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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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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灏的车子一直没有熄火,停在学院的大门口等着第一节下课逃出来的程蕾。昨天他们就约好了今天在门口碰面,一起去送丁宁。可第二节的铃声响了很久,却还没见到她的出现。丁灏看了看表,还好,自己有车,只要一会儿不堵,是来得及的。

终于,程蕾瘦小的身影从林荫道的那头出现,飞快地向他的车子跑来,本来清瘦的脸庞涨得通红,但掩饰不住吃惊和欣喜地神色。

“对……对不……起,迟了……”程蕾拍拍胸口,抱歉地向丁灏点了向头。

丁灏历来很疼她,他知道丁宁和她的关系要好,加上小丫头特别善良,自身又有缺陷,看着可怜。所以,并没有责怪她,反而安慰道:“不要紧,来得及的,我们现在立刻去。”

“嗯!”程蕾点了点头,“要……要快。我有好……好消……息要……说给……她……她听!特大的好消息!!”说到最后,她连口吃的毛病都好了很多,让丁灏大感意外。

“什么好消息啊?”他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道。

程蕾激动极了:“我出……来……时遇到硕……士学姐……了,她……她给……了我这……个……”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手还发着抖。

“什么啊?”丁灏瞅了一眼,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基……因位点……的……检测结……果……二……十四……个……呢!”她自己说话结结巴巴地,也知道丁灏这样的外行那就更听不懂了。于是补充道,“就……就是……DNA鉴定报告!”情急之下,她流利地脱口而出。

“咔!”车子突然紧急刹住。丁灏缓缓地转过脸来,声音低得吓人:“什么DNA鉴定?谁的?”

程蕾并没有察觉出丁灏的不妥,依旧兴高采烈地说着:“宁宁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她……们的24……个采……样位……点的鉴定结果完……完全一致!她……们一……一定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

“这是什么时候的报告?谁申请的?!”丁灏的声音开始有些哑了,人也有些摇晃。

“宁宁自……己啊!”程蕾继续说道,“她……丢鉴……定中心好……久了,自己都……忘了。学姐看……看到……我,就……问起,我……我想着要……去送……她,那……个秋……宇也一定……在,给……她们个惊……喜!算是给她饯……行的礼……物,就……拿……拿来……了。要……不是我跟她交……情好,大家都知……道,这……这种东……西,人家一……定是不……会给别……人的。”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太惊讶了,确实,这个结果真让她太惊讶了。

可这个结果不是丁灏意外的,他唯一意外的是,丁宁居然去做了这么个鉴定。这个在他计划以外的东西现在正在他眼前挥舞着。怎么办?现在去机场?丁宁和秋宇一起读这份结果,然后姐妹相认,然后她不走了,然后会见到自己的爸爸,然后被告知妈妈死去的真相,再然后……

丁灏不敢再想下去,他看了看身边还在喋喋不休的程蕾,她很兴奋,丝毫没有发觉到四周的空气开始渐渐凝固,而那种冰冷来自丁灏的眼神。

不错,消失就好。报告消失——当然,程蕾也必须随之消失!到此为止,丁灏已经做好了决定。

丁灏突然大力地调转了车头,车子没有驶向机场方向,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

“走了走了,广播催了好多次了。”丁宁看上去竟然是三个人中最轻松自在的,她最后摸了摸阿拉丁的脑袋,朝秋宇笑了笑。

“别别,我再打打他的手机。”莱奥一边手扶着行李箱架子,一边播着电话,“丁怎么这样啊?!还是关机!”

秋宇笑不起来了,她还记得昨晚临睡前丁宁的模样,她知道此刻,虽然丁宁一脸微笑,但心里比谁都难受。想到这里,她突然把丁宁重重地搂在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丁宁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不禁感激,也紧紧地回抱了下她,在耳边轻声地说:“我没事的,有空来看我。”

她们就这样抱着,好几秒,莱奥看着两人,如此相似的容颜,如此地难舍难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刚要去拍丁宁的肩膀,没想到丁宁却一个大力地推开了秋宇。

“走了,这回真的走了!”她把随身的包甩在肩膀上,洒脱地笑了笑。和秋宇接触久了后,她不自觉地也感染了秋宇的那份潇洒,拎起挂在颈上的琉璃彩鱼,朝秋宇晃了晃,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向入口。

“啊?说走就走啊?”莱奥挠了挠后脑勺,拖着行李赶上她的步伐,百忙中回头给了秋宇一个飞吻,友好地道了别。

“走……走了……”秋宇定定望着丁宁的背影出神。虽然两人只相聚了短短不到一个月,可似乎冥冥中注定了她们的感情。她懂丁宁,不需要丁宁哭诉,她也知道她心里的苦。而丁宁呢?虽然自己没有什么烦人的心事能让她猜度,但一个小小的动作、眼神,丁宁都能意识到她的所需,她们之间,默契无间。可现在呢?她不由低声叹了口气。

“呜……”身边的阿拉丁突然从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声音,打断了秋宇的伤感。她顺着阿拉丁的眼神回头看去,不禁皱起了眉——林海,那个该死的光头,他怎么在这时候出现。

“哎哟,好感人啊,你好像很舍不得她嘛!”林海吊儿郎当地笑着。

“我是舍不得她走,不过我还是很舍得骂你的,你别逼我!”她扯了扯阿拉丁脖子上的绳索,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你骂啊,我很喜欢听。”林海死皮赖脸地跟着她背后唠叨着,“喂,你们小丫头都看过偶像剧的吧,那种最俗最恶心的情节还记得么——我是说,你们俩长得那么像,你没想过原因吗?”

“死光头,宁宁走了你还说风凉话,你不觉得你的大脑进水了吗?”不在宇天酒店,秋宇还是忍不住骂出口来,反正无论她怎么彬彬有理都不能换得这家伙的丁点礼貌,不如顺开自己的心意叫他,再说她是真的很烦总有人对她俩的相像做过多的联想。

“骂的真好听……你要是叫我‘死人’我会更高兴!”

“要我那样叫那我才脑子进水呢……”秋宇边走边低语道。

“丫头,你刚才哼哼什么呢,说给我听听”林海大声逗她,

“喂,你是不是真的弱智啊还是当我弱智啊?”秋宇停住不走了,干催放开了说,“你真觉的你这么缠着我就有用吗?你是想让柳叔难看,还是想要我被你迷的发昏然后帮你对付柳叔啊?”

“我是想要那老头子的难看。我也的确是想要你被我迷的发昏……不过,我认为这两件事之间没一点关系,就像在我心里,你和老头子,也永远不会有任何关系。”林海的神情带着十足的狠劲又带着万分的认真。秋宇望着他,突然发觉这个光头若不是整天的痞样,其实,其实还是很帅很帅的

“真是混蛋!”秋宇这次低下头说了句。

“下次换个词骂吧,换个新鲜是的我听着也开心点。”

“我不是骂你,是骂我自己!”秋宇低哼,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恨的是……就像林海说的从没把她和柳去迟的事扯在一起一样,她发现自己也没法把林海对宇天的所作所为作为憎恶他的理由。

事实上,这家伙除了没教养外,也没什么真正让她讨厌的地方

“喂,也不许你骂我未来的老婆,知道吗?”

“光头,你能不能不要不要和柳叔过不去?求求你了”秋宇眼一转,尝试了下哀兵之策。

“嘿嘿!”林海干笑,不为所动。

“那,你能不能不要粘着我?”

林海直直地望着她的双眼,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泛着薄怒,看得他心里痒痒,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宇天可以不要,老头子可以不管,可你的事……我是粘定了。”

“你……你胡说什么?!”秋宇竟被他这句话说得面红耳赤,一颗心片刻间像被人揪了一把,连脚也软了。这个光头无赖不会爱上自己了吧……想到之前白羽和她说的,爱情给人的那种霎那间碰撞出的电光火石,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想要再骂上两句,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好吧,现在就算我胡说。”林海耸了耸肩,“再过几天,我一定让你明白我说的是不是胡话。”他心里渐渐有了个想法,想做些事,这可是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一种狗拿耗子的所为。

“你爱干嘛干嘛去,和我无关。”秋宇用手背凉了凉自己发烫的脸颊,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牵着阿拉丁走出机场。

“帅妞,不要我送吗?”林海在背后打趣道。

秋宇转过头来,歪着脑袋看他:“你打算让阿拉丁站在你的摆头上,带着你的机车帽,体验狮子王的威严吗?我是不介意,希望交警也不介意。”说完,再也没回头,牵着阿拉丁走了。

看着这一人一狗走路的嚣张样,林海哭笑不得。在他心里,对这个拽死人的小丫头越来越感兴趣。也许——现在,他只敢说也许,这个丫头和丁宁还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吧。没关系,他会有办法弄清楚的……想到这里,林海咧着牙笑了起来。

丁灏一语不发地推开门,他累极了,一头栽在自己的床上再也动弹不得。良久,他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床上,似乎要把心中的苦闷随之倾泻出来。可真的没有用啊!反而,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魔鬼,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他甚至放弃了和丁宁在出国前最后一次的见面。可庆幸的是,那份DNA的鉴定报告也永远消失……算了,也许,送机的变故是让她对自己死心的一个好机会。想到这里,心里无奈得有些酸。

“咔嚓”门突然开了。丁灏瞬时坐了起来。

“谁?!”他的心突然开始滚烫,难道是她?难道她没走……

很快,only的出现打碎了他最后的幻想。“噢,是你啊。”

“不然你以为是谁?她?她还会回来吗?”only苦笑着,“我看这回她是真的死心了。”

丁灏转过身去不答。而only却主动地迎了上来,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他。她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上身,每个落点,每次的力道,都是那么地诱惑……可丁灏像失去了知觉般,对此全无反应,只是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别这样,今天我累得很。”

“那,就放松下。”她绕到丁灏跟前,继续着她肆无忌惮地挑逗。“你别……别阻止我。我知道你需要放松下,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她扶着丁灏躺下,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嗯,舒服极了,丁灏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画面,会令所有人脸红。Only温柔得让丁灏都吃惊,她用尽所有,呵护着她深爱着的男人。很多事,包括父亲的死因,她已经决定不再深究了。这个时候,甚至连想的必要都没有。她只知道,能够在他身边,其他的都已不重要。

“你可以……可以把我当成她……”放纵着的丁灏被这句话击中了软肋,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爱自己。看着那张清丽的脸,他心里的愧疚上升到了极致。

“欠她的太多了!”丁灏深深地吻了吻only的额头,在心里叹道。很多事她并不知道,可也有很多事她却知道,就像她明知自己的爱永远不能给她。她是曾经背叛过他,但却从未背叛过感情。和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这些所谓的背叛完全不值得一提。

“我们结婚吧,作我的女人。”丁灏的冲动突然冒了出来,这话脱口而出。

Only在他怀中猛烈地一震,泪水不自禁地流下:“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他没有多说,重重地摸着她的脑袋,看着她满脸的泪水。

此刻的丁灏,心里想着的不是面前他自己挑中的准新娘,却是默默地说着:“宁宁啊,我要娶别人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的。”

“啊嚏!”丁宁在漫长的飞行途中除了睡觉,似乎没有其他的事好做,可此时,不知为何,一个喷嚏突如其来。她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莱奥睡得依旧香甜。自己把手指在嘴角边一抹,呵,果然睡得流了口水。她立刻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这一举动惹得另一侧的同机旅客忍俊不禁。可她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有些心酸。因为她想到了丁灏,他总会悄悄地帮自己抹去嘴角边的口水,可现在呢?她又看了眼身边的莱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妈的,这两天酒店怎么了?气氛怪死了!”吴东升一边吧唧着喝汤,一边埋怨道,“好多股东轮番找老爸聊天,个个神色凝重的。”

林漓托了托眼镜,说:“股东找董事长很正常啊,加上火灾刚过去,也许是了解下赔偿的相关事项吧。”

“对了,我们赔了多少啊?”一提到赔偿的事,李善持就憋不住了,她总担心酒店花这些莫名其妙的钱。在她眼中,酒店的每分钱似乎都是柳去迟的,那可都是他的产业啊。

“哼,又不赔你的钱,心疼什么啊?”吴东升讥笑她,看来自己一点都没看走眼,这女人还真是掉钱眼儿里的。不过既然说到了赔偿,他也不禁感叹下,于是语风一转,“不过这次的赔偿还真是做个样子,真不知道老爸使了什么手段,太神了,那些台湾人没拿多少钱就肯善罢甘休……”

“废话!老爸在这行摸爬滚打多久了?没有些本事能行吗?”白羽的声音从饭厅门口传来,原来是她和秋宇遛完狗回来吃饭了。

“真过分,也不等我们就吃饭。”白羽斜了眼吴东升,转头摸了把林漓的下巴,“还是我妹子心疼我。”

“别这样啊,他刚从酒店回来,饿了嘛。”“切,秋宇也没比他早多久回来。你做实验不累吗?我管那些小混蛋不累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纠缠着。

这些对身边的秋宇来说只是些噪音。她算是知道些火灾的来龙去脉,却也不想多说。哎,既然火灾的赔偿不是什么巨额数字,那这两天股东频繁登门拜访柳去迟一定有着别的问题。此时,她心里惦记着的倒是柳叔,尤其是在吃饭时间,也没出现在餐桌上,对于这个十分重视家庭的老人家来说,还真算是件稀罕事。

“妈,柳叔呢?”秋宇问着身边满腹心事的李善持。

“他呀?在房间里热线呢。进去前说别叫他,吃饭也别叫,所以我们就先上桌了。小宇,”她还是不放心,“你知道酒店出多大事了吗?能解决得了吗?”

秋宇真搞不懂老妈在担心什么,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还好,此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怎么是你啊……”吴东升张大了嘴没闭上,被佣人带进来的正是酒店的经理邓退之。虽然他和柳是故交,但从未见过他登门拜访到家过,即便是上次柳李二人的订婚酒宴,他也不曾出席。邓退之神色严肃,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他可是秋宇的顶头上司啊,而且还是个不算很老的老帅哥,秋宇的心里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便在工作之外,她也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前去:“总经理,您找柳叔吗?我带您去吧。”

邓退之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他的拐杖:“你继续吃你的饭,我们有我们的事。还有,怎么一口经理一口柳叔啊?你到底是想公事私办还是私事公办呢?”他再没搭理秋宇,跟着佣人一瘸一拐地走上楼去。

“不是吧,这老头子好个性哈。”白羽对着不知所措的秋宇笑道,“没想到还有人能治得了你,看着真解气哈。”

秋宇没理她了,倒是和吴东升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邓退之能上门,这次的事儿一定不小。

时间慢慢地流逝,当邓退之再次出现在大厅时已经过了9点,两人谈了将近2个小时!

“年轻人,明天律师楼,准时点!”邓退之走前,丢下这句话给秋宇。这可把秋宇说得一头雾水,嘴里只是“嗯嗯”地答应着。天呢,我为什么要去律师楼?卖身?秋宇心底里有些自嘲,送走邓退之后有些莫名其妙地回到客厅。

“小宇,你来。”终于出现了的柳去迟把她叫到身边,全家上下看着他俩,尤其是吴东升的目光,几乎要能喷出火来。

“现在事情解决了,我就能说了,免得你们担心。”柳去迟牵过秋宇的手,对着大家继续说道,“老邓终于同意把他手上6%的股份卖给我了。这两天,我真被这场股份收购战折腾得快要倒下了,现在总算是没事了。小宇,明早和我一起去律师楼,办了就好了。”

“啊?股份收购战?”秋宇开始确信背后搞鬼的真的是林海了,“柳叔,不会和那个光头有关吧?”

“不是他是谁?!”吴东升没好气地说,他现在一肚子委屈,自从秋宇来了后,不论在酒店里还是在家里,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大少爷混得脸面无光,“爸待你那么好,你还整天和那个无赖混在一起。”

秋宇淡淡一笑,自然不跟他计较,心里替柳去迟赢了这战而高兴。柳去迟也知道他这个养子的性子,只是心中高兴,也不说他,安抚了一阵。

心中的大石一放下,柳去迟竟也像个孩子般地,连连喊饿,一边让佣人们煮他最爱的酒酿丸子,一边和李善持以及几个孩子愉快地聊起天来,就连吴东升的不满情绪,也很快被他的快乐平复。只有秋宇,不知为什么,却暗暗想着那个光头林海:“他真的开始打宇天的主意了,他为什么非要气我?为什么要这么坏……”

“哎哟!”阿飞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被球击中,但这次喊得特别痛苦。

“哥,我……我不行了……我真的撑不住了……”阿飞捂着自己的膝盖,摆着手。他真后悔自己答应丁灏来打壁球。事实上,除了球壁之外,今天和球做最多次亲密接触的就是倒霉的自己了。

丁灏铁青着脸,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心地冲着墙大力击打着球,每次大力挥臂,都似乎是要把心中的烦恼远远地抛去一样——可还是一样,甚至更重地弹回来。终于,“啪”地一下,他被自己溅落的汗水滑倒了。他几次咬牙想要站起来,可实在力不从心,只能躺在地板上望着馆内的天花板喘着粗气。这一情景,在另一侧的厚玻璃外,有两个人目睹着。一个是等待已久的小道,而另一个则是熟悉的鸭舌帽,他远远地坐在大厅的长条凳上,静静地看着丁灏。此时的小道,可算是找到了和丁灏说话的机会,于是赶紧入内。

“哥,我们找到林老大了,找到了!”小道有些得意,“他藏得很好,幸好有罗小姐的消息,否则,我们还真难在那么大的新疆逮到他。现在怎么办?”

丁灏的汗水随着他握紧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地板上而溅起,他心中那团火似乎找到了风口,低声道:“干掉他!”不需要多余的语言,这三个字已足够把他的心里的快感淋漓尽致地道出。也许——此时,可怜的林老大正在成为他泄愤的工具吧。

“我知道了。”小道一扬嘴角,他似乎看到好几年前的丁灏又回来了,那种遇佛弑佛的气势让他全身血脉噴张,他满足地转身欲走。

“等等。”丁灏叫住了他,“把阿飞扶走吧。真是没用到家!”这话令阿飞几乎欢呼起来,他终于可以解脱了。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站起身来,扶在小道身上一步一摆地走出。

都走了,可丁灏却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他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似乎那里,丁宁的小脸正对着他笑。

“起来吧,睁着眼睛也能做梦。”胡老三的声音不知何时在他身边响起,一条毛巾也随之丢在他身上。“也不怕受凉感冒。”

“小道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丁灏没有起来,双眼仍旧看着天花板,嘴里慢慢地说道。

“没,什么话?”他不起身,胡老三只好在他身边坐下。

“林老头子找到了,他没多久活了。”丁灏说得很平静,但胡老三的身子却不禁抖了抖。这几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治林老大于死地,可此时,知道这个消息,却不知为何笑不出来。

“你的表情很怪。”丁灏转过头看着他,“难道不高兴吗?”

“哎……不知道。”胡老三叹了口气,“反正小兰也回不来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报仇有什么意思了。”

“哼,你真奇怪,一直想做的事,当真正完成时,却并不觉得开心。”丁灏嘲笑着他。

“你呢?”胡老□□击,“丁宁终于按照你的意愿走了,我瞅你现在也没乐啊。”

“胡说什么?!”丁灏几乎是吼出这句话——迫不及待地,“我高兴得很,我明明高兴得很!!”

胡老三并没有被他吼得生气。相反,他看着眼前这个拥有陌生情绪但自己熟悉到极点的朋友,心里生出几分怜惜。

而丁灏呢?那句话几乎用光了他身体里仅存的一丝能量。现在,他只能闭上眼了。丁宁,此刻她已经在遥远的那不勒斯了。在这里留下的,只有他的心痛。这种痛苦令他越来越烦躁,尤其是当他发现丁宁毁掉了自己所有的照片时……他开始没日没夜地想着她的模样,可不知道为何,那张他从小看大的面孔,突然在自己大脑里慢慢变成了模糊的影像,而且逐渐朦胧,甚至消失。这样的感觉让他绝望到了极点。于是他试图通过莱奥知道一点丁宁的消息,可选择的方式,确是口是心非——因为他要让身边所有人,包括丁宁,甚至自己,都慢慢习惯这种疏远。

“哈哈……听到了吗?这是她的声音。”当时,莱奥就是用这种得意的口吻在电话那头笑着说的。

丁灏听到的是丁宁若隐若现的歌声。那是首被改编成jazz的《猜心》,钢琴声和她那低婉纯净的声音成功地勾出他心底的思念。

“你要干吗?干吗给我听她唱歌。”嘴里说不想听到丁宁声音的丁灏,却直到歌声结束,他才舍得发问莱奥。

“晕死!我还以为你想知道她的现状呢。真是那狗咬神仙什么的……”可怜的莱奥,他可不知道吕洞宾和啸天犬的典故。

“哦,那你就随便说点吧,她为什么在唱歌呢?”他的语气继续自欺,也继续欺人。

“当然是在我们的餐厅驻唱呢。”莱奥说的好像很正常似的,“看,我多体贴她,知道她喜欢唱歌,就给她这个机会。”其实,这个坏念头在丁宁出国前就在贪钱鬼的脑子里生成了。他并不打算告诉丁宁,她的好“哥哥”会为她承担所有的生活费。而是用驻唱歌手这一身份来唬弄心事满满的她。

“你在这里所有的生活费都得靠自己挣。除了唱歌,你自己说,你还会什么?”

丁宁愣了愣,摇了摇头。

就这样,莱奥成功地拥有了一个能为他吸引客人的驻唱歌手,而扣去他该付给人家的工资外,他每个月从这个歌手的“哥哥”那里还能获得数万欧元的盈利。

“哦,不错啊……还有呢?”丁灏还是多问了句。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也许,更希望的是能从莱奥那里听到些她对自己的思念。

可他失望了。

“她的心情好的很。”莱奥的回答是这样的。“她很快就融入这里了。反正也不喜欢多说话,晚上没事就在餐厅里唱歌。实习的医院是家私人医院,在本地很有名,明天我陪她去报道。这两天,她还加入了一个义务扶助流浪狗的组织,给他们做义工,给狗狗看病。多好的生活啊,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没担心,谁说我担心了啊。你好好照顾她就好了。”丁灏赶紧用语言掩饰心情。可他真实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哦,看来她已经开始习惯没有自己的生活了。还真快,快得我都没有心理准备!”丁灏的心其实像被人紧紧拽着那样疼。这个消息本应让他高兴的。如果超量的运动和无节制的放纵能说明他高兴的话,那他真的显得很高兴。可自从那以后,每天,他总会在午夜时分找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准时拨通莱奥的电话,只有这样,他能穿越7个小时的时差,听到丁宁的歌声。在这半个多钟头的时间里,他也始终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一直到丁宁的歌唱完以后,他就开始用酒精麻痹着神智……

切,他能骗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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