你说丁灏会不会,会不会杀了她?”秋宇的心在听到林海的话后直打颤。要是以前,她决不相信看上去温文尔雅对丁宁又一往情深的丁灏会随意杀人,可如今,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只是痛心,替丁宁痛心。
“一定会!”林海突口而出。他见到秋宇脸色变暗了下去后,转了口气又说,“所以,我们要赶在他前面找到那个疯婆子,从她那里,你还怕挖不出料来送丁灏去吃牢饭?”
“吃……牢饭?那宁宁怎么办”秋宇的心拧了起来,丁灏醉酒那夜吐露的可怕事实和宁宁执着不放的倔强像根针一样刺的她的心好痛,“林海,我应该恨他,可是,可是……”
秋宇的小脸纠结在一起,在想了好久后,她深吸一口气,怯怯地握住林海的一只手:“我们再放过他这一次好不好?你只要找到那女人,不要让她找到宁宁就好,求你了。”
林海气的瞪大了眼,不知道该狠狠搂住她,还是该敲打她的小脑袋,最后他决定两样一起做——
“啊!”秋宇一声惊呼,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她已被林海稍带粗鲁的拉进怀里,然后头上又被顺手敲了一记。
“你脑袋坏掉了么?你以为放过他就和放过你家柳老头一样么?我和柳老头那是私人恩怨,可丁灏那小子是杀人,杀人你懂么?他以前就杀过很多人,以后还会杀人。看他的心计,连你都不放过,你还要我放过他?”林海粗声粗气地说。
躲在林海怀里的秋宇好半天都静静地不出声,林海心里有点忐忑不禁用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却发现秋宇的眼里尽是泪光,她一脸悲伤可就是不说话,林海咬了咬牙,大声地说:“丫头,你到底想怎样,就扔个话吧!”
“我有一千一万条理由恨丁灏,可这次我必须原谅他,理由只有一条,那就是——宁宁!”秋宇的泪滴在了林海的手指尖上,“只要宁宁还爱着他,只要丁灏没有再杀人,我,我不要你因为我对付他,他的生死已经和宁宁的连在一起了……林海,昨天的事,你,你忘掉吧……”
“你——”林海心底里冒出无数骂人的话,但看到秋宇的满是挣扎的小脸,他脱口而出的却是,“哎,这样吧,只要你以后打起精神开心的陪着我,不要老是睡,我一高兴也许就可以暂时先忘掉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不是东西的人。”
“那昨天的女人……”
“你急什么?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连自己的心头肉也保护不了了?哼哼,他的手段可有的是!我看你还是担心那个疯婆子更实在点!”
“可是……”
“再说谢我要揍人啦!总之你说的我都答应你,但丑话说在前面,那小子要是再胡来,我也不会听你的了。还有,你还是劝劝你那个傻妹妹吧,离他远点,不然迟早得送命!”
秋宇乖乖点了点头,可想到丁宁身在这样两难的命运里,她的泪又莫名地顺着脸颊滑下。
“我说,”看着她流泪,林海着实摸不着头脑,他凑近到秋宇的面孔前,紧盯着她,眼里火光闪动声音更是暗哑,“你又在胡思瞎想什么?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一晚上都没时间想这些烦恼……”
秋宇睁大了眼,看着他越凑越近的嘴唇,突然意识到林海所指。她“哎哟”一声兔子般地向后躲去,差点没滚落床下,却顺手拿起床边一条不知干嘛用的白毛巾对着林海挥了起来,嘴里嚷道:“我信,我信,我投降,你看啊,我都挥白旗了呢!”
“这死丫头,真他妈,一点好处也不让我沾沾……”林海咬了咬牙,他一下子离开了秋宇的床站了起来,“我现在累的要命,睡在柳老头的家里更让人不舒服,我还是回去了,明天再找你。噢,对了,你要是还有哪疼的,一定要和我讲,知道吗?不然,下次就算你扛着个真白旗挥,我也不罢手!”
“噢!”秋宇笑着答应,看着他转身走向房门,心里暖洋洋的。
“对了,告诉你家柳老头,酒店的事看在你的面上我先不和他玩了。好了,再见!”走到门口的林海回头故作不屑地丢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