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痴悟（1 / 1）
鞠躬!
偶准备写一下冥焱的番外或是墨的,大大们有什么好的意见!?第二天清晨，风茹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条件反射地把我从身边推开，然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从喝醉酒以后就一直保持这个姿态在我怀里象个寻求温暖的孩子一样过了整整一夜。
“你…”他用幽绿的眼光看着我，一向冷峻的脸上不觉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继而问道“昨晚，我说了什么么？”
“王上以为呢？”我装作无辜的样子凝眉看他。
他碧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王上请放心，即使本国师饥渴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微带点怒气道。
意识到我的话中带着的火药味，风茹着急想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在这时，墨急急地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下面要说的话。
看到墨进来，风茹才想起自己的窘迫处境，连忙扯过一旁的锦被盖住头和身子，大喝道“大胆奴才，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墨站在原地，淡金色的眼眸直愣愣地盯着我，似没有听到风茹说的话。
我望了望绻在被子里仍然怒气冲冲的风茹，转头吩咐墨先下去。
“砰”门重重地合上了。我皱了皱眉，翻身下床，披上一件薄薄淡蓝色轻纱，转身走向屏风后，慢慢地顺着白玉阶梯将全身没入了温热的水池中。风茹一眼不眨地看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屏风后，一句话也没说，手上却没闲着。我在水里闻着花的阵阵香气，全身心地进入放松的状态，让皮肤与水元素及空气中的元素直接接触着，洗涤昨日战斗时带来的疲惫，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那边风茹已经将自己的外衣穿戴完毕了。
他翠绿的眼凝视了我的背影好半天，是在考虑什么么？我才不管呢，不过他的处境可是堪优呢，因为就算我和他不将昨晚的事说出去，我可不敢保证昨晚我抱着他回宫途中无意碰到的那些个侍女和惶恐的侍从们都会谨守本份，对于新生的王上来说，这无异是一个大的问题。暖暖的热气熏得我舒服地闭上了双眼，意识到门“吱呀”地被推开了。
我慵懒地睁开双眼，懒懒吐出这一句“王上想过这一步踏出去是什么后果么？”
沉默。只有我清脆而感性的声音回荡在宫殿里。
“如果王上都想清楚了，那就请自便，本国师此处不留人。”我在水中自由地翻了个身，水中浮上的一层花瓣细细地覆在我的身上，满室余香。水池边点着的熏香随着空气袅袅上升。
“不如此，那国师以为我应该怎么做？”风茹冷冷地说道。
“王上误会了，王上要出去，本国师哪会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想提醒王上一句，人言可畏，如此而已。免得到时污了王上的耳朵就不好了。”我忍着笑说。他这点别扭的个性真不可爱。
“多谢国师的提点，我既然敢推开这个门，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不劳国师费心。如果国师有心情，还不如去多管管自己没有家教的奴才才是。”风茹开始说第一句时还一本正经的，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就有些愤然。我就奇怪了，这件事和墨有什么相干，风茹就偏偏非要扯到他的身上不可。
“哦，既然王上还有心情管别人的家事，就恕本国师多言了。”懒洋洋地从池子里稍起身，手一扬，隔着屏风一指殿门“恭送王上。”
风茹回头瞪了瞪屏风上隐隐映出的我的背影，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出门。
果不其然，几天后，宫内宫外都知道了新即位的王上与女国师之间关系匪浅的事。皱了皱眉，风茹没有把消息封锁么，以他强硬的个性，我还以为他一旦查出那天晚上亲眼看到我和他在一起的侍从是谁，就绝不会放过，斩草除根么，要想让一个人的嘴巴密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地闭上嘴。这是历代帝王都必经的一个过程，相信在这个异世界也不例外。为什么消息还能从森严的宫殿传出去呢？难道是有人故意泄漏出去的，而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就是最有可能的人, 除非是风茹自己？轻笑，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反正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的。
某日从酣梦中醒起，懒懒地起身,想起好歹我还是一个国师，至少要时不时上一回朝吧，不然的话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翘班,太对不起国师这个头衔了,虽然只是一个虚设的头衔,不过我可不能落人话柄，让某些有心的人说我的闲话才是。让墨伺候着穿朝服。
墨站在一旁毫无反应。
“墨！”我轻喊了一声。
他竟还是没有听见。不知在想着什么，精神力在空气中飘游着。
不知为何，近来我明显地感觉到墨的情绪似乎有些烦躁，他的精神力时强时弱，有时竟连我叫他也没听见，只是在低着头，淡金色的双眸里闪过思绪万千。
走到他身边，他竟无一丝一毫警觉，身体也归于松懈的状态，肌肉没有紧绷和反击的意思，我有些怒气，作一个侍从如果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没有的话，留在我身边只是一个废物，我要他来何用？
愤然地一挥袖，身上的衣服已穿戴整齐，一层华丽的白色绸缎上绣着如淡淡的粉色的蔷薇花，再加上边上的一朵朵流云，外罩一层淡紫色的轻纱打底，随意地用白玉簪束好不受拘束的秀发，示意在外等候的侍女带路，自顾自地走了，也不管墨有没有在后面跟着。
好一会，等我准备走上大殿时，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轻挑了一下眉，踏上了大殿，一阵轻烟一闪，墨已经站在我的身旁，象往常一样紧跟着我。
我的眼神没有看向他，但是我知道有一道淡金色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我。很好，墨已经从自己的精神束缚里走了出来，这是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侍从应该做到的，如果他不能及时做到这一点，我就不得不将他换掉了。我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我承认我很自私，自私到明明知道冥焱对我的感情却始终装作无情的样子，把他连同真心一起付给的真诚肢解得支离破碎，可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或许是前世的沧桑经历所带给我的痛楚太过于清楚了，又或许是在我的骨子里确实存在着那样一种惰性，这种惰性让我只能缩在由自我编织而成的壳里，呼吸着伪装自由的空气，而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种种。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不要轻易地说爱上我，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朝上的官员看到我，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诧异的，惊恐的，庆幸的，不屑的，信任的，各样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不同的人脸上，我注意到那个叫燕焉的脸上有着百般轻视的眼神，哦，看起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诸位看到本国师很奇怪么？诸位刚才在讨论什么，请不用管我，继续。”我心情很好地在风茹身边找了个最佳俯看官员的位置随便坐下。风茹看到我，眼神为之一亮，却在看到墨的同时又转为了愤恨。
下面的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面观鼻鼻观心一时间全都成了哑巴。风茹在上位上也没有出声。
“怎么，难道本国师就不能偶尔临朝听听诸位官员对国家大事的看法么？”
“国师此一说从何而来，真乃折煞下官们了。只是现今讨论的问题并非是国事，而是王上的家事。故而不宜在国师面前讨论。”燕焉带着那种又恨又怕的眼神说道。现如今能站在这大殿上的人无论谁都无法忘记那令她们刻骨铭心的一天，那一天她们曾经也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而我恰恰就是令她们能继续活在这世上的人。因此在她们的潜意识中我就是一个禁忌，任谁都不敢随便地忤逆我的意愿，违反禁忌。
王上的家事，我约莫猜得出她们在含沙射影着什么，不就是那天晚上风茹喝醉酒的事么。
“哦，王上的家事，那本国师更要听听了。”我冷冷地说道。哼，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难道她们中就没有人打过王上的主意么，这句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不可信。呵呵！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下面的官员谁都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就会引来杀身之祸，那是比那天经历的劫难更加令人难以想象和令人恐惧的无妄之灾。
“既是官员们都无话可说了，相信王上自己已有定夺，何不听听王上的意见？”我嘴角擒着笑看向风茹，风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蠕动了一下说出的却是令我大为不解的一句话“下旨，择日成婚。”
下面的官员都纷纷以复杂的眼光看着风茹，风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啊。成婚，和我？MY GOD！麻烦大了！对于风茹我可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纯属欣赏，包括那天晚上抱着他睡觉也是因为他一直趴着我不放，我只好带着他一起回了宫殿，为此墨也私下里小动作以表抗议，却被我一个冷冷的眼神给驳回去了。看着风茹在我的怀里安详地睡着，我的心荡漾着一种安心的感觉，很危险，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谁的怀里安睡，爱着的人究竟是谁，恋着的又是谁，也许醒来后只是一个虚幻的假象。轻叹一声，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到现在我连自己能不能完全摆脱困境还未可知，又怎么让一个无关的人再走入这个无底的旋涡呢？
“王上要和谁成婚，本国师不管，可是那人却不能是我。”我生硬地说道。下面的官员一片哗然，为我的惊人之语感到大惑不解。
“你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懂！难道国师没有胆量承认那天晚上的事么。”风茹质问道，扶着金椅的手上青筋毕露，拽得紧紧的，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了这一句。
我用坦然的眼睛和他对视着，是我的错觉么，风茹的眼睛变成了墨绿色，他也一步不退让地和我直视着。
见这架势，官员们谁也不敢出声，都在我和风茹不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地退下了大殿。
“为什么？”风茹冷不防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本国师没有那个心情，相信王上对于和我成婚也相当地困扰吧！”或许风茹认为凭他的相貌与地位，很少有人能够抗拒他的婚事，更何况并不是女方提出的，而是他自己自愿的。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国师果然不愧是国师，可是你忘了一件事，只要是为了王位，本王什么都可以做，更何况是区区的成婚呢？这又算得了什么。”他突然狂笑了几声，不对我称‘我’而称起‘本王’来，笑声里带着些许沧然的哑音。
我知道他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向她表白，甚至还被爱着的人拒婚，心里埋藏的苦楚又有几人能知晓呢。念到此，我的心泛上了一层淡淡的苦味。
风茹狂笑完后，直直地看着我道“成婚之事，就此定下，国师就不必再推脱了，如果国师与本王当晚的事再传到王上皇的耳朵里，相信国师的脸上也无光吧。如此倒还不如干脆和本王成亲，莫不是还要王上皇来钦定吧！”
我见状笑了，摊开双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如果王上执意的话，本国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风茹都无所谓了，我又何必执着呢，反正我不碰他就是了。身边的墨身子颤栗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正常。
“如此甚好！”风茹轻笑着起驾回宫了。
放出风声的人竟然真的是风茹，他就这么喜欢我么？为了让我同意成婚还闹出了这么多事，也难为他了。
慢慢地踱下大殿的阶梯，暗处一个小侍女正候在殿外，恭身恭恭敬敬地道“国师这边请，有人想见您。”
这个时候能在宫中还说得上话的人就非那位久病在床榻上现在已大好的王上皇莫属了，不过她既派了小侍女来就一定已经知道刚才我和风茹谈判的结果了，又何苦再找我呢？
穿过昔日熟悉的小道，走入了我刚入宫时的那个宫殿，与往日不同的是这座宫殿里少了几分威严之感，处处透着一股灵气，内室正中一位穿着打扮古朴的老妇人坐在上座上，“国师请坐！”她手一指眼前离她最近的一张椅子，我缓缓地坐下。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眼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思绪。良久，她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国师真的打算和我儿成婚么？”
“哦，本国师以为这件事王上皇应该最清楚不过才是”我静静地回了她一句。承诺，我是有，但是我绝不会随随便便地做出一个承诺。
“呵呵”她笑了，“我明白了，我不应该找国师来的。请原谅老身则个，老眼昏花，一时糊涂了！”
话已说完，再久留也无益。我站起身跟着在外室的小侍女往门外走去，隐隐听得王上皇在喃喃自语“他，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唉，天意弄人！”
“在我们之中，王上皇您其实是最清醒的人了！”我轻声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是么，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糊涂了糊涂了啊！”隐约传来王上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