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别活在别人的嘴上（1 / 1）

雁南按了门铃，没两分钟，就听见她妈的脚步声，雁南妈正想训，忽然看见雁南身边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穿着还算考究，身后还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什么牌她也不懂，但是她琢磨着，有小车开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吧，心头一喜，嘴都变了：“雁回来啦，哦，这位是？”雁南妈满脸微笑地看着史越进，史越进赶紧上前一站，点头欠腰道：“对不起阿姨，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了吧，我姓史，是雁南的好朋友，今天真不好意思，我有些工作要雁南帮忙，所以晚了点。”

雁南妈忙应道：“没关系，没关系，工作要紧，小史进来坐吧，喝杯茶。”

“谢谢阿姨，这么晚就不打搅了，改天我一定来。那你们进屋休息吧，我走了。”

“那你一定来啊，有空常来啊，小史，晚上开车，慢点啊，到了给雁南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啊，谢谢你啦啊。”

雁南听着这一老一少应承着，觉得很好笑，但她心里清楚得很，老妈晚上的一场长谈是免不了了。

果然不出所料，钟妈端了一碗鸡汤来，和声悦色地说：“雁，快喝了，喝了睡觉。”雁南狐疑地看了一眼钟妈，老妈晚上怎么了，她平生第一次带了个男的回家，竟然一句也不问。这样她反倒有些不习惯了，便主动交待了：“刚才那个是一个工作上的朋友，你可别多想啊。”

钟妈笑着自顾自地说：“这小史真不错，人长的不错，人也不错，经济也不错吧，雁，好，这下妈放心了，以后也不再催你了，你晚上不回家，妈这心里也有底了，年轻人嘛，妈理解，妈还是看得开的。只要你将来能嫁得好。”

“妈，你说什么啊，人家不错管我们什么事啊，还有啊我晚上不回家，你不怕我是被人绑架啊？”

“妈看准了，就这小史错不了！”

“妈，不是，天，唉，跟你说不清，我睡觉去了，头大啊今天。”

洗漱完毕，雁南栽到床上，觉得好累，比上班回来还累，可是今天也没怎么样，怎么却反而像被抽空的真气一样，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想打电话骚扰一下苏若尘的劲都没有，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史越进的鬼模样来，雁南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骂句“混帐”又想到今天的生活之所以会这样，全是苏若尘和康那这两个女人所赐，决定明天中午非向她们讨回公道不可。翻来翻去，睡不着，于是就数起了绵羊来，数到560只的时候，却突然忘了到底是560只还是561只，想了想，好像顿了一下少数了一只，又好像没数落，这样一来反而越数越精神了。索性起来看电视了，才刚打开电视呢，身后就有了脚步声，回头一看，钟妈拿了杯子要出来喝水。雁南道：“妈，以后出来，出点声好吧，怪吓人的。”

“你也好不到哪去，深更半夜的看什么电视，明天不上班啦。”

“睡不着，你呢，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睡，想什么呢？”

“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啊，真被你说准了，雁，我跟你说啊，今天我见了小史，心里就是高兴，我看这小史跟咱们家投缘，要不，你哪天请他来咱家吃饭吧。这小伙子，恩，真不错。我越想越喜欢------。”

“可惜你的年纪太大，不然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死丫头，我跟你说正事，又胡说八道了你，你也不小了，三十一了，妈像你这么大------”

“都是10岁孩子的妈了，妈你要说多少遍啊，三十一怎么了，你没看电视上那些，三十好几没结婚地街上抓一大把，那些明星，瞧见没有，都四十了，人家还不一样一个过得好好的。”

“人家是什么，是女强人，大富翁，大明星，你呢，你是普通老百姓啊，脑子清醒一点，你妈这张老脸一出这个门都要绷紧三分，隔壁的张大婶李大妈天天问，那天张大婶还跟我说什么，你知道吧？”

“什么？”

“说，是不是该带你去中央电视台的那个什么《心理访谈》，我都不知怎么回答她。”

“这些三姑六婆，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政府真不该让她们这么早退休。”

“这能怪人家吗，你看街坊邻居哪家姑娘像你这样的，好心的人明说，不怀好意的，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三道四的，所以你行行好，赶紧找个人嫁了，你终身有了依靠，你妈这张老脸也能面对大家了。”

“妈，我真不明白，我过日子过得好好，管人家什么事啊，感情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我们干嘛啊，我结不结婚又挨着他们什么事了。”雁南气呼呼地说。

“这人活一世不都这样来的吗，结婚生子，都一样，你不跟人家，人家就得说，老祖宗都是这么活过来的，你能例外吗。”

“我管他们祖不祖宗的，我爱怎么活怎么活，我愿意，妈，这么多年，你不累啊，理那些人干嘛啊，就算我求您了，让我安静一下，您老也别操那么多心了。”

“你没当妈，你怎么了解妈的心，妈这辈子苦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就听妈的话，别再倔了，要不然，妈万一什么时候走了，留下你一个，你说我能安心吗？”钟妈又动情了，老泪已经挂在眼角了。

“呸，呸，妈你又来了，好了，我睡觉去了，天啊，真是受不了。”雁南知道再不溜，老妈这倾盆大雨又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