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决裂(1 / 1)
TO无名大大,多谢鼓励~~~
TO 幻影迷情大大,看来大大也是个性情中人,希望有机会可以交流在我眼前的这张脸,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轮廓,无数个日夜我都曾在梦中魂牵梦系,同样的眉目,同样的眼神,但往日已成追忆,情又何堪?
自嘲地扯起嘴角,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忘记过去,也许在无形中,记忆就已经埋藏在我的意识深处,尽量地不去碰触它,却忘了尽管我不去听不去想,它一直都在那儿,相反的这也许正是证明了我潜意识中的脆弱的一面,千丝万缕的记忆所编织成的网如同空气一样,我没有一时一刻不在呼吸着它,也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怀念着从前。
“如何,想起来了吗?”男子冷冷一笑,“还是这张脸更加令你记忆犹新?”
他往脸上一抹,又换了一付脸孔,看着他的另一付面孔,我一阵眩晕。他?他不是…
“对啊,我是谁呢,是岚还是…好好想想吧。”男子走近我身边,我无法反抗,他轻易地破解了我的结界。他用手轻视地抬起我的头,让我的眼睛不得不直视着他的脸,那张熟悉到令我感到丑陋万分的脸,他的眼底泛出了淡淡的杀气。
怪不得,在我第一眼看见岚的时候,就曾经在他的身上感到过一阵杀气,但是我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的男子会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存有杀意,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头脑里瞬间即逝的念头却是一种可怕的预兆。
手脚冰冷,四肢有些麻痹了,我毫不在意。我好象变成了一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只有任人摆布的份。不!这并不是我,我在心底呐喊着,前世的记忆的罪为何一定要由今世的我来承担呢?想到这,头脑顿时清明了许多。我暗地里凝聚力量,发现力量正在缓慢地恢复中。
男子继续说道“当初我下定了决心,一辈子与你永不相见的,没想到你竟还能从虚无结界里逃出来,转世轮回,不觉间过了七百年,你还是回来了。”他的表情好象在说着一件很惬意和值得回忆的事,但话语里是绝不令人怀疑的决然。
“和他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一下子就结果了他们不是更好么?”风茹的皇姐在一旁媚笑着说。
风茹的那个侍从不发一言地站在他们身后。
“凫,杀了他们。”女子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句。黑衣的男子从手肘处滑落一柄刀刃,黑暗中刀刃发出幽蓝的光。男子慢慢地向我们走来。风茹在我身边,被岚的巨大能量压制住了,一动也不动了。怎么办,要奋力一击么,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要我坐以待毙,我是决不会认同的。
正在这时,“慢着!”岚喝道。
“怎么着,国师该不会到这反倒学会怜香惜玉了吧。”女子含情的眼睛瞟了岚一眼。
“杀了他们,只是一种肉体的毁灭,不如让他们尝遍生不如死的滋味,而得不到解脱不是更好么?”岚奸笑道。
他一个手势,从水坛里涌出了大大小小的毒虫,包括那天我在地牢里看到的那种虫,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虫,形态各异,如潮水般向我和风茹爬来。
风茹似乎很清楚在地牢里对他的姐姐使用的毒虫是怎生厉害,扯着我的衣角,手脚颤抖着,脸上表露出毫不畏惧的神色,但眼中的惊恐却出卖了他。在这个世界里做男人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太难为他了。
他的幼稚举动只换来其姐无所顾忌地嘲笑。
毒虫慢慢从地上爬满了我和风茹的半身,它们一只接一只争先恐后地寻找着□□在外的皮肤,想从皮肤的表层上找到侵入身体的入口,我没有开口说话,力量在内里凝聚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冷汗第一次从我的额头上冒了出来,突然一直挂在我胸前当摆设的紫水晶发出了一阵力量,牵引我体内紊乱的力量在瞬间进行了新一次的融合,我的四肢恢复了知觉,又能动了。我不动声色地继续将力量进行提升,并将精神力缓慢地介入了空气中。
“其实这些小东西是挺可爱的呢,那就委曲亲爱的弟弟在这好好地享受招待吧。”女子得意地道。
风茹想张口驳她,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他似有所觉地看着我的眼睛。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直到他们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我们都没有再动。毒虫好象在风茹的身上找到了出口,风茹发出了一声极为痛苦的喊声。
轻动左手手腕,在空气中凭空转了一个圈,空气中凝成的力量变成了细细小小密密麻麻的闪电,象一张网向毒虫笼罩过来,空气中一阵烧焦的味道,毒虫焦黑的尸体纷纷如落叶一般从我的身上落下来。回头在风茹的身上一挥,毒虫的身体尽数在一瞬间破裂成了四块。将手掌停在他的皮肤上,一只毒虫立马从流出鲜血的地方退了出来,再一抹,皮肤上的血倒退回了血管内,皮肤又变成了毫无暇疵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皮肤上曾经有过伤痕。
真恶心的毒虫,只不过是黑暗中衍生出来的生物,本来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世上。念及此,力量向水坛里涌去,成波浪状在水面上旋成了一个旋涡,旋涡越来越大,力量如无形的触手触及毒虫的老巢,把大量的毒虫带了出来,不过它们浮上水面时就已经是没有生气的死物了,作不了怪。
一挥袖,水面上的毒虫的尸体燃烧成了灭烬。
“如何,还能走么?”我懒懒地问道。
没听到风茹意料中的答话,我回身看着他。
“既然你能动,刚才为什么不出手?”风茹用一种怀有质疑的口气说道。
哦,我轻挑了一个眉,有些微怒气。“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如果王上对我的做法有意见,那么就请王上自行解决皇室的问题。本神医还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伺候你。”我抱着手冷冷地看他,眼底透出刀子一样的寒意。
风茹脸一白,没敢再答话。
我没有再理会风茹,径直飘下了台阶,原本洁白的台阶上全是腥臭的鲜血,沾污了神圣的天坛。死了的人灵魂不散,被囚禁在这地界内,而想着在我之后有人还要踩着鲜血下天坛,哎,真是罪过!
我一下到地面,墨就焦急地迎了上来,将我左看右看,好歹验明正身,证实我没有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宫里的目前情形如何?”我懒洋洋地问道。
“剩余的官员都被集中到大殿去了。”墨简短地回了一句。
我斜瞟了一眼正在踩着台阶上未干的血迹小心翼翼下来的风茹,丢下一句“他就交给你了。”自己往大殿去了。
大殿里,虽是白天却灯火通明,火光照着大小官员灰头土脸的模样尤其显得滑稽,有些官员战战兢兢地站在殿前,衣角被烧得破烂不堪,黑黄相间,她们还算是轻伤的;有些官员不仅头发被烧得一塌糊涂,而且连脸上的眉毛都烧掉了,还受了点伤,,还有些官员被硬生生地卸掉了四肢的某个部件,但她们不敢止血,只能听凭血沽沽地往外不停地流。每个角落都站着一名黑术师,等级都不高,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每个官员的脸上都带着那种惊惧的眼神,见过了太多的人在这次黑暗力量下丧生,她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能活多久。
大殿的正中座位上,风茹的皇姐正得意洋洋地坐在上面,发号施令。而岚在她的右手边。岚一个眼色,几名黑术师一个手势,大殿正中心黑色的符圈由宫殿向四周扩展,将官员们控制在了咒符的范围内。
我隐藏自己的气息,身子附在殿外的一根大柱上,收缩身子关节慢慢地挪动着身体,靠近大殿的正中。我想在这时候我还不得不感谢岚,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不会来这,但正是因为他我学会了生存。所以在不使用力量的情况下,我才能得以自保。
将脸朝下,我四肢紧贴在大殿的顶上。
“诸位对于我继承皇位,还有何意见?”女子假惺惺地问道。
大殿里鸦雀无声。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她们深知只要一开口,就会令自己和周遭的人一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悄悄地将精神力注入到空气元素中,通过它们在各个角落传播我的力量。同时侵入在我正下方一名官员的思维,稍微支配了一下她的行动。
一位官员踉踉跄跄地从人群中跌出,大喊“王上皇仍在,应由王上皇来定夺才是。”呵呵,恐怕连她周围的人包括她自己也很奇怪吧,自己怎么敢站出来反抗呢,不要命了么。好玩!真的很好玩!
在这样的高压下对仍有人出来抗议自己当王,女人有些怒意,但确实王上皇仍健在,当正统继承人不在时,由王上皇亲选,这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但由于风茹的姐姐叫风芜的,是通过政变暴动推翻风茹的,一旦叫出王上皇那无异于当众给了自己一嘴巴。
岚冷冷地扫了殿上的官员一遍。特别是那名说话的官员。那名站出来的官员身体定住了,乍一看时,眼睛中已经没有了光彩,空洞地看着远方,她的精神已经在那一瞬间死去了。留在尘世的只有她无知觉的躯体。
我在殿顶上看得一清二楚,但当他再使用力量时,会意外地发觉力量如泥牛如海一样沉入了空气中,再也使不出一丝半点在天坛时那种呼风唤雨的神力,同样四周的黑术师的力量也被我的精神力浸透了。果然,他的脸上的神情微微地诧异了一会。
忽而,他笑了,在我记忆里是那种难得一见的很温柔的笑。“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呵呵,也是,至少我也是国师吧,这样不太符合我的个性呢。
轻身一跃,从殿顶飘然而落。“没办法,谁叫有些人不太欢迎我呢,我只好暂时做一下梁上君子了。”我轻笑道。
“她她她,怎么回事?”风芜看到我,吃惊地道。
岚没有答理风芜的话。我突然很好心情地笑了。岚的脸上表情一变,幽幽地道:“你果然和她不同。”
“是么,有什么不同呢,我还是我,我也就是我,我做事一向不太爱在乎别人的看法,难道她也是?”我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既而说道。
“那倒也不是。只是…”在情势如此紧急的情形下,我们竟然象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一样聊起了天。风芜的五官因隐忍着怒气而变得歪曲起来。谅她也又不敢轻举妄动,岚的实力她可是很清楚的。
底下的官员中开始有了些小骚动。岚又笑了“既然你已经恢复了力量,我也不必要再留在这了。”
风芜吃了一惊“什么意思?大师要弃我不顾么?难道大师忘了当初所做的承诺?”
岚冷冷哼了一声“承诺?承诺是什么东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我临时起意时用的一个玩具,也配和我讲条件?”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们下次再较量吧,我会很期待下次的再会的。”话的尾音未落,人已不见了。
官员们都不太相信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直到刚刚,自己还在生死的线上挣扎,一转眼间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威胁都烟消云散了,连刚才惨死的人,悲惨的景象都忧如一场恶梦,她们谁也不想去回想那段死里逃生的经历。
我望着逐渐变晴的天,心里滋味万千。前世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我的情绪能丝毫不受到她的影响那是假的,我们两人就象在幻境里,隔着镜子在两端遥遥相望,她的一个凝眸,一个蹙眉,轻滴落泪,都能在我的心里投下点点涟漪,她对于岚的情意无庸质疑,但是她只是镜中之我的倒映,一个既虚幻又真实的影子,佳人为伊憔悴,我却不独欣赏她的这一份痴情,人既已去,镜花水月终究不过是场梦,为何还要徒增自己的伤感呢?说到底,其实我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有着相同的经历,但拥有着不同的心境,她可以为了爱人一生都甘心将内心囚禁,我却不能做到。因此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以自己的任性来对任何事,其实在我的任性下,何尝不是一颗敏感的心呢。任性到即使喜欢了,动了情,也不能让自己表露出一丝情绪,说不爱人,那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等我从思考中醒过来,墨站回了我身边,风茹已经带着一大群侍卫赶来,将风芜和凫抓了起来,在大殿里召集了官员们,安定人心,言明此次事乃是其姐大逆不道,胆敢忤逆王上皇的旨意篡位,现其姐已被拿下,按罪处以死刑。
风茹恨恨地盯着凫,说道“你是我最为信任的侍卫,为什么要背叛我呢?如果你安心地做下去,我迟早会让你做上禁卫统领的位置的。”
凫的两臂被两名侍从压着,他挣扎了一下,无法挣脱。认命地垂着头“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求速死。”
“好,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成全你!”风茹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感伤。
命令侍从将凫和风芜押下去后,风茹遣散了殿下的官员,自己孤独地坐在大殿的正坐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自己嘴里灌着酒,天色渐暗了,四周的灯摇曳着无助的身形,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看他毫不知味地猛往嘴里灌酒,我有些心疼。他也是一个受伤害的人啊,即使是他的外表看起来是如此地坚强,也同样逃脱不开一个‘情’字。
风起了,冷冷地卷起了地上还未清理完整的残迹,更显得人的孤单。
“要我陪你喝么?”我突然说出这句,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风茹抬起醉眼迷离的绿色眼睛,眼中似有水光,很快他仰起头将满满的一杯酒倒入了自己的嘴里。开口说道“洛,你说有没有人一直会被别人背叛,包括他的家人,最亲信的人?”
他没有再抬头看我,可我知道他在哭,无声地哭着。不由自主地走近他的身边,缓缓地将他的头贴近我的身子,让他的脸感受到我不停跳动的心和阵阵传来的温暖。他放软了身子,由我抱着。我们就这样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他动了动身子,象小猫一样绻着身子,拼命地往我怀里钻。
身边的墨身子一僵,想上前来扳开风茹。
“嘘!”我将食指放在嘴上让墨别出声。“他睡着了。”